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澤幾人看著那穿著盔甲之人,手握巨錘,向著自己走來,看其來者不善,連忙向後退了幾步,盯著那人道:“我們無意中來到這裏,驚擾了前輩,還望前輩見諒。”


    那人依舊是不聞不問,緩緩向敖澤幾人走去,口中仍是不斷地發出“嘶嘶”的叫聲。


    敖澤幾人心中雖然心中驚奇,那穿著盔甲之人為何要向他們攻來,好在那人速度緩慢,並不能碰到幾人,所以就與那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慢慢觀察那人。


    那人雖然穿著盔甲,但是此時那盔甲似乎卻成了那人行動的障礙,每移動一步,就要使出好大的力氣,盡管如此,那人仍是相對敖澤幾人有很大仇意似的,一直追著幾人緩緩走去。


    明已和尚不禁向席姑娘問道:“這到底是何人啊,席姑娘知道嗎?”


    席姑娘也是一臉茫然,道:“我怎麽知道這人是誰,就像個啞巴似的,一句話也不說,就要打要殺的。”


    敖澤道:“要不大師上前去問問,也許這人耳背,咱們咱這麽遠說話,他聽不見。”


    明已和尚道:“敖公子莫要誆小僧,你看他手中的巨錘,要是砸在身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小僧不去。”


    幾人不知那人到底是何來曆,隻能推測出,那人已經埋在這山上已經有好長時間,能做到這個的,也一定不是凡人,肯定有絕世的修為。


    從這些日子以來的經曆來看,敖澤知道,在這大千世界之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能人異士,無論有怎樣離奇的事情,都是常有的事情。例如,在時間流刑之中遇到的嬴魚前輩,而且誰能想到那時間流刑,從外麵看去,隻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石頭罷了。


    所以,看到那人穿著一身破爛的盔甲,從地下鑽出來,敖澤並不覺著奇怪,唯一讓人覺著奇怪的,就是那人的來曆,又是為何被埋入地下。


    況且,這地方似乎還是仙神大戰過的地方,這又不禁讓人推測,那人就是曾經仙神大戰的一方。


    這也是幾人最感興趣的地方,明知道那人似乎對自己幾人有敵意,仍是不肯不肯離去,就是想知道那人身上的秘密。如果那人真是仙神,能從其身上學到一招半式,對今後的修行都有莫大益處。


    三人躲閃了一陣,覺著甚是沒有意思,席姑娘撿起一枚石塊,就朝那人後背擲去。


    石塊悄無聲息,飛快地向那人襲去,隻見那人像是背後長著眼見似的,微微扭動身子,輕輕揚起鐵錘,砸在石塊之上,砰地一聲,石塊粉碎,落在了地上。


    席姑娘目瞪口呆,心中甚是疑惑,那人是如何做到的。那人似乎是聽不見,自己擲向他的後背,不知他是怎麽發現的,而且行動是如此緩慢,可是卻準確無誤地擊中了石塊,不知是不是巧合?


    席姑娘又次撿起兩枚石塊,分別從不同的方向朝那人擲去。


    隻見那人扭轉身子避開一枚石塊,手中鐵錘順勢揚起,砸在石塊上,這次那石塊並沒有破碎,而是調轉了方向,朝著席姑娘襲去。


    席姑娘見到石塊向自己襲來,連忙向一旁閃去,然後就覺著一陣唿嘯之聲從耳邊閃過,知道那是石塊飛過的聲音,心裏嚇得砰砰直跳,那石塊之上似乎還蘊含著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道,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心悸。


    等石塊遠遠地飛去,還沒有落地的時候,就砰地一聲炸了開來,碎成粉末。


    席姑娘看到石塊的威力,暗道剛才真是慶幸,看到石塊反向自己襲來,就本能地閃了開去,要不然被這石塊砸中,自己非受傷不可。


    明已和尚在一旁看到那人反擊的動作,心中也甚是奇怪,不知道是怎樣做到的,便向敖澤問道:“敖公子看出什麽門道了嗎?”


    敖澤沉思了一下,道:“那人的功法別開沒有什麽技巧,又是慢吞吞的,恐怕已經是入了化境,不需要多餘的動作,直接找出對手的破綻,然後給予致命的一擊。”


    明已和尚道:“你說這些都是大而空的套話,我是說,那人的身手中,能體悟到什麽?”


    敖澤道:“能體悟到什麽,無非就是境界上的差距,這樣的高人看問題的角度是與我們不一樣的,比如,咱們看到敵人攻來,是想著用這樣的招式破掉敵人的攻勢,然後再趁機反擊,可是那人卻是看到別人襲來,破掉別人的招式然後反擊別人。”


    明已和尚道:“這不是都一樣麽?”


    敖澤道:“怎麽一樣了?大師是沒聽明白,我是說,那人是利用的別人的招式,順勢出招,破掉別人的招式,緊接著就是反擊他人,這可是在其出招之時,就已經想好了還擊之策。”


    明已和尚想了一陣,道:“敖公子這樣一說,小僧就明白了。”


    敖澤卻笑了一下,道:“大師明明是看出了許多,卻來打趣我。”


    明已和尚道:“敖公子多想了,小僧哪有那麽無聊。”


    席姑娘來到敖澤與明已和尚身邊,道:“你們在說什麽呢?”


