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澤道:“我會小心的。”心中卻想,自己來太學院本就隻是想安靜地學習道法提升修為,可是卻不知怎麽就惹得這項凱公子非要如此處心積慮地陷害自己,若說在項邑城中的那些過節,可是錯的又不是自己,如果非要討一個什麽說法,大可以光明正大來找自己,難道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便能討得來正義?


    …………


    今日的課程是陣法概要,陣法概要是太學院學子的基礎課業,所以太學院不同學院的學子都會來聽課。


    所謂陣法者,便是借助天地自然之力來克敵之法則也。可分為幻、殺、困三大類,因地製宜因勢利導,皆可以之克敵製勝。陣法講究相生相克,虛實相間,循環往複,方能顯示陣法之威能,不易被破去。


    陣法雖能克敵於無形,以弱勝強,但也有其局限性,那便是陣法需要預先布置,與地對陣之時,誘敵深入方能奏效。


    敖澤聽得頭昏腦漲,陣法之道太過玄妙,如果以前沒有陣法的基礎知識,現在想要了解入門,恐怕甚是困難。敖澤現在能做的,隻有將現在所講授的東西記下來,以後有機會的話再詳加印證。


    等下了課,韓璐來到敖澤身邊,道:“走,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敖澤收拾了筆記,道:“去什麽地方?”


    韓璐道:“去了就知道了,問那麽多幹嘛。”然後就帶著敖澤一路走去,卻是到了太學院內部的一個廣場。


    敖澤知道這個地方是太學院的演武場,平常學子們在此演武切磋,所以日常都聚集著許多人,以前敖澤也來過這裏好多次,就是為了去看學子們相互切磋,不知韓璐帶自己到這兒做什麽,道:“不就是演武場嗎,有什麽好看的?”


    韓璐不理會敖澤,來到一塊公告牆前,指著上麵的一塊告示牌,道:“這是最新的淩雲榜。”聲音很是輕快。


    “淩雲榜?”敖澤道。


    這淩雲榜是太學院新生學子間戰力排行榜,學子各憑本事在擂台上去爭奪名次,到期末之時,淩雲榜排名前五十的學子皆可得到不菲的獎勵,這也是一種激勵學子潛心修行的方法。


    敖澤這段日來一直在跟子受前輩學習槍法,倒是沒有關注這事兒,抬頭朝淩雲榜上的名單一一看去,不久就在榜上看到韓璐的名字,位列第八十七名,怪不得這姑娘這麽興奮了地拉自己來這兒呢,原來是榜上有名了,忙向韓璐恭賀道:“恭喜你榜上有名了。”


    韓璐道:“才第八十七名,算不上什麽好的名次,隻是沒想到太學院的學子竟然這麽強悍,我都打不過。”


    敖澤道:“太學院的學子進來之前,大都是家學淵源,自身修為本就深厚,咱們也不必妄自菲薄。”


    韓璐道:“你倒看得開,你怎麽不去打榜,姬飛都已經二十幾名了,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厲害。”


    敖澤又向榜上看去,剛才浮光掠影般看看,隻顧著去找韓璐的名字了,到沒有注意其他人,這時再看去,果然看到姬飛的名字在第二十四名,在向下仔細看去,就又看到兩個熟悉的名字,第三十一名的是南離月,緊挨著的第三十二名是肖玲瓏,沒想到這兩位姑娘竟也如此了得,對韓璐道:“姬兄功法本就甚是高明,能有如此成績也不奇怪,沒想到的是南離月和肖玲瓏她們竟然也有如此靠前的名次。”


    韓璐也是連忙看去,果然看到了南離月和肖玲瓏的名字,心裏也是特別驚訝,平時並不常見她們的身影,沒想到竟有如此修為,真是不可思議,看來她們也定是大有來頭,然後又對敖澤道:“看到她們這麽高的名次,你是不是特別高興?”


    敖澤忙道:“怎麽會呢,隻是覺著有些不可思議。”


    韓璐“哼”了一聲,就見擂台那邊人頭攢動,對敖澤道:“又有人打擂了,咱們快去看看。”


    兩人擠到擂台邊,正見擂台上兩個身影纏鬥在一起,倏地又乍然分開,然後又欺身而上。


    其中一個黑壯的高個子,正是那個漢水熊羆,手持一柄短杖,正與一個精瘦的學子纏鬥在一起。那個精瘦學子手持一柄長劍,麵對著比自己高壯的熊羆,也是全然不懼,手中長劍劍光霍霍,跟熊羆鬥了個旗鼓相當。


    “敖哥哥,韓姐姐,你們也來看打擂呀!”


