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哥疑惑道:“什麽上頭有人?”


    那人道:“剛才好像有人砸我。”


    一旁幾人聽到這話,不禁都握緊刀劍,背靠著背圍成一圈,向四周看去,可是過了一陣,卻不見有任何動靜。


    那大哥不禁問道:“哪裏有什麽人,是不是你搞錯了?”


    敖澤暗暗笑了一聲,又抓起一塊土塊向那人擲去。


    那人悄聲道:“我後腦勺剛才明明挨了兩下……”可是話還沒有說完,額頭上又狠狠地挨了一下子,土塊瞬間碎裂,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鬼,有鬼。”那人驚異地叫道。


    那大哥急道:“你胡鬧什麽,哪裏有什麽鬼?”


    那人道:“剛才有人砸我。”


    那大哥有些不悅起來,我就在你身旁看著,可沒有看見又人砸你,就算有人砸你,這麽近的距離,連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再說別人又是用什麽砸得你,誰也沒看到啊!


    “老五,你別鬧啊,”那大哥道,“哥兒幾個都在忙正事,你不幫忙就算了,怎麽還在這兒搗亂,剛才我就在你身邊,可沒有聽到什麽聲響,再說了,就算有人砸你,為何隻砸你不砸我們?”


    那老五委屈地道:“是真有人砸我,不信你看看我頭上砸的印兒。”


    那大哥聲音中帶著一絲責備,道:“黑燈瞎火的,你讓我看什麽看,哥兒幾個好不容易瞅準了今天這個機會,老五,我知道你膽小,但是今晚,你可別壞了大家的事兒!”說完同其他幾人,又開始去撬庫房上的門鎖。


    敖澤笑了一聲,抓起一塊土塊,便又向先前那人快速地擲去。土塊速度雖然很快,但是卻無聲無息,砸在那人腦袋之上,便又破碎成粉末,隨風飄散而去。


    那老五腦袋上有挨了一下,再也忍不住,轉過身來,向著黑暗中喝道:“是誰?”雖然極力壓低了聲音,但是在這靜謐的夜色中也顯得很是刺耳。


    那老大朝著那老五踢了一腳,道:“你是不是來搗亂的?驚動了這裏的人,到時候誰也跑不掉。”


    那老五道:“大哥,真的有人,真的,我不騙你。”


    那大哥又向四周看去,可是夜色淒迷,哪裏能看到什麽人影,可是心中也將信將疑,問道:“哪裏有什麽人?”


    那老五向四周看看,指著敖澤藏身的地方到:“大概是那個方向,都砸了我好幾次了。”


    那大哥看了一眼,擺了擺手,道:“上房頂看看。”身旁兩個勁裝人立刻便向著敖澤藏身的地方走去。


    敖澤見有人過來,忙匍匐著身子,無聲無息地向一旁移去,從房屋的後麵跳了下去,然後又躍到另一棟房屋的房頂,貼著房頂上的垛子藏了起來。


    那二人貼著房根兒聽了一陣,隻聽房子內傳來陣陣均勻的打鼾聲,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動靜,取出撓鉤掛在房頂之上,抓著繩子,快速地爬到放頂之上。四處看去,哪裏有什麽人影,又向四周看去,仍是不見有什麽人影,看了一陣也隻好跳了下去,迴到那大哥身旁,搖搖頭,道:“沒看見有什麽人。”


    那老大瞥了老五一眼,道:“你去一旁守著。”


    那老五滿臉委屈,走到一旁,心裏嘀咕著,真的見鬼了,怎麽會沒人?


    敖澤心道,別以為這樣就完了,抓起一塊土塊,便又向那老五擲去,正中腦門。


    那老五被擊中腦門,腦袋向後一仰,差點兒倒了下去,忙抓緊長刀,向黑夜中喝道:“誰?有本事現身出來!”


    那大哥正要撬門鎖,又聽到那老五喊叫,在這深夜之中就如聽到了炸雷一般,立刻驚出一身冷汗來,伏下身子,都向一旁的角落裏藏去。


    那老五心中氣憤,自己連連挨了好幾下,卻連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心中氣惱,不禁便喊出聲來,可是聲音剛落,便又意識到,自己一行人是來做事的,此事見不得光,若是驚動了旁人,真的就要功虧一簣了,到時候大哥肯定不會輕易繞過自己的。


    想到這裏,那老五就伏下身子,向一旁藏去。


    敖澤吃吃地笑了一聲,抓起一塊土塊,又向那人擲去,土塊不偏不斜,又是朝著那人腦袋上襲去。


    那老五還沒有藏起來,腦袋上再次挨了一下,不禁“呀”地一聲叫了出來,身子摔倒在地上,心中就如點了幾掛炮仗一般,都已經炸得片片粉碎,我這是到了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連忙掙紮著爬起身來,正要破口大罵,可是還沒開口,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心中更是驚駭不已,莫非真的有鬼,掙紮著迴頭看去,卻是大哥。


    看到是大哥,那老五也不再掙紮,拍了拍捂在嘴巴上的手。


    那大哥鬆開手,壓著嗓子厲聲道:“你做什麽?”


