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凡慢慢的倒下,像一個嬰兒卷縮著,不一會身下地麵被血液浸染


    “小子,你知道你為什麽沒死麽?”趙得柱走了過來,拿了羅凡的儲物袋,順手將他師兄弟的也一並收了。


    羅凡沒搭理他,他也無法搭理,他口腔鼻腔都充滿了血。


    “小子,我可以救你,隻要你點點頭。”趙得柱伸手試了試羅凡脈搏,就像羅凡當初對魯鐵一樣。


    羅凡??


    “我知道一定想用真元修複身體。你別努力了,你的心脈是我故意傷的,你的真元不能直接匯集到胸口,等你將真元從周身調過來,還沒起作用,血就會流幹。”趙得柱很有耐心,慢慢的刺激羅凡。


    羅凡??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有點頭暈,眼睛看天地是不是發黃?那是血液不足,無法支撐生機所需,久了腦子都會壞掉的。”趙得柱一邊描述,一邊比劃。


    羅凡??


    “我喜歡看人絕望的樣子,特別是臨死人無助的那種絕望。隻要有空,我就會去殺幾個,好好的欣賞。”趙得柱抬起頭看著遠處的山,似乎想起了什麽。


    “知道我又為什麽喜歡看人絕望嗎?我曾無助絕望過。”趙得柱咬了咬牙。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一夥強盜殺進了我們的村子,他們殺了所有的男人、老人,抓走所有的女人,我那時才六歲??。


    父親胸口一個窟窿,血不停的湧出,我用手去捂,可捂不住,那血熱乎乎的,我現在都記得父親那絕望的眼神和對我的不舍。


    我害怕極了,但不敢鬆開手,父親的身體慢慢變冷、變硬??我的手和血凍在了他胸口,真冷啊……”


    “後來我經常在夜裏夢見那時候??不管天多熱,我的手都會凍裂般鑽心的痛,我都會冷得牙根發顫……直到我殺了一個人!原來,別人的絕望就是我的良藥,哈哈哈。”趙得柱雖然在笑,但臉上的肌肉卻似乎有些不受控製的扭曲。


    羅凡依舊沒半分反應,身體在虛弱但卻沒有趙得柱想要的恐懼與絕望。


    這讓趙得柱覺得不爽、憤怒。


    “哈哈,你的脈搏越來越弱,最多還有半盞茶的功夫,你就會發冷??那是血液帶走了你的體溫??你再不求我,你就會徹底與這世界告別!小子你還年輕,快求我!”


    趙得柱說越來越快,已有些焦燥,但他渴望的依然沒出現。


    羅凡閉上了眼。血還在流,但小了些,似乎真快流幹了。


    “小子,求我,隻要你求我,救你隻是舉手之勞。”趙得柱語速急不可耐


    羅凡??


    “喂,小子,你不是覺得自己沒救了?準備等死?我很想看著你死??但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破例一次!”


    羅凡??


    “喂,小子你還有救,我可以救!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喂!喂喂!”


    羅凡??


    趙得柱好不容易得到了幾件連師尊都念念不忘的法寶,但他剛才試了,那跟凡鐵一個樣,隻有這小子知道控製之法。


    如果這小子死了,自己的機緣也就沒了。


    “喂,小子,你隻要點一點頭!答應告訴我操控寶物的密法。我立刻救你!”


    “你聽到沒有,可以救你!隻要你告訴我密法,隻需要點一點頭!”


    羅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氣息不斷減弱,生機也在消散。


    “行了,小子,我先給你止血!”趙得柱在羅凡身上點了幾處,還給他的傷口打上了一道護體真氣。


    但羅凡氣息還是越來越弱,脈搏幾近無。


    他心有不甘,環顧一下四周,覺得此地不安全。於是抱起羅凡扔出飛劍,朝一個方向快速飛遁。


    “糟糕,我把這小子當修士來對待了,他沒靈力,難道就是普通凡人?搶救得太晚了……”趙得柱又是止血,又是喂療傷丹藥,羅凡仍就是氣若遊絲。


    就像風中即將枯盡的油燈,隨時可能熄滅。


    趙得柱有些後悔,恨不得給自己幾耳巴子,急得撓頭抓耳,他正在考慮要不要用凡人的人工唿吸??。


    趙得柱牙一咬,就將自己的真元渡了過去。


    給敵人渡真元……這是腦子被急壞了才會做的事。


    真元一渡過去,開始還沒什麽,就是有些不是太順暢,然後就加大了輸出。


    奇怪了,怎麽都到不了傷口……不會是傷口壞死了吧,不至於吧,才一個時辰不到,再加大輸出!


    半個時辰後,趙得柱汗流夾背,就像當初羅凡給鈴鐺打通經脈一樣。


    事已至此,總不能半途而廢吧,咬牙堅持……有效果了,似乎對方的生機恢複了一些。


    趙得柱大喜,又咬牙堅持再輸出??。


    當趙得柱快筋疲力盡時,羅凡的傷口出現了快速愈合,快的讓人不敢相信。


    “你在使詐!”趙得柱驚恐的看著羅凡。


    羅凡給了個天坑山民純真的笑臉。


    “我的真元哪裏去了?!”趙得柱將七八成真元都輸了過去??。


    羅凡還是在純真的笑,他不想搭理這個陰險的家夥。


    他很開心——他發現了自己可以直接將別人的真元轉化為自己的,隻是轉化率少了些,嗯不到十分之一。


    這也說明了,他的真元比別人精純十倍?


    “你、你、你太陰險了!”趙得柱很驚恐,他的真元所剩無幾。


    他剛準備祭出飛劍,隻覺左胸一痛,低頭一看,一個被飛劍對穿的窟隆。


    羅凡在他驚恐時,已悄悄的取了他的儲物袋。


    “我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你渡真元給我時,我的內部傷勢修複得差不多了,就差傷口愈合這步。”


    “不可能,你的血流了那麽多,怎麽可能恢複的這麽快!”


    “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的真元可以直接轉化為血肉。再流多一倍,我也沒問題!”


    至於脈搏,要不是怕對方以為他死了走掉,他都可以控製幾個時辰一點都沒有——胎息扛餓神功運行時典型狀態。這就沒必要告訴他了。


    輕輕的羅凡走了,帶走了所有的儲物袋。隻留下了一個心脈被切斷、左肺動脈氣管也被切斷的趙得柱。


    血流如注,氣息奄奄,這傷口幾乎與他之前在羅凡身上留下的一模一樣——真元無法匯集。


    他雙眼驚恐絕望??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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