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不光神識強大無匹,即便是連修為也是如此出類拔萃,假以時日必成大器!”陶立心裏暗自想道,臉上卻是閃過一絲微笑,大聲讚道:“果然還是有兩下子,這兩掌你居然都接下了!”


    頓了一頓,陶立卻是別有深意地再次笑了起來,說道:“不過這兩掌我隻是使出了三分威力而已,這第三掌我不會如此保留了,我看你如何還能接下我第三掌?”


    別人看不出來李南北的具體情況,但是他自己卻是清楚無比,歸真修士的攻擊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兩掌已經是李南北的極限了,要是再來一掌的話,自己一定會身受重傷,說不定當場身死也說不定。


    但是第三掌卻是無論如何李南北也要接下,劉拂衣是神族後裔,他說什麽也要將此人帶走,為了韓沫必須將此人帶走。心電急轉之間,李南北一咬牙,內心之中已經有了決斷,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年齊,決定再賭一把。


    見李南北眉頭微蹙,陷入思考之中,陶立卻是並不著急,而是饒有興致地盯著李南北看,但見片刻之後李南北忽然抬起頭來,問道:“陶師兄,你聽說過以德服人嗎?”


    “以德服人?”不光是陶立兩人,就是連劉拂衣等人也是不禁一愣,不知道李南北是發了哪門子神經,竟然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腦殘的話。


    “陶師兄,我已經決定了,正所謂無招勝有招,這第三掌我就坐在地上閉著眼睛讓你打,以德服人。”看到陶立迷惑的反應,李南北厚著臉皮說道。


    “什麽?你坐在地上閉著眼睛讓我打?”陶立不可思議的問道。


    “陶師兄,我已經決定了,你盡管出手吧。”李南北在眾人驚詫無比的眼神之中,他竟然是真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自顧自地開始吐納起來。


    以德服人?竟然真地大模大樣地坐在地上!大家這時候是徹底傻眼了,不知道李南北的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麽藥。


    “李兄,你這是在幹什麽,還不趕快起來!”年齊這時候也不輕搖折扇了,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衝著李南北大喊道。


    劉拂衣同樣是有些擔憂地望著李南北,同年齊等人不同的是,他已經看出李南北不比於常人,他此舉定然不是無故放矢,而且他也相信李南北此刻心中多半也已經有了脫身之法。可是就眼下形勢看來,李南北動輒就有殺身之禍,他如何能不驚心。


    而陶立和常惠相互對望一眼,皆是忍不住的苦笑了一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像李南北這種修士,他們兩人均是生平第一次碰到。


    兩人迅速的交換了一下意見,片刻之後陶立一步踏出,衝著李南北厲喝一聲:“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說罷,陶立手中捏起法訣,一道靈芒立刻憑空出現,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接劈向了李南北的腦袋,那威勢要遠遠強於李南北之前所接下的那幾掌。


    李南北若是被這一掌打實了,結果絲毫不用懷疑,一定是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此地所有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目不轉睛的盯著李南北。


    “我徳如山高,讓人高山仰止,我一定會以德服人!”李南北在心裏咬著牙大喊道。不過表麵上的李南北卻是一副淡定無比的樣子,竟然是對那靈芒不聞不問,依然是自顧自地在地上進行吐納,好似進入了忘我一般。


    而此地的其他修士卻是一個個臉色大變,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李兄!”遠處,年齊更是大驚失色的喊道,與此同時更是法訣一展,打出自己最強的靈氣,去對抗那道靈芒。


    隻是這年齊的功夫都花在了研究引上,修為本來就和陶立相去甚遠,手底下又是虛有其表的法訣,哪裏能起到半分作用。


    眼看著李南北就要被這靈芒擊斃,然而就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常惠卻是輕喝一聲,同上一次救下費詩一樣救下了李南北,不過這兩次的性質卻是完全不同。


    “哈哈,小子,是你贏了!沒錯你賭對了。在你們正是成為散修聯盟一員之前,我還是不能殺你的。”陶立此刻哈哈大笑道,而他身後費詩一幹人等卻是一個個猶如遭雷擊一般,徹底呆住了。


    “陶師兄,你為什麽要這樣侮辱我”費詩聞言怒極,隻感到一股子憤然之氣了然於胸,他憤恨無比地瞪著陶立,咬牙切齒地喝問道。


    費詩身後一眾修士更是個個義憤填膺,隨之大唿小叫地在那叫囂著。


    陶立則是更為不屑地掃了這些人一眼,他嗤笑一聲,說道:“隻能怪你們自己太笨,是你們自己貪生怕死,這又怪得了誰?如今你們既然已經答應跟從我陶某人,那就要說話算話。”


