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馨沒睡多久,她驚蟄一下醒來,看來無盡海的日子並不好過。


    她對九九說:“走吧,我帶您從虛空去靈界。”


    去靈界的虛空船是九九好了後,跟萬德福定製的。


    全體上船升空後,燭馨騰空飛起,尾巴卷著船走。


    九九一直在船頭修煉,不管是誰都察覺不對勁。九九登船後就背對紫塵界,好像在逃離。


    王宗主隻算出九九留下的十年,一是等船煉好,二是等親友一起走。


    她好像在忌諱什麽,上船不演了。


    這十年除了教弟子,還帶著劉尋。慕佑安師徒也在加速修煉,經常去虛空。


    玉柳陪在娘身邊,這些年她隱約感應到一些,是虛空中和紫塵界的細塵給娘帶來改變。


    它們在敘述些什麽,尤其死氣最濃的時候,她娘身上有歲月侵蝕的痕跡。


    生還後的娘,在模仿爹做事的方法,偷偷安排很多小事。總結起來,是想離開紫塵界。


    九商會都讓慕九上交九天宮,其他家人都覺察到一些。


    配合著演好一出戲,假裝九九思夫心切,全家急著看王子睿。


    虛空中慕容容出現,它很開心的跟著,帶著幾條虛空獸護送。


    九九很高興,送很多禮物給慕容容。燭馨會停下來等,讓她們騎著虛空獸遨遊。


    燭馨每天都收她娘送禮物,有很多華麗金絲的袍,可以在她化人形時穿。


    這些禮物應該是早準備好的,裏麵繡了她的新名字燭慕馨。


    還有很多玄器發簪,裏麵有玉柳的氣息。


    燭慕馨不再覺得孤單,燭龍一直是孤單的,好在她不是純燭龍。


    她當時被取出來的時候,她娘傳音給她要她等待。當她看到因果線還在,就知道娘會過生死關。


    快到靈界的區域,慕容容沒再送,它是規矩獸不去別的獸的地盤。


    蟲族已經先行找主神,九九沒急著進靈界,而且在界壁等。


    王子睿來很快,帶他們去一個小星球。分身和蟲化身都在界盟,對外推說閉關。


    白澤在半空注視,他知道王子睿跟他離心。


    可是沒辦法,他隻有等紫塵界整界升到仙界的氣運加身,才能跟他們說實話。


    大事沒成功,先做做惡人吧,他對幾位老朋友的友情很放心。


    摸著白虎看著玉柳,他慘笑。有些事他一樣害怕,比喻輪迴,比喻歲月還有命運。


    一個新生的小星球,被王子睿布置的精致和雅氣。


    蟲族天天去撈寶,星球外圍是蟲護衛組成的黑雲。


    一家人吃團圓飯,劉尋主廚胡一刀幫手,很快就滿滿幾桌菜。


    王子睿被愛浪家人組抱著捏著一輪,才一起告辭。


    迴到兩人臥室,王子睿和九九相擁而泣。在這之前王子睿一直內疚和不安,現在終於真的平靜下來。


    九九先說這一百多年的遭遇,她在傷重瀕死的時候,聽到很多哀歎。


    來自冥界和虛空的哀歎,帶著死亡氣息,還有群祈禱。


    冥界的哀歎是重複的命運,虛空則是不要做信徒還有瘋狂的祈禱。


    她正好走到死亡邊緣,沒壓製住追求法則的貪心。她看到一個巨大的星體,裏麵全是信徒。


    那一刻絕望情緒淹沒她,好在那時仙靈之氣衝進來,裹著她出死亡地。才會開始爆發生機之力。


    九九問王子睿,天道極的預演要大家拚死而生,可是過去的哀歎,卻顯示紫塵界崩潰過。


    天道極會不會讓大家變信徒,失去自我意識?那幾場預演,祂的目的被解讀為眾人克服恐懼。


    同樣也能解讀為隻要一個意識,還有王子睿連跟她交代幾句的時間不夠,當眾逼他做表率。


    這不合人情,目的難道是要選出最冷靜大腦?或者要王子睿的推演加修無情道?


    外麵偷聽的都震驚,當時確實反感白澤逼迫。不過看在大義上無法指責,現在加上九九所講,真的很恐慌。


    也很難接受,白澤恩澤眾修,實在無法理解他要學天焚。而且天焚是眾生意識,如果成信徒,那還比不上天焚。


    王子睿打開臥室門,讓大家進來。升起陣法和禁製,他拿出一個小小的星體。


    小天道從天宮出來,祂問最後會吞噬我嗎?


    胡一刀心中大讚,他師尊說過萬事有殿主。王子睿的推演最強在細節加天機,他不占卜,而是順勢加引流。


    小天道都出來了,這是有不軌之心,已經謀劃自己的獨立啊?


    王子睿笑著說:“我不許,大不了一起從頭開始。”


    看到王子睿已經開始做準備,大家這才心安。是啊,如果沒意識還做什麽修士。


    王子睿平靜的說:“靈界我交權啦,這種事,紫霄老祖不會答應,太姥爺也不會答應,就看天道極那邊。”


    九九說:“天道極先提出讓燭慕馨帶我們都走,我不清楚祂的想法,感覺沒那麽極端。”


    整家公開離開本來就帶試探,九九覺得要靠腦子還是要靠王子睿的好。


    好消息是她拿了生死法則部分道權,不再是拖累,而是助力。


    玉柳插話:“爹,我不止一次聽祂感歎,你養出不得了的蟲道。是蟲神國神主。”


    這些年蟲族做到絕對忠誠,又絕對能自我護主自我發展。


    論打架現在實力幹翻仙帝正常,幹翻仙界有希望。


    王子睿以為最多是天道極一統三界,現在看來並不止這樣。


    仙界的曆史很少聽聞,紫塵界的曆史也不長,靈界同樣。


    為何他們出生就開始忙碌,凡人為三餐,富人為財富,修士為長生。


    王子睿在慈悲城時,隻是厭惡每天修煉,他的時間用來看書。天機宗的書和其他宗門的書。


    布局和推演絕世無雙,隻是知識的積累,和天機推演的預測。


    他的徒弟慕知恩喜歡戰鬥,未來走向是算無遺策的統軍之才。


    但是與蟲族一比,都跟不上蟲族的進化。小天道的脫離計劃,就是研究蟲族操作模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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