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雲焰?居然是登雲焰?”


    台上的烽赤火異常激動,仿佛那登雲焰和什麽絕世珍寶似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久久不能平靜。


    “沒想到啊,三十年未出世的登雲焰,居然落到了滄行古樓的手中。”


    昊雲真譏笑了一番,有些苦楚。


    虧自己還找了些時日專門去尋登雲焰的影蹤,當時沒有一點頭緒,沒想到如今居然出現在了自己麵前,就在那近在咫尺的地方。


    “昊兄,何為登雲焰?怎麽連烽赤火都如此激動?”


    昊雲真頓了一頓身形,搖起折扇慢慢道。


    “這真武混元初開的時候,道清天祖一共用始尊和天地之力打造了十二把絕世神兵。這登雲焰就是其中之一,古籍上記載,登雲焰出鞘隻見火不見蹤。”


    “於是,就有了那句著名的話。”


    “三千天翻登雲焰,成與功取不敗名。”


    隻見仇水色手中那把登雲焰通體紅紋,從中劃出一條橙黃心線,直達劍尖。


    隻是稍稍看去,就有一股巨大的壓力覆於自身,光是神武就有如此鋒威,展宜年不禁感歎了一番,若是讓那世間最強者,楚雲歌來使此劍,不知道是何種威力?


    登雲焰作為世間最強神武,鍛造方式也是一大不世之謎,烽赤火作為百鍛橫江的掌院,一直想看看親眼看看這世間最強神武是怎樣鍛造出來的。


    奈何活了大半輩子,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烽掌院,莫要激動,讓小輩看了笑話,不過老夫也未曾想到,玉琳琅居然拿到了登雲焰,可真是運氣極好。”


    李宗梟捏了捏胡子,對一旁站起來的烽赤火說道,眼神卻盯著登雲焰從未離開過。


    烽赤火全然和沒聽見李宗梟的話似的,那登雲焰讓他著了魔,先前原本百鍛橫江有一把神兵,但被藏閻王的那場戰火波及,導致宗門丟失了那把神兵,這讓烽赤火後悔不已。


    如今再次找到了神兵的線索,烽赤火怎可能視而不見?


    “烽掌院?烽掌院!”


    李宗梟見烽赤火沒有任何迴應也是不由的奇怪探出頭來,誰知後者早已經離開了台子上,走向了正在比試的仇水色。


    不好!


    李宗梟橫眉一豎便知道烽赤火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不同於九尺星鋒掌院李灼燃的溫文爾雅,烽赤火的性子是出了名的橫行霸道,加上本就急躁的性子,若是看見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一把奪去,奈何修為高強,鍛造水瓶也是真武頂尖,所以其他宗門的人對這個“火爺”也沒有任何辦法,隻得由得他亂來,若是被強搶了,那就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隻見李宗梟身後道袍高高揚起,二指合一,口中念念有詞,對著烽赤火便是一指。


    一道無形劍氣順勢而出,朝烽赤火飛去。


    後者察覺到不懷好意的攻擊冷哼一聲,渾身肌肉暴起,頭也不迴的向後一抓,憑空把那銳不可當的劍氣徒手捏碎。


    雖然李宗梟並未下太重的手,但是半步歸一境界的劍氣可不是如此簡單,隻見烽赤火捏碎的劍氣向看台之外飛去。


    離台子近的宗門弟子嚇得四處亂竄,生怕那可怕的劍氣將自己撕碎了來。一道劍氣朝展宜年疾速而來,葉書南剛想拔劍擋下,不料一個黃色身影先聲奪人,腳下輕施迷蹤步法,手中婉揚一圈兒,將劍氣擋的幹幹淨淨。


    來者正是先前與化紫檀他們有些過節的黃芷柔,不過她顯然不是為了其餘人而來,展宜年也沒想到來者會是黃芷柔,神色也不由的木楞了一下,不知黃芷柔用的是何意。


    “烽掌院,今日是小輩們爭鋒的日子,你莫不是這點麵子,都不給老夫吧?”


    李宗梟的語氣變得淩厲起來,背起雙手,雖然烽赤火的威名早已經稱霸了許多年的江湖,但他天劍閣二把手也不是吃素的。


    李宗梟之所以會成為二掌院,就是因為已經將他修煉的無形劍氣達到了圓滿境界,舉手投足間,便能抹去一人。


    展宜年越發覺著李宗梟的手段有些熟悉。


    舒爾想起鶴玉白的手段也是這無形劍氣,徒然一想,鶴玉白不也是天劍閣弟子麽?那二者招式如一便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了。


    李宗梟背後七道白色劍影緩緩顯現,每一道劍影都足有一人之高,七道劍影忽然指向一處,也就是那烽赤火的身上。


    “李掌院,我很負責任的和你說,登雲焰對鍛造方法的成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若是誤了本尊取得登雲焰的時間,你可擔不起這個責。”


    烽赤火的一字一句都十分沉重,隨著那話音的落下,整個人身上也燃起了紅色的火焰,眼睛赤紅一片氣勢節節高升,絲毫不比那七道劍影的李宗梟差上半點。


    見兩人正要開打,台上的另外幾人便是不能在坐著了,“赤悲侯”陳安立馬站了起來,賠著笑臉道。


    “二位,大喜之日可不能傷了和氣,我知道登雲焰對烽掌院意味著什麽,不如這般,玉樓主我還是結識幾分的,我做東,請到府上一敘,到時候讓玉樓主將登雲焰給烽掌院觀摩觀摩,你們二位覺著如何?”


