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私奔到天涯?不如我現在就送你們這對亡命鴛鴦上路如何?”


    化紫檀冷笑道,手中的佩劍已然要朝著兩人砍過來,展宜年趕忙大喊道。


    “別!女俠劍下留情,這娃娃腦子不太好使,你是見識到了的,別和小孩子計較。”


    展宜年隻好賠個笑臉說不是,那太叔嵐聽到展宜年這話可不樂意啊,趕忙抬起頭來喊道。


    “怎麽說話呢你,說誰腦子有問題?本姑娘好心幫你說話,你居然還要聯合這女人一起罵我!嗚嗚嗚!”


    太叔嵐立馬哭出了聲,不過展宜年用屁股想也知道,那太叔嵐必定是裝出來的,而且還偷偷看了自己幾眼,觀察自己的舉動。


    “得了,逗你玩而已,你真把我化紫檀當成什麽人了,還有你,要休息就趕緊休息,大晚上哪兒來這麽多話,過來!”


    化紫檀收起腰間的佩劍,將太叔嵐一把拉了過去。


    “哎哎哎,你幹嘛,公報私仇啊?”


    “什麽玩意兒,瞅瞅你腦子裏都是什麽東西,我不把你拉過去睡,難道你要和他睡在一起嗎?”


    化紫檀指了指展宜年,太叔嵐又小聲的嘟噥了一句,也不是不可以。


    化紫檀二話沒說,扯著人就走,隨後驚蟄對展宜年鞠了一躬,然後迴到了床上去。


    展宜年見著那小災星迴去了,才鬆了一口氣,自己終於不用忍受那吵鬧的太叔嵐了,倒是能清靜些修煉了。


    也算是件好事。


    盤起腿來,展宜年開始了入定,默靜虛的層次,剛剛自己正要悟到九轉乾坤的精髓時,那太叔嵐的一陣操作把自己的所有心思全部打破了來。


    現在沒了太叔嵐的幹擾,自己就能毫無顧慮的去衝擊大成九轉乾坤了。


    剛進入那入定的層次,展宜年就感受到了那股奔騰而來的靈氣噴湧而出。


    好生強大的靈力,這便是九轉乾坤之中隱藏的靈力麽!


    即使那一絲絲的靈力,似乎都能將展宜年整個人直接點燃,這便是那九轉乾坤靈力的恐怖之處。


    灼燒靈力,這與之前霍溫書的雷霆靈力如出一轍,都是能瞬間扭轉局勢的武學。


    獲得了這個獨特的武學,展宜年的實力便是又上了一層樓。


    自己就差達到那入淵九等的境界,就能獲得新的力量,那伏極的木靈之力,不知道比起帝阿的金鐵威能,差在哪裏?


    展宜年慢慢睜開眼睛,九轉乾坤已然達到了大成境界,就差入淵九等的臨門一腳,自己就能成為那偌大江湖中的一名瀟灑劍客了。


    他剛準備乘勝追擊,繼續向入淵三等境界衝擊時。


    整棟客棧似乎晃了一下,展宜年看著那擺在自己麵前的屏風,居然劇烈的搖動了起來。


    暗自心想,難道這黃沙天還有如此威能?能將這個客棧都能連根拔起?


    化紫檀她們倒是睡得挺熟,沒有太大的影響,倒是樓下似乎傳出了一點動靜。


    展宜年推開門,向外走去,剛打開門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陣爭吵。


    惹得他很是心煩,不過也有些好奇,下麵在吵些什麽東西?


    他剛下來,就聽到一人大喊道。


    “糟了糟了!這黃沙天要把客棧掀飛了!”


    “呸,你知道這黃泉道是什麽做的麽?天外隕鐵!那黃沙天再怎麽恐怖,能掀起這千萬斤重的客棧?別做夢了!”


    “那你說,這地動山搖的動靜還能是什麽?”


    “莫吵!我好像記起來了!”