    “你們若是想反悔的話也可以,但是後果自負。”陶立轉過頭去,再也不看費詩他們一眼。


    常惠這時候也是一臉讚賞之意地看著李南北,笑道:“小子,你很不錯,我兩人守護此處這許多年來,像你這樣的新人能在這裏就識破其中奧秘的,你是第一個。”


    “哪裏哪裏,兩位師兄客氣了,隻不過是我運氣好罷了。”李南北拱手笑著還禮,那賤樣看的年齊都忍不住想上去踹一腳。


    “還不是靠本公子的引看出這兩人沒有絲毫殺機,你現在知道本公子的厲害吧。”年齊輕搖折扇說道。


    李南北身後的劉拂衣一眾人到現在都還發著愣,他們腦袋裏麵空蕩蕩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眾人沒想到,這隻不過是一場鬧劇!


    隻是他們卻是沒有注意到,此刻李南北的額頭之上全部都是冷汗,就在常惠出手的那一瞬間,李南北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若是常惠出手再晚上一時半刻的話,李南北定然已經招出陰陽幡遠遁而去。


    其實陶立和常惠從一開始就是在做戲,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之所以陶立要“殺”費詩的時候,常惠才會那麽巧的看中了費詩,在那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將其救下。


    現在大家都是看穿了,即使費詩不選擇跟從常惠也不會有殺身之禍。


    但是在死亡的威脅之下,再加上常惠那一番的激將的話語,所有人均是喪失了鬥誌,選擇了妥協。


    在絕望之中看到了一絲希望,很少有人能夠穩得住,實際上這就是人性的弱點,很少有人能夠克服人性,兩人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此計可謂是極為高明。


    然而眾人在極度的恐懼之下,卻是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一點的,隻能是一個個陷入到兩人的布局當中。


    不過雖然這兩人做戲做得天衣無縫,但畢竟做戲就是做戲,難免會留下些許細微的破綻,這種極為細微的破綻本來不可能被人發現,不過李南北這個狡猾的狐狸卻是一直都在留心他們,要發現並不難。


    何況年齊的引看到兩人內心毫無殺機,雖然是五成,這些破綻也正好佐證了年齊的讀取兩人的內心是正確的。


    李南北是從陶立留出自己的儲物袋開始就已經起了疑心,這分明就是在對自己示好,雖然自己魅力大但還不足以男女通殺,肯定有陰謀!李南北就這樣開始留心起來。


    之後再加上年齊的肯定,李南北終於是猜出了一些端倪,年齊雖然是個不靠譜的家夥,但是這種時候卻不會亂說,這也更加堅定了他內心之中的猜測。


    當然,這一切僅僅是個猜測,李南北可是個從不吃虧的主,自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所以最後他隻是在賭一把而已,若是陶立真要殺他的話,他肯定早就腳底抹油溜了,不過他終究還是賭贏了。


    李南北此時悄悄地籲了一口氣,一下從地上站起身來,對著陶立兩人拱手笑道:“陶師兄,常師兄,既然你不能殺我,那我可要離去了。”


    陶立卻是不答,而是反問到李南北:“你叫什麽名字?”


    陶立這一問,李南北十分瀟灑地一甩頭,得意洋洋地掃了眾人一眼,看到年齊的時候他不禁暗罵一句,“這時候你應該把扇子給我用用。”


    李南北拱手答道:“陶師兄客氣了,在下李南北。”


    “什麽!你是李南北?玉清宮的李南北!”這一句話好像是重磅炸彈扔到人群中一樣,直接讓大家心頭狠狠震了起來,李南北這三個字就等於一百萬枚靈石和一把絕世法寶啊。


    “糟了,光顧著得意忘形了,怎麽把這茬給忘了,我現在可是修行界的公敵,怎麽就這樣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了?”看到大家一個個變得麵色不善,李南北心裏不禁咯噔了一聲。


    不過李南北的臉皮卻真的不是一般的厚,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之後他隨即衝著眾人訕訕一笑說道:“陶師兄,眾位道友,我在這裏向大家鄭重聲明一下,我的名字是叫做李南北,李子的李,東南西北的南,東西南北的北,諸位道友莫要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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