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刀’,確實是為無上至寶的神奇之物,你以後隨著修煉的提升,自然會有更深刻的感悟,我這裏也不用多說。請你一定謹記我的這番話,這個,實在也是我的過錯。是我連累你了。”


    “一時氣盛,竟犯下了這麽大的過錯。看來我被追殺至死,這其中估計也有這個原因在內。隻要涉及到‘煉刀’的,不管是血魔教人,還是其他人,你都不可相信。”


    “弟子謹記!”


    懷安認真地的點頭答到。


    “不過,師父不必過於自責。禍福有命,生死隨之。年輕氣盛並不是過錯,那隻是我們那時該有的樣子啊。誰都不能例外。”


    “也罷,你也不必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犯下了多麽愚蠢的事情。而且實是在違背我師父的情況下,一時意氣犯下的。”


    “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再和我一樣,犯下這種一時意氣引發的罪過。”


    老人幽幽地聲音傳來,仿佛隔著極其幽遠的距離。


    懷安看到,老人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起來,四周的空間不知什麽時候,就已經變得幽暗了。


    懷安起身,坐到了更加靠近老人一點的位置。這樣子就能聽得更清楚老人的話了。


    “時也……命也……想不到我英雄一世,也終究完不成師父的期望,就要消散於這人世間了。血魔教……你……我不共戴天。……伽藍圖……別想……得到……”


    “師父……師父……”


    “師父……你聽得到嗎?”


    懷安朝老人喚道。


    但老人似乎聽不見了,他逐漸地消失而去,身軀越發透明。


    懷安前傾身子,幾乎就要俯到了老人的胸前,繼續朝老人喚道。


    但最後,老人也隻是突然迴過神來一樣,他朝懷安看了一眼。


    隨後,老頭的這絲神魂,便徹底地散去了,化作了無邊的虛無。


    在那一瞬間,懷安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寂靜。


    在這個空曠地空間裏,真元火把忽明忽暗,但四周寂無人聲,就像一切都死去了一般,變得極其地蒼白和無力。


    懷安拖著沉重的身體和哀傷,顫幽幽地站起了身來。懷安朝著老人先前坐下的位置,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


    “師父所托,弟子必定時時謹記,嚴格遵守。”


    “願師父在天之靈保佑弟子。前路漫漫,再艱險,弟子也絕不會後退半步。”


    “僅此立誓,天人共鑒!”


    說完,懷安站起了身。此時,四周的真元火把一齊跳動了下,就宛如迴答一般。


    懷安再朝四周拜了一下,靜立片刻,便抬腿朝外麵走去。


    隨著懷安走出這個空間,當他跨過出口的那一刻,空間內的火把一同熄滅了。


    四處又再次迴歸到了黑暗之中。當懷安再次伸手出去,摸向身後的牆壁時,發現那已經變了。懷安伸出手去,並沒有摸到什麽東西,隻有一片虛無的黑暗。


    懷安退迴到地麵下陷時站的位置,那裏依舊一片漆黑,根本就不像是有光亮一般。


    懷安試著動用了下體內的真元,卻發現它似乎被什麽壓製住了,根本對懷安的唿喚沒有一絲感應。


    沒有辦法,懷安隻好坐下,閉上自己的眼睛。這時候就算是閉眼和不閉眼,基本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反正都是一片看不見任何東西的黑暗。


    懷安在閉上眼之後,便迅速地進入了打坐的狀態。


    這裏很安靜,靜的幾乎沒有一絲聲音。這種情況,對於修煉打坐來說,那就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懷安一進入修煉狀態,便開始忘記了身體四周的情況。因為在這麽個空間裏,懷安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什麽危險了。


    地麵都下沉到這裏了,哪還有什麽危險能夠威脅他呢?


    所以懷安進入修煉後,便徹底忘記了周圍,因為懷安早已對時間失去了確切的感知,所以懷安也直接忘記掉了時間。現在懷安所有的身心,都在自己的神魂之內了。


    因為在這裏,懷安體內的真元似乎被壓製了,所以懷安不可能會通過功法去修煉真元。


    既然不能修煉真元,那麽懷安便開始將心神沉入腦海,在腦海中仔細端詳著,自己新得到的傳承。


    懷安對於王撫義老人的傳承,其實還是有著很多不懂的,懷安基本當時就是強行繼承了過來。


    現在,既然有時間,那麽懷安自然就需要好好,翻出腦海中的這些東西,仔細地去思考和學習。並且根據以前師父元山的教導,以及懷安他自己這之前的經曆,去嚐試著理解那些深奧的修煉功法,和王撫義老人修煉時的心得。