    就在幾人爭論不下的時候,一人緩緩站了起來,大喊了一聲。


    “這不是黃沙天!這是烏爾圖汗的鐵騎。”


    那人慘白著臉色,雖然極其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但展宜年也感受到了這雷鳴滾滾的轟動,確實是數千的馬蹄鐵踏在地上的聲音。


    “烏爾圖汗?怎會如此!他不是西州之人?就算那鐵騎再過勇猛,也不可能被中州邊郡放進來!”


    “你忘了麽,那黃沙天的時候,烏爾圖汗的鐵騎就會在大漠裏肆意掠奪,他們正是靠著這黃沙天,才能如此猖獗,“黃沙鐵騎”說的就是烏爾圖汗的鐵騎!”


    展宜年耳旁全是他們說的什麽烏爾圖汗,鐵騎什麽的,可自己並不知道這烏爾圖汗是個什麽來頭。


    據他們所說,這是個西州的人,如若是掌管著數千鐵騎,那一定是個王侯之類的。


    展宜年緩緩開了口。


    “烏爾圖汗是誰?那黃沙鐵騎很可怕麽?”


    展宜年說出這句話,要是換做平時,換做展宜年並沒有以一己之力力壓群雄的時候,那會被人笑掉大牙,可眼前的展宜年,早已經被人刻上了瘟神的稱號,暴起殺人,比那烏爾圖汗有過而不及。


    “烏,烏爾圖汗是西州雙王的其中之一,除了那太一的皇帝李衡山,就是烏爾圖汗,由於鐵騎太過於兇猛,所以李衡山也不惱將獨立出去的烏爾圖汗如何,他們騎馬馳騁在冰原之上,擁有最強橫的體格,是當今真武一大殺器軍團之一。”


    那人抖了抖身子,定睛道。


    “這愈漸動搖的馬蹄聲我聽到過,曾經我遇到過烏爾圖汗的黃沙鐵騎,僥幸從其手中逃出,那時候接近商隊的馬蹄聲就如現在一般!沒想到啊,老天讓我躲過了一次他,這又要將我扼殺掉!蒼天不公!我命休矣!”


    那人越說越激烈,隨著他那些話一出來。


    所有人的心都懸了上去,若真是那烏爾圖汗來到了這黃泉道,那這裏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


    烏爾圖汗本人修為雖然不算太高,但是奈何黃沙鐵騎太過於強橫,在他們的圍剿之下,就連俱滅武者都很難討到便宜,於是遇見了黃沙鐵騎和烏爾圖汗,那就避之不及即可。


    聽著那一陣陣地動山搖的聲音越來越近。


    眾人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兒,一齊看向那大門。


    就連守門人都向後退著,生怕那黃沙鐵騎將自己一槍捅死。


    展宜年聽了那麽多關於烏爾圖汗的傳言,可沒見過他本人是如此,當然不怕。


    自己有兩大逃命神技保命,加上自己橫練武學的見漲和九轉乾坤的獨特武學。


    他剛好趁著精進了修為沒個對手,倒是這烏爾圖汗自己送上了門來,那自己也不用太客氣了。


    展宜年坐在那椅子上,雙手環臂抱著。


    撣風月放置桌上,閉上眼睛,感受著那地動山搖的震動和馬蹄狂奔的聲音。


    千步,百步...近了,更近了。


    隨著那馬蹄聲交加的,是展宜年自己的心跳聲。


    嗒嗒!咚咚!嗒嗒!咚咚....


    兩步,一步!


    就在那馬蹄聲最激烈的時候,忽然戛然而止。


    而所有人的目光,都一齊對向了那沉重的大門。


    一時間,靜止不動。


    嘀嗒,嘀嗒。


    落下去的,是汗水的聲音。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


    除了展宜年。


    他仍然是閉著眼睛,一臉平靜。


    等著那烏爾圖汗,以怎樣的方式破開這沉重萬斤的大門。


    “轟!”


