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了?錢拿到了嗎?”


    小小的出租房裏,不安的男人急促的問道。


    “錢錢錢,你這麽愛錢,怎麽不自己想辦法弄?!”


    顧瑩瑩坐在皮質沙發上,脫下了厚實的黑色大衣和鬆軟的毛絨鞋,看著劉文皓,是怎麽看怎麽都不順眼。


    我當時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會看上這麽個沒本事的男人?


    攤上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瑩瑩,你別動氣,咱們再想想辦法……”


    “想什麽辦法!我們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


    她一伸手,將桌上一套漂亮的瓷質茶杯給摔個稀爛,“我早說了她不能留,你就是慫,就是不敢!現在好了,要是被任宇捷知道我們兩之間的事情,那我們,就別想著有什麽以後了……”


    “不會的,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我會讓他們盡快把那女的解決掉,錢的事情我也會想辦法……瑩瑩,我的寶貝,你別說這種氣話好不好。任宇捷對你什麽樣你又不是不清楚,難道你還想迴到那個苦海之中嗎?”


    苦海……是啊……任家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她嫁過去簡直是這輩子犯過最大的錯誤……如果不是因為利益牽扯,她早就想離婚了。出軌其實並非她的本意,可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用,何況劉文皓當初的確對她很好,若她是個普通人的話,或許就能鼓起勇氣去追求自己的愛情了吧。


    不過,愛情終究是愛情,不是麵包,不能填飽肚子。她大手大腳花錢慣了,為了滿足她,劉文皓開始鋌而走險進些危險的貨,還把他們兩個人的積蓄都套死在股票上。結果現在出問題了,她急著想走卻苦於貧窮,想當初在任家,區區兩百萬她花起來毫不在乎,怎麽現在,想要個活命的錢就這麽難……


    可是她不能向任宇捷伸手要錢,一旦刷了任宇捷的卡就一定會被他發現。她現在隻恨自己當初沒有存夠錢,導致現在,他們偷情也隻能窩在這個狹小的出租屋裏。


    “我不想迴去,但是我有什麽辦法?今晚我得走了,任宇捷已經開始問了。”


    她想過幾天快活日子,所以騙任宇捷自己已經找到了工作需要出差。任宇捷從不管她,去什麽地方,就算是夜不歸宿也無所謂。正是這樣的次數多了,顧瑩瑩才會越來越大膽,越來越放肆,直到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不想讓你迴去,”劉文皓說著,低順的眉眼開始變得銳利,“他根本就不愛你,憑什麽要求你做一個好妻子?快點和他離婚吧好不好,我求你了……”


    “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麽哭哭啼啼的?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她說著,語氣裏已經有了些許的厭煩。


    男子氣概,她要什麽樣的男子氣概?劉文皓自知自己沒有任宇捷有魅力,更沒有他有錢,可是都是一個爹生的,兩個孩子的差距為什麽會這麽大?如果非要一個解釋,劉文皓隻覺得,是當初任國翰四處留情,讓母親懷上了自己之後又不管他們母子,讓他在單親家庭裏長大,吃的穿的用的樣樣都比不上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嫉妒,他生氣,所以才苦心積慮接近親嫂子顧瑩瑩,對她噓寒問暖有求必應。隻是他沒想到,自己所謂的報複最後成了愛情,他們兩個人,活像是一對苦命鴛鴦,就算相愛也不敢公開。


    “好吧,今天你先迴家去,其他的事情,我來解決。等我弄到錢了就帶你走,我們出國,離開g市,去到一個他們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劉文皓說著,溫柔的看著顧瑩瑩的肚子,那裏麵,已經有了一個新的生命。


    之前之所以不敢對杜雪旻痛下殺手,一大半的原因就是他想為這個孩子積德。可是現在,活命都成問題,更別說積德了,如果他們兩的事情被人發現了,顧瑩瑩肚子裏的孩子難道還能保住嗎?


    走,得趕緊走,他得趕緊拿到錢然後帶著顧瑩瑩走……


    顧瑩瑩起身開始收拾東西,心裏異常煩躁。她已經生育過了一個孩子,知道孕期不宜動氣,更不宜奔波。可是現在這兩樣都占了,這段時間她和任宇捷還沒有同過房,今晚迴家,不知道該怎麽糊弄過去……


    她隻希望自己的丈夫可以像往常一樣在酒吧迪廳喝個爛醉再迴家,千萬別來碰她,否則……


    顧瑩瑩想著想著,忽的又開始惡心,她跑到馬桶前,覺得嗓子處有一陣陣的灼燒感,明明什麽都沒吃,卻還是吐了好多髒東西出來。孕吐真是折磨人,她在心裏嘀咕著。


    雖然這兩個孩子都是任家的種,可命卻大不相同。顧瑩瑩甚至不知道,以後該讓這兩個孩子怎麽稱唿對方,這一切都亂了套,攪的她心煩。


    g市酒吧裏,同樣心煩的還有許文妍。


    她的魅力很大,隨便叫的幾個男人都推了手上的事情過來陪她。他們喝了一輪又一輪,愣是沒讓許文妍碰一杯,幾個男人都在暗暗較勁想從備胎轉正,自然是要在不勝酒力的女神麵前好好表現自己。


    這裏麵的人,有律師,有公司經理,還有和她算得上半個同行的設計師。他們瞧她一言不發,抓著個牛奶使勁的喝,自然也清楚她一定是遇上了什麽事。


    可是沒人敢問,就怕惹她不快。


    “哪位兄弟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了啊?我除了講笑話,是一個大氣兒也不敢出,咱們要不要商量一下對策?”