    眼下這決策,兩人不能不答應,雖說帶著赤悲侯名頭的陳安還不足為懼,但他背後站著的,可是天震王朝,不說光漢界和楚河兩大護朝神將都有歸一境界的實力,冠王羽的行事二人也是摸了個清楚,若是惹了冠王羽生氣,即便是不問君的麵子,他都不會買賬。


    “既然陳兄如此說道,我也不能不給麵子,就按這個辦吧。”


    李宗梟不想惹上風波,首先表明了態度,將背後七道劍影全全收起,烽赤火也滅了身上的火焰,走迴了台上,冷哼一聲坐了下來。


    展宜年有些失望,他很想看看像烽赤火李宗梟這種級別的高手,打鬥起來會是怎樣一番的場麵。因為那赤悲侯的幹涉,似乎也泡了湯,不過這赤悲侯身上的壓力,也完全不輸於那兩人。


    沒了烽赤火和李宗梟的幹涉,比武台上的打鬥照常繼續,仇水色手中的登雲焰大放威名,就如同昊雲真描述的那般,不費吹灰之力就砍碎了虎禪宗弟子的九截龍,將其一劍斬倒。


    “是仇水色贏了!”


    滄行古樓的弟子似乎沒有太多驚唿,似乎那輸贏早已經是命中注定一般。


    黃芷柔救了展宜年後並沒有迴去,而是站在了他身旁,於是局麵就變成了如此。


    左手邊,是化紫檀,而右手邊,就是黃芷柔。


    展宜年被夾在中間不能移動半分。


    化紫檀和黃芷柔的眼神之間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前者一臉譏諷和嫌棄,後者並沒有太多神色,而是平靜如水的眸子,一直盯著展宜年看,沒有去在意化紫檀的臉色。


    背後,昊雲真薛景刀幾人也看著那場麵叨叨個不停。


    “唉,你說展宜年是不是要被那個狐媚子搶走了啊?我看化師姐氣的不輕。”


    上官初小聲說道,生怕被前麵幾人聽見。


    “噓噓噓,可別亂說你,萬一被化姑娘聽到不得狠狠收拾你一頓。”


    薛景刀趕忙堵住了上官初的嘴。


    昊雲真和邱銘祿二人也是笑而不語,站在一旁隻盯著那三人。


    “唉,紅顏禍水,沒想到展兄也有今天。不過展兄真是好福氣,雖然不知道那黃姑娘是何用意,但是長的並不比化姑娘差上半點,兩個人一個是閉月,一個是羞花,可謂是…”


    薛景刀那後麵半句話還沒出口,就被上官初一腳踹倒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還沒等薛景刀反應過來,上官初又是一腳補上。


    抬起頭來的薛景刀吐了吐口中的灰塵,眉頭一皺大喊道。


    “幹什麽玩意兒,你又踹我!我告訴你,薛公子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薛景刀剛站起來怒吼一陣子,就看見化紫檀的臉色已經由青轉紫,狠瞪著自己。


    深感後怕的他立刻吞咽了一口口水,向後微微退了兩步,然後將目光移向別處,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哼,你還薛公子,要不是本小姐踹的及時,你早就被化師姐手刃成八塊兒了,你不感謝本小姐就算了,還對我發脾氣!真是白眼兒狼!”


    上官初在一旁譏諷的嘲弄薛景刀。


    後者隻好憨憨的笑了笑,摸著後腦勺賠不是。


    展宜年此時比薛景刀的下場還要慘烈,由於感受到化紫檀那股衝天而起的殺氣,他大氣不敢喘,生怕惹到了這尊殺神,隻得吞了吞口水木楞的站在原地,即使是那比武台上的打鬥已經結束,他的目光也隻能看向那兒。


    他餘光瞥到黃芷柔還在盯著自己看個不停,本來想轉過頭去問問黃芷柔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可一想到化紫檀與黃芷柔之間的恩怨展宜年就差沒哭出來了。


    “你叫什麽名字?”


    黃芷柔的一聲詢問打破了尷尬的氛圍。


    展宜年剛想開口就感覺到腹部一股疼痛。


    轉過頭去發現化紫檀怒氣衝衝的一拳打到了自己肚子上。


    他皺著個臉,隻得捂著肚子不敢出聲。


    “他叫什麽與你何幹?知道了人家名字好用你的邪術勾引他麽?哼,真不愧是狐媚子!”


    化紫檀冷笑一陣,她的直覺一向很準,她知道黃芷柔的目的不是因為仰慕展宜年,而是要得到展宜年身上的秘密。


    二者互相不退讓,那氣氛,降到了冰點,甚至連展宜年的眉毛上,都覆滿了一層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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