    大門劇烈的搖晃了一下。


    掉下來許多灰沙,塵屑,和落石。


    “轟!”


    又是一聲劇烈的顫抖。


    門外的人顯然是用著什麽東西正在十幾人合力的撞擊著大門。


    那是展宜年等人的唯一防線。


    可展宜年並不怕。


    他的嘴角慢慢上揚。


    他感受到了門外之人的焦急。


    或許他們也怕那屁股後麵來臨的黃沙天,而不是隻有他們怕。


    似乎那黃沙鐵騎的名號,也不怎麽樣。


    門外的顫動越發激烈,已經到了馬上要撞開大門的陣腳。


    “砰!”


    大門應聲被撞開。


    一把鑲嵌著虎頭的金刀徑直飛向展宜年。


    烏爾圖汗的出場方式最為獨特,他想一把金刀就先斬落一人。


    可他沒有得逞。


    展宜年的頭向一旁一歪過去,立馬躲過了那金刀的襲擊。


    而後笑了笑。


    “你就是烏爾圖汗?”


    那黃沙鐵騎已經湧了進來,瞬間形成了原客棧一部分人,和那黃沙鐵騎對立著。


    二者誰也不讓誰。


    “你是何人?”


    那烏爾圖汗的長相似乎並沒有展宜年想象中那麽粗獷。


    反而是個娟秀的俊男子。


    而且本該是皮膚黝黑的烏爾圖汗居然有著一身白的發嫩的皮膚。


    這讓展宜年很是驚詫?


    這是黃沙鐵騎?


    這怎麽看都比他們境重山府還要小白臉啊!


    要是沒人說他是烏爾圖汗,展宜年還以為是哪個小白臉被那貴婦人包了,隨後偷偷跑了出來。


    “你和我想象中,長的不太一樣。”


    展宜年直截了當的說道,他絲毫沒有在意烏爾圖汗的表情。


    後者冷笑道,隨後問。


    “哦,在你印象中我是如何?”


    “應該比現在還要粗狂一些,你這嬉皮白臉的,不像是什麽黃沙鐵騎的將領,更像是什麽被包養的男寵。”


    展宜年語出驚人。


    雖然客棧裏都知道他十分狂妄。


    但是展宜年說完這話之後,眾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展宜年。


    好像他說了不該說的話似的。


    “我看你是找死!”


    一個黃沙鐵騎忍不住主子被展宜年羞辱,立馬要抄起長槍向那展宜年刺過去。


    烏爾圖汗倒是擺了擺手,製止了那名士兵的衝動。


    隨後笑著說道。


    “這位仁兄的話有些意思,而且我從剛剛進到客棧的那一瞬間起,就沒在你臉上看見有什麽害怕的神情,你不怕死麽?”


    “死我肯定怕啊?不過,你覺得我今天會死在這兒麽?”


    展宜年笑了笑,臉上盡是燦爛,沒有任何擔憂的臉色。


    似乎烏爾圖汗和黃沙鐵騎隻是不值得一提的東西罷了。


    “別人似乎怕你烏爾圖汗,但我並不怕啊,你和我說這些個道理,卻是沒有什麽用。”


    展宜年拿起桌上的撣風月,將身後插入了客棧中柱的大馬金刀拔了下來。


    朝著烏爾圖汗的位置就是狠狠一甩。


    那大馬金刀以比剛才快十倍的速度朝烏爾圖汗飛了過來。


    他能感受到其中的威力,不遜色於自己,要知道,烏爾圖汗可是煉魂境界的武者,可眼前這個人不過隻是入淵二等的修為。


    他猖狂囂張的資本在哪裏?如果僅僅隻是這樣,那烏爾圖汗甚至懶得動手,讓他自刎就好。


    展宜年當然看出了烏爾圖汗的疑惑。


    “是不是覺著,我們倆的境界差距太過於大了?你有些不屑與我打?”


