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迴房後盤坐調息了一個大周天,緩解了一天的疲勞,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眠。內心愈發思念萬紫兒,渴望早日見到她。心中又隱隱的擔憂,不知道萬通是否會接納自己?又想起李子清的死,至今一點線索也沒有,不知何時方可手刃仇人?一時心煩意亂。朦朦朧朧中就要睡去,腦海裏又時不時的閃現出霍成君,很是模糊。畫麵中好似她豔美的臉龐,又突然變得白花花一片,瞬間又清晰可見,那是霍成君潔白無瑕的皮膚,是她跳動的雙乳,是她凹凸有致裸露的酮體。忽然畫麵一轉,霍成君又變成了萬紫兒,萬紫兒正在拚命的唿喊。


    王一猛然驚醒坐起,外麵傳來江飛燕的喝聲:“何妨小賊?膽敢偷進本姑娘房間,看刀。”王一來不及細想,提著紫金刀就奔了出去。出得房間,樓下傳來打鬥聲。王一定睛看去,隻見天井之中,江飛燕身著一套白色內衣,手持柳葉雙刀,正在追砍一名繡衣使者。那名繡衣使者雖然武功不弱,但怎是江飛燕的對手。江飛燕轉眼就快攻了十幾招,那名繡衣使者揮刀苦苦支撐,連連後退,手臂上被江飛燕劃開兩道血口,血流不止。那名繡衣使者氣喘籲籲道:“大膽賊女,膽敢襲擊繡衣使者,你不想活了嗎?”江飛燕手中快刀不減,唰唰唰又是三刀,嘴中罵道:“狗屁繡衣使者,我看你就是個小賊。大半夜偷偷摸摸爬進本姑娘的房間,看你就不是好人。還膽敢冒充繡衣使者,無恥至極,本姑娘今天定將你斬於刀下,看刀。”江飛燕很是聰明,不僅罵了繡衣使者,還讓其找不到懲戒自己襲擊繡衣使者的理由。


    在江飛燕快刀的攻擊下,這名繡衣使者眼看不敵,就要死於刀下。樓上突然又跳出一名繡衣使者,翻身落到江飛燕身旁,揮刀劈向江飛燕腰部,江飛燕側跳避開。先前那名繡衣使者借機躲過致命一刀,心有餘悸的長舒口氣,就想退下去包紮傷口。江飛燕雙刀用勁,霎時間連出十幾刀,剛上來的這名繡衣使者被逼的連連後退。眼見先前那名繡衣使者就要溜走,江飛燕嬌喝一聲道:“想走?沒那麽容易,看刀。”寒光一閃,將出房間時順手抓起的唯一一枚紅尾飛刀射向先前那名繡衣使者,速度之快,讓人防不勝防。待先前那名繡衣使者看清楚時,紅尾飛刀已到了身前。這名繡衣使者也是好身手,臨危不亂,揮刀,收腹,躬身,起跳,貌似一招美猴拜壽,一氣嗬成。但這名繡衣使者的動作,江飛燕在紅尾飛刀出手的一瞬間,似乎早有預判。江飛燕並未真的想要這名繡衣使者的命,惹下不必要的大麻煩,隻是惱怒他偷進自己的房間,想狠狠的教訓一下他。所以紅尾飛刀如願的射中了這名繡衣使者的小腿。伴隨著“啊”的一聲慘叫,這名繡衣使者踉蹌落地。不待站穩,迅速揮刀護住麵門,防止江飛燕有後招跟進,忍痛怒喝道:“臭丫頭,你敢對爺下狠手,我弄死你。”說著,不顧傷痛,瘸腿撲向江飛燕,奈何腿上一陣劇痛傳來,加之失血過多,一陣昏眩,晃晃悠悠差點跌倒。


