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懷安也出了聲,他立馬坐直了身子,將手放到南初刀上,立即進入了臨戰的狀態。


    但在等了片刻後,周圍安靜如初,根本沒有任何異動發生。


    這時候,懷安疑惑地看向了秋真。但秋真這時卻也正看著他,眼神玩味。


    “是你……你怎麽下來了?……”


    “累了,下來休息一下,勞逸結合嘛!”


    懷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打著哈哈,說道。


    不過,旋即他又認真的問道。


    “剛才你出聲,是察覺到了有人在此附近嗎?”


    “有人在此附近?小賊嗎?……不過,你不就是這個小賊嗎?……”


    這時候,秋真轉過臉來,一臉疑惑地盯著懷安。


    “我那烤架上的腿肉……該不會……也是你吃的吧?”


    “額……這個……應該算是吧。”


    懷安的老臉紅了一下,不過在這火光和夜晚的交界處,它看起來不太清楚。


    但旋即,懷安的身體便也放鬆了下來,看來剛才是場誤會。那應該是秋真陡然間看到自己的烤肉被動了,從而引起了警覺。


    “不過,你沒說過我不能吃,對不對?”


    懷安立馬為自己狡辯了下。


    “你可以吃啊,不過,那是我剛吃剩的,你就這把它吃下去,不是就吃下去我的口水了?”


    秋真眼神裏的東西說不出是什麽,似乎既有些歡喜,但又有些冷漠淩厲。


    懷安看著她的眼神,心中猜不透她的心思。一時間,他也左右為難。


    “那個,我們都……那啥……哈哈……是吧。所以……也沒什麽大不了……對不對……”


    “我們都是……啊……是吧……”


    懷安撓了撓頭,口裏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麽。眼神躲閃,神色有點尷尬。


    但是秋真從他的臉上看出來的,卻並沒有絲毫要為,他自己偷吃的行為負責的感覺。


    “什麽那啥……我們……你……混蛋……”


    秋真一開始還沒聽明白他在說什麽,但在片刻之後,便似乎想起了什麽,頓時臉頰如同被火燒紅一般,害羞得把頭低了下去。


    懷安這時候,再次發揮了厚臉的技能,他把自己的身子向秋真挪了一些。


    “那個……咱們要不……再來……”


    “啪~”一聲清響,在夜晚的篝火間陡然響起。


    懷安委屈地捂著自己的,那已經被打的稍微紅腫的右臉,眼巴巴地看向怒而起身的秋真。


    “登徒浪子……快滾……”


    秋真背對著懷安,語氣極其冷冽地說道。


    懷安一臉懵逼,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了?


    他們昨天,還依偎著坐在山洞口,說著隻要在他身邊就別無所求的話呢。……可僅僅隻過了一天,她這性情也變得太快了吧。快到懷安都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隻是自己的幻想。


    懷安悻悻然地站起身,耷拉著肩膀,一挪一挪地朝著山洞裏走去,就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孤狼,單弱的身影顯得極其可憐。


    “站住……”


    秋真在背後說道。


    “嗯?”,懷安的心裏嘀咕了聲,“難道隻打了一邊臉還不行,還要再打迴另一邊嗎?……姑奶奶,手下留情啊。……我就吃了你一塊腿肉……不至於啊……”


    懷安轉過身,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他在等著另一邊巴掌的降臨。


    但這個巴掌遲遲沒有落下,反倒是前方在片刻後,隱約傳來一陣暗笑聲。


    “疼嗎?……我不打你的……你別緊張……睜開眼睛吧”


    懷安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到秋真正笑吟吟地朝自己走來。她臉上已經沒有了冷冽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汪春水般的柔情和憐愛。


    她走到懷安的身邊,輕撫著懷安紅腫的右臉,心疼地直歎氣。


    懷安這時候就有些不懂了,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愛撫?……還是……


    這時,懷安突然想起了以前曾經看到的一幕,那是他師父偶然指給他看的。


    那是一個凡人殺牛的畫麵。


    一個人在宰殺他心愛的耕牛時,往往會在宰殺前細細地撫摸那牛的脖頸。那時候,他並不是在表達對耕牛的不舍之情,而其實是在尋找更好地下刀的位置。


    那一幕,和眼前的這一幕何其相似。相似地,直讓懷安起雞皮疙瘩。


    “秋真?……”


    懷安的心顫抖著,嚐試著唿喚了下她的名字。


    “嗯……”秋真迴應他。


    “那個……你……不生氣了?……”


    “都是我不好,我沒有經過你同意,就吃了你吃剩的麟狼腿肉。而且……我還對你語言不尊重,是我的錯,我道歉……”


    “沒關係……我怎麽會生氣呢……那腿肉,你吃了便吃了,無妨!至於言語……你說了什麽啊?……”