    展宜年笑了笑,隨後身影忽然消失在原地。


    烏爾圖汗大驚失色,那一瞬間甚至還沒有半息的時間,展宜年就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手中的撣風月早已經揮了出來,向烏爾圖汗的脖子上抹過去。


    若是中了這劍,那烏爾圖汗的腦袋和身子必定會分家。


    他趕忙咬緊牙關,提起大馬金刀向脖子上護去。


    可沒到那大馬金刀提到脖頸處時,展宜年的身影又一次消失。


    而這次危機的感覺來自於烏爾圖汗的頭頂。


    他抬起頭來,展宜年的身影再一次消失不見。


    而等烏爾圖汗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右臉頰處已經被撣風月劃出了一道劍痕。


    而展宜年,卻是迴到了剛剛的位置上,甚至不知道去哪兒搞了一杯茶水,正在搖著頭慢慢的欣賞那溢出來的茶香四溢。


    不光是客棧裏的眾人驚掉了下吧,那黃沙鐵騎們也是一臉震驚。


    這個隻有入淵二等的小子,輕功居然如此高明,甚至一度有了能和虛展境界抗衡的地步。


    烏爾圖汗被傷了之後,摸了摸臉頰,看到一抹殷紅之後,沒有生氣,而是大笑著鼓著掌,隨後大喊道。


    “好!你很強!我很欣賞,我可以給你一個加入我黃沙鐵騎的機會,讓你做我的護衛大統領,你意下如何?”


    烏爾圖汗這般拉攏展宜年的表現,無非是告訴展宜年,你縱使很強,但我人多,你不答應也得答應,你答應也得答應。


    可展宜年說白了就是軟硬都不吃。


    他笑了笑,隨後將茶水放在桌上,慢慢說道。


    “烏爾圖汗,我今日來表現我的輕功,不是為了加入你的黃沙鐵騎,我隻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你從哪兒來,就迴哪兒去吧,這客棧裏的人,你一個都帶不走。”


    展宜年的話很是囂張跋扈。


    讓烏爾圖汗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他指了指身後的黃沙鐵騎,眼角都笑出了眼淚。


    “你不會真以為,靠著你那下三濫的輕功,能將我身後的黃沙鐵騎全部斬落?”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再說了,輕功可不是我擅長的武學啊,烏爾圖汗。”


    展宜年的那句名字說的很是冷輕。


    烏爾圖汗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一名黃沙鐵騎士兵倒在了地上。


    身上還閃著微微的藍色雷霆。


    隨後,又是一個,再接一個。


    一群原本堅如磐石的黃沙鐵騎,就這樣被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展宜年,打散了陣型。


    就連凝聚起來的時間都沒有,就又倒下去了一個。


    烏爾圖汗眼見著黃沙鐵騎的名號被踐踏,終於是忍不住,大喝一聲,大馬金刀閃起金光,一股恐怖的氣息朝著展宜年直接衝了過來。


    後者微笑一聲。


    這才對麽,一個煉魂境界的武者,若是被自己就這麽打成了縮頭烏龜,那還是什麽西州二王啊!


    他要的就是激怒烏爾圖汗,烏爾圖汗的金刀閃著光,帶著一股淩厲的氣勢就從展宜年腦袋頂上當頭砍下。


    像是要將展宜年的整個腦袋削下來的氣勢。


    展宜年也不惱,默念九轉乾坤的念字訣,渾身燃起滾燙的紅色靈力,一拳就朝著那烏爾圖汗的大馬金刀迎了上去。


    “砰!”


    烏爾圖汗隻覺著自己砍到了一塊兒絕世神兵,又或是什麽天外隕鐵,根本不能寸進半分,手還被震的生疼。


    直到那大馬金刀被彈飛,烏爾圖汗才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閃起紅色靈力的展宜年。


    他身旁的空氣都被那恐怖的赤紅色靈氣灼燒的哢吱作響,甚至烏爾圖汗感覺自己身上的靈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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