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山野想了一下,道:“聽說是有這麽一個說法,不過那頭領一般藏在鬼麵豺群中,同一般鬼麵豺沒有什麽兩樣,因此到底有沒有頭領,誰也沒有見到過。”


    敖澤道:“我昨天在鬼麵豺群中看到一個身影,那身影身法奇快,看上去修為不弱,不知是人還是什麽?”


    “什麽身影?”赫連山野問道。


    敖澤指著遠處的一片的沙礫樣的土塊,道:“我懷疑那裏就是鬼麵豺的頭領?”


    赫連山野順著敖澤的手指看去,並沒有看到有什麽異常,反而看到商道上,一對商隊正從遠處緩緩地行過來。


    就在這時一聲低沉的嘶吼傳來,外麵的鬼麵紛紛從土坑中探出頭來,向著遠處的商隊看去,不過並沒有什麽動作,看了一陣,便又將頭埋在土坑裏,似乎在等著那商隊靠得再近些。


    敖澤看到鬼麵豺的動作,又看看緩緩駛來的商隊,同赫連山野道:“壞了,這鬼麵豺要向那商隊下手。”


    赫連山野道:“現在可沒有辦法向那商隊示警。”


    平台上的眾人也漸漸發現了遠處的商隊,都紛紛站起身來,向那商隊看去,口中不斷地議論著。


    敖澤道:“如果有人能從這裏衝出去,也去能給那商隊示警。”


    赫連山野道:“開什麽玩笑,誰能從這裏衝出去,誰敢從這裏衝出去?!”


    敖澤也知道此時誰要從這裏出去,就等於是送入鬼麵豺口中的肉,讓誰去都不合適,可是如果沒有人去,外麵的那個商隊就會遇到危險。


    “咱們或許有救了,可不敢向那剛來的商隊示警。”人群中有人說道。


    “怎麽不能向那商隊示警?”有人問道。


    “要是外麵的鬼麵豺衝向那個商隊,或許咱們就能跑出去。”


    “鬼麵豺迴過來,又該怎麽辦,咱們能跑得過那鬼麵豺嗎?”


    “那總算是有一線生機,總比困在這兒要強。”


    …………


    人群中議論紛紛,敖澤不禁向那些人看了一眼,不知那些人說的是真心話還是一些閑話,這個時候如沒有他們的幫助,想從這裏獨自逃生,是不可能的事情。


    敖澤看著那緩緩行來的商隊,想了一陣,指著遠處的商隊,向懷中的海棠木靈道:“你有辦法到那裏嗎?”


    海棠木靈探出頭來,向遠處看了看,道:“那裏太遠,我在地下也穿行不了那麽遠。”沉默了一下,又道,“就算我能到了那裏,那裏的人也不一定聽我的話,反而可能會把我捉了去。”


    敖澤看了看海棠木靈,心道,這木靈的確是天地間罕見的生靈,可是在那些行商眼裏,這木靈隻是一件奇貨,是能用來換銀子的,人心不古,讓海棠木靈獨自過去,的確不是穩妥的事情。


    看著那些人越來越靠近,敖澤心中還是不忍,心想,現在若是能驚動這些鬼麵豺,也許能被那商隊發現。


    想到這裏,敖澤取出弓箭,向那鬼麵豺射去,連連射了三箭,羽箭破空襲去,皆射在鬼麵豺的後退。


    敖澤幾箭射去,並不是為了要射殺鬼麵豺,而是要驚動它們,讓它們從地上驚起來,這樣或許就能被那商隊看到,也好早早防備。


    可是幾箭射出,那幾隻中箭的鬼麵豺卻是一動不動,就像是中箭的不是自己似的。


    敖澤皺了皺眉頭,心中也不禁疑惑這些鬼麵豺當真不知道疼痛麽?還是有所畏懼,而不敢亂動?


    想到這裏,敖澤不禁又向遠處那塊稍高的地方望去,如果那裏真有什麽鬼麵豺的頭領,自己射去一箭,不就知道了?隻是那地方稍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射那麽遠。


    不管能不能射到那裏,總要去試上一試。


    自己的後羿弓雖然是一把靈兵,但是以現在自己的修為,敖澤隻能拉開半尺多,想要射到那裏還是有些困難,現在也隻能盡力一試了。


    敖澤用盡全力來開後羿弓,搭上羽箭,瞄準遠處那地方,鬆開弓弦,羽箭發出獵獵的破空之聲,飛快地向那遠處射去。


    羽箭眨眼間便到那地方,然後就見幾隻鬼麵豺高高躍起,竟是不要命似的,便向那羽箭撞去。


    以敖澤現在的修為射出這麽遠,此時羽箭也已是強弩之末,力不能入魯縞,射射在一隻鬼麵豺的身子上,便再也不能進一步,卡在鬼麵豺的身子裏,一同朝地上落了去。


    張五福看到敖澤向遠處射箭,不禁問道:“敖公子,這是在做什麽?”


    敖澤道:“我總覺著那裏有什麽東西,想試試能不能驚動那東西,若是周圍的鬼麵豺一起被驚動,那道上的商隊也許能發現這裏的鬼麵豺,也好讓他們早做準備。”


    張五福又道:“可有什麽發現?”


