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到了。”司機小李衝著坐在後座閉目養神的遲宴道。


    而遲宴沒動,依舊靜坐著。


    小李跟隨遲宴好幾年了,了解自家少爺的脾性,也不在出聲,靜默的等著。


    幾分鍾後,遲宴眼也沒睜道,“迴老宅。”


    “是,少爺。”小李雖然有點驚訝,但是作為下屬,聽話才能保平安。


    車子平穩的駛近遲家老宅,停穩車,小李道,“少爺,老宅到了。”


    “恩。”遲宴這才睜開雙眼。透過車窗望著外麵燈火通明的老宅眼底幽暗。


    小李下車為遲宴打開車門,遲宴猶豫了兩秒才下車,整理了一下衣服向著老宅裏走去。


    “迴去吧,我今晚住老宅。”遲宴頭也不迴的道。


    “是,少爺。”小李立馬恭敬的應道。


    “少爺,您迴來啦!”陳伯看著走進來的遲宴很是驚訝,少爺平時十天半個月的都不迴來老宅,這連著兩天都迴來了怎麽不讓人驚訝。


    “嗯,陳伯,我爺爺在嗎?”


    “在,老爺在書房練書法呢!”


    遲老爺子將公司全權交給遲宴後就過起了養老生活。


    每天不是養養花就是練練書法,日子過得很是悠閑。


    “好。”遲宴點頭後向著樓上走去。


    “扣扣”


    “爺爺,是我。”遲宴語氣冷漠。


    “進吧!”蒼老但渾厚的嗓音從裏麵傳出。


    “卡”


    遲宴打卡門走進去就看到正在拿著毛筆龍飛鳳舞的爺爺。


    “怎麽又迴來了?你二叔的事不是解決了嗎?”


    遲老爺子的語氣裏充斥著不耐煩。


    外人都以為遲宴是不喜歡迴老宅,其實正好相反,是遲老爺子不喜歡別人打擾他的生活,自己多悠閑自在啊。


    但遲宴一迴來這不許吃那不能吃的,比他的私人醫生還要雞婆。


    也不想想他都多大歲數了,不趁著現在能吃的時候多吃兩口,難道還要等到他躺在床上不能動時再吃嗎?


    真是不孝子孫,和他那個沒用的爹一樣。


    遲宴的爸爸是老大,本應該由長子繼承家業的,但是他父親天生有一顆冒險的心,從十多歲起就開始了冒險之旅。以前小去的地方有限,等到長大了那就是天高任鳥飛,啥危險幹啥,氣的年輕時候的遲老爺子每次見到兒子都將其暴揍一頓,隻有躺在床上遲爸爸才會消停。


    後來遲爺爺給遲爸爸下了通告,隻要生下長孫那他想去哪就去哪,再也不管他了。


    沒想到遲爸爸為了能盡快的擺脫遲爺爺的管束不到1個月就找個了女子結婚,這自然就是遲宴的媽媽,同樣擁有冒險精神的向婭女士。


    轉過年來遲宴就出生了。之後兩夫妻直接將遲宴丟給了遲老爺子他們倆則手牽手繼續冒險之旅去了。


    氣的遲老爺子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所幸有個大孫子這才沒讓遲老爺子派人將遲爸爸抓迴來痛揍一頓。


    “不是二叔的事。”遲宴走上前來,看著遲老爺子龍飛鳳舞的寫著“吃嘛嘛香”四個大字,眼角不住的抽了抽。


    人家都說,越老越幼稚,他爺爺真真是應了這四個字。


    以前爺爺練字都是什麽,“大展宏圖”,“鵬程萬裏”,“事業巔峰”之類的充滿了野心的字。而現在呢,怎麽幼稚怎麽寫。


    “不是你二叔啊?那你迴去吧!”不是那個廢物二兒子,那就不是什麽大事了。他不想聽。


    對於自己的兩個兒子,遲老爺子真的是鬱悶的想要吐血。


    大兒子完美的繼承了他的商業才華,隨便一指就能將看中的商業利益最大化,賺的盆滿缽滿。


    可惜,卻是個沒有野心的隻知道冒險的笨蛋。


    而二兒子呢,是有野心,對權利,地位,金錢的野心,這是好事,哪個男人沒有野心呢,沒有野心那都是蠢貨(比如大兒子)。


    但二兒子隻有野心卻沒有匹配的能力,凡是交給他的產業都被其不到3個月就弄得破產清算,他為其不知擦了多少的屁股。


    可人還沒有自知之明還沒死心,還一直怨恨他給他的都是小產業,如果將家族交給他,讓他參與上百億的合作,他肯定掙錢。


    氣的遲老爺子都要噴血了,如果真讓他摻和上百億的合作,那遲家能分分鍾破產。


    阿宴大了接手集團還一直針對阿宴,一直憎恨阿宴搶了本該屬於他的家族繼承權。


    如果不是顧慮那點血緣,他早將老二逐出家門任其自生自滅了。


    他以前不止一次的敲打老二讓其安分點,卻沒想到竟然還是對阿宴下手了,這讓遲老爺子忍不了了。


    遲宴可是他手把手培養出來的,無論是對商業的敏銳嗅覺,還是看人的眼光都是首屈一指的強,是能將遲家帶往另一個巔峰的完美優秀的繼承人,是他的逆鱗,誰敢碰,那就要做好被驅逐出家族的準備,就算是親兒子也不例外。


    “錢濤爺爺。”遲宴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單刀直入。


    “嘩啦……”遲老爺子握著毛筆的手一抖,毛筆筆尖直接在宣紙上劃過。他來不及心疼好好的一幅字,眼帶震驚的望著遲宴,“錢濤,怎麽了?”


    “爺爺,如果我不知道,您要瞞我多久?”遲宴沒迴答,反問。


    如果是別人對於遲宴這麽沒頭沒尾的問話,肯定會聽的一頭霧水,但遲宴可是遲老爺子一手帶大,他屁股一撅都能知道是什麽意思。


    說到錢濤,那自然是10年前遲宴的那場差點害死他的車禍了。


    遲老爺子沒迴答,遲宴也不急,屋子裏瞬間陷入了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遲老爺子才嗓音沙啞的問,“你怎麽知道的?”這是讓他震驚的,畢竟那件事,他們都已經將尾巴都掃幹淨了,不可能會有人再知道,究竟是誰走漏了風聲?


    遲老爺子不相信曾經跟著自己出生入死了那麽久的兄弟裏有人背叛自己。


    “爺爺,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遲宴也不答反問。


    “一直。”對錢濤心存愧疚,如果遲宴查不出來,他會將那件事帶到棺材裏。


    果然。遲宴掩下眼裏的暗芒。


    “你是怎麽知道的?”遲老爺子不停地追問。


    “爺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遲宴不想將小婉兒的特殊告訴爺爺,並沒有給他解惑。


    見遲宴不想多談,遲老爺子也不再追問,隻是問了個最想知道的問題,“告訴你這件事的,是……”他那些兄弟中的一個嗎?


    “不是,”遲宴搖頭,“我是在另外的渠道裏知道事情真相的。”意思是老爺子的那些兄弟裏沒有背叛者。


    遲老爺子得到想要的答案,狠狠地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他實在是經不起再一次的背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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