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澤道:“事情是這樣的……”將自己和龍十七去東海,路上與水靈兒相遇,到在九華宗的變故,再到幾人逃出九華宗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敖辛聽完,向蘇青青問道:“你就是九華宗宗主的女兒?”


    蘇青青點點頭,沒有說話。


    敖辛又道:“按說,你們九華宗的事情,我們作為外人也不好插手,不過,你們宗門長老竟然要陷害到我東海龍族身上了,你們宗門的事情少不得要管上一管了,不過你有何打算?”


    蘇青青道:“我想北上去大周洛邑,去找太傅大人,我爹爹說他能幫我。”


    敖辛道:“你一個人北上,肯定有不少危險,我看那個二長老也不是易於之輩,別看他現在是離去了,誰知道會不會再偷偷跟過來,我看你還是跟著我們先去東海,等確定安全了,再去洛邑。”


    蘇青青想了想,覺著敖辛說的有理,自己此時若是獨自去洛邑,誰知道師伯會不會跟來,還是等安全了再去洛邑吧。向敖辛道:“那有勞了。”


    水靈兒聽敖辛說要迴東海,不樂意了起來,道:“五哥,我不要迴東海。”


    敖辛道:“不迴東海,你還想去哪裏?”


    水靈兒努著嘴,道:“反正就是不迴東海!”


    敖辛又道:“好了,父王說了,迴去之後,不再強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


    水靈兒喜笑顏開,又忙問道:“真的?你可不許騙我。”


    敖辛道:“騙你作甚?”


    水靈兒道:“這還差不多。”


    幾人收拾了一下,便一起結伴向東海行去。


    …………


    湯閑雖然被敖辛打敗,好在並沒有受什麽傷,離去之後,越想越覺著心有不甘,自己堂堂九華宗的長老,就這麽灰頭灰臉地迴去了,怎麽迴稟大長老,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悄悄地跟著他們,尋找機會,毒翻了你們,還怕辦不成事。


    敖澤一行人快速趕路,一刻也未停歇,傍晚的時候,敖辛將幾人招到自己身邊,悄聲道:“咱們果然被跟蹤了。”


    水靈兒忙向身後看去,卻什麽人也沒有看到,不禁問道:“是那個二長老?我怎麽沒有看到?”


    敖辛道:“人家藏在暗處,豈會輕易被你發現?”


    水靈兒又道:“那你又是怎麽發現的?”


    敖辛向上指了指,道:“還記得那個二長老有隻遊隼嗎,咱們剛走沒多久,就一直在天上不斷跟著。”


    水靈兒向上看去,找了好久,終於在雲層的邊緣看到一個黑點,道:“真是可惡,還陰魂不散了,那咱們怎麽辦,後麵跟著一個擅於用毒的,總是讓人覺著不自在。”


    敖辛道:“先別管那隻遊隼,我看前麵山林茂密,到那裏再收拾他。”


    幾人奔到山林之後,天色便完全黑了下來,敖辛又道:“等會兒你們點了火把,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趕路,我去揪出那個老王八蛋來,非得再揍他一頓不可。”說完,身形一閃躍入一旁的山林之中,不見了蹤影。


    走了一陣之後,敖澤在山林中砍了一些樹枝,又撿了一些鬆膠夾雜在樹枝之中,做了幾隻火把,點燃之後分給幾人,然後舉著火把又不停地趕路。


    湯閑跟了一路,見幾人並不停歇,一直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到了天黑,心想,機會終於來了,我就不信你們不吃不喝不休息。便加快了腳步,趕了過去,要伺機向幾人下毒。


    敖辛在林子裏一連換了好幾個藏身點,像一隻等待著獵物上鉤的伏虎一般,潛伏者靜靜地注視著外麵的動靜。


    湯閑身法輕盈,時時隱藏著自己的蹤跡,生怕露了一點兒痕跡,看到幾人點起火把,心中更是得意不已,我正愁黑夜裏把你們跟丟了,你們倒是點起了火把,這不正是露了行蹤嗎?


    跟了幾步,湯閑臉上的得意之色便僵硬起來,怎麽不見那個敖辛,他去了哪裏?這幾個少年不足為懼,隻是那個敖辛實在有些紮手,若是沒有他在,蘇青青那幾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但是那敖辛突然不見了蹤影,實在是可疑。


    “你是在找我嗎?”


