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霜狼就是不穿板甲也很難被一般的兵刃傷到,更何況此時有穿著這麽堅韌的板甲,仔細看去也隻有眼睛嘴巴耳朵,這些地方沒有板甲覆蓋,又是比較脆弱的地方。


    看到霜狼再次撲來,敖澤向後退了一步,長槍直刺,便向著霜狼的嘴巴刺去。霜狼卻張開大口,頭一斜便向敖澤槍杆上咬去。


    敖澤輕輕哼了一聲,知道如果槍杆給霜狼咬住,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拔出來的,突然長槍橫掃,向著霜狼的口中砸去。


    此時,敖澤修為即高,速度也比先前快上不少,長槍如練,狠狠地掃進霜狼口中,然後就感覺到幾下牙齒斷裂的聲音傳來,長槍也狠狠砸進霜狼口中。


    霜狼雖然強悍,然後一下子就被敖澤砸斷了幾顆牙齒,也是疼得嗚嗚叫喚,滿嘴的血水汩汩地流著,身子一個趔趄,看了敖澤一眼,夾著尾巴向一旁跑去。


    被敖澤射到那二人,此時也掙紮著站了起來,舉起腰刀便向敖澤劈來。


    丁老三看到敖澤將一隻霜狼打得夾著尾巴跑了,不禁心道,這少年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又看到那兩個人向敖澤攻去,忙舉弓向一人射去,羽箭飛快,正中肩頭,那人也再次摔倒在地上。


    敖澤看到那二人向自己攻來,舉止動作在自己看來,就如孩童稚子一般,全是破綻,長槍橫撻,向前麵那人攔腰砸去,還沒等那人反應過來,便已將其砸倒在地。


    海棠木靈站在另一隻霜狼背上,無論霜狼怎麽顛簸,就是不能將海棠木靈甩下來。海棠木靈嗚唿叫著,似乎玩得很開心,手上延伸出許多枝蔓,纏繞在霜狼的軀幹之上,然後又慢慢向四肢上纏去。


    霜狼感覺身上被纏了許多東西,更是不斷地前後跳躍著,還時不時地迴頭去咬身上的枝蔓,可是身上披著板甲,動作再也沒有先前靈活,就是咬不到身上的枝蔓。


    海棠木靈控製著枝蔓連環纏繞,不一會兒便將霜狼的四肢也裹了個密密麻麻。霜狼動彈不得,立刻摔倒在地上。


    丁老三忙趕過來,用皮筋將地上的兩個人綁了起來,怕他們掙脫開,便又多綁了幾道,然後走過來,對敖澤道:“敖兄弟,好本事。”又指著地上被捆得嚴嚴實實的霜狼,向敖澤問道:“怎麽處置這畜生?”


    敖澤道:“丁大哥看著辦吧。”


    丁老三狠狠地踢了霜狼一腳,道:“這畜生不知道傷了咱們多少弟兄,都恨死這狼崽子了。”說完抽出那支精鋼箭,扒開霜狼後腦出的板甲,然後狠狠地射了進去。


    那霜狼發出一聲嗚咽之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再也沒了氣息。


    敖澤知道,這朔方霜狼強悍無比,雖然數量不是很多,但是在戰陣之中敏捷快速,許多將士不是死於敵人的戰刀之下,而是死在這霜狼的撕咬之下,因此,很多人對這霜狼是恨之入骨,所以剛才丁老三才會毫不猶豫就將這霜狼射殺。


    射殺霜狼之後,丁老三砍下狼首,卸下霜狼身上的板甲,又剝下狼皮,然後將狼首遞給敖澤,道:“敖兄弟,這個給你。”


    敖澤有些疑惑地問道:“給我這個做什麽?”


    丁老三道:“這霜狼是公子拿下的,憑這個能換軍功的。”


    敖澤笑了笑,自己在給孫紹將軍當親兵的幾天裏,也了解到一些關於軍功的獎賞,軍士能憑此升遷,平民能免徭役,可是自己並非大周將士,又非大周子民,要此也無用,便對丁老三道:“這個還是丁大哥自己留著吧,我要也沒什麽用。”


    丁老三又道:“就算公子家富庶,不是也能換一份榮耀?!我有那兩個俘虜就夠了。”


    敖澤道:“我真的不需要。”


    丁老三見敖澤執意不要,心中也略感詫異,隻好自己先收了,等到了楓林堡再給敖澤報上去。便收拾了板甲和狼皮,同敖澤一起向楓林堡趕去。


    一路上,丁老三顯得很是高興,突然冒出來兩個狼騎士,本來以為兇多吉少,沒想到最後情形卻完全反了過來,不但殺了一隻霜狼,還擒獲了兩個俘虜。


    這裏地處邊境,朔方狼騎雖然沒有大規模的行動,但是仗著行動迅速,時常三五成群地來襲擾大周邊境,打得過便打,打不過便一溜煙地跑走,因此給巡哨的將士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丁老三也知道這些都是敖澤的功勞,自己隻是沾了光,不過能擒殺朔方狼騎士,也夠自己高興的了,心中長久以來的悶氣也出了不少。