    那老五道:“大哥,我看這地方不幹淨。”


    那大哥道:“瞎胡說什麽?”


    那老五聲音中幾乎帶著哭腔,又道:“我被砸了幾次,你們也去看了,找不到人,這不是鬼是什麽?”


    那大哥向四周看看,整個貨棧裏沒有別的動靜,又向老五看看,最後歎了一口氣,道:“老五啊,你要是害怕,就先去和老八一起在外麵把風,到時候你那份就少分些。”


    那老五臉上則是露出一絲不悅來,隨即便又消散不見,道:“大哥,真不是我膽小怕事,這貨棧裏肯定有鬼,要不咱們還是算了。”


    那大哥道:“哥兒幾個已經踩了幾天的點兒,就今晚貨棧裏的人全都喝了酒,個個睡得不省人事,這麽好的機會,豈能說放棄就放棄?再說了,誰知道你說的什麽鬼,是真是假,錯過了機會,我怎麽給兄弟們交代,你還是去外麵守著去吧。”


    那老五沉默了一陣,最終還是無奈地點點頭,走到牆邊,攀著牆壁跳到外麵。


    那大哥輕輕地哼了一聲,將四周藏著的幾人招了過來,道:“這老五今天不知是撞了什麽邪,老是喊什麽有鬼有鬼的,我看肯定是給嚇著了,不管他,幹完了今晚這一票,夠咱們逍遙快活一陣子了。”


    幾人附和道:“大哥說的是,那老五平常就膽小,真不該帶他過來,淨是瞎搗亂。”說完,幾個人便又去撬庫房上的門鎖。


    敖澤有意戲弄那幾人,抓起一塊土塊,又向其中一人擲去,土塊擊在那人後腦,頓時粉碎,化作一股塵土,飄散得無影無蹤。


    那人後腦被砸了一下,整個腦袋都被帶著向庫房門上撞去,隻聽咚地一聲響,在這夜色中顯得甚是刺耳。


    其他幾個人聽到聲響,便都紛紛停手,不禁向那人看去。


    那大哥顯得有些生氣,道:“二弟,你又是在做什麽?”


    那二弟揉著後腦勺,疑惑道:“大哥,我感覺剛才有人砸了我一下子。”


    那大哥狠聲道:“你也跟老五一樣,撞邪啦?”


    那二弟連連搖頭道:“不是不是,可能是剛才脖子抽筋,不小心撞到了門上了。”


    那大哥又道:“你在這兒守著,我們去撬門。”又向周圍看了一陣,不見有什麽動靜,這才又轉過身,繼續去撬門鎖。


    敖澤心中哼了一聲,豈能讓你們幾個蟊賊把門鎖給敲開了,有力地將手中的土塊向那二弟胸口擲去。土塊在夜色中猶如一個幽靈般,無聲無息那二弟襲去,瞬間便擊中那人胸口,然後化作飛塵消失不見。


    那二弟胸口被擊中,頓時唿吸不暢,覺著猶如千鈞重力一般,擊在身上,然後整個身子便倒飛而去,一下子撞在另外幾人身上。


    幾人撬門鎖正在關鍵的時候,突然身子被什麽東西一下子給撞得斜了去,紛紛趴在門上,但是幾人被撞了也不敢出聲,疑惑著是不是被發現了,不過又有些不像,沒人喊“抓賊”,忍著心中的疑惑,迴頭看去,這才發現是自己人,紛紛舒了一口氣。


    那大哥看到是二弟,忙爬起身來,沉聲道:“二弟,你做什麽?”


    那二弟則是臉色煞白,胸口砰砰亂跳,聲音顫抖,道:“鬼,鬼,有鬼。”


    敖澤在房頂吃吃地笑了一下,將海棠木靈叫了出來,悄聲道:“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海棠木靈惺忪著睡眼,問道:“公子,啥事兒?”


    敖澤道:“下麵來了幾個蟊賊,你藏到土地,把他們捆起來。”


    海棠木靈跳到牆垛子上,向下麵看了一眼,向敖澤道:“看我的吧。”攀著牆壁,到了地上,身影瞬間便沒入土中,不見了蹤影。


    那大哥聽到這個二弟也像犯了癔症似的亂說胡話,問道:“什麽有鬼,你看見了?”心中仍是不信這世上有鬼,但是老五和這二弟都接連喊著“有鬼”,這也不得不讓自己疑惑,莫非真的有鬼?


    可是世上真有鬼的話,那鬼又是什麽樣子?若不是鬼的話,那肯定是有人在搗鬼。若是人的話,又會是什麽人,在這裏裝鬼弄神又是為了什麽?是為了阻止他們盜竊這裏的貨物,可是隻要大喊幾聲,將貨棧裏的人喊醒就行,為何要如此神出鬼沒裝神弄鬼?如此神出鬼沒之人,修為定然不弱,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貨棧之內有這樣的啊?


    那大哥腦海中瞬間冒出許多想法,可是卻沒有一個能想明白的,隻有向那二弟是否看見有人。


    那二弟道:“我隻感覺有人在我胸口推了一把,卻沒有看見有人,這不是鬼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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