    明已和尚道:“敖公子從那人的身法中看出了不少門道,我倆就在討論這事兒呢。”


    席姑娘忙向敖澤問道:“不知敖公子看出了什麽?”


    敖澤瞪了明已和尚一眼,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大師說席姑娘擊不中那人,完全是因為境界上的差距,並不是姑娘的身手差。”


    席姑娘暗暗哼了一聲,又向明已和尚道:“這麽說,大師是有對付那人的方法嘍?”


    明已和尚道:“那人動作雖然緩慢,但是修為見識皆是超凡脫俗,從他剛才那兩次還擊來看,大巧如拙,小僧也不敢說,能有什麽方法能對付那人。”


    席姑娘想了一下,突然道:“要不然咱們一起向他攻去怎麽樣,反正他動作慢,咱們一起向其攻去,他肯定不能左右兼顧,要不了幾下,咱們準能將其打倒在地。”


    明已和尚宣了一聲佛號,道:“咱們為什麽要去打人家?”


    席姑娘道:“那可不是咱們先動手的,是他先拿著一個錘子要砸咱們的,咱們也說了來意,又問了他是誰,可是他卻理都不理咱們,咱們這也算是自保,不算是打他。”


    明已和尚想了一下,覺著席姑娘的話,竟然挑不出半點毛病來,不過在自己心裏,也是想親自試試那人的功法,道:“小僧就這麽赤手空拳,可是要吃虧的。”


    敖澤聽了明已和尚這話,不禁瞪了其一眼,道:“我看大師脖子上的那串佛珠,可是一件不錯的法器,正好拿來防身。”


    明已和尚道:“這可是師傅留下的,要是弄壞了,豈不是可惜?”


    敖澤道:“別人的東西壞了就不可惜?你們佛家不是常說‘不執著於相’,此時大師怎麽忘了?你對師傅的思念,在於心又何必在一串佛珠?”


    明已和尚怔了一下,突然笑道:“敖公子說得極是,是小僧過於執著了。”


    席姑娘道:“敖公子還通佛理?連大師都辯不過公子。”


    敖澤笑了一下,道:“隻不過是以前胡亂看了一些佛家典籍,談不上什麽通不通的。”


    席姑娘又道:“敖公子這可不是胡亂看看,不難看出,這是有大收獲的。”


    說完,就見那人已經快要走到幾人跟前,真不知道他那空洞的眼眶,是怎樣看到他們的,口中依舊發出“嘶嘶”的響聲,不知道到底再說些什麽。


    敖澤三人分散站開,將那人圍在中間。席姑娘輕喝一聲,三人便一起向那人攻去。


    那人動作依舊緩慢,緩緩轉動身軀,避開席姑娘與明已和尚的公子,手中重錘向著敖澤的長槍砸去。


    其實在敖澤看來,並不是那人的重錘砸向了自己的長槍,而是,那人的重錘砸向的隻是自己長槍要經過的地方,這就是料敵先機,怪不得剛才席姑娘兩次向其擲石塊,都被其輕易給擊中,甚至能用石子反擊,那便是那人在別人出招之處就已經知道了接下來的所有招式細節,所以才能從容不迫地反擊。


    眼看長槍就要碰到重錘,敖澤想起剛才那人用石塊反擊席姑娘的時候,竟然能將勁力打進石塊中,也不傷石塊分毫,就等著在合適的機會,勁力散開,攻敵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自己長槍碰到那人重錘,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結果。想到這裏,敖澤連忙撤迴長槍,與此同時,那人手中重錘劃了一條弧線,就又向著席姑娘攻去。


    席姑娘看到那人重錘向自己襲來,撇了敖澤一眼,知道那重錘的厲害,與敖澤一般心思,哪裏還敢再向其攻去,也是連忙撤迴長槍,避開重錘。


    此時隻有明已和尚的佛祖就要砸在那人身上,隻見那人向前跨出一步,手中重錘繼續向席姑娘攻去。


    那人向前跨去一步,正好避開了身上的要害,明已和尚的佛珠隻是擦著那人的後背上的盔甲,激起一串火花,然後砸在了地上。


    席姑娘見那人隻是向自己追來,心中甚是驚異,那人還記仇?又向後退了幾步,與那人拉開了距離,又向敖澤喊道:“敖公子,你就這麽袖手旁觀麽?”


    敖澤怔了一下,挺起長槍,又向那人攻去,可是知道那人料敵先機的境界,普通的配合招式是很難傷到那人的,喊道:“咱們分別攻他上中下三路。”說完,長槍就向那人麵門刺去。


    席姑娘略略想了一下,便明白了敖澤的用意,手中長槍向那人雙腳攻去。


    明已和尚在那人身後,掄起佛祖向那人腰間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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