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既然已經站了出來,韓木蘭就絕不能迴頭,她咬了咬牙,說道:“父親,李南北和我之間的恩怨,我們已經了斷,還請父親明鑒。”


    這是她和李南北之間的約定,她沒有忘記!


    廣場之上一時間靜悄悄的,所有人都是有些緊張而又有些激動地盯著韓林,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韓林一手培養出來的韓家年輕一輩第一人,竟然會在這種時候站出來,站在李南北的那一邊!


    難怪李南北聲名鵲起,果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他竟然能夠在韓家的追殺之下躲過三年,此時此刻更是讓韓家的第一人反過來為自己說話,這種縱橫捭闔的手段當真驚人。


    “趙護法,動手!”韓林最終沒有答複韓木蘭,而是直接對著趙護法淡淡的說道。韓木蘭聞言不禁臉色一變,她咬了咬牙,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緩緩退到了一邊。


    “韓姑娘,好意心領,多謝!”李南北看也不看一邊的趙護法,而是當先對著韓木蘭拱了拱手,想不到在這種關鍵時刻你竟然會站出來為我說話。


    “受死!”趙護法的氣勢瞬間又攀升到了極致,他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同樣是有一些欣賞。此人不過是歸真太清之境,竟然能夠泰然自若地站在自己的麵前,不受那強大氣勢的擺布,僅此一點,此人就遠遠勝過韓雄。


    一開始韓林讓趙護法對李南北動手,趙護法表麵上自然不會表現出來,但是他內心之中卻是十分不服的。自己好歹是堂堂一個入微級別的高手,去對付一個歸真之境的晚輩,實在是太過丟人!可是現在他明白了,要對付李南北非得自己不可,眼前這個年輕人是真正的入微之下第一人!歸真之境的修士無人是他的敵手!


    “前輩且慢!”就在趙護法將要動手的時候李南北卻是猛然之間大喊了一聲,趙護法以及在場的眾人都是一愣,不知道李南北要耍刷什麽花招。


    聽聞李南北的大喊聲趙護法不禁一愣,隨即高聲喝問道:“怎麽,你怕了?怕的話就跪地求饒,老夫興許會考慮放過你。”


    “趙前輩,我想你誤會了。晚輩修行至今二十年,還從來不知道什麽是怕字!”李南北凜然不懼地盯著趙護法,聲音之中透露出一種高傲和不屑,說出的話更是口氣大得驚人。


    “狂妄!”


    “不知好歹!”


    “此人真是一個魯莽的狂徒,竟然在趙前輩麵前大放厥詞!”


    “......”


    李南北這一句話在廣場之上引起來一陣波瀾,要是韓林說出這句話眾人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妥,可是以他一個小小的歸真修士在入微級別的強者麵前竟然也敢這麽開口,那真得是有些不自量力。


    “好樣的,有氣魄!”


    異常壓抑緊張的氛圍之中,一聲充滿無限敬意的讚歎聲卻是突然響了起來,所有人都是一陣頭大,這是哪個沒腦子的!還嫌火藥味不夠濃嗎?扭頭看去,隻見一個翩翩書生正在手持折扇左搖右晃,一臉的從容。


    李南北一聽這聲音就在心裏大笑了起來,“年齊啊年齊,幾年不見你還是這麽一如既往的放肆。”


    他轉過頭去,正看見年齊衝著自己眨了一下眼,李南北也是眨了一下眼睛迴應他。


    其實年齊這一次能夠跟著金琥道人等人來到太乙宮還是靠著一張臉皮拚下來的,本來蕭寒,劉拂衣和年齊三人因為李南北的原因在散修聯盟之中的地位非常尷尬。全靠蕭寒上下疏通,足足過了幾年方才緩和下來。


    蕭寒早就名聲在外,赫然就是散修聯盟之內下層修士的代表,這一次太乙宮之行必然有他,年齊這家夥卻是一路上換了幾百張臉才偷偷跟過來,等到金琥道人等發現的時候也已經晚了。


    現在金琥道人和沉雪道人別提有多後悔了,這個不長眼竟然在這時候開口,那不是明擺著得罪韓家嗎。


    衝著趙護法和韓林拱手點頭哈腰的一笑,金琥道人一臉怒氣地瞪了一眼年齊,伸手打出一道法訣,將年齊的嘴巴徹底封印了起來。


    這一係列的反應實際上隻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大家這時候緊接著又聽見了李南北的聲音:“趙前輩,你要出手殺晚輩,晚輩自然要奮起反抗,不自量力地同前輩一戰,隻是晚輩修為低下,怕是三兩下就被前輩擊殺。”


    “前輩是入微級別的高手,而晚輩卻是一個小小的歸真修士而已,殺了晚輩簡單,卻是未免顯得前輩有些勝之不武,以大欺小了。晚輩有一個提議,將我們之間的武鬥改為文鬥,也讓晚輩有一個能夠反擊的機會,前輩覺得怎麽樣?”


    趙護法聽得眉頭大皺,堂堂韓家屹立修行界不倒,憑的那是絕對的實力,今天就讓這個小輩使盡手段,這樣也好讓眾人心服口服,不墮韓家威名!