    敖澤指著遠處,道:“那裏肯定有什麽東西,要不然那裏的鬼麵豺也不會拚死也要護住那東西。”


    張五福道:“既然如此,敖公子何不再射幾箭試試。”


    敖澤道:“以我現在的修為,可射不那麽遠,就算是到了,恐怕也不能傷到那東西分毫。”


    張五福想了一下,道:“我看公子頗通箭術的,怎麽忘了負重致遠的道理?”


    “負重致遠?”敖澤沉思不語,心道,亞玟教自己箭法的時候,的確說過,越重的箭越是穩重,不過重箭射出的速度卻稍慢了一些,想要重箭及遠,就需在重箭離弦之時以元氣之力加持。


    想到這裏,敖澤麵色作喜,道,“我明白了,”又向張五福道,“張大人,你這裏可有什麽重箭?”


    張五福向一旁的護衛要了幾支羽箭,遞給敖澤道:“敖公子,你看看這些箭,有沒有能用的?”


    敖澤掂了掂那些羽箭,選了一支稍重一些羽箭,搭在弓弦上,並以元氣附著在羽箭之上,又向先前的地方射去。


    羽箭速度雖快,可是準頭卻偏了一絲,向一旁落了開去。


    敖澤搖了搖頭,又拿起一支同樣的羽箭,秉心靜氣,再次瞄準那地方射去。羽箭離弦,唿嘯著向那地方射去。


    羽箭就要射到那地方時,就見幾隻鬼麵豺又跳了起來,想要攔住那羽箭,可是羽箭力道巨大,射穿兩隻鬼麵豺的身子後,又徑直朝那高起的地方射去。


    就在這時,隻聽一聲嘯聲響起,一隻高大的鬼麵豺從土坑中高高躍起,避開羽箭,遠遠地落到一旁。


    守在外麵的鬼麵豺聽到嘯聲,紛紛探出頭來,向那隻巨大的鬼麵豺望去。


    看到這麽大一隻鬼麵豺,眾人皆是嚇了一跳,就這麽遠遠地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也不敢再大聲喘氣,生怕驚動了那隻鬼麵豺。


    赫連山野看到那麽大的一隻鬼麵豺,也是嚇了一跳,道:“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鬼麵豺?”


    敖澤道:“我昨晚看到的那個身影,八成就是它了,看它的身法,似乎已經有些氣候了。”


    那隻巨大的鬼麵豺站在遠處,緊緊地盯著敖澤,過了一陣,再次發出一聲長嘯,然後就見遠處的鬼麵豺紛紛站起身來,向著那隻鬼麵豺靠攏而去。


    而平台外麵的那些鬼麵豺雖然也站起身來,可是並不向那隻巨大的鬼麵豺靠去,而是依舊緊緊地盯著平台裏的眾人。


    敖澤看到這情景,道:“看來還真是那隻鬼麵豺在控製著這麽多鬼麵豺群。”


    張五福歎著氣,道:“成精了,成精了,這下想要從這裏出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敖澤道:“張大人莫要氣餒,隻要能除掉那隻鬼麵豺,剩下的雖然多,但也是一盤散沙,也就不足為懼了。”


    張五福卻道:“誰有那個能力去殺死那隻鬼麵豺啊,那巨大的身形,怕是快趕上一頭牛了,看著都讓人害怕,再說咱們這兒都是一些小商隊,可沒錢請些修為高深的修士來護衛,就是現在這些護衛,都已經花了大價錢了。”


    敖澤緊緊握著長槍,心裏也在不住地衡量,以自己現在的修為,雖然不懼那些鬼麵豺群,可若要是在那些鬼麵豺群裏,對上那隻巨大的鬼麵豺,也是沒有把握能除掉那隻鬼麵豺。


    商道上的商隊越來越近,此時也終於發現這裏的異常,停了下來不住地向這裏望來。


    遠處的鬼麵豺也開始向著那商隊快速地奔去,而那隻巨大的鬼麵豺夾雜在鬼麵豺群中,並不是很顯眼,也一起向那商隊衝去。


    平台上的眾人看到鬼麵豺向那商隊衝去,都顯得有些躁動起來,墊著腳尖伸長了脖子,不住地向遠處望去。


    那商隊此時也慌亂了起來,人們丟下貨物朝著另一個方向沒命似的逃去,隻有一些護衛朝著鬼麵豺群射了幾箭,見這鬼麵豺實在是太多,也都轉頭逃去。


    敖澤又看看守在平台外麵的鬼麵豺,心道,此時若有一些修為高深之人逃出去,四散開來,鬼麵豺肯定也會四散開,最追那些人。若是鬼麵豺分散開來,便容易對付了。


    這些鬼麵豺之所以令人膽寒,就是因為數量太多,若是沒了數量上的優勢,便就像平常遇到的鬼麵豺群一樣,也就沒有什麽好害怕的了。


    敖澤將這個想法跟張五福說了,又道:“張大人還請你去跟其他幾個商隊商議一下,找幾個身法不錯的,同我一起去將外麵的鬼麵豺引開。”


    張五福想了一下,道:“若是能引開外麵的鬼麵豺,是最好不過了,那還請敖公子跟我一起去跟他人商議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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