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朝空中揮了下南初,把刀身上殘留的血液甩出去。南初的刀身再次透出銀白色的寒光,被甩開的血滴在空中劃開,最後滴濺在老頭的腳邊。


    老頭避也不避,也將身體轉向懷安,手中拐杖的銘文再次亮起。這次,老頭並不會像之前那樣試探,而是準備一開手,就是自己所能發出的最強招式。


    但是這時候,交椅上的年輕人從衣袖中,摸出一個漆黑的小盒子,並一把朝老頭扔了過去。


    “呐,接住。這次可別讓我失望。………………服下去。”


    老頭身手敏捷,一伸手就將扔過來的盒子接住。一打開,一個暗紅色的,拳頭大小的藥丸出現在眼前。


    懷安不知道這是什麽,但看那老頭欣喜的表情,估計並不是什麽對自己有利的事。


    老頭一把將藥丸丟進嘴裏,並朝年輕人拜將下去。


    “多謝公子賜予”


    “此次,屬下定當不負公子所望,必將此狂賊斬殺。”


    夏侯梟聲如洪鍾,底氣大增。


    似乎是為了證明夏侯梟的底氣一般,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夏侯梟原本被懷安一刀切開得部位,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漸漸地,夏侯梟的流血被止住了,雪白的肌肉重生,在創口中間,連刀傷的疤痕都沒有。夏侯梟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他枯老的手掌從傷口處劃過,嘴邊有著一抹冰冷的弧度掀起。


    陡然間,夏侯梟的氣勢完全變了,就如同驟然到了爆發點的火山一般,恐怖的真元氣勢掃蕩而出。這種氣勢,已經隱隱接近凝神段後期的程度,淩厲而霸道。這根本就不是他之前所爆發時可比的。


    真元氣勢的勁風吹到懷安的臉上,讓懷安變得極其凝重。


    “這就是夏侯梟真正的實力嗎?確實……很強……”


    不得不說,在懷安之前,若是遇到這樣級別的對手,出了跑,懷安是根本打不過的。懷安不是傻子,什麽時候打的過,什麽時候打不過,懷安是拎得清自己。


    但是,懷安現在卻不會跑了,相反,還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自從得到南初和陽雪後,懷安一直都很想試試刀,想試試它們的威力。畢竟隻有在實戰中,懷安才能磨合自己,和手中武器的契合度。


    這也是懷安此刻的想法。夏侯梟完全複原了自己的傷勢,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懷安並不覺得惋惜,而是自然而然的重視,對一個對手的。


    懷安看到夏侯梟已經拉開架勢,自然也不敢怠慢,右手從刀鞘中緩緩拔出南初,體內的真元,開始朝刀身奔湧。


    對比自己高的對手,懷安其實隻有一招拿得出,那就是師父傳授的“破山刀”。也隻有這一刀,凝結著師父畢生精華的一刀。


    其實,一刀就夠了!


    這一刀就變化無窮,這一刀,也足夠鋒利!


    懷安隻有一刀!


    什麽樣的對手在這一刀麵前,都會被一刀斬開。


    至少懷安目前遇到的,都是這樣,沒有人能挺過這一刀。


    夏侯梟手中的拐杖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這是他拐杖上的銘文發出的。看得出來,這拐杖的銘文並不是低等貨色。懷安看著這道耀眼的白光,突然眼神一淩,南初的刀身上也爆發出白光,耀眼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個人的氣勢都隨之上升,就如同相互比賽一般,相互交替著節節拔高。最終,到了一個頂點。


    這時候,兩個人都動了。就如同兩個熾熱亮眼的火把,兩個人相互拚撞到一起,雪白的光芒遮住了他們的身影,外人根本看不清楚光內的戰鬥。


    這兩道光分分合合,時而躍起到半空,時而從交椅前轉移到門口。


    交椅上的年輕人眼神冷漠地看著這一幕,嘴裏並沒有多說一個字。在他心裏,是完全相信夏侯梟的,畢竟他多年的戰績在那裏,幾乎毫無敗績。


    但不得不說,年輕人現在也開始承認,懷安確實是個天才。以一個感知段後期的實力,就能如此抵抗凝神段中期的頂尖高手,不是天才,那是什麽?


    懷安感受著手腕上承受的巨力,不得不選擇稍稍後撤,甩一甩手讓它緩一緩勁力。但這個動作並沒有持續多久,隻是一轉瞬之間,懷安就再次硬抗起夏侯梟的巨力。


    在嚐過南初的鋒利後,夏侯梟根本就不給懷安機會,讓懷安去發動那柄刀。現在懷安顯然是被壓製得一方,巨大而密集的力量朝懷安落下,像是要把他淹沒一般。


    懷安在腦海裏快速地思考著,想要找到一個可行的辦法,來扭轉這個局麵。


    “喝~”


    突然一個爆喝,懷安朝後逼開夏侯梟,讓自己瞬間脫離戰圈。在站穩腳跟後,懷安有點不可置信地看向夏侯梟。此時,夏侯梟正微笑著,也朝懷安看過去。


    “就這點本事了嗎?我可還沒有出全力誒。”


    夏侯梟有點嘲諷地說道。


    “若是隻有這種實力,那還不如趁早投降吧,免得我費手腳了。”


    懷安這時候,冷笑著迴擊道。


    “是嗎?那就讓你開開眼吧。”


    “讓你看看,這一刀真正厲害的威勢吧。”


    懷安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眼神裏有一抹冷色。


    “可別想著,以為能壓製我,就可以讓我發不出這一刀。這種想法,根本不切實際,隻要有絲毫機會,這一刀都能在瞬間扭轉戰局。”


    “你可,接好了……”


    懷安說著,身體內的真元持續地朝南初灌入。其實懷安之前,都隻是灌入了自己部分的真元,並沒有徹徹底底地把自己的全部真元都壓上。


    自從懷安掌握了控製真元灌入的方法,就很少再將自己全部的真元都壓上了。這也是為了避免,自己在全部壓上真元之後,隻需一刀就會完全脫力。


    完全脫力的狀態,是懷安最虛弱的狀態。本來懷安是不會選擇這樣做的。但是夏侯梟的難纏,實在讓懷安別無選擇,隻好賭上一把。


    懷安將自己幾乎全部的真元都壓上了,浩蕩澎湃的真元灌輸入南初,就如同江流如海一般。直到某個節點,懷安感受到身體內傳來的虛弱感。


    是時候了。


    “破山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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