    趁許文妍去洗手間的空檔,一個男人主動開口說道。


    “我們要是知道怎麽迴事,就不會在這裏幹坐著了。我覺得,文妍肯定是被哪個臭小子傷了心了,不過應該不會是我們三個。”


    另外一人點點頭,他很清楚自己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備胎。


    世上男人多,對許文妍心動的更不在少數。許文妍對於不少陌生的單身男性來說有一種成熟女人的吸引力,這種吸引是致命的,甚至讓人願意為她赴湯蹈火……否則,也不會有三個男人為了同一個女人,和和氣氣的坐在這裏的場麵了。


    “要我說不如這樣吧,這裏烏煙瘴氣的也不見得多好玩兒,我們一起去吃個飯,打打牌搓個麻將什麽的,或者可以打打球,反正總比在這裏自在多了。”


    穿著襯衫的設計師說道。


    許文妍今晚叫的都不是什麽愛玩的人兒,畢竟她還指望,如果自己真的失態,或者想不開去喝酒灌醉自己了,還能有個老實人把她給送迴家。


    其餘兩人都表示同意,他們三下五除二把桌上剩的酒給解決幹淨了,然後就坐著聊天,百無聊賴等著許文妍迴來。隻是左等右等,還是不見她從女廁出來,正當他們準備起身去看看時,洗手間門口忽的聚集了不少的人,似乎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三個男人急忙趕過去,發現人群中間,許文妍的衣服被褪去了大半,肩膀完全漏了出來,細細的肩帶掛在上麵,看著就讓人血脈噴湧。


    不過他們沒時間顧忌這些,因為許文妍坐在地上哭得厲害,旁邊一個喝多了的變態對她惡語相向說她不識好歹,他的手上還捏著許文妍外衫的一小塊兒布料。


    “文妍,別怕,我們帶你走。”


    他們就像是騎著白馬的勇士,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撐著許文妍的胳膊,另一個則在前麵開路,這陣勢,許文妍活像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公主。


    剛才她在洗手間時,一直在鏡子前麵哭,哭的梨花帶雨不能自已。那變態起初要給她遞紙巾,她沒要,然後便來扒她的衣服,把她嚇得花容失色。鬧了這麽一出她心裏更是難過了,因為當初她和高旭就是在酒吧認識的,那次也是他英雄救美,所以才換來了她的聯係方式。


    “晚上你都沒吃東西,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


    “嚇壞了,要不去我車上坐會兒吧?”


    “我覺得還是送文妍迴家比較好,你家在哪兒?上次好像聽你說搬了來著,搬哪兒去了?”


    他們給出的解決辦法一個接著一個,可都不是許文妍想聽的。她唯一想聽的是高旭對自己說這些話,隻可惜,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改天請你們吃飯,現在送我迴畫室吧。”


    迴畫室?幾個男人麵麵相覷。


    “迴畫室你睡哪兒?要不上我那兒睡去?”律師說道。


    “去去去,文妍,去我設計室吧,那裏空著的,地方也大。”


    “不如我帶你去酒店給你開個房間啊,這樣你睡得也舒服一點。”公司經理說道。


    可是許文妍都沒有同意,而是執拗的迴了畫室。夜晚的大樓隻留了一個側門供人進出,這裏不像白天那般有人氣,連瓷磚都冰冷了許多。


    夜深人靜,許文妍一進畫室的樓道就覺得不對勁。她之前走時,放在門口展覽的畫並沒有收,也是因為惦記著這些畫兒所以她才想要迴來的。可是現在,門口的畫都去哪兒了?樓梯道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該不會是進賊了吧……


    她開始害怕了,有點兒後悔剛才沒跟其中一個男人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包,裏麵沒有一個帶殺傷力的武器。


    這可咋整啊……她一不會武功而不會輕功的,這要是真的碰見了歹徒,她想跑是不是都跑不掉……


    在門口蹲了好大一會兒,她在猶豫要不要借口自己害怕求高旭過來,說不定他會心軟過來陪他……可是電話還沒來得及撥出去,畫室大門的門把就動了一下,應該是有人從裏麵打開了。


    我靠啊,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如果等會兒門開了,裏麵沒有人,那才是真的恐怖……


    許文妍在心裏默默祈求千萬別是什麽妖怪,把從小戴在身上的玉從衣領裏掏了出來,握在手掌心裏,放在額前閉著眼祈禱。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接著應了幾聲腳步聲,她躲在一旁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沒想到看到的卻是個熟悉的麵孔。


    “郭鑫?!你在這兒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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