    王撫義老人現在可以說是,懷安的師父了,畢竟懷安對他行了拜師禮,並且也得到了人家的傳承。


    懷安一直都是個對師父這件事很謹慎的人,並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做懷安的師父的,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讓懷安甘願行拜師禮而侍奉為師的。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這種事情,自然必需慎之又慎。


    雖說當時懷安確實有點,想要得到傳承而對老人拜師的原因,但這並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還是老人的實力確實是讓懷安極為的折服。


    懷安在對老人的傳承首次粗略的瀏覽一遍後,便不得不先退出修煉狀態,暫時讓他的大腦休息和消化一下。


    僅僅隻是粗略的瀏覽,懷安就再次感受到了,這其中極其龐大的信息。


    這信息,直接讓懷安有種眩暈的感覺。果然,終究還是他自己實力太低,神魂太弱而導致心神並不夠強盛。


    當然還有就是,懷安在粗略地瀏覽之後,突然發現了自己,實在是太過孤陋寡聞了。很多東西,很多修煉法門,都是懷安以前從沒見過,更是從未聽說過的。


    就在這種略略感慨的心理下,懷安發現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無知,並且開始對這個世界的修煉,有了一點點自己的認識。


    這一切,首先就是主要來自於,老人的各種修煉心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十幾個時辰,也許數十個時辰,可能是幾天的時間,懷安已經對時間徹底失去了感覺,他隻覺得是過了好久。


    在時間過去好久之後,懷安才稍稍將第一次略看的消息,全部在他的大腦裏整理了一遍。這種整理,並不隻是單純的劃分歸類,而是一種試圖盡力去理解,並且去按深層的脈絡去理清的。


    這種工作量無疑是巨大的,懷安也確實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才將這個工作堪堪做完。


    剛剛整理完的懷安,對世間的修煉又加深了一層認識。這時候,懷安就像是打開了一扇認識新世界的大門,他從這裏偷窺到了門裏麵極其精彩而兇險的世界。


    這其中的精彩,讓人不自覺的為之著迷,即使是看到了兇險,也不能阻止想要靠近它們的願望。這,大概就是修煉的高境界,對於修煉者的天生的吸引力了吧。


    每一個修煉者,不都是在擠破頭,都想要在修煉之路上更進一步嗎?


    每一個修煉之人,其實都是有野心的啊,都想獲得更強大的力量,達到更高的境界,甚至是到達那傳說中的,不死不滅之層次。


    而要得到這些,有人是為了保護一些人,有些人是為了贏得什麽東西,有人是為了獲得名聲和絕對的權力。


    懷安也不例外,懷安是為了保護一些重要的人,同時也是為了他自己。


    懷安也被這門裏麵的精彩和兇險引誘著,想要參透這其中的道理。


    於是,懷安在剛剛整理完信息之後,簡單的調整了下自己的心神,讓它放鬆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又再次進入了修煉的狀態。


    懷安並不願意錯過自己這剛剛有所悟的狀態,他決定要趁熱打鐵,這樣才能花費更少的時間,去得到更多的感悟。


    懷安再次迴到自己的腦海中,這一次,他開始試著仔細去理解整個傳承信息。


    一點一滴地,懷安並不著急,他穩步地一點一點地去理解。


    懷安力求,要盡力透徹的領悟,而不要模棱兩可的單純記憶。


    這個時候,懷安漸漸地進入了一種,真正神我兩忘的狀態。


    這個時候的懷安,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也忘記了傳承。在懷安的意識裏,漸漸凝聚出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並不是別人,而就是懷安以及王撫義老人。


    懷安和老人相對而坐,懷安抬頭看著老人,仔細地聽著什麽,不時還若有所悟的點點頭。而老人,則坐在懷安的對麵,語氣平緩的正向懷安講釋著什麽,神情平常看不出情緒。


    這是由懷安的神魂幻化出來的兩個人,兩個相互探討傳承的兩個人。


    就像是老人在親口去教導懷安,如何去修煉,如何去注意哪些東西,並且講訴老人自己當時的修煉心得。


    老人滔滔不絕地講著,懷安也在極其認真的聽,並且積極思考。


    他們兩個根本不在意時間,也不覺得辛累,完全地身心都放在了傳承之上。


    他們就這樣持續著,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


    也許是十天,也許是一個小時。


    也許是一個月……也許……已經過了一年。


    時間從他們的身邊流過,悄無聲息也絕不停留。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流逝著,仿佛他們就如同時間河流中的礁石,任由河水奔流而過,自身卻巋然不動,屹立如初。


    這個世界似乎完全被隔離了開來,並不再在懷安的心中映射。


    直到某一個瞬間,一道光突然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枯坐的懷安的身上。


    此時,懷安的肩膀已經落滿了灰塵,似是時光沉澱的沙礫,厚厚一層堆積在懷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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