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緊要關頭,眾人麵前的空間卻忽然泛起一層層的漣漪,那空間漣漪不住波蕩,瞬間彌散開來,穿過酒館一直蕩到數裏之遠。


    酒館之內的修士頓時一驚,不約而同地齊齊祭出法寶來,他們一個個臉色沉重地向後退卻數步距離,嚴陣以待。


    隻見眼前這空間漣漪越來越劇烈,裏麵隱隱約約地閃現出兩名修士的身影來,與此同時,一聲異常囂張的大笑也從裏麵傳出:“哈哈,常兄,又有新人來了,想不到這次來到我們北山的竟然有這麽多,這可是賺了。”


    這聲音似天外驚雷一般,直接從那空間漣漪之內傳出,綿綿不絕地打在眾人心頭,聞者無不色變。隻是聽這威勢大家就已經分辨出,來人定然已經邁入歸真境界。


    而個時侯,卻有另一聲大笑傳出:“陶兄,這套路果真是百用不厭!”


    此聲剛落下,那空間漣漪之處更是爆發出一陣極為耀眼的光芒,光芒消散之處,眾人隻見眼前已經多了兩名極有威嚴的修士。


    隻見這兩名修士一人身著黑衣,另一人一身白衣,目光清澈有神,氣度卓爾不群,兩人的修為都是實打實的歸真境界。


    此二人出現之後並無言語交流,而是冷眼地掃過眾人而已,目光之中帶有不屑之意,隨後他們又看了酒館內緊張的局勢,皆是忍不住的輕笑了起來。


    笑罷,那位黑衣修士卻是猛然間冷哼一聲,接著他大袖一揮,隻聽到尖銳的破空之聲頓時響起,所有修士立刻站立不穩,好似置身於驚濤駭浪之中一般,他們腰間的儲物袋均是被瞬間吸入半空,在他們各自頭頂來迴翻轉。


    黑衣修士一眼瞟過這些儲物袋,也不說話,隻是單手捏訣,頓時就有四個儲物袋被強行打開,與之相應的那四名修士齊齊悶哼一聲,臉色蒼白之中倒退數步,更有一個甚至已經口吐鮮血。


    隻是在一瞬間,他們留在儲物袋上的神識就被黑衣修士輕易抹去。


    黑衣修士嘴角閃過一絲輕笑,再一捏訣,隻聽得口吐鮮血之聲接連響起,一團又一團血霧相繼被噴出,剩下的其他所有修士之中,除了李南北之外,所有人的儲物袋均已被強行被抹去了神識。


    “嗯?”黑衣修士疑惑道。


    就在這一刻李南北的身影顯得格外突出,不光是黑衣修士兩人,此地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所有人的儲物袋都被強行打開,為何此人獨能幸免?


    其實最為震驚的還是黑衣修士兩人了,他們自是一眼看出李南北不過是蛻凡的上清之境,但是他的神識竟然可以比擬歸真之境的修士,在其他修士神識被輕易抹去的同時,李南北的神識卻像是高山一般巋然不動。


    黑衣修士此刻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南北,神識不覺再次多出幾分,那儲物袋上李南北的神識立刻有所鬆動,黑衣修士嘴角泛出一抹笑意,隻待一口氣將這神識給崩碎開來。


    李南北這時候卻是忽然歎一口氣,說道:“道友,今天我們認栽,你就不要為難我了。”


    李南北可不想自己儲物袋內的秘密曝光,倘若他像其他修士那樣毫無反抗之力也隻好認命。可是他卻是已經感覺到,這兩人的神識雖然比一般人要強上不少,但是好像也沒有奈何自己之力,如此一來,他如何甘心任這兩人擺布。


    那黑衣修士這時不禁一頓,眼中再次閃過一絲驚奇與讚賞之色,與此地眾人之中,李南北的表現已經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黑衣修士麵色瞬間一寒,冷聲說道:“小子,此地還輪不到你來說話。”


    說著,他的神識猛地暴增數倍,就要將李南北神識徹底抹去。


    “不知好歹。”李南北無奈地搖了搖頭,雙目一瞪,兩道寒光直衝著黑衣修士射出,與此同時,他那排山倒海一般的強大神識也向著黑衣修士衝擊而去,聲勢猶若龍騰虎躍一般浩大無比。


    “什麽?這怎麽可能!”黑衣修士大驚失色,失聲叫道,腳下更是不由自主地一連倒退三步,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南北。


    黑衣修士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比自己神識還要強大幾分的神識竟然是眼前這個如此年輕的蛻凡修士所有。就在方才神識襲來的一瞬間,他感到自己地神識好像被驚濤駭浪擊中一般,頃刻就已崩碎。


