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兒看到敖澤和龍十七瞬間就將那兩個勁裝漢子擊退,頓時瞠目結舌地看著二人,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道:“你……你們……”


    敖澤長槍突刺,抵住那勁裝漢子的咽喉,看到那精瘦漢子一臉驚恐地不斷向後退著,向水靈兒道:“那人要溜,還不快追。”


    水靈兒迴過神來,看那精瘦漢子也不管同伴,轉身就要跑去,右手輕揚,一枚石丸飛出,正中那精瘦漢子的腿彎。那精瘦漢子隻覺腿彎一麻,身子不聽使喚似的,向前跌倒在地上。


    水靈兒向前奔了幾步,一腳踏在那精瘦漢子的後背上,手中軟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後又狠狠地在他背上踩了幾腳,恨聲道:“叫你賊喊捉賊,叫你要搜我身子。”


    那精瘦漢子叫苦不迭,喊道:“女俠,莫打,莫打。”


    水靈兒又狠狠地踢了幾腳,道:“你說莫打就莫打了?!”


    那精瘦漢子又道:“我們是九華宗的人。”


    水靈兒哼了一聲,道:“什麽九華宗,從來沒有聽過,就算是九華宗的人,便能偷人東西了?”


    被敖澤製住的那勁裝漢子沉聲道:“是我們看走了眼,沒想到幾位小小年紀竟都是練家子,不知幾位可否留個姓名,也好叫我們知道,我們到底是栽在了誰的手裏。”


    敖澤卻笑了笑,道:“我們不過是幾個路人,你也不用費心思套我們的來曆,若不是你們偷了我的銀子,我也不會動手的。你們想要討迴銀子,我可以還給你們,不過我也好言相勸一句,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時候,你們好自為之。”說完丟下有幾塊銀子,舉手劈在那勁裝漢子的後頸,將其打暈在地,又對龍十七和水靈兒道:“把他們綁起來,咱們快些離開這裏。”


    龍十七點點頭,將另一個勁裝漢子綁在一旁的樹上,又在他的口中塞了一把枯草。


    水靈兒不明白為什麽將那幾人綁起來,向敖澤問道:“為什麽要把他們綁起來?”


    敖澤道:“不把他們綁起來,難不成還要殺了他們不成?”


    那精瘦漢子聽了敖澤的話,連忙笑著道:“這位小哥說得是,綁起來好,綁起來好。”


    敖澤看著那精瘦漢子,走到他跟前,冷笑了一聲。精瘦漢子看到敖澤一臉冷笑,頓時驚得出了一身冷汗,忙道:“綁……綁起……”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後頸挨著重重一擊,雙眼一黑,便沒了知覺,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水靈兒見到敖澤將那精瘦漢子打暈在地,不禁又問道:“不是說把他綁起來嗎?”


    敖澤道:“沒有繩子了。”將青牛牽了過來,又道,“咱們快走。”


    水靈兒看到敖澤一副要逃的樣子,心中疑惑,就又問道:“咱們不是打贏了嗎,怎麽反倒是像輸了似的要逃走?”


    龍十七道:“咱們雖然不怕這幾個人,但是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別的幫手,咱們人生地不熟,還是趕快離去的好。”


    水靈兒想了想,道:“他們是偷東西的賊,咱們就這麽走了,反倒是顯得咱們心虛了似的。”可還是跟著敖澤和龍十七一起向前趕去。


    三人一口氣奔出十幾裏路,看沒人追來,這才放慢了腳步。


    水靈兒擦擦額頭的汗水,喘息了幾下,等到氣息平穩,向敖澤和龍十七道:“沒想到你們竟是深藏不漏,有那麽好的功夫,早知道我就不替你們出頭了。”


    敖澤道:“不過還是要謝過水姑娘出手相助之情的。”


    水靈兒努著嘴,道:“謝什麽,人是你們打倒的,我又沒有出力。”


    敖澤笑了笑,道:“就衝水姑娘那份俠義心腸,就值得相謝的。”


    水靈兒沉默了一陣,又向敖澤問道:“剛才你勸那幾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是什麽意思?”


    敖澤道:“就是勸他們少做些偷竊劫道的勾當,總有一天會有失手的時候。”


    水靈兒笑道:“原來是這樣,今天他們碰到咱們,不就是濕了鞋嗎?!”


    敖澤又道:“這哪裏算是‘濕了鞋’啊,最多就是滑了一跤,等他們真的濕了鞋的時候,怕是再也做不了那些偷竊劫道的勾當了。”


    水靈兒帶著疑惑地看著敖澤,道:“真的?”


    敖澤道:“咱們算是好心饒了他們,可是哪天他們碰到一個脾氣暴躁的,恐怕就不是被打一頓這麽簡單了。”


    水靈兒想了一下,又問道:“剛才你給他們丟了幾塊碎銀子又是怎麽迴事?”


