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來自院外,估計是花月被發現了。懷安抽身朝後退去,打算從進來的那裏再翻牆出去。這時,院內的小木屋的門也被打開了。


    懷安看到王駱從屋內衝了出來,氣鼓鼓的樣子。來不及想太多,懷安來到來時的地方,翻身越牆。


    在牆外,花月正和十來個夏侯府的下人對峙。那些下人突然看到還有一個人從院內翻出,都一時有些震驚,什麽時候這夏侯府裏已經潛進來了這麽多人?


    懷安站到花月的身邊,兩人眼神示意,都有所領會。這時,王駱從門口奔出,一眼就看到了被圍在中間的懷安和花月。


    “你們是什麽人,敢這麽大膽潛入這裏?”


    那些下人中,一個領頭的開口問道。


    “我們?”懷安笑了笑。


    “我們你都不知道嗎?看來你消息很不靈通嘛。”


    “少廢話,快迴答我的問題。”


    “我是誰不重要,但今晚,你們能不能活著,才是你們應該關心的問題。”


    懷安冷笑道。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什麽時候,一個組織內的落腳點的下人,敢對自己這麽說話了?看來這個落腳點,已經不能算是組織所掌控的了,而完全是夏侯家的一個窩聚點了。


    竊物者,謂之小偷。這般人的模樣,已經在懷安的心裏產生了極大的厭惡。


    “看來沒得說了。弟兄們,拿下他們,到時交給家主發落,看他們怎麽死。”


    懷安也不再多廢話,對待這些雜魚,根本就是手到擒來的事。這些下人隻能算是感知段前期,根本沒有和懷安有一鬥的資格,他們之所以這麽理直氣壯,是錯以為他們占了人數的優勢。


    但人數的優勢,隻有在雙方實力相差不大的時候才管用。現在這些人對於懷安來說,也不過是花費長一些時間而已,根本不可能對懷安造成威脅。當然,這對花月也一樣。隻不過花月當時沒動手,是想等懷安罷了。


    懷安和花月幾乎是同時出手,兩人身形閃動,那些下人之隻是看到眼前一陣模糊,便再也跟不上懷安和花月的身形速度。兩個人一起出手,時間會很短。幾乎隻是眨眼的幾個瞬間,懷安和花月便迴到先前站立的位置。


    那些下人此時眼中滿是不可思議,最後在無聲中倒下,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懷安沒有再瞧這些屍體,死人沒什麽好瞧的。


    懷安現在是看向了一直站在門口的王駱。這個人剛才一直在旁邊看著,沒有出口相勸,也沒有出手阻止。懷安現在還不能看透這個女人,雖然她有著精致的容顏,還有這甜美的聲音。


    花月抬起手中的軟劍,直指王駱。


    “怎麽樣?要動手就趕緊地,可別說我們人多欺少啊。”


    懷安聽出了花月話語中的一些別樣,看來王駱進門時的那一節,花月還沒有放下。女人真是個恐怖的東西,這多大一點事啊。懷安在心裏嘀咕著。


    “我可不想動手,我爺爺在這裏,我隻要保護好他就夠了。你們不動他,我就什麽都沒看見。”


    王駱似乎也聽出了花月語氣中的一些妒意,聲音變得和之前一樣冰冷。懷安摸了摸頭。


    “那個,多謝了,王姑娘。那我們這就告辭。”


    懷安微笑著朝王駱拱了拱手,想要拉著花月離開。但花月甩開了懷安的手,再次問王駱。


    “你爺爺?哼,你爺爺也是夏侯家的幫兇嗎?那也該殺。”


    王駱剛剛就好奇,懷安為何會知道自己的姓氏?現在又聽到花月說想要殺自己的爺爺,心中不免有些動怒。


    “看來這兩個人專門調查了自己,甚至還衝著爺爺。他們安的什麽心?”


    王駱心中不禁想到。


    這時,懷安一聽花月這句話,很怕事情會被弄複雜了,連忙再次向王駱拱手,解釋到。


    “實在對不起,我這同伴這句話並非有心激怒姑娘。我們不是為了殺你的爺爺,也不會殺你的爺爺。在下希望姑娘不要介意剛才的失言。”


    說完,懷安朝花月看了一眼,示意她別再說話了。


    花月本來還想說什麽的,話都到了嘴邊,但看到懷安送來的眼神後,隻能恨恨地又咽了迴去。


    王駱本來一聽花月的話,表情已經變得冷冽下來。但又聽到懷安的道歉和花月恨恨地神情,王駱也將自己的神情緩和了下。


    “既然是失言,那便算了,我不和你們計較。但話又說迴來,不管你們想做什麽,隻要你們敢動我爺爺一根手指頭,我絕不跟你們罷休。”


