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已和尚宣了一聲佛號,道:“魔羅一直就在人們心中,但是不是佛經的波旬,就沒有人知道了,畢竟這裏的情況,也許是人們意誌不堅定,也不能都怪在人家身上。如果都像敖公子這樣,魔羅波旬也是無可奈何。”


    敖澤道:“你可不知道,剛才真的是嚇死我了,我可不想再來一次,真真假假的一不小心就要萬劫不複,任誰不害怕啊。”


    明已和尚道:“敖公子從魔羅波旬的魅惑中掙脫出來,也是你意誌堅定的緣故,以後再有魅惑,恐怕再也不能亂了敖公子的心性,所以趁此機會,還是再穩固一下心神,莫要再心魔被趁虛而入。”


    敖澤長長吐了一口氣,便又凝神練氣,穩固神魂,這些日子來,自己日常修習“煉魂決”神識日漸強壯,但是若沒有穩固的神魂控製這些神識,這些神識便如沒有韁繩的野馬,不知道會跑到哪裏去了。


    敖澤再次檢查自己身子無礙後,又修煉了一陣,隻覺神魂也更加穩固,不會輕易再為悲喜所動,這才躺下休息。


    看著天空中的點點星辰,心中不禁又想到,自己自從染上這死氣之後,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安心覺,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把這死氣給祛除?


    敖澤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心魔,自己一直以來也是比較逃避此事,不願多想,就是想暫時逃避一下,此事帶給自己的心裏壓力。


    不過通過剛才的事情,敖澤也總算明白過來,有些事情,逃避是沒有用的,隻能勇敢去麵對,這是自己的磨難,可也是一種考驗,來磨礪自己的意誌與心神,隻要渡過此次磨難,將來的自己必將更加強大。


    不知道這樣想了多久,這才沉沉地睡去。


    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後,明已和尚叫醒敖澤,道:“敖公子,該趕路了。”


    敖澤惺忪著睡眼,道:“幹什麽路,還要去哪裏?”


    明已和尚道:“去看看佛祖當年講經說法的地方。”


    敖澤道:“不是已經坍塌了嗎?”


    明已和尚道:“那也不過是聽別人說的,非要親眼去看看,小僧才能算是了了心願。”


    敖澤道:“你這和尚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明已和尚道:“這也算是小僧的執念吧。”


    敖澤去洗了手臉,然後就見精舍裏的那些老僧都過來向他們問安,明已和尚同他們迴了禮,說自己要離開這裏,去靈鷲山的遺跡處看看,也算了了了心願。


    那些老僧也不多說什麽,隻是默禱明已和尚此去平安無事。


    明已和尚向他們道了謝,便同敖澤一起出了這精舍的門,向王舍城趕去。


    走了沒多遠,敖澤就向明已和尚道:“那些老僧也真是怪怪的,整天躲在那精舍之中,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明已和尚道:“人家既然不願多說,咱們就還是不要多問了。”


    敖澤又道:“你這和尚就沒有一絲好奇之心?”


    明已和尚道:“好奇什麽?”


    敖澤道:“好奇那些老僧是不是在做什麽不好的勾當!”


    明已和尚道:“出家人豈能以如此心思去揣度別人?”


    敖澤道:“反正我就是覺著那些老僧怪怪的。”


    明已和尚笑了笑,便也不再說話,隻是默默地趕路。敖澤見明已和尚不說話,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也沒有意思,也不再說話,隻是同明已和尚一起默默趕路。


    到了前麵一個小鎮,兩人買了一些吃食,填飽肚子後休息了一陣,便又接著趕路。


    可是剛到鎮口的時候,隻見一個裝扮得極是妖豔的女子出現在明已和尚的麵前,腰肢搖曳如細柳,經過明已和尚旁邊時,突然就朝著明已和尚倒去。


    明已和尚看那女子倒向自己,連忙伸手托住那女子的腰肢將其扶了起來,然後迅速將手收了迴來,不敢再碰到女子。


    那女子卻是一臉巧笑,欺到明已和尚身邊,一把抓住了明已和尚的手,嬌媚地道:“大師的手,可真穩,要不然小女子可真的就要摔倒了呢!”


    明已和尚臉色霎時紅了起來,想要將手抽迴來,忙道:“姑娘不要這樣,男女授受不親。”


    敖澤在一旁看到這情景,驚得下巴差點兒掉了下來,這女子分明就是衝著明以來的,不知是來找茬還是來做什麽,而且明已和尚此時臉色紅得像初升的太陽,煞是羞澀。


    那女子卻笑得更歡了,道:“大師還是個雛哩。”


    明已和尚被那女子拉著手,忙宣了一聲佛號,低著頭不去看那女子,道:“姑娘如果沒事的話,小僧還要趕路呢!”


    那女子扶著腰肢,道:“大師這麽急匆匆的,是要去哪裏啊?”見明已和尚不接話,又道,“呦,大師把人撞到了,連一聲‘抱歉’都沒有,就這麽想走?”


