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澤站在原地,想著怎樣將身上的雷電聚集於一點,想了好一陣,終於想到,這雷電是用元氣模擬出來的,與真正的雷電還是有些差別的,既然元氣能模擬這些雷電,那也就能像元氣聚集一樣,將這些雷電聚集起來。


    既然想到了方法,那就趕快試煉起來。


    敖澤緩緩地運行運氣,將這些帶著雷電的元氣,向手掌的方向移動而去,可是這些元氣剛到肩頭的時候,上麵的雷電便瞬間消散,不見了蹤影。


    一次沒成功,敖澤也不氣餒,便又再次模擬出雷電,緩緩向肩頭移去,如是三番幾次,雷電到了肩頭的時候,便都消散不見,不禁停了下來,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從懷中將海棠木靈扯了出來,隻見海棠木靈身上纏繞著絲絲雷電,不住地舞動著身子,玩得那是一個不亦樂乎。


    “我說怎麽不能將雷電聚集起來,原來是被你截了去。”敖澤向海棠木靈說道。


    海棠木靈道:“這東西纏繞在身上,麻酥酥的,好不舒服!”


    敖澤笑了笑,道:“你倒是舒服了,我這功法差點兒就練不成了。”


    海棠木靈跳到地上,身上的雷電瞬間沒入了腳下的雪地中,不禁怔了一下,向敖澤道:“公子,我身上雷電沒了,你快些再弄些出來。”


    敖澤沒好氣地道:“弄出來作甚?”


    海棠木靈望著敖澤,道:“雷電在身上,讓人覺著舒服。”


    敖澤苦笑了一下,看著海棠木靈眼巴巴的眼神,道:“這是最後一次了,我可是要練功的。”


    海棠木靈道:“那好,你再弄些雷電在我身上。”


    敖澤無可奈何,便又凝練出一些雷電,海棠木靈伸出枝蔓,碰觸在敖澤身上的雷電,然後就見那些雷電閃了幾下,便到了海棠木靈身上。


    海棠木靈渾身上下纏繞著雷電,電光閃閃,歡快地在雪地上跳來跳去。


    敖澤道:“你小心些,你身上的雷電再沒入地下,看你還玩什麽?”


    海棠木靈道:“不會的,隻要將雷電纏繞在身上,雷電本身不碰觸到地麵,就不會消失的。”說著就又在一旁開心地蹦跳著。


    敖澤搖了搖頭,便又在身上模擬出許多雷電纏繞在身上,然後緩緩將這些雷電轉移到肩頭,可是肩頭一下子匯聚了這麽多雷電,竟是使得肩頭像是遭了雷擊一般,一陣酥麻酸痛,然後,敖澤心頭也跟著跳了一下,氣息紊亂,那些雷電立刻便消失不見。


    敖澤想了想,再次在身上模擬出一些雷電,然後控製著這些雷電,一道接著一道地相繼湧到肩頭,然後匯集於手掌之上,然後就見手掌之上電光霍霍,煞是駭人。


    可是再想將這些雷電進一步壓縮匯聚,那些雷電便會像雷擊似的擊在手掌之上,然後消失不見,又試了幾次,總是這樣子的。


    敖澤不禁心想,如果隻能將雷電壓縮到這個程度,那還有什麽用,沒等傷到敵人,自己卻險要遭到雷擊了。


    找不到將雷電聚集壓縮的方法,敖澤心中也甚是失落,本以為能模擬真正的雷擊的樣子,沒想到這隻是這種結果,看來真是白忙活了一場。


    看著遠處陰雲之中電光閃閃,敖澤心裏雖然極是想知道這雷電之力為何會有如此強悍的力量,可是自己試了這麽多次還是不能成功,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錯漏。


    又想,今後要是有機會的話,再在近距離觀察一番雷電的形成,或許還會有所感悟,現在也隻能到此了。


    敖澤迴到神廟之中,看到明已和尚與席姑娘都在望著自己,不禁問道:“我臉上有東西麽,這麽看著我?”


    席姑娘笑了笑,道:“我看敖公子剛才身上電光閃閃的,這是又想到了什麽新招式麽?”


    敖澤苦笑了一下,道:“本想找到雷電為何有那麽大的威力的原因,可惜,咱們沒那個天賦,隻是練了幾式雷係功法,沒想到與真正的雷電天差地別,總是找不到其中的訣竅。”


    席姑娘道:“敖公子莫要氣餒,總能找出來的。”


    敖澤笑了一下,坐到明已和尚身旁,取出一塊幹糧,嚼了幾口充充饑,又道:“咱們就一直這樣幹等著麽?”


    席姑娘道:“你們要是有事的話,那就下山去吧,在這裏等著也沒什麽意義。”


    明已和尚向敖澤要了一塊幹糧,道:“我們也無什麽要緊的事情,就在這裏先陪著韓姑娘等兩天,反正小僧也想見見神的形象,以後小僧拜見佛祖的時候,也好心裏有底兒。”


    席姑娘道:“佛祖也是神麽?”


