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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先皇帝陷入困境,眼看就快要被圍困至死,是竇春庭帶領的兵隊殺出一條血路,那支兵便是如今的北宮鎮騎兵。


    蕭祈袂欣喜若狂。


    老皇帝眯著雙眼,將蕭祈袂臉上的神情盡收眼底,唇角泛起一絲冷笑,他揮了揮手,蕭祈袂立即退了下去。


    “想說什麽,”皇帝抿了一品茶,“說吧,朕赦你無罪。”


    “皇上,”柳公公小心翼翼的上前,接過老皇帝喝過的茶蠱,有絲憂心道:“真要將玉令交給蕭大人?”


    “當然,”老皇帝輕咳幾聲,目光望向柳公公,“朕知道你在想什麽,北宮鎮騎兵,是老三府裏出來的,老三一輩子也就趙煜這麽個兒子,你想將這兵留給他?”


    “皇上,”柳公公嚇的麵色一白,舉著茶杯跪了下來:“奴惶恐,不敢如此妄想。實是北宮鎮騎兵過於獨特,尤其是那玉令……他們那些人可都是經曆過角獸場殘忍的爭鬥活下來的,隻認玉令不認人,萬一蕭大人…..”


    “哼,便是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皇帝冷笑一聲,“北宮鎮騎兵,除了趙煜,誰也拿不走。朕如此,也是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瞧的明白,不是生來就擁有玉令的人才能夠擁有特權!”


    老皇帝重重的咳嗽聲隱隱約約的穿過緊閉的殿門,一眾身著青衣的小太監,為首的長的頗為俊俏,身著靛青色花衣蟒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眸底染著些許無奈,輕聲道:“九公主。”


    “噓!”


    小太監的麵前立著一名身著華服的美豔女子,正貼耳在緊閉的門上,烏黑的眸子閃閃發光,唇角微翹,如一顆上好的夜明珠般璀璨耀人,“玉人,你不要說話,會被老皇帝聽見的!”


    叫玉人的小太監乃柳公公自幼跟在身邊的徒弟,花費了柳公公一生的精力培養出來的下一任太監總管,魄力非凡,在一眾瑟瑟發抖的小太監中尤顯鶴立雞群,“殿下,皇上若聽見了,又該罰你關禁閉了。”


    眼前的這位九公主乃是淑貴妃所出,老皇帝最小的一個女兒,再加這九公主古靈精怪,惹得老皇帝甚是喜愛,常無規矩,也沒有下過重罰,在玉人的眼裏,比起其他安分老實的公主,這位趙夢煙殿下,的確讓人頭疼多了。


    比如現在,該進去稟報她前來的玉人愣是被迫領著一群小太監跪在這裏,眾目睽睽之下盯著眼她‘偷聽’。


    難道她不知道宮中口雜,隻要一丁點風聲便可撼動整個紫禁城了嗎?玉人在心底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無奈道:“殿下,您忘了今兒個是什麽日子了?”


    趙夢煙正聽的起勁,隱隱約約間似乎聽到了神醫什麽的,引起她的好奇,冷不丁被玉人這麽一打斷,心中升起一小團火苗,偏又對他那張極其無辜的臉發不起火來,隻得鬱悶道:“啥日子?”


    “殿下前幾日與皇上爭吵,觸怒龍顏,皇上罰了您半個月的禁閉,”玉人眉頭緊急,含笑看著她,“如今離解封,還有三日。”


    趙夢煙嚇的捂住了胸口,臉色紅白交加,旁邊的侍女見她神色不對,趕緊扶住她,“殿下,咱們趕緊迴去吧。”


    她早些時候還聽小姐妹們說過,皇帝的心情越發的壞了,逮到人就會往死裏罰,若非有柳公公攔著,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自己可不是九公主的命,當真被發現了,自己的一條小命怕也是要交待在這裏的。


    趙夢煙暗地裏咬牙,那老皇帝前兩日來找自己,莫名其妙的說要讓她去什麽聯姻,去嫁給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人,她慣會使用裝哭可憐的伎倆,可是那天她真哭了,那老皇帝竟然也不退步,氣的自己懟了老皇帝幾句,沒想到那老頭子會生那麽大的氣!


    想想當時的情景,趙夢煙愣生生的打了個冷顫,侍女一邊給她揉胳膊一邊小聲道:“殿下,聽聞西渚攝政王小小年紀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且潔身自好,至今都沒有通房侍妾,以殿下您的身份,於攝政王而言便是下嫁,您的福氣高著呢!”


    侍女以為趙夢煙不想走是還想跟老皇帝吵聯姻的事情,便趕緊出言相勸,這些話趙夢煙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甚是不耐煩,她皺著眉頭,湊到玉人麵前道:“蕭祈袂迴來的時候稟報的是什麽事?”


    難得她老人家對其他事情感興趣了!玉人連忙道:“蕭統領在琢槐銅村尋到了一位神醫。”


    “神醫,”趙夢煙眉頭微蹙,心中莫名有種期盼,離玉人更近了幾分,“是什麽樣的神醫?”