    “是,是,請放心,王姑娘,我們絕不會傷害他的。我們的目標也不是你爺爺。”


    懷安聽到王駱這麽說,立即迴應道。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那些下人的死,必定會驚動夏侯府,留給懷安和花月的時間並不算多。現在黑風在夏侯家手裏,而其他四位天榜的消息也還沒有,懷安不想再在其它的事情上浪費太多時間了。


    懷安拉過花月,示意趕緊離開這裏。花月瞪了懷安一眼,沒反抗,被懷安拉著離開了。不多時,一隊人趕到這裏。那些人看起來似乎是夏侯家的護衛,清一色的感知段中期修煉者。


    從這裏看來,夏侯府應該是隱藏了不少力量。就以梁國並不多的修煉者來說,能夠以清一色的感知段中期來當下人,可見這位夏侯家的並不簡單。


    懷安和花月其實並沒有走遠,而是在離開後又悄悄地返迴了那裏。現在懷安和花月對這片莊園根本就不熟悉,與其和之前一樣靠運氣瞎轉,還不如有人帶路來的方便和穩妥。


    花月和懷安此時正趴在離王駱所在院子不遠處,在另一個院子的牆頭朝那邊仔細地看著。


    “王姑娘,這些下人在這裏被殺,你可曾看見那兇手的樣子?”


    來人的一名隊長朝王駱問道。


    “不清楚。”王駱冷冷地說。


    “那你知道兇手朝哪個方向走了嗎?”


    那名隊長還沒有放棄,雖然他從王駱的語氣中聽出了不耐煩和隱瞞,但他還是想問出點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如果有人在夏侯府肆意殺人,而作為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人又沒能提供有利信息的話,是需要被家法處置的。雖罪不至死,但也是需要受到一些難以忍受的折磨。


    這名隊長對這些家法,著實有些害怕,因為他曾見過別人被執行家法時的樣子。那時候,那些被折磨的人慘烈的喊叫聲,響徹了整個地牢,令人不忍多聽。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知,道。你們別問我,我什麽都沒看見。”


    說完,王駱便甩身進門,順便把門“啪”地一聲關上了。


    留下那名有些尷尬地隊長和一群莫名其妙的手下。


    看這個情形,懷安估計趕來的這些人和之前的那些下人不同。單從實力上來看,眼前的這隊人就比之前的高出數倍不止,而人數上,也是比之前的更多。所以懷安想,現在眼前的這一隊,應該是夏侯府的護衛了。


    平時可能是為了掩蓋的原因,這些後來趕到的人迅速搬走了屍體,簡單高效地打掃了場麵。待做完這些時,那名隊長揮手,示意收隊迴去。他需要抓緊時間上報,否則,落在自己身上的罪責可不止是一無所知這麽簡單了。


    懷安和花月悄悄跟了上去,遠遠地跟著,在莊園內七拐八拐。就在懷安以為前麵那般人是在耍自己時,那些人進了一處院落,然後便一直沒出來。懷安和花月緊跟著潛進那處院子,悄無聲息地朝著院子中央的兩層小樓靠近。


    這個院子不大,但極其肅殺,可能是因為在院子外麵,站了一圈兇神惡煞般的人的緣故。懷安和花月在院子裏移動,直到躲身於一樓大門的位置。這時,懷安可以清晰的聽到一樓裏的聲音。


    “迴稟大人,在下帶隊趕到事發地點時,那兇手已經逃脫了。第十三組巡邏隊全員受害,無一遺漏。”


    “你細細說下勘察的情況。”


    一道威嚴的聲音傳出。懷安猜測,這道聲音的主人,應該就是那位大人了。


    “是。”


    “第十三組巡邏隊十四人的死,據在下對傷口的檢驗,認為這應該是兩個人所為。其中一個使用軟劍,它造成的傷口細微而狹長,往往受劍者不是死於流血過多,而是死於心髒被軟劍所徹底割裂。”


    “另一個,應該是使用一柄大刀。似乎這把刀,應該就是我們夏侯家所配備的大刀。被這把刀所殺害的,一半是因瞬間失血過多而死亡,一半是因為體內被持刀者用真元切割得粉碎而死。”


    “這組巡邏隊十四人,皆為感知段前期修為,且共同應對那兩個人。但他們並沒有拿到出手的機會,就被全部殺死。能做到這一點,說明兇手實力不凡,起碼應該是凝神段的修煉者。”


    不得不說,這名隊長的分析還是不錯的。懷安甚至覺得已經八九不離十了。除了後麵的那一段,那名隊長對真實情況的估計,基本是對的。


    “嗯,很好。夏侯符,你有進步了。你和我分析的結果差不多。”


    “不過,雖然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終究沒能問出兇手的相關情報,所以你還是需要受些苦的。不過,我會打個招唿,讓他們下手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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