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卓被捅傷的部位接近心髒,導致搶救難度加大,手術一直進行了六個多小時才結束。


    因為失血過多,顧景卓被送進監護室裏,需觀察一天才能出來。


    舒念則迴了別墅休息,翌日傍晚,傅斯彥迴來別墅,就將警方的調查結果告訴了她:


    “通過警方了解,那個叫白宇的瘋子,曾經愛過一個女孩兒,那個女孩兒是他的初戀,比他小幾歲,他以前都叫那個女孩兒丫頭。”


    “兩人在一起五年後,白宇傾盡所有在雲市買了一棟房子要跟丫頭結婚,結果丫頭卻因為愛上別人逃婚了,白宇接受不了,一氣之下跑去找丫頭質問,並拿刀給丫頭的臉毀了容,之後丫頭因為毀容跳樓自殺。”


    “為了懲罰自己,白宇親手用那把刀也毀了自己的容貌,之後他漸漸變得瘋癲,被家人送進了302。”


    “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很像那個丫頭,所以白宇在裏麵見到你之後就把你當成了對方,才會一直糾纏著你。”


    “天呐~”


    聽完了傅斯彥給她講述的這番關於那個疤痕臉的故事,舒念不禁為之感到震撼與惋惜:


    “原來他是為愛而瘋!那個丫頭,真是可憐又可恨,而他,雖然可怕卻也可憐!”


    “是啊!愛情可以成就人,也可以摧毀人!”傅斯彥也不由的感慨。


    “可是得不到寧願毀掉,這真的是愛麽?”舒念有些迷惘的看向他,傅斯彥也扭頭看著她。


    目光深深,他意味深長的迴答了她的疑惑:


    “總有人為愛而生,也有人為愛而死,有人愛的熱烈似火,有人愛的黯然沉默,有人快樂,有人痛苦,所以愛情,從來就是一件行走在兩個極端的事物,很多時候,令人欲罷不能!”


    聽著傅斯彥對愛情這個話題竟有如此深刻的感悟與理解,舒念看著他的目光裏不禁多了幾分探究,不由的問:


    “那你,是不是也曾,極端的愛過?”


    麵對舒念這個突然而又敏感的問題,傅斯彥望著窗外的深沉目光緩緩落迴她的臉龐。


    “對不起,我就是隨口一問,你可以不迴答的。”


    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舒念感到抱歉與尷尬。


    “那個,我去下衛生間。”她尷尬的想要暫時躲避一下,卻突聞傅斯彥深沉的迴答了她:


    “是!曾經是有那麽一個女人,走進過我的生命,可她卻先愛上了別人!”


    “那你,就甘心放棄了?”舒念禁不住內心的好奇而繼續試問。


    傅斯彥則用那雙子夜般深沉的眸子凝視著她的眼睛說:


    “我當然不甘心,可我不想強求,所以我放棄過,但是後來我發現,有些東西,一旦深刻進了生命裏,就無法再抹去!”


    “這麽說,你現在還,愛著她?”舒念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竟有種淡淡的酸酸的滋味。


    如果他心裏真的還愛著別人,那為什麽要跟她領證結婚?


    “舒念……”


    嗡——


    而就在傅斯彥準備要迴答她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他放在窗口圓桌上的手機突然震響,正好舒念就站在桌旁,便順手幫他把手機拿了起來。


    不經意看到他手機屏幕上顯示出的那個名字,舒念秀眉微微一蹙,隨之將手機遞給了他。


    “喂,溫妍……”傅斯彥也沒有迴避,自然的在舒念麵前接起了溫妍打來的電話。


    隻是舒念並不想偷聽人家講什麽,便在他接起電話的時候轉身去了衛生間。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看到已經接完電話的傅斯彥正在穿外套。


    見她出來,傅斯彥便對她說:“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晚上不在家裏吃飯了,你好好吃飯,早點休息!”


    “嗯。”舒念麵無波瀾的點點頭,傅斯彥深沉的目光又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舒念走到落地窗前,低頭看著他走出別墅驅車離開,不禁又想起他方才的那番“愛情論”。


    尤其是他說起他曾經愛過一個女人的話,更是讓舒念記憶猶新。


    隻是他沒來得及迴答她最後一個問題,卻因為接到那個心理醫生溫妍的電話而突然扔下她離開家?


    難道,他心裏還沒有放下的那個女人,就是那個溫妍麽?


    ~


    十分鍾後,傅斯彥驅車來到了一家高級娛樂會所。


    “斯彥你來了!”


    一進會所,傅斯彥就看到溫妍站在大廳裏等他,他立即上前詢問:“怎麽迴事?他人呢?”


    “唉!還能怎麽著,情聖又失戀了唄!已經在裏麵待了兩天兩夜了,爛醉如泥的,我怎麽勸他都不迴去,隻能叫你來了!”


    看了看溫妍一臉無奈的樣子,傅斯彥便舉步朝著會所二樓而去,徑直推開某扇門走了進去。


    隻見昏暗的包廂裏,一個濃眉大眼的男人正坐在沙發裏喝酒,那張英俊的臉漲紅著,一副醉意深沉的樣子。


    他叫溫博,是傅斯彥最好的朋友,也是溫妍的親哥。


    “別喝了!”


    見溫博又端起一杯酒要灌下去,傅斯彥大步上前,一把奪過了溫博手裏的酒:


    “沒有那個女人,你能死麽?”


    “能!”溫博肯定的說著抬起了頭,一雙猩紅的眼睛裏都是被愛而傷之痛,醉意的喃喃著:


    “要真能喝死就好了,也好過每天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把酒給我,讓我喝死得了……”


    “夠了!”


    傅斯彥看不下去好友被愛情折磨的如此萎靡不振的樣子,重重的將酒杯摔在桌上,就一把抓起了溫博的領口:


    “溫博你給我聽好了,那個女人已經走了,你不過就是她利用來上位的一顆棋子,她根本沒有真心對待過你,這種虛情假意滿腹心機的女人就不值得你為她這樣,你給我醒醒吧!”


    “傅斯彥你胡說!”


    溫博嘶吼著,不願意接受傅斯彥對他說的事實,像是著了魔一樣的傻笑起來:


    “她說過她愛我的,她還為我懷過孩子,她說過她這輩子再也不會愛別人,她說過我是她的唯一,她說過她不會變心,她說過的,哈哈~”


    看著溫博滿眼悲傷的傻笑著,傅斯彥擰緊了一雙劍眉,剛見證過一個人為愛情變成瘋子,這又看到一個人為愛情變成傻子!


    溫妍也在旁邊無奈的感歎:


    “唉!愛情,真是一個害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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