    那若有似無的香氣輕輕的撲了過來,似一雙溫柔的手,帶著幾分溫度,玉人不自覺的屏住唿吸,耳根漸紅,垂下眸,輕聲道:“聽師父說,是竇將軍府家的小姐。”


    “竇將軍府!”趙夢煙似乎受到了什麽驚嚇,雙眼瞪的極大,嘴角卻是抑製不住的翹了起來,似哭似笑,麵部表情實在奇怪,她雙手微微顫抖,竟站起身提著裙角便向著遠方狂奔而去。


    直到妙人兒的身影消失不見,玉人才鬆了一口氣,後背裏衣已濕了一片,風一吹便有些冷嗖嗖的,身後一個小太監上前,“大人,要不要將殿下過來的事情稟報皇上?”


    玉人麵色微沉,半晌,沉聲道:“不必。”


    身後一眾人不敢多說,跟著玉人站起身,立在緊閉大門前兩側,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


    ……


    銅村。


    “竇姑娘,這些東西您拿著,拿著在路上吃,別餓著!”


    “這是剛長出來的黃瓜,雖然小,水分足的很,姑娘,若是一路上無水,便拿著吃,解渴的很!”


    “對對,竇姑娘,還有這幹糧,我家存起來的,您拿著吃,放心,稻苗種上了,今年秋天就算沒有富收,也可果腹過冬!”


    “對呀!對呀!”


    人群嘰嘰喳喳,被圍在中間的竇青霜被吵的頭疼,望著一張張期盼的臉,和快懟到臉上的各種木籃子,她忽然感到深深的無力感。


    兩輛馬車停在不遠處,皆有重兵護衛,右邊轎頂漆黑,垂著金穗,緊.合的簾上印著金色的花紋,春晚秋竹立在兩側,靜默的看著被圍起來的竇青霜。


    春晚心中冷哼,忍不住道:“這幫子愚民還要鬧到幾時?若是在西渚,誤了王的時辰,便是死一百次都不為過!”


    秋竹跟著點頭,眼神偷摸的簾上瞥了瞥,嚴合的簾布無絲毫動靜,她心中揣摩了一下,雙眼輕輕眨了幾下道:“這位姑娘醫術了得,被村民奉為仙尊也不為過,隻要沒誤了大事,等幾刻鍾也無不可,瞧那趙親王家的世子,不也沒說什麽?”


    春晚迴頭看了一眼,眼珠子微轉,立即明白了秋竹的意思。


    竇青霜的醫術本來的確了得,但她們的王和那趙家世子都是見過世麵的人,竇青霜的這點小伎倆在他們眼裏根本就算不上什麽。且身為上位者,皆喜在百姓口中贏得一片好的聲譽,便是由得他們將那竇青霜傳得如神醫一般,在他們的眼裏,跟這些不堪入目的草民又有何區別?


    瞧,別說一頂轎子了,便是連匹專用的馬都沒有。


    春晚與秋竹相視一笑,分別躍上馬架上,她們倒是要看看,這位竇青霜竇神醫,要如何在鄉親們麵前丟盡臉麵?


    路乙帶著一隊人前來,將圍在竇青霜身邊的人驅散開來,百姓們抹著眼淚想要跟過去送別,但一看見路乙那張鐵血無情的冷漠麵孔,便一個個嚇的瑟瑟發抖。


    立在趙煜馬車旁又分出來幾人小隊,上前將村民放在地上的籃子撿了起來,默默的在竇青霜的麵前站成一排,竇青霜看著他們,心中莫名歎了一口氣,拉起帷帽,將自己的臉罩了個嚴嚴實實。


    竇青霜慢吞吞的走著,拎著籃子的士兵在她身側跟著,最後停在了那輛平凡無奇的馬車麵前。


    裏麵伸出一隻白淨修長的手,手指輕輕捏住竇青霜額前的帽沿往裏拉,見她不動,坐在裏麵的露出些許側顏,似乎在說著什麽,竇青霜瘦削的肩膀微微一動,提起裙擺踏上了馬車。


    春晚和秋竹又驚又懼,相互看了好幾眼,尤其春晚,心中又怨又憤,捏著韁繩的手指都泛了白。


    她實在是搞不懂,像竇青霜這種幹扁又毫無情趣的女子,趙家世子莫不是瞎了雙眼,真是白瞎了那幅容貌!


    “跟上。”


    裏麵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不似平日裏的謙和溫順,帶著入骨的寒意,罩在馬架上的兩人,激的春晚和秋竹低下了頭,不敢再言語,趕緊架著馬車緊跟在其後。


    知道西渚攝政王在這裏,許敬山收到皇帝八百裏加急的旨意,立即護送秦炎冥迴宮,可是在她們兩人看來,怎麽感覺真正要被迎接的,反而是那趙家紈絝子弟和那個醜女呢?


    馬車內。


    趙煜身著一襲淡青色錦袍,手執鎏金玉竹扇,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唇角含著一抹笑,伸手撚起一顆棋子,“路途漫漫,竇家丫頭,不如我們來下一盤棋,如何?”


    竇青霜道,“什麽棋。”


    “就下你擅長的戰棋,”趙煜合起手上的竹扇,扇骨輕推,一顆棋子向前滑出一格,“看看是你的戰兵兇猛,還是南蜀的北宮鎮騎兵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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