    午時左右終於到了楓林堡。


    敖澤看到楓林堡下麵又添了一些兵燹留下的痕跡,心中雖然有很多感慨,可是卻也無可奈何,隻希望戰事能早點兒結束。


    進了楓林堡,驗看了信物之後,丁老三便帶著俘虜和狼首離去了。敖澤沒有信物,隻能等著。


    過了許久,才有軍士帶著敖澤去見孫紹將軍。


    來到孫紹將軍的大帳後,隻見其正與其他幾位副將商議軍情,敖澤也不敢去打攪,隻是在帳門口靜靜地站著,就如先前當親兵時一般。


    等商議完軍情,孫紹將軍走到門口,笑著對敖澤道:“嗯,還有些親兵的樣子,聽說你消失了幾個月,好好的太學院學子不當,怎麽又到這裏來了,是想從軍了?”


    敖澤笑了一下,知道孫紹將軍是在打趣自己,忙向孫紹將軍行了一軍禮,道:“見過將軍。”又接著道,“我也是稀裏糊塗地被別人丟到這裏的,迴洛邑要經過不少關隘,所以不得已才來麻煩將軍,討要一張路引的。”


    孫紹將軍道:“路引豈能隨便開的,你要是能有軍功,倒是能給你開一張。”


    敖澤臉色變了幾變,早知道這樣的話,剛才就不該把那狼首讓給丁老三,自己留著該多好,剛好能換點軍功,也好換張路引,現在讓自己再上哪兒弄點軍功去,站在那兒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孫紹將軍又笑道:“怎麽,把東西讓給別人,現在有些後悔了?”


    敖澤怔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在路上與朔方狼騎遭遇的事情,已經被孫紹將軍知道了,忙道:“將軍都知道了?”


    孫紹將軍又道:“還好是別人不爭功,給你報上了。”


    敖澤撓了撓頭,道:“丁大哥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孫紹將軍又道:“軍功是有了,不過還是不能放你迴去。”


    敖澤道:“為什麽啊?”


    孫紹將軍道:“你們太學院的學子,有好多就在這邊境效力,再說,太學院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開學報到,你卻逃曠了這麽久,就是迴去,就是迴去也少不了挨罰,還不如先在這兒待著。”


    敖澤聽到有太學院的學子在這裏,忙問道:“在哪裏,我怎麽沒看到?”


    孫紹將軍笑道:“就算有,大都是一群娃娃,我也不敢讓他們在這交戰的前線待著啊,都在後方,做些療傷修補兵器的活兒,哪個像你這麽冒失,一個人就敢在前線亂竄。”


    敖澤道:“兩次我都是誤打誤撞到了這裏的,又不是我自己想要來的,說來說去,不過是我命苦罷了。”


    孫紹將軍道:“你就是再命苦,還能有我命苦?”


    敖澤苦笑一下,知道孫紹將軍常年駐守在這苦寒之地,時常要與朔方交戰,相比起來,自己這點苦就不算什麽了,道:“是小子孟浪了,還望將軍莫怪。”


    “你們命苦,我一把年紀了,還要奔波,難道就不命苦了?”


    這時從幽暗的大帳之中走出一個老者,身形單薄,不過倒也精神矍鑠,邊走邊說道。


    敖澤向老者看去,隻是一個其貌不揚的老頭,要是放在人群中,幾乎讓人道覺察不到他的存在,有一種空穀幽深的感覺,仔細看去,沒想到竟是太傅大人,忙道:“太傅大人。”


    那老者正是大周太傅周無傷,看了敖澤一眼,又道:“小小年紀多曆練一些,也是好的,哪有什麽苦不苦的。”


    敖澤又道:“太傅大人教訓的是,小子謹記。”


    太傅大人點點頭,又道:“九華宗掌門蘇青青是你的朋友吧?”


    敖澤聽太傅大人提起蘇青青,忙問道:“她還好嗎?”


    太傅大人道:“雖然吃了一些苦,不過還算周全,小小年紀倒還有些俠義心腸,看在這事的份上,我可以跟太學院的祭酒說說話,免了你曠課的處罰。”


    敖澤笑著道:“謝過太傅大人,蘇青青的事也不過是趕巧罷了。”


    太傅大人又道:“不過,我聽說姚烈卻在四處找你,說要把你打趴下,你怎麽又惹上他了?”


    敖澤道:“我哪裏敢惹他,倒是他處處在找我的麻煩。”


    太傅大人道:“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看著辦,隻要不太過分,我們這些老家夥也不會管的。”


    敖澤點點頭,心道,這太傅大人分明就是話裏有話,那姚烈公子是太師大人的孫子,仗著太師的地位,平時甚是囂張跋扈,太傅大人這話,分明就是在說,太師大人一般不會管姚烈和自己之間的衝突的,心中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


    去歲寒假之時,自己也算教訓了姚烈公子一頓,以姚烈公子的性子,肯定會思量著怎麽報複的,有了這話,自己也就放心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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