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是敬畏又是狂熱地看了一眼向寵,恭恭敬敬地待在原地不動,靜待向寵的下一步指示。


    李南北的神識一掃,這十幾個人倒是並不足懼,修為最強的也就是蛻凡太清修士而已。隨意地瞟了一眼向寵,李南北嘴角露出了一絲輕笑,說道:“前輩,您是讓他們放我走呢?還是讓我把他們敲昏了之後自己走呢?”


    “大膽狂徒,竟敢對向老前輩無禮!在向老前輩麵前你是插翅難逃,還不快快束手就擒!”這時有一名修士衝著李南北大喝道。


    李南北目光掃了掃這人,眼睛露出一絲讚賞的神色,又出風頭又隱晦無比地拍了向寵的一記馬屁,而且在向寵的麵前也不必擔心自己會出手,這馬屁拍的一點風險都沒有,夠奸詐,果然是我輩中人啊。不過今天算你倒黴,你這次可算是拍到了馬蹄上了。


    “我想走的話還沒有人能攔得住!”李南北接著看也不看這人一眼,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向寵輕聲說道,那神情同樣是要多狂妄有多狂妄,似乎是根本就不把向寵這位歸真修士放在眼裏一樣。


    “大膽狂徒!”


    “你給老夫閉嘴!”向寵今天心情很不好,偏偏有一個不知好歹的又在耳邊聒噪,他一股子氣本來就沒處發,這下子可好了,竟然一嗓子就把那拍馬屁拍到馬蹄上的修士震得七竅流血直挺挺得昏了過去。


    “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向寵死死盯著李南北,沉聲問道。


    “晚輩叫做李南北。”想了想,李南北對著向寵一拱手,恭敬地說道。反正自己這一次不打算再搞一個假身份了,既然自己的名字早晚都會為人所知,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實言相告。


    “讓他走!”聽了李南北的迴答,向寵點了點頭,接著他又大手一揮,黑著老臉向眾人吼道。


    “是。”一眾修士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幹喘一口,他們齊刷刷地站到兩邊,為李南北兩人讓出一條路來。


    “如此那晚輩就多謝前輩手下留情了。”李南北對著向寵一拱手,當先大踏步地向外走去,沈浪則是一言不發地跟在李南北的身後,兩人就這樣在大家大眼瞪小眼的驚詫眼神之中離去,片刻間就沒有了蹤影。


    “李兄,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究竟是怎麽迴事?”一出了如至萬寶行沈浪就皺著眉頭問道,頗有一絲聲色俱厲的樣子,看這樣子李南北早就已經盯上自己了,即使是救了自己沈浪也不能釋懷。


    李南北則是皺著眉頭憋著氣迴應道:“先別說話。”就這樣兩人紛紛展開遁術遁了幾次,徹底遠離了如至萬寶行的時候李南北才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讓一邊的沈浪又是一驚。


    “李兄,你受傷了?”沈浪皺著眉頭問道。


    李南北一聽這話,頓時就來了一股子氣,呲牙瞪眼地衝著沈浪吼道:“這還用你說,老子自己知道!那個老家夥可是個歸真太清之境的修士,老子能不受傷嗎?”


    “歸真太清之境!”聽到這句話沈浪感到自己的心髒再一次狠狠跳動了起來。看到這萬年不變的寒冰臉被自己搞得頻頻色變,李南北別提有一種成就感了。


    “我說啞巴,老子現在可是受著傷呢,有什麽話咱們迴去再說行嗎?”李南北偏著頭,眯著眼睛,一臉得意洋洋地對著沈浪說道。


    “迴去?”這句話倒是把沈浪搞得一頭霧水,“迴到哪裏去?”


    “迴你家去,沈府。”看到沈浪的眉頭緊促的樣子,李南北又飛快地補充了一句,“沈府不是剛剛招了一批外門護衛嗎?我就是其中之一,並且被沈管事分到你門下了。”


    沈浪聽到這裏終於恍然大悟過來,以前的那兩個護衛好像是私自跑出去被老大他們幾個的手下活活打死了,這幾天好像是有兩個新的護衛被分了過來,不過這些事情沈浪根本就懶得理會,也難怪不知道李南北這檔子事情。


    當下兩人又偷偷摸摸地迴到沈府,井三這小子依舊沉浸在美夢之中,李南北神識一掃放下心來,當著沈浪的麵就開始吐納調息起來,一直到了深更半夜方才將體內的傷勢調理好。


    “歸真太清之境的強者果然不是鬧著玩的。”睜開雙眼,李南北頗為有些後怕地想到。向寵不愧為絕頂強者,論絕對實力李南北皆是遠遠不及,他之所以能夠震懾住向寵,不過是耍了一點小把戲而已。


    李南北知道自己的神識強大無比,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他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分出一縷神識附在向寵的身上,因此他才能在向寵展開遁術在千鈞一發的時刻準確捕捉到向寵的蹤跡,然後在利用逍遙步震懾住向寵,讓他誤以為自己實力很強。


