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又是飛起一腳,將凡毅和尚踢倒在地,然後踏在他的胸口,道:“不會讓你這麽快死去的。”然後伸出手,抓在凡毅和尚的頭頂,血魔的手上似乎有種強勁的吸力,發出黯淡的光芒,隻見凡毅和尚體內的真元正不斷地流向血魔。


    凡毅和尚麵色痛苦,左手如鷹爪快若閃電地抓起血魔抓住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折,本以為能折斷血魔的手,沒想到血魔的手竟是堅硬如鐵紋絲不動,凡毅和尚心中大駭,雙腳連連在地麵上踢去,借力向後劃出一丈遠近。


    血魔盯著凡毅和尚,冷笑道:“困獸猶鬥。”輕輕一躍,跳到凡毅和尚跟前,然後飛起一腳又將其踢翻在地。


    凡毅和尚口吐鮮血,氣喘籲籲,神色莊嚴,緩緩念道:“菩提薩陲,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血魔聽到凡毅和尚這時竟然誦起了《心經》,哈哈笑道:“臨死還要誦經,還指望你的佛祖會來救你嗎?”


    凡毅和尚不理會血魔,仍舊念道:“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血魔道:“好一個‘真實不虛’,現在我就來除去你的一切苦厄,挖了你的舍利子,一樣能供奉上神。”說完,舉起手就向凡毅和尚的天靈蓋上劈去。


    敖澤看到凡毅和尚就要命喪血魔掌下,突然從山崗上躍了下來,手中扣著一直銀色羽箭,以元氣附著在羽箭之上,用力向那血魔甩去。這羽箭還是在北境之時,亞玟送給敖澤的,羽箭的箭鏃之上刻畫有陣法,這時被元氣激發,寒光閃閃地向襲去。敖澤躍下之時,雖然與那血魔相距甚遠,但是那羽箭速度飛快,幾乎一眨眼的功夫便來到血魔跟前。


    羽箭破空之聲,獵獵作響。在敖澤從山崗上躍下來之時,就已被血魔看到,血魔本就沒有將敖澤看在眼裏,本想先將凡毅和尚斃於掌下,再來對付敖澤,可是沒想到這小子擲出了什麽東西,威力好像挺大的樣子,也不敢托大,取出半截骨鞭就向那羽箭抽去。


    血魔骨鞭抽在白色羽箭之上,那羽箭彭地一聲忽然炸了開了,箭鏃炸開的碎片如一把把鋒利的飛刀,有靈智一般,沿著骨鞭就向血魔射去。血魔被這突如其來的炸聲給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一把扯下上衣,兜轉如蓋就向那炸開來的碎片罩去。


    那箭鏃是經過煉製的,又有靈石加持,炸開的威力自是不可小覷。血魔雖然攔下了大半的碎片,可是仍有不少碎片穿透衣衫,向血魔激射而去。血魔躲避不及,臉上被一片碎片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敖澤速度飛快,幾個起落之間,便奔到血魔麵前十丈遠近的地方。


    楚末幾人見敖澤突然奔了出去,想要阻攔已是來不及,喊了一聲,也隻好跟著敖澤一起奔了過去。


    血魔摸了一把臉上的血痕,盯著敖澤,冷笑道:“早知道你們就躲在那山崗的後麵,怎麽?還真想做那除魔衛道的義士?”


    敖澤看著血魔,道:“我見過一個像你一樣的人,不知道是向什麽樣的存在借取了力量,最後卻是遭到反噬,也隻是落了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血魔笑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也像那老和尚一樣危言聳聽。看在你們先前熱心腸救過我的份上,暫且先放過你們,速速離去,免得自誤。”


    敖澤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血魔遲疑了一下,又道:“你一個小娃娃又懂得什麽?再不離去,別怪我下手無情,也隻好請你們同那老和尚作伴去了。”


    肖玲瓏道:“你這人好生不曉事理,我們也是好心提醒,你不聽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出言恫嚇我們。”


    凡毅和尚突然咳嗽了一陣,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掙紮著直起身子,道:“幾位小施主,你們還是離去吧,這血魔已經遁入魔道,與他多說無益。”


    血魔看了凡毅和尚一眼,道:“聖人也曾說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道都是這般無仁,我獲求實力又有何錯之有?”


    凡毅和尚突然笑道:“天地雖然不仁,但總也留了一線生機,供萬物繁衍生息,哪裏像你這般殘忍,為了一己私欲,殘害生靈毫無憐憫之心!”