    “陶兄,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白衣修士皺眉問道。隨即他就順著黑衣修士的目光看向了李南北,隻見此刻李南北若無其事地站在原地,神色平靜地望著綠衣修士,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白衣修士禁不住眉頭一皺,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眼前這個年輕修士所致,雖然他一眼就發現李南北在此地所有蛻凡修士之中深藏不露,但要說此人能夠鎮住陶立,他絕不相信。


    “陶兄,你怎麽了?”白衣修士再次輕聲問道。


    黑衣修士終於迴過神來,他頗為忌憚地看了一眼李南北,接著就是麵色一寒,大手猛然一揮,空中所有儲物袋立刻隨之崩碎開來,裏麵的法寶靈器全部散落一地。


    在這個過程當中,黑衣修士的臉上出現一抹掙紮之色,但最終他還是做出了決定,在那所有儲物袋崩碎的同時,李南北的儲物袋卻是依舊安安穩穩地懸浮在半空之中。


    李南北的麵色並沒有一絲變化,他隻是淡然的看了一眼黑衣修士,單手捏訣,那儲物袋便順勢向他飛去,被他一把抓在手中。


    此時此刻,所有人再一次驚詫無比地盯著李南北,暗道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眼前的歸真修士就這樣放過。


    隻不過這時的黑衣修士調整好心態,厲聲喝道:“你們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到蔣老大的地盤撒野!”


    “蔣老大有吩咐,有膽敢對他不敬者,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你們所有人,聽到沒有!”


    與此同時,白衣修士向前邁出一步,同黑衣修士並肩站在一起,兩股排山倒海的強大氣勢瞬間爆發出來,好似猛龍騰空一般,霆萬鈞之勢向著眾人襲來。


    此地的蛻凡修士個個大驚失色,他們隻覺得心頭猛地一震,胸口如壓大山,渾身上下都處在一股無法言說的壓力之中,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立時傳來,每個人的五髒六腑在這一刻全部都被震傷。


    李南北同樣在原地苦苦支撐,絲絲血跡正從他的嘴角溢出,這兩個歸真修士實在是太過強橫,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與之抗衡。


    “這就是歸真修士的實力麽?果然夠強大!”李南北暗自想道,其目光之中燃起了一團熾烈的火焰來。


    黑衣修士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中,他對於李南北的敬佩不由的又深了一分,此人在散修聯盟之中若是不死的話定然會成長為一代梟雄。這種人萬萬不可得罪,隻能與之交好。


    所以他方才才會故意放過李南北一馬,不然以他歸真之境的修為來說,即便是忌憚李南北的神識,也不會怯弱到不敢去碰觸李南北的地步。若是當真有那種心態的話,黑衣修士別說是修煉至歸真之境了,怕是連先天之境也不會達到。


    “撲通。”片刻之後,有一名修士支撐不住摔倒在地,此人之後又有數人相繼倒地,到最後竟然隻剩下四名修士,其中一名修士自然是李南北,另外一名竟然是年齊,年齊雖然實戰不行,可是根基倒是挺穩的。


    而另外兩名修士則是叫做費詩和劉拂衣。


    這兩人同樣乃是修行天賦絕佳的修士,一向是眼高於頂,心高氣傲,明知道散修聯盟危險重重,卻是不顧勸阻執意要來闖蕩一番。當然,前來加入散修聯盟的修士也有這種修士,隻是數量不多罷了,大部分都是來尋求庇護的。


    再過得片刻,年齊也是不支倒地,就在他倒地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壓力瞬間全部消失不見,然而此刻他早已拚勁全身所有氣力,再也無法起身,隻是在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全身早已被汗水浸濕。


    這時候算上年齊,地上已經躺著十幾名的修士,所有的修士都是同年齊一般無二,大家並沒有多少動作,隻是躺在原地。


    隻不過眾人確是一臉的狂熱神色,緊盯著還在站立著的三人。


    那眼神之中,有熱切,有嫉妒,有不甘,甚是複雜,其中看向李南北的目光更是如此。當意識到自己與同輩之間的巨大差距時,尤其是那人比自己還要年輕時,沒有人能夠平靜對待。


    此刻,黑衣修士和白衣修士相互對視一眼,微微頷首示意,那股強大的威壓又被加重一分,三人皆是悶哼一聲,雙腿立刻發顫。


    幾乎是在這一瞬間,劉拂衣終於氣力已盡,他感到眼前一黑,仰麵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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