    向寵果然上當,他一上來就被李南北點出自己的修為,就先入為主地認為李南北比自己還要強大,殊不知這隻不過是李南北的神識強大而已,實際修為卻是比向寵差了一籌。


    緊接著向寵又看見李南北的一招遁術施展得連自己都反應不過來,他內心的驚駭更是達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殊不知這隻是李南北唯一高深的一點。


    其實在李南北和向寵硬碰硬地對上一爪時他就已經受了內傷,他隻不過是強撐著而已,那一口鮮血不知道憋了多長時間才被他吐了出來。


    總之李南北這一次能夠震懾住向寵全憑出其不意和修行界人中的思維定勢,誰會想到一個人的神識可以比自己的修為強上那麽多,誰會想到遁術也可以這麽厲害?向寵敗就敗在這裏了。


    而在這之後向寵肯定會發現諸多疑點,下一次李南北可不會這麽好運了。


    “李兄,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事實的真相了吧。”看見李南北吐納完畢,沈浪麵無表情地開口問道,他再一次恢複到以前那一成不變的寒冰臉。


    李南北於是就從叛出玉清宮到混入散修聯盟,然後又被散修聯盟中人出賣,接著一路逃亡到這裏,直到最後機緣巧合地混進了沈府這些經曆大體說了一遍。庚申墟一行他知道沈浪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把實話告訴沈浪他並不擔心。


    “原來是這樣。”沈浪聽完之後隻是不痛不癢地說了這麽一句話,之後就沒了下文,然後沈浪就是一個利索地起身,頭也不迴地轉身推門離去。


    “你個死啞巴等到半夜就是為了聽故事?虧的自己還聲情並茂地講的這麽投入,真是浪費感情。”李南北又是一個逍遙步使出,直接遁到了沈浪的麵前,說道:“啞巴,你去萬寶行到底是去偷什麽?”


    看見沈浪的寒冰臉李南北又急忙改口說道:“我隻是好奇問問而已,你不想說就算了。”


    沒想到沈浪竟然開口說道:“神樹殘枝。”


    “神樹殘枝!”李南北聽了不禁臉色一變,“沈浪你可真是膽大包天,神樹可是滄溟大陸之上一等一的絕世重寶,比什麽的法寶靈器不知珍貴多少倍,一塊完整的神樹枝丫流落修行界足以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如至萬寶行雖然隻有一點神樹殘枝而已,但是卻是花費了天價請來一位歸真太清之境的高手來坐鎮,可見其珍貴的程度。


    “啞巴,你可是要煉製什麽頂級丹藥?”李南北心中一動,向著沈浪脫口問道。緊接著他就看到了沈浪的眉頭緊促的模樣,顯然是被自己一言說中了。


    “不用奇怪,我之前在玉清宮可是天天采藥,對這些自然比較了解。”李南北見狀又對沈浪解釋道。


    神樹殘枝之所以如此珍貴就是因為所有頂級丹藥的煉製都需要神樹殘枝中和方可,因為頂級丹藥的煉製少不了三昧真火的淬煉,而三昧真火卻是一般爐鼎萬萬無法承受的,必須要用極品神鼎方可。


    不過極品神鼎所用的材質隻是耐火,卻是同物之精華有很大的排斥作用,所以要想煉製頂級丹藥絕對不能直接用極品神鼎煉製,這樣的話煉成的丹藥百分之百是廢品。


    這也是神樹殘枝珍貴無比的原因,它不僅耐火,而且更有草木靈性,能夠同物之精華相容,若是在煉製頂級丹藥的時候加入一點神樹殘枝,那結果就大不相同了。


    “李兄,沒有神樹殘枝就不行了嗎?”盯了李南北半晌,沈浪不死心地開口問道,不過他這一句話問得一點底氣都沒有,顯然也是沒抱有任何希望。


    李南北也是不負所望地重重點了點頭:“要想煉製頂級丹藥,非神木殘枝不行。”


    沈浪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謀劃偷取神木殘枝不是一天兩天了,甚至是連沈家至寶錦衣夜行都偷了出來,可是事到臨頭依舊是功敗垂成。


    而蘭虞國藏有神木殘枝的萬寶行隻有三家,如今肯定大為警覺,想要再從萬寶行竊取已經不可能了。


    思忖了良久,沈浪眼中漸漸露出了堅毅神色,他輕輕吐出了三個字:“拍賣行。”既然萬寶行已經行不通,事到如今蘭虞國有可能藏有神木殘枝的隻有一個地方了:“萬寶拍賣行。”


    “萬寶拍賣行?”李南北聞言不禁輕笑了一聲,說道:“沈浪,你知道萬寶拍賣行是什麽地方嗎?那裏可是臥虎藏龍,比這些萬寶行更要危險百倍!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去拿靈石競拍,何況你有那麽多靈石嗎?”


    “沒有,想必你也知道,我在沈家根本沒有什麽地位,我哪來那麽的靈石。”沈浪倒是實在,可說出的話卻是又將李南北給憋了一下子,“好家夥,感情你又打算去搶!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去了那不就是找死嗎。”


    “啞巴,你又打算去搶?”李南北瞪著眼睛問道,可是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依照沈浪那冷冰冰的性子,他今天會把這些告訴李南北?他要是真的有心去搶,偷偷摸摸地去試一試,成功了自然是好,不成功便成仁,這才是沈浪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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