    明已和尚道:“佛祖雖然不是神,但也是像神那樣偉大的存在。”


    席姑娘道:“是麽?”


    明已和尚道:“佛祖勸人向善,又給人指明了超脫苦難的方向,你說佛祖偉大嗎?”


    席姑娘道:“那我倒是想問問,怎樣才能超脫苦難?”


    明已和尚道:“無非也是老生常談,人的苦難大都源於執著,執著於不得,執著於害怕,放下所有的執著,就會得到真正的大自在。”


    席姑娘聽了明已和尚的話,沉默了一下,道:“大師說得倒是輕巧,一個人要是沒了一點兒執念,那活著還有什麽追求,豈不是形同走屍了?”


    明已和尚又道:“姑娘理解得岔了,佛說放下執念,並不是說讓人沒了追求,而是說當你的追求使你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而不能得到大自在時,你可能就需要換了想法,放下這個追求。”


    席姑娘道:“那大師得到大自在了嗎?”


    明已和尚選了一聲佛號,道:“小僧修為尚淺,還悟不到佛祖所說的大自在,等以後小僧修為見識高了之後,或許就能明白佛祖的話了!”


    席姑娘笑了笑,道:“大師你自己連佛祖的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為何還要執著地追求下去?”


    明已和尚道:“求得大自在一直就是小僧的追求,所以我會一直去找尋大自在的。”


    席姑娘道:“如果你找不到大自在,再這樣下去,就不會使你陷入痛苦之中嗎?這算是執念麽?大師會放棄麽?”


    明已和尚道:“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席姑娘道:“這好像是一句經文,是什麽意思?”


    明已和尚道:“到達彼岸的智慧是真實不虛的,如果沒有找到大自在,那是小僧的智慧還不夠。”


    席姑娘道:“我看你已經陷入執著之中了。”


    明已和尚宣了一聲佛號,笑著道:“剛才小僧就說過了,是否執著,在於是否陷入痛苦之中,小僧可還沒有這種心情。”


    席姑娘道:“怪不得你們佛門在這西域諸國中,有這麽多的信徒,這裏差不多是一片佛國了。”


    明已和尚道:“那是因為佛法廣大,照護世人。”


    席姑娘笑了一聲,道:“不聽你說了,不過我還是要向大師說一句,有些事情你要是沒有去經曆過,你就永遠不知道它是否值得永遠被掛在心頭。”說完,便坐在一旁,吃著幹糧不再說話。


    敖澤聽了半天,笑著向明已和尚道:“大師又在蠱惑人心了。”


    明已和尚道:“敖公子慧根深厚,真的聽不懂小僧的佛門箴言?”


    敖澤笑了笑,道:“懂是懂一些的,隻是不甚理解罷了。”


    明已和尚道:“有什麽不理解的?”


    敖澤又道:“大師一直在尋找大自在,可是尋找到了大自在之後,大師又會怎樣做呢?”


    明已和尚怔了一下,道:“這個小僧倒是沒有想過。”沉默了一下,又喜笑顏開,向敖澤道:“我就說敖公子慧根深厚,與我佛門甚有淵源,就連看問題,也遠比他人透徹。”


    敖澤道:“大師又想做什麽?”


    明已和尚道:“不知敖公子有沒有興趣考慮一下,拜入我佛門?”


    敖澤詫異地道:“為何要拜入你佛門?”


    明已和尚道:“像敖公子這麽有慧根的人,拜入我佛門的話,肯定能更進一步廣大我佛門。”


    敖澤連連擺手,道:“千萬別,我還準備尋找大自在哩。”


    明已和尚又道:“那不是更要拜入我佛門了?!”


    敖澤笑道:“大師,是你執著了,尋找大自在,又何必非要拜入你佛門?大自在就在那兒,任何人都可以去追尋,如果大師心中還要礙於門戶之見的話,那真的就是執念了。”


    明已和尚聽了敖澤的話,宣了一句佛號,笑著向敖澤道:“我就說敖公子真是太有慧根了,如果入了佛門,說不定能成佛呢。”


    敖澤卻是連連搖頭,道:“我可不想出家當和尚,我還想大口吃肉呢。”


    明已和尚道:“咱們就走著瞧吧,說不定哪一天你就想入了我佛門,事情可不是都那麽絕對的。”


    敖澤笑道:“那大師就等著吧。”


    席姑娘在一旁聽著明已和尚與敖澤在這兒鬥嘴,心中覺著好笑,但是又覺著這兩人的話裏都是藏著話的,處處抖機靈,自己說不過這明已和尚,可是這明已和尚卻又說不過那敖公子,而那敖公子在自己麵前卻是顯得有些靦腆,不怎麽說話,這還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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