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一個萬物複蘇的季節,別墅後園裏那些枯萎了一個寒冬的花花草草都重新煥發了生機。


    可是望著窗外那春意盎然的景致,傅斯彥的眼底卻仿佛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的生機。


    兩年過去,他沒有出過這棟別墅,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不是望著窗外發呆,就是躺在床上睡覺。


    可是每次隻要他一閉眼,腦海裏就會浮現兩年前那個在海邊木屋裏被燒毀的屍體,那揮之不去的噩夢,讓他兩年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


    長時間的失眠,導致他原本英俊的麵容,臉色越發暗沉,眼瞼下更是落下了一片深深的黑眼圈,整個人看上去死氣沉沉,十分頹廢的樣子。


    當當當!


    書房門被敲響,背立在窗口的傅斯彥卻無動於衷,每天除了按時來給他送三餐的管家之外,就是母親或者好友溫博溫妍來看他開導他。


    但是他誰也不想見,什麽也不想吃,他已經漸漸厭惡了這個世界。


    房門還在響,他卻捏起手裏攥著的那個藥瓶,他很想知道,吃了這瓶藥,他是不是就可以徹底閉上眼睛,再也不做噩夢的與世長眠了……


    “斯彥,斯彥你開下門,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門外,溫博敲了好一會兒門都沒有聽到裏麵任何迴應,他越發著急的扭動門鎖:“斯彥你在幹什麽?你快點開門啊,我真的有急事要跟你說!”


    門內,傅斯彥像是沒有聽到溫博焦急的聲音,已經動手慢慢扭開了手裏的藥瓶,這是他讓國外朋友給他郵寄來的一種特效安眠藥,說明書寫著小劑量服用就可以有效緩解失眠,可是他不隻想要緩解,他希望能一睡不醒,徹底的忘卻這一世,他愛過的人,受過的傷。


    “斯彥,你快開門啊!你到底在裏麵幹什麽?斯彥你快開門,我告訴你,我得到消息稱,那個占紹北一直在暗中調查兩年前舒念出事的案子,有小道消息傳,好像占紹北查出了兩年前海邊被燒死的那個女人並不是舒念!”


    轟!


    門外,溫博脫口而出的一番話,仿佛一道驚雷傳入耳畔,令傅斯彥整個身形一顫,手中剛扭開的那個藥瓶頓時墜落在腳下,幾百個小藥片灑落了一地。


    下一秒,他突然轉身迅速打開了房門,緊緊盯著門外的溫博,難以置信的追問:“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麽?”


    “現在還不能百分百確定,我是一得到消息就趕快來找你了,所以斯彥,你不要再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了,如果那個占紹北真的查出兩年前在海邊木屋被燒死的女人不是舒念的話,就說明她很可能……哎!斯彥,你去哪兒?”


    溫博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把自己關在這棟房子裏兩年多的傅斯彥突然匆匆下樓跑了出去。


    溫博連忙追出去,見傅斯彥要自己開車走,他擔心他出事,便要他坐他的車子,溫博已經想到傅斯彥要去哪裏。


    果不其然,在傅斯彥的要求下,溫博將車子駛來了占紹北的律師所,打聽到占紹北正在開會,傅斯彥卻不顧一切阻攔,硬是闖入了律師所的會議室裏。


    一進來,傅斯彥一眼就看到坐在會議室主位上的占紹北,於是他大步上前一把抓過占紹北的領子,雙眼通紅的問道:


    “占紹北,告訴我,兩年前海邊死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舒念?”


    看到傅斯彥終於還是為這件事來了,占紹北沉著的臉上並無任何波動,仿佛這一天,他早就料到了。


    於是占紹北不動聲色的給自己助理遞了個眼色過去,助理便讓會議室裏其他人都離開,轉眼隻剩下占紹北和傅斯彥兩人。


    “占紹北,快點迴答我!”


    “你想我迴答什麽?”


    當傅斯彥再次追問的聲音響起時,占紹北一把扯開了傅斯彥抓著他領口的手,站起身,皺緊眉頭盯著傅斯彥,犀利的問:


    “傅斯彥,你不是已經認定了,兩年前狼狽死去的那個女人就是舒念麽?又何必再來問我?”


    “可是我剛聽說你一直在暗中調查兩年前的案子,和當年死去的那個女人,你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才會去查的!”


    “就算我發現了什麽,那也是我的發現,我憑什麽告訴你?傅斯彥,如果你想知道什麽可以自己去查,別來問我,我無可奉告!”


    冷漠的話落,占紹北舉步就要朝外走去,傅斯彥卻像是瘋了一樣上前一把抓住他不許他走,而占紹北被他拽住的一刻,猛地轉身,出其不意的一拳狠狠朝傅斯彥砸了過去。


    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兩年的傅斯彥,反應不如過去靈敏,便沒能及時躲過占紹北這一拳。


    他被占紹北一拳打倒在會議桌前,占紹北用力把他的頭摁在桌上,憤怒的道:


    “傅斯彥你聽好了,不論當年死的那個人是誰,也不論舒念現在是死是活,在你選擇放棄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隻要有我占紹北在,你這輩子,都別想再看見她!”


    占紹北決絕的說完,又是狠狠的一拳把思緒淩亂的傅斯彥打倒在地。


    “斯彥!”占紹北開門離去的時候,溫博迅速進來,就看到傅斯彥倒在地上狼狽的模樣。


    “這個混蛋,他居然動手打你,我去找他算賬!”好兄弟被打,溫博立即要為他出氣,可剛起身就聽到傅斯彥喃喃的話語:


    “舒念她一定沒有死,她沒有死,她還活著……”


    “是剛才那個占紹北這麽告訴你的?”溫博立即頓住,不可思議的問道。


    傅斯彥卻雙眼通紅,反複重複著他認定的這句話:“她沒有死,她還活著,她一定沒有死……”


    雖然占紹北沒有明確的承認什麽,但傅斯彥還是從占紹北的憤怒和警告中,有了這種強烈的直覺。


    可如果她沒有死,那兩年前海邊燒毀的木屋裏死去的女人是誰?為什麽要假扮成是她?


    兩年過去,如果她沒有死,又為什麽不迴來他的身邊?


    到底是為什麽?


    傅斯彥腦海裏湧現出這一番番疑問的時候,麻木不仁了兩年的大腦漸漸恢複了思考的能力。


    隻要她沒有死,無論天涯海角,他一定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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