    敖澤看了看水靈兒,想了想,還是說道:“那些本來就是他們的銀子?”


    “那怎麽到了你身上?”水靈兒不解地問道,她不記得敖澤什麽時候跟那幾人有過接觸,莫非是敖澤之前就欠他們錢,又道:“你欠他們錢?”


    敖澤笑了笑,又道:“我哪裏欠他們錢了?!先前那人裝著跟我碰了個滿懷,趁機偷走了我懷中的錢袋子,等我發覺過來,就一把抓住了那人,嗬斥他幾句,又趁機把把我錢袋子中的銀子用石子換了出迴,又趁機把他身上的銀子也順手牽羊給順了迴來。”


    水靈兒道:“怪不得我換你錢袋子的時候,你一點兒都不驚訝。”頓了一下,又有些不悅地道,“原來你的手腳也不幹淨,怪不得你要趕緊趕路,原來是做賊心虛。”


    敖澤道:“我哪裏做賊心虛了,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大家各憑本事而已。”


    水靈兒又道:“你不心虛,為什麽要跑?”


    敖澤苦笑道:“剛才不是說了,我是怕他們還有幫手追來,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場爭鬥,還是走了好。”


    水靈兒道:“他們是偷東西的,說起來是他們不占理兒,況且你們功夫又這麽好,不用這麽怕他們吧?”


    敖澤怔怔地看著水靈兒,心中無力地道,你這姑娘到底是傻還是單純沒見識啊,他們若是講理,剛才還會攔著咱們的去路要打要殺的,想了想,說道:“他們要是真的不講理,咱們怎麽辦?”


    水靈兒道:“有句老話不是說‘有理走遍天下’麽?”


    敖澤無力地笑笑,道:“還有句老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你說這些老話哪句更有理?”


    水靈兒反複地念叨著兩句話,想了好一陣,也是想不出哪句話更有道理,心中悶悶不樂,一直糾結著,為什麽總是有人會肆意欺淩他人,完全不顧及他人的感受,真的是不講道理麽……


    青牛慢慢走著,看到水靈半天不說話,以為她是被公子問住了,就覺著人家一個小姑娘,公子又何必咄咄逼人,有心要幫那姑娘一把,於是說道:“我覺著‘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才更有道理。”


    敖澤聽到青牛說話,忽然怔了一下,不明白青牛是什麽意思,便問道:“你說什麽?”


    青牛慢條斯理地又道:“公子剛才不是問那兩句老話哪句更有道理嗎,俺覺著吧,‘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句老話才更有道理。”


    敖澤道:“又沒有問你,多嘴。”


    青牛撇了撇嘴,又向海棠木靈小聲道:“公子都快把人家小姑娘說得哭起來了,這又是何必呢?!”


    海棠木靈道:“我覺著那位小姐姐也是好心,不像公子那樣世故罷了。”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敖澤和水靈兒聽到。


    敖澤聽到他們的話,向水靈兒尷尬地笑了一笑,抓住海棠木靈,小聲問道:“我哪裏就是世故了?”


    正說話間,就見一個中年男子從小道上跳到幾人麵前,冷聲道:“你們幾個跑得倒是不慢,打傷了我的人,就想這麽一走了之?”


    敖澤看向那中年男子,蠟黃麵皮,一雙三角眼露著絲絲戾氣,身上掛著幾個五顏六色的口袋,不禁皺了皺眉頭,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樣的服飾,仔細想去,前一陣子太學院大比之時,自己曾與一個姑娘比試,她的身上就掛著許多這樣的布袋,她那布袋裝著各式各樣的毒物……想到這裏,就見那中年男子,雙手一甩,一團青煙爆開,飛快地就向幾人罩去。


    敖澤抓住龍十七和水靈兒的後背,將他們拉出那青煙的範圍,道:“大家小心,那煙有毒。”


    話音剛落,就見青牛和龍十七的避水獸被那團青煙碰到,然後就迷迷糊糊地向地上倒去。


    敖澤看到青牛和避水獸倒在地上,但是氣息還在,知道他們隻是被迷倒,一時間還沒有性命之憂。不過,那煙霧的效力卻是讓人不可小覷,青牛和避水獸隻是剛剛碰到便暈倒在地,看來自己要小心了,萬不能被那煙霧碰到。抽出長槍,向那中年男子問道:“你是九華宗的人?”


    中年男子道:“你小子倒是還有一些見識,既然知道我們九華宗,竟然還敢在我們九華宗的地盤撒野,是瞧著我們好欺負麽?”


    敖澤盯著那中年男子,道:“你也少拿宗門來壓人,你若是為他人出頭的話,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中年男子哈哈笑道:“好小子,那就讓你嚐嚐我們九華宗的手段。”說完,手中幾個彈丸飛出,快要到敖澤跟前的時候,便紛紛爆開,飄散出團團五顏六色的煙霧,滾滾向敖澤撲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秋水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鹿鹿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鹿鹿叨並收藏秋水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