    又有兩名繡衣使者上來,一人上前將中刀的那名繡衣使者扶下,幫其檢查傷勢包紮傷口。另一名則直接撲向江飛燕,與先前那名繡衣使者共同夾擊江飛燕。大樂見此情形,大喝一聲道:“以多欺少,算什麽英雄好漢,飛燕莫慌,我來助你。”大樂也不客氣,直接叫江飛燕為飛燕,很自然的拉近了兩人的關係,卻忘記了江飛虎之前報過的假名字。江飛虎和萬年還有其他繡衣其實早都已從房間出來,一直在圍觀。見江飛燕處於上風,江飛虎也沒急於出手。江飛燕剛處下風,大樂率先沉不住氣跳了出來,援手江飛燕。客棧裏膽小的客人緊閉門窗不敢出來,生怕受到無妄之災。膽大一點的開門出來探頭圍觀,見到江飛燕打得精彩之處心中暗自喝彩。


    大樂的加入使得雙方暫時處於勢均力敵之態。王一不解為何暴勝之不出來製止,環顧四周,並沒有看見暴勝之,王一詫異間也沒有出手製止。突然,店門被一腳踹開,一下衝進來十幾名捕快,前麵帶頭的大喝道:“誰人如此大膽?在此鬧事,不想活了?都給老子住手。”這名捕頭可能還沒睡醒,就被客棧老板報官叫來。平日裏也是作威作福慣了,迷迷糊糊的進來就大聲嗬斥。一揮手,又對身後的捕快道:“他奶奶的,都給老手帶迴去。先丟到牢裏,餓他幾天就都老實了,都是他媽吃飽撐得。”沒等捕快動手,一名繡衣使者快步來到捕頭麵前,露出繡衣令牌,一臉不屑的道:“繡衣辦案,閑人躲避。”捕頭嚇得一激靈,頓時清醒過來。雙眼緊盯令牌,慢慢抬眼上看。鋪頭隻是聽聞從沒親眼見過繡衣使者,定睛細看,麵前之人,頭戴翼善冠,腰掛金絲虎頭刀,一身錦繡衣著,可不正是傳說中的繡衣使者嗎?令牌也不像有假。捕頭平日在這小地方作威作福,天不怕地不怕,可對繡衣使者卻怕的要死,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找到自己頭上,不想今日竟主動送上了門。腿一軟,“噗通”一下跪了下來,顫顫巍巍的道:“小,小,小人,見,見過,過繡衣大,大人,不知,繡衣大人在,在此...”沒等他說完,麵前的繡衣使者一臉不耐煩的喝道:“滾。”捕頭猶如聽到赦令,顫抖的道:“小,小人,告退。”起身連滾帶爬就往外跑,其餘捕快眼見不妙,急忙跟著跑了出去。


    這時纏鬥中的雙方情形已然明了。大樂和江飛燕由最初的生疏,變得愈發默契,越鬥越勇,占據了上風,不出二十招定能取勝。圍觀的繡衣使者麵露怒色,一名繡衣使者拔刀就要跳入圈內。樓上一房間內突然傳來咳嗽聲,就聽暴勝之的聲音傳來道:“行了,都退下吧,丟人的玩意兒。大半夜的不睡覺,出來撲騰啥?擾了本官的美夢。”


    纏鬥中的兩名繡衣使者聞言,急忙跳出圈外,收刀入鞘,對著暴勝之的房間,躬身施禮道:“屬下該死,叨擾了大人休息,這就退下。”言畢,眾繡衣使者就要返迴房間。江飛燕右手舉刀指著那名剛剛潛入她房間的繡衣使者喝道:“小子,別走,還沒說清楚,為何偷跑到本姑娘的房間來?你想要幹什麽勾當?”王一剛想出聲阻止江飛燕,江飛虎已開口道:“小妹,算了吧,趕緊迴房休息,明日還要趕路。”暴勝之的聲音再次從房間內傳出,道:“上個茅房也能走錯房間,真是個沒長眼的狗東西。”王一聽出暴勝之話中之意,要是追究,那名繡衣使者就是起夜迴錯了房間。他們是朝廷官員自然有理,你怎麽追究?另外也在怒斥手下的繡衣使者沒用,沒打過江飛燕。所幸暴勝之也沒想追究江飛燕打傷繡衣使者的責任,料想他是考慮理虧在先。王一更不想和這些繡衣使者有啥牽連。雖然奇怪為何繡衣使者要偷入江飛燕房間,但見江飛燕無恙,也就不願再生事端。急忙下樓,將江飛燕勸迴了房間。