    秋真心疼地看著懷安,眼神有些不解,似乎她是真的沒有聽到什麽。


    意識到這個,懷安頓時感到一陣輕鬆,原來她沒聽到,那就還好,還好……


    “沒什麽,我就隨便說說的,哈哈~”


    懷安伸手抓住秋真抬起的那隻手,把它從自己的右臉上拉開,稍微用力地捏在自己的手心裏。


    秋真依舊紅著臉,將頭埋在懷安的胸前。她的唿吸噴吐在懷安的脖子上,帶著幽蘭的氣息。


    懷安的手一時間又不安分了,他將秋真的細腰攬住,開始還有些不敢動。但片刻之後,就按耐不住心中的焦躁,雙手開始有了些輕微的拿捏和遊走。


    就在懷安開始飄飄然,有些忘乎所以的時候,他完全沒注意到,秋真這時候的神情和氣質,又開始了些隱約的變化。


    然後懷安忍不住,他抬起了秋真的頭,想要親吻一下時,卻不期對上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眼神。


    “登徒浪子,還不撒手?”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那張玲瓏的小嘴裏吐出來。


    那眼神孤高而冷靜,隱隱間還有些殺氣。


    懷安立馬放開了自己的手,同時朝後退開一步。


    但他終究還是慢了些,一個閃電般劃過深林的弧光,帶起了一道倒飛而去的身影。


    懷安被一股大力帶飛起來,畫著一個完美的弧線,直接砸進了身後的林木中間。


    一個火辣辣的疼痛從他的左臉上升起。懷安捂著自己的左臉,任由自己被摔得酸痛的身體攤倒在地上。


    懷安委屈的喃喃自語道


    “果然,這是宰殺前的愛撫啊!……師父……誠不欺我……”


    說完,懷安便疼得暈了過去。


    ……


    待他完全蘇醒時,他已經迴到了山洞裏。他正躺在修煉用的石台上,四周並沒有人。


    懷安歎了口氣,忍著身上的酸痛,無奈地坐起了身。


    他倒也不下石台了,直接就盤腿坐好,並且很快進入了修煉狀態。


    現在他是不敢再招惹那個女人了,他已經連接兩次在她手上吃癟了。


    其實說實在的,每一次都是在懷安按耐不住,心中有邪思而身體要跟著行動的時候,秋真就會立即變成另外一個人,冷漠而無情地拒絕了他。


    那種轉變極其快速,幾乎就是上一秒溫存,下一秒提刀。


    不過,這也怪不得人家,要怪,也就隻能怪懷安他自己了。


    但懷安的心髒太過脆弱,實在是遭不住這樣的變臉了。所以與其再去引火燒身,還不如自己呆著修煉。


    懷安的意識立馬深入大腦內部,再次來到了那個盤坐的人影麵前。


    那個人影盤坐如初,似乎都不曾動過一般。懷安二話不說,也直接盤腿坐到了它的對麵。


    現在,懷安並沒有急著開始衝擊經脈,而是先按原來的功法,補充起了丹田內的真元。那丹田內的真元在原來衝擊時已經消耗了大半,要想接下來,繼續保持著和原來一樣的效率,懷安就必須要先補充圓滿丹田了。


    懷安按著原來的功法修煉著。大部分的吸收進來的天地真氣,都是沿著原來的經脈行走,但其中也有一部分吸收進來的真氣,是沿著不久前剛衝開的經脈運行的。


    那些沿著新開辟的經脈運行的真氣,最終也都會變成真元,匯聚到懷安的下方丹田處。


    懷安的丹田內部,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氣旋。這個氣旋將煉化之後再進來的真元,全部都吸收了進去,在那裏再對真元進行壓縮,接著便形成了真元液滴。


    懷安的真元液滴還剩大半,但丹田因消耗已經不再圓滿。現在隨著新的真元液滴的形成,丹田處的真元液滴數量又開始增加了。


    不過懷安發現,這一次凝聚真元液滴的時間大大縮短了。


    這個主要是因為,那些新開辟出來的經脈,它們對體外天地真氣的煉化速度大大的加快了。幾乎在相同的時間內,新開辟的經脈的煉化速度,是原本的煉化速度的數十倍。


    懷安感受著丹田內逐漸恢複的圓滿之感,心中不禁對那九天玄功有了些更大的期待。


    畢竟,僅僅是這三十條新開辟的經脈,便能夠讓修煉速度提升如此之快,那麽如果全部一百零八條經脈全部打通,那麽將會產生什麽樣的效果呢?


    這實在是令人期待的事情啊!


    怪不得它在一開始時,便自誇說“九天玄功,乃天下之理所化,應天地萬物而生,……造化無極,是為玄功。”現在看來,雖然還不至於到造化無極的地步,但也是遠遠超越了懷安原本功法的極限了。


    這樣的寶貝,才能真正的,讓懷安在以後的修煉之路上走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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