    明已和尚手上使力,想要將手掙脫出來,可是那女子卻順勢又朝明已和尚身上倒去,嚇得明已和尚立刻不敢使力,反而將那女子向外推去。


    那女子嬌笑不已,道:“大師這就動手動腳了,不要這麽猴急麽,咱們去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先說說話。”


    一旁的路人看到那女子拉扯著一個和尚,都搖搖頭離得遠遠地走了開去,生怕招惹到誰似的。


    敖澤看著路人皆是如此樣子,也躲著離得明已和尚遠遠的,向一旁攔住一人,拱手行禮,問道:“這位小哥,小子初到貴地,有事想要打聽打聽。”


    那人仔細打量了敖澤好一陣,隻見這隻是一個小小少年,也迴了一禮,道:“這位小哥,你想打聽什麽?”


    敖澤道:“不知這裏是什麽地方啊?”


    那人道:“這裏是凱裏鎮。”


    敖澤點點頭,道:“哦,原來是凱裏鎮,離我們去的地方不遠了。”頓了一下,又指著明已和尚與那女子,問道,“這是怎麽迴事啊,一個和尚拉著一個女子,就在這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啊?”


    那人向四周看了看,走到一旁,小聲向敖澤道:“你初來也難怪不知道,這女子是鎮上有名的風塵女子,看到你們這些外鄉來的人,八成又是來敲銀子的。”


    敖澤聽了,不禁笑道:“那一個窮和尚能有多少銀子,這也值得來敲銀子?”


    那人又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鎮上的賈老爺最是反感和尚,不用說,這女子定是跟賈老爺勾上了,是要來對付那和尚的,就算沒銀子,那和尚也少不了一頓毒打了,到最後說不定還要拉去做苦力,總之,可能就是衝著‘和尚’兩個字來的。”


    敖澤皺了一下眉頭,心道,到了這裏之後,怪不得不見有多少僧人,看來這才是緣由,隻不過為何和尚招人反感呢?想到這裏,又向一旁那人問道:“這裏的地方官就不管嗎,任由他們這麽欺負外鄉人?”


    那人撇了撇嘴,道:“你這小子真是沒見識,那賈老爺就是官啊,你讓他怎麽管自己?”最後,又搖搖頭,朝敖澤擺擺手,道,“即是趕路,就快些趕路,莫要在這裏看熱鬧管閑事。”說著,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敖澤再去看明已和尚時,隻見明已和尚動也不敢動地站在那裏,任由那女子拉著手,低著頭閉著眼睛不說話,隻是不住地默念著佛經,不禁心道,這和尚一身的功夫,就連天神都不怕,都敢去交手過招,可是現在在這女子麵前,卻是噤若寒蟬,動也不敢動。


    那女子卻是不依不饒,見四周的人越來越多,便又哭訴了起來,說這和尚走路故意撞奴家尋開心,八成是在寺廟裏忍不得清苦,動了紅塵之心,來尋奴家找開心了,真是壞得很哩。


    周圍的人聽了,一陣哄笑,不知是在笑那女子,還是在笑明已和尚。


    那女子聽到周圍的笑聲,便更加得意洋洋,兩隻手一起抓住明已和尚的手,而身子也向那手更加貼近了一些,笑著道:“你這和尚,剛才望奴家身上撞得那股勁兒呢,怎麽現在看見有人了,就不敢了,真是假正經。”


    明已和尚想要將手抽迴來,可是被那女子牢牢地握住,隻要明已和尚想要把手抽迴去,便把身子朝明已和尚身上靠去,所以嚇得明已和尚也不敢太用力。


    敖澤向四周看看,隻見遠處有幾個看似悠閑的漢子,身上都是暗藏刀劍,正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這裏,看他們樣子並不像什麽善茬,說不定就是剛才那路人口中說的那個賈老爺的手下,在盯著這裏的情況,估計有什麽異常,便會出手來相助。


    如是那幾個人也來糾纏,就算明已和尚掙脫了開了,但是想要安然離開這裏,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


    不過,在這麽任由那女子糾纏著明已和尚,後麵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情呢,心想,得趕快幫明已和尚掙脫開那女子。


    想到這裏,敖澤悄悄走到那女子的身後,從樹上摘下一片綠葉,放在暗處向那女子的屁股上彈去。


    那女子隻感覺屁股上好像是被人摸了一把,扭過頭來,向身後的眾人莞爾一笑,道:“看你們一個個的平時都老實巴交的,這時候也趁機占奴家的便宜,小心你家婆娘知道了,來揪掉你們的耳朵。”


    後麵那些漢子一陣哈哈大笑,說:“誰摸你屁股了,莫不是一天不想男人,就急瘋了?!”


    那女子也不惱,向那些漢子呸了一聲,扭了扭屁股,道:“就怕你們心裏想著,卻是摸不到,心裏急得像貓抓似的。”說著,又捏了捏明已和尚的手,又道,“瞧瞧這出家人,心裏想就來碰奴家,比你們這些虛偽的憨貨要磊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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