    趙護法臉上露出極度為不耐煩的神色來,想也不想地就一口答應下來,說道:“你要怎麽個文鬥法?盡管劃出道來就是,老夫奉陪到底!”


    韓木蘭看著李南北自信滿滿的樣子,她忽然心裏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趙護法已經中計了,這一場比鬥怕是會輸給李南北!”


    按理來說入微修士要殺歸真修士那是易如反掌的,任憑歸真修士手段萬千,但是絕對的實力在那裏,他最終都是難逃一死。就連韓木蘭自己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竟然會有那種感覺。


    不過現在是不是計策已經不重要了,趙護法在這種情況下是不可能拒絕李南北的提議的,要不然丟的就是整個韓家的臉麵!這個李南北實在是太過狡猾,讓人明知道是個坑也要往裏麵跳!


    韓木蘭的眼神死死地盯在李南北的臉上,似乎想要看穿他到底想要幹什麽,可是她隻能看見李南北那張泰然自若的臉而已,她看到李南北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李南北昂首挺胸地對著趙護法說道:“前輩,正所謂武鬥就是不分規矩,我們兩個上來就是你一拳我一拳的廝殺。而文鬥卻是有規矩的,比如說第一場晚輩隻守不攻,接下前輩的一招。那麽到了第二場,就換做晚輩出手攻擊,前輩接招了。就是說分為不同的場次,每一場次輪流有一人發出挑戰,另外一人接招,這就是所謂的文鬥!”


    “這就是文鬥?李南北簡直就是再找死!他怎麽可能接的下趙護法的一招!”


    “李南北究竟在耍什麽手段,難道他以為這樣就能糊弄過去?”


    “......”


    李南北的文鬥之法讓所有人都大感意外,甚至是露出鄙視的神色來,若是一般鬥法這家夥雖然也是個死,但是死的起碼沒那麽快,隻守不攻接下李護法一招,他可能嗎,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歸真修士而已!


    趙護法聽了李南北的話不禁大笑道:“好,老夫就滿足你,動手吧,你可以使用任何手段,甚至你也可以叫出幫手!總之用你的全力一擊,不然你就沒有機會了。”


    “晚輩精通陣法之術,可以算是滄溟大陸第一陣法師。所以晚輩第一招使的正是陣法!”自己怎麽說都比對方低了整整一個階位,這第一場李南北也就毫不客氣開始發出挑戰。


    “可以,我說過,你可以使用任何手段!”趙護法點頭應道,他不是不知道李南北在耍手段,隻是他懂得以力破巧的道理,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手段都是虛妄。


    現在的李南北任憑手段千萬,根本就不足以讓趙護法將他放在眼中,他實在是太弱了。


    “好!前輩果然是高人風範!”李南北一臉敬意的衝著趙護法拱手,接著他卻是猛地轉身一指不遠處的韓木蘭,說道:“趙前輩,晚輩在韓姑娘身上下了一道封印,前輩隻需將那封印解開即可!隻要前輩解得開封印,第一場就算是晚輩輸!不知道前輩懂不懂陣法之術,若是不精此道,由韓家的陣法師出場亦可,或者是前輩不用陣法,憑蠻力!”


    趙護法黑著一張臉,說道:“不用,看老夫如何解除封印!”


    “狡猾的小子,以為老夫不是陣法師就解不開封印了!不過是一個小小歸真修士布下的封印而已,老夫隨後將它破開!”趙護法冷哼了一聲,神識一探就往韓木蘭的身上掃去。


    一探之下,趙護法的神識竟然好像是撞在了巨石一樣,他隱約可以感覺到,韓木蘭的身上是一片朦朧的淡黑色煙霧。這些煙霧極為詭異,趙護法的神識竟然根本無法探入,而是遠遠地被排斥開來。


    趙護法心念一動,分出一股神識狠狠地向著淡黑色煙霧衝撞而去,想要硬生生地將那煙霧衝開!一個小小歸真修士布下的陣法而已,攔不住老夫!


    然而下一刻趙護法臉上就出現了驚詫神色,原來在那一碰之下他的神識卻立刻就被煙霧消融開來,化為無形,一點都不剩!這是什麽陣法,當真是詭異無比!


    這淡青黑色煙霧,正是混沌塵!


    李南北當時在萬困穀讓沈浪先行離開,那一次正是托沈浪去拿家傳的極品神鼎的!李南北正是用那極品神鼎鼎芯之中的混沌塵封印住韓木蘭的。


    混沌塵的封印,能有人解開才怪!就是韓林出手都休想解開,更別說是趙護法這個入微境界的了。


    “老夫不信衝不開!”趙護法大怒,他低喝一聲,龐大的神識好像一條猛虎一樣竄出,在場的眾人都是感覺到耳邊一陣若有若無的吼聲,心頭如壓大石一樣,壓抑無比,震顫無比。


    趙護法的神識威力,當真是太過驚人!入微級別高手的神識,強大得不可思議,足以衝破世間的任何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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