    正疑慮間,湯閑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就如聽到了炸雷一般,甚是刺耳,然後就聽一道破空之聲獵獵地向自己襲來,慌忙間手持短杖,看也不看便向身後砸去,自己則向前快速奔去,然後短杖之上湧出數道黑霧,與夜色融為一體,向四麵襲去。


    敖辛藏在林子中,沒多久果然發現湯閑在後麵尾隨而至,看到湯閑趁著夜色向前快速追去,然後忽然停了下來,滿臉疑慮的樣子,知道他是發現自己不見了蹤影,不敢再貿然追去。


    敖辛悄無聲息地來到湯閑身後,突然發難,一道氣罡便向湯閑襲去。湯閑倒也是警覺,突然向前奔去,砸開氣罡,便立刻凝出數道黑霧向四周襲去。敖辛心道,還想用老辦法拖延不成,手中方天畫戟上頓時飛出數道水龍,唿嘯著向湯閑襲去。


    水龍炸開,驅散湯閑四周的黑霧,便又有幾道水龍連綿不斷唿嘯著向湯閑襲去。


    湯閑本想偷襲毒翻敖辛幾人,沒想到此時卻被敖辛偷襲,心中慌亂,也不再戀戰,連忙抽身想要離去,可是身後又有數道水龍襲來,隻得迴身擋去,砸碎幾條水龍之後,卻又見敖辛緊隨其後刺來。又是幾招過後,湯閑被敖辛刺中肩頭,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


    湯閑忙道:“誤會,誤會,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敖辛哼了一聲,道:“哪裏誤會了,你鬼鬼祟祟跟了一路,打得什麽主意?”


    湯閑又道:“我隻是走路,不知怎麽就惹了閣下?”


    敖辛看著湯閑,不禁笑了一下,心道,這人臉皮倒是挺厚的,撒起謊來一點兒也不臉紅,道:“我若信了你的鬼話,那真是連三歲小孩都不如了。你們宗門的事情,按說我不應該插手,但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要嫁禍我們龍族。”


    湯閑道:“這都是誤會。”


    敖辛瞪了湯閑一眼,怒聲喝道:“又想來誆我?!”突然出手一連拍在湯閑身上的幾個經脈穴位上,又道,“看在你們仙道宗門的臉麵上,我不壞你性命,隻是封了你了經脈,七日後會自動解開,不要再跟著我們,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說完便轉身離去。


    湯閑出了一身冷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試著調動體內元氣想要衝開被封的經脈,試了幾次之後,竟然一點兒也衝不動被封的穴位。


    對於修士來說,想要封住他人的經脈,隻需要將自己的元氣打進他人的經脈穴位之中。這些元氣不是自己修煉得來的,與自己的元氣相斥,堵塞在經脈之中,阻礙自己元氣周天運行,雖然對自己的修為無礙,但是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就像一個大漢被綁縛了手腳,雖然有一身的力量,卻發揮不出多少來。


    想要封住他人經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自己的修為遠高於他人,才能將自己的元氣打入他人經脈之中,還需要認準特定的穴位,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衝開被封的經脈,隻能用自己元氣來化解外來的元氣,或者等外來的元氣慢慢消散。


    湯閑經脈之上的幾處要穴被封,體內元氣運行不暢,發揮不了原來二三層的實力,頹然地坐在地上,心道,罷了罷了,還是先迴宗門去,聽大長老的安排吧。


    …………


    水靈兒走了一陣,還沒見到敖辛趕過來,不禁有些擔心起敖辛的安危來,非要等著敖辛不可。


    “他的修為那麽高,白天的時候就打得那個二長老落花流水的,你不用擔心的,再說咱們停下來,也幫不上什麽忙,還是先慢慢趕路吧,在前麵等著也行。”敖澤勸慰道。


    水靈兒想了一下,點點頭,跟幾人一起慢慢趕路,邊走邊不住地向後望去。


    又過了好一陣,隻見一個人影在後麵追了過來,水靈兒心裏也不免有些緊張起來,問道:“是誰?”


    “你覺著是誰?”敖辛悠悠然走了過來。


    水靈兒看到是敖辛,喜道:“怎麽這麽久,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哩。”


    敖辛道:“我能出什麽事,你這當妹妹的就不能盼點好的?!”


    水靈兒嘟著嘴道:“害得我白白擔心了一場,早知道這樣就不等你了。”頓了一下,又問道,“那個二長老怎麽樣了,有沒有傷到你?”


    敖辛笑道:“我封了他的經脈,想必不會再跟來了。”又對敖澤幾人道:“咱們先趕路,休要言累,到了明早再休息。”


    一連趕了三天的路,到了會稽,這裏臨近東海,幾人終於能夠好好休息一番。


    蘇青青心事重重,想了好久,還是決定按照父親的交代去洛邑,向敖辛謝過一路上的照顧之情,又向敖澤、龍十七和水靈兒道了聲歉意,說不應該把他們卷進九華宗的宗門事物之中。


    敖辛道:“蘇姑娘執意要去洛邑的話,路上一定要小心,那個二長老知道你來了東海,也許會在東海到洛邑的路上布下人手,專門等著你,你不妨折迴去找個地方再北上,也許會更安全一些。”


    蘇青青又向敖辛道了一聲謝,收拾了行李,便要獨自一人離去。


    水靈兒看著蘇青青獨自一人離去,想起蘇青青的這幾天的遭遇,便起了同情心,想了想,對敖辛道:“五哥,人家一個姑娘家家的,獨自一人上路,還不知道有沒有麻煩,你就不去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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