    血魔突然神情有些激動起來,桀桀笑道:“我被人欺淩的時候,又有誰對我有過一絲憐憫?為什麽我要做那個被欺淩的,我要變強我要變強,誰也不能在欺淩於我。什麽天地正道,什麽魔道,隻要能增強我的修為,就是正道。罷了罷了,今天我就要打開殺戒,看誰能攔得了我?!”又對敖澤幾人道,“你們既然不願走,那就留下吧。”


    就在這時,凡毅和尚突然飛身而起,抓起地上的禪杖,狂嘯一聲,如猛虎一般就向血魔撲去。


    血魔冷哼一聲,喊了句“找死”,雙手如爪,高高躍起就向凡毅和尚攻去。


    凡毅和尚本已是強弩之末,趁著剛才的空隙,聚集了一口氣,體內真元滾滾流轉,顯然已是拚著修為盡失的危險,也要給血魔最後的一擊,任憑血魔雙手插進胸膛,手中禪杖毫不停滯,唿嘯著向血魔的頭部砸去,完全是一副想要同歸於盡的打法。


    血魔豈會看不出這凡毅和尚意圖,抬起一腳就向凡毅和尚的腹部踢去,本以為能將凡毅和尚再次踢翻在地,誰知道踢在凡毅和尚身上就如提到堅石上一般,僅僅將其踢得向後退了半步。血魔冷哼了一聲,想要抽出雙手,卻發現雙手已經被牢牢卡住,急切間竟不能抽出來。血魔臉色微變,怒喝了一聲,雙腳連環又向凡毅和尚踢去。


    楚末看到血魔雙手被卡住,向敖澤幾人喊道:“就是此時。”說完便仗劍向血魔刺去。


    敖澤看到凡毅和尚危在旦夕,早就想出手相救,可是卻一直被楚末師兄拉住,不讓自己貿然出手,這時看到楚末師兄出手,也是緊隨其後,一躍而起,如離弦之箭一般,手執長槍,向著血魔雙腿直刺而去。這幾個月來,敖澤一直不斷修習子受前輩所傳的槍法,雖說槍法已有小成,但仍是覺得在突襲攻敵之時,基礎槍式才是最迅捷威猛的,而槍法招式在正麵迎敵之時才能展現其真正的威力。這時,敖澤想要傷敵救人,隻能長槍直刺,這是基礎槍式中最為迅猛的一式。


    血魔看到楚末和敖澤突然出手向自己攻來,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寒意來,用盡全力這才將右手抽出,手上的皮膚卻已被碎骨劃出了幾道深深的傷口來,然後也顧不得傷勢,舉起手來就向頭上的砸來的禪杖抓去。凡毅和尚這最後一擊,幾乎耗盡了自己所有的真元,其威力自是不能小覷。


    血魔雖然抓到了禪杖,可是虎口卻被禪杖砸得撕裂開來。血魔咬牙忍住疼痛,反手用力托住禪杖,整個身子竟被禪杖壓得跪在地上,這才算擋住凡毅和尚的最後一擊。用右手僅剩的四根手指勾住禪杖,用力一轉擋下楚末刺來的一劍。身子隨後向地上躺去,一隻腳踢向敖澤的長槍,一隻腳踢向凡毅和尚。


    凡毅和尚耗盡真元,此時又被血魔踢中一腳,終於支撐不住,吐了一口鮮血,身子一歪栽倒在地,手中禪杖也滾落在地。


    敖澤看到血魔應變極快,竟然向自己長槍踢來,立刻微微調轉槍頭,向後稍稍拉迴長槍,改刺為鑽,長槍如毒龍一般,向血魔的腳上絞去。


    血魔踢倒凡毅和尚,終於抽出左手,可是自己的一隻腳卻被敖澤長槍刺傷,心中又氣又急,雙手連連拍在地上,身子向後遠遠滑去。


    從凡毅和尚拾起禪杖,向血魔發出自己最後一擊,到血魔擋下楚末和敖澤的攻擊,隻有幾息的時間,這一切如電光火石一般,可見幾人的速度是多麽迅速。


    楚末看到血魔身子向後滑去,長劍一轉,也緊跟著向血魔刺去。


    敖澤看了一眼凡毅和尚,隻見他躺在地上,身上鮮血淋淋,不住地喘著氣,本想去看看凡毅和尚的傷勢,但是又想到如果這時不除掉血魔,待他恢複過來,事情便會甚是棘手。敖澤緊跟著楚末師兄,也向血魔攻去。


    血魔連連後退,心中又驚又氣,自己向上神借來神力附身,可是到現在為止,自己卻是連連受挫,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是自己太弱了嗎?不是的,不是的,我要做最強的,我要向天地問道,我要將諸天神佛踩在腳下……


    血魔怒吼一聲,雙眼赤紅,從地上一躍而起,瘋狂地喊道:“我要你們都死,我要你們都死。”反手一掌,就向楚末拍去。


    楚末看到血魔不閃不避,以一雙肉掌迎向自己長劍,這血魔怕不是瘋了?長劍一抖,避過血魔的手掌,去削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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