    很快,眾人都迴到了房間,天井內再次安靜下來。王一五人來到了江飛燕的房間,江飛虎關切的問道:“飛燕,怎麽迴事?”江飛燕往凳子上一坐,倒了杯涼茶,一口喝了,道:“沒事,就是那個狗東西偷偷摸摸的潛了進來,剛進來就被我發現了。算他跑的快,不然我一刀就劈了他。”江飛虎道:“沒事就好。”大樂憤憤的道:“哼,我看那些繡衣使者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看見飛燕妹妹長得好看,就見色起意,想幹苟且之事。飛燕妹妹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大樂對江飛燕一見鍾情,自然就誤以為那繡衣使者也是被江飛燕的美貌吸引,見色起意。大樂一口一個飛燕妹妹,又說要保護江飛燕,極力拉近倆人的距離。江飛燕杏眼一斜,啐了一口,嬌嗔道:“誰是你妹妹?有我大哥和王一哥哥,哪個用得著你來保護?就你那點三腳貓功夫,能保護好你自己,就燒高香吧。”說著還撇了撇嘴。江飛燕說的話毫不客氣,但語氣卻像是在和親人撒嬌,神情也甚是可愛。大樂不僅沒生氣,還一直傻笑著癡癡的看著江飛燕。


    江飛虎嗬斥道:“飛燕,不得對大樂王子無禮。”江飛燕見江飛虎訓斥,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大樂連忙道:“無妨,無妨,飛燕妹妹開心就好。”王一、萬年和江飛虎相視而笑。萬年正色道:“依我看,應該是繡衣使者想探查飛虎兄弟和飛燕姑娘的底細,所以才偷偷摸進來。剛見麵時,那個暴勝之就總是盯著飛虎兄弟和飛燕姑娘看。”王一點頭道:“嗯,有這可能。”江飛燕不屑的道:“他們想知道就讓他們知道,知道了還能怎地?還怕了他們不成?再說了,還有王一哥哥在呢,是吧?王一哥哥。”說著,抬起美眸看著王一調皮的眨了眨眼。王一被江飛燕逗得一笑,接口道:“對,小飛燕說的對,我們小飛燕怕過誰啊?來一個劈一個,來一對劈一雙,像劈西瓜一樣,一刀一個。”幾人被逗得哈哈直笑。


    大樂聽著江飛燕一口一個“王一哥哥”心裏酸溜溜的,向王一投來了羨慕的眼神。王一沒注意到,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總歸是好的,盡量不招惹這些繡衣使者。明天一早,我們早點出發,最好別和他們再碰麵。”幾人聞言點頭同意。王一握了握江飛虎和江飛燕的手道:“飛虎大哥,小飛燕,萬年和大樂兩位王子就拜托你倆了。”江飛虎反手握住了王一的手道:“王一兄弟,你放心,隻要我江飛虎在,定保兩位王子的平安。”江飛燕甩開王一的手,嬌嗔道:“哼,人家可不用我保護,還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呢?哪用得著我?我還是跟王一哥哥去萬通山莊吧。”說著露出兩排皓齒,呲嘴賣萌的傻笑。江飛虎正色道:“飛燕,別胡鬧。”江飛燕眼中含淚,哽咽道:“知道了,人家就是舍不得王一哥哥嗎?”王一心中一陣溫暖,好生感動。江飛虎沒理會江飛燕,道:“時間不早了,迴房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幾人各自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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