“怎麽迴事?聽苗苗說你心情不好?”


    柏絲搖搖頭:“別聽苗苗那丫頭瞎說,我還不是讓這人氣得?”


    蘇子山接過柏絲手裏的文件,不禁笑了出來:“你還跟這麽一個小孩置氣呢?多大的人了?”


    “你不懂,這孩子是個好孩子,但他的家長,實在是太混蛋了!”


    柏絲被氣得直拍桌子,蘇子山趕忙往桌子上墊了一個沙發墊,不然柏絲這手非得骨折不可。


    “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消消氣,慢慢說。”


    一杯涼水灌下肚,柏絲感覺自己好受不少。


    蘇子山卻怔怔地看著她:“你不是來親戚了嗎?”


    “你才來親戚了!你全家都來親戚了!”說著,柏絲舉起手裏的文件,就要往蘇子山頭上砸。


    她懸在半空中覺得不合適,又急忙把雙手收迴來,理了理額前秀發,恢複了往日的端莊。


    “是這麽迴事……”


    文件上的孩子叫許曉柔,柏絲已經資助她上學五六年了,但因為最近柏絲的經濟狀況不是很好,就少給了這孩子一個月的生活費。


    “這家人太有意思了。”蘇子山很是理解這種被德道綁架的感受,上一世他就是這樣,被安平向夢一點一點壓榨的。


    “哎。”柏絲也是歎了口氣:“我倒是替那個孩子感到不值,曉柔是個好孩子,在班上學習也不錯,而且今年就要高考了。”


    “但因為我停了那一個月的生活費,她家裏就不讓她讀了,現在還鬧著要給她辦理退學呢。”


    “放心吧,等這家人來了我幫你解決,保證既不會讓曉柔輟學,也不會讓這家人纏著你。”


    蘇子山現在知道柏絲,就是個善良的人,難怪上一世萍水相逢的柏絲,會幫自己父母墊付醫藥費。


    很多時候善良的人,會被那些無恥小人死死纏住,因為行善得區分對誰,更得講究方式!


    突然,柏絲的秘書苗苗闖進了辦公室:“柏絲姐,那個學生家長,帶著兩個記者闖進來了,保安怕出事都不敢攔!”


    柏絲揉了揉太陽穴:“我知道了,讓他們過來吧!”


    柏絲的秘書有些擔憂:“董事長,我覺得他們來者不善,我們還是報警吧!”


    柏絲搖搖頭,報警隻能解決一時之急。


    這件事如果讓那兩個無良記者,胡說八道一通,不但是會詆毀柏絲的個人形象,就連百思集團的企業口碑,也會受到影響。


    蘇子山知道柏絲的難處,開口說道:“放心去吧,這邊有我和老板呢!”


    玉苗苗應了一聲,她見識過蘇子山的本事,心裏也覺得這個男人實力非凡,或許他真的能打發走這幫無賴。


    沒過多久,一個渾身穿著粗布爛衫的中年男子,和兩個記者模樣的人,大咧咧地走了進來,不管不顧地坐在柏絲對麵的真皮沙發上。


    兩個記者更是將一台固定攝影機,對準了柏絲,胸前的錄音筆,也亮起了紅光,表示已經在錄音了。


    “這沙發真舒服,等我們家曉柔賺了錢,也得讓她給我買一張。”許建邦摸著沙發上皮毛,自顧自的說道。


    “咳咳……”身旁記者輕咳一聲,許建邦轉身看向柏絲,心頭不由得一震,沒想到這麽多年,資助自己閨女上學的老板,竟然是個大美女。


    早知道自己當初說話時,就該注意些了,說不定這女人礙於情麵,會給自己兒子當老婆呢!


    “柏老板……我以曉柔他爹……我以曉柔父親的身份……來提醒你……你現在涉及……犯法國家……慈善法……第……”


    許建邦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按照事先準備好的稿子說道。


    磕磕絆絆地語氣,很明顯是在背誦提前準備好的台詞,蘇子山也不相信,許建邦一個從農村從出來的大老粗,能組織出這麽好的語言來。


    許建邦身旁那兩個記者,還會暗中提醒他。


    “問題的關鍵,是這兩個記者,處理了他們,對付許建邦不成問題。”


    心裏想著,蘇子山拿出手機,給門外等候的玉苗苗,發送了兩條信息。


    柏絲跟許建邦解釋自己最近經濟出了問題,上個月沒法正常地給許曉柔打錢。


    “柏女士,按照常理,您的個人情況,跟你與許曉柔的捐助不成相關。換種說法,假如您公司出現狀況導致合作方虧損,這筆損失您可以不賠償嗎?”


    “如果我沒記錯,您跟許建邦先生,是有捐助協議的吧!”


    麵對這一點,卻是許建邦身旁的記者給出答複。


    “對對對!這東西我帶來了!”許建邦也是激動,沒想到這件事,還能通過法律手段解決。


    許建邦作為沒什麽文化的農村人,認為但凡是用上法律的事情,都會特別容易解決,管他占不占理。


    他從自己褲兜裏,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看著上麵的星星油漬,就知道這些天,他沒少從上麵下功夫。


    “三位先生,剛剛公司前台通知,好像是你們的車違章停放,執法部門限你們五分鍾內將車開走,不然就要貼罰單了,甚至是幫你們開走。”


    記者剛要接過來,玉苗苗卻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


    兩個記者心裏突然急了起來,車子本就是他們借的,為了不交停車費專門停在了路邊。


    五百塊的罰單,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先前一直跟柏絲交涉的記者突然起身,對著許建邦說道:“老許,你先自己看著說點,我去把車換個地方停!”


    蘇子山等這記者一走,直接來到許建邦身旁,拿過他手中的協議:“你看著最後一條,上麵明顯規定了,所有最終解釋權都歸捐贈方所有。”


    “什麽意思?”許建邦一個大老粗,哪裏聽得懂這些道理。


    蘇子山微微一笑:“也就是說,我們老板在任何時間,都有權利終止對你家的資助,就算你們有什麽疑義,法律也不會保護你們的。”


    “這!”許建邦感到不可思議,轉頭問道另一個記者:“他說的是真的?王記者不是這麽跟我說的!”


    另一個記者隻是一個攝影師,根本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麽商量的。


    而且他也聽說了許建邦的為人,覺得這種人壓根就不值得幫助,要不是台裏強迫他過來,他根本不會趟這趟渾水。


    “我怎麽知道!當初是你不讓我討論的!”攝影師氣唿唿地說道。


    “啊?”許建邦懵逼了,當初的確是他嫌棄攝影師總幫著對方說話,才不讓他參與討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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