    敖澤正在觀看擂台上兩人的打鬥,突然聽到有人在近旁嬌聲喊自己,不禁皺了皺眉頭,不用想就知道是肖玲瓏姑娘,在臉上擠出來一個笑容,轉過身來,果然看到一個白衣如雪的姑娘和一個紅衣如火的姑娘在一起,正是肖玲瓏和南離月,南離月依舊麵容冷漠,看不出什麽表情,而肖玲瓏則是笑靨如花地看向這裏,忙向他們點點頭,笑道:“你們也來了呀,看到你們的名次了,真的好厲害啊。”


    肖玲瓏道:“敖哥哥怎麽不來打榜呀,你若來打榜,名次肯定會比我還高。韓姐姐也好厲害啊,前幾天打了幾場都沒有敗過一場,不知道這幾天怎麽不來打擂了,如果接著打擂,想必名次也會更高的。”


    韓璐道:“前幾天覺著打擂聽有意思得,就去試了試,幾場打下來,鬥來鬥去怪無趣的,就沒有再去。”


    正說話間,就見擂台之上那個精瘦學子被打下擂台,熊羆道了聲“得罪”,便飛身下了擂台。


    肖玲瓏看了一眼熊羆,道:“這黑大個倒是厲害,沒幾招便將對手給打敗了。”


    敖澤道:“熊羆兄本就勇猛非凡,在我們鴻都門學中本就是數一數二的好手。”


    熊羆下了擂台,看到敖澤,虎虎生風地走了過來,大手在敖澤肩頭一拍,哈哈笑道:“敖兄弟也來了?!”


    敖澤被熊羆拍得腳下一個趔趄,幾乎站立不住,道:“熊羆兄如此勇猛,真乃我鴻都門學之翹楚。”


    熊羆道:“敖兄啥時候說話也這麽酸儒氣了,隻不過是氣不過那些人笑我鴻都門學無人,這才上去試試,也好叫他們知道厲害。敖兄弟修為深厚,你若去打擂的話,定能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


    “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這時一個錦衣公子,站在熊羆身後,語氣中滿是不屑地說道。


    敖澤看向錦衣公子,正是姚烈公子,心中一陣哀歎,真是處處都能碰到這麽令人掃興的人。


    熊羆轉過身去,看著姚烈公子,怒道:“怎麽,你要是覺著有什麽不妥的,咱們可以到擂台之上比試一番。”


    姚烈公子道:“就憑你,我看還是省省吧,什麽時候你在淩雲榜上的排名到了前二十,再來找我比試吧。”


    熊羆聽了,一時間為之氣結,心道,難道這錦衣公子竟是如此了得,竟能排進前二十,自己拚盡全力打了好幾場擂台,名次還在五十名開外,按照淩雲榜的挑戰規則,以自己的名次的確是隻能去挑戰四十多名的學子,這錦衣公子難道真的就這麽強,不甘地問道:“你……你的名次是多少?”


    姚烈公子洋洋得意,道:“慚愧的很,剛剛才排到第十七名,你說你能勝得了我嗎?”


    韓璐心中鬱悶,每次見到這姚烈公子都會生出一肚子的起來,難道這人就沒有一點兒的自知之明,不知自己很招人厭煩嗎?此時更是氣憤不過他這小覷他人,道:“十七名很了不起嗎,又不是第一名?”


    姚烈公子道:“不是很了不起,但也足夠那些五十名開外的人仰視的了,況且我還沒有出全力呢。”語氣中滿滿的自信和優越感。


    敖澤本不是爭強好勝之人,此時聽了姚烈公子此言,心中也是氣憤不過,修道之途艱險無比,如若沒有一股向天抽刀的膽氣,那還修什麽的道,那還不如老老實實安安穩穩地去過平凡的生活。


    對於姚烈公子如此挑釁的語氣,敖澤毅然迴道:“姚公子能有如此名次,可見修為深厚,功法精湛,的確令人佩服,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麽,修道之途後來居上者大有人在,在此我保證,在學期結束之前,我定要在擂台上向你挑戰,到時候還望姚公子不要推卻。”


    姚烈公子笑道:“我會怕了你,這話傳出去都沒有人會信,還是等你榜上有名之時再來說大話吧,哈哈……”


    敖澤道:“等咱們擂台上再見時,姚公子還有如此爽朗的笑聲,才是令人佩服呢。”


    姚烈公子忙收起笑容,向敖澤問道:“你什麽意思?”


    敖澤輕聲笑了一下,道:“沒什麽意思,隻是想說姚公子此時得意,有點兒為時過早了。”


    姚烈公子哼了一聲,道:“我樂意,你管得著嗎,你還是趕快去找最後一名的去打擂吧。”說完,也不再理睬幾人,吹著口哨,領著幾個扈從,哈哈大笑著離了去。


    肖玲瓏看著離去的姚烈公子,問道:“這人是誰呀,這麽討厭?”


    韓璐道:“弘文館的姚烈,聽說還是當朝太師的孫子。”


    肖玲瓏“哦”了一聲,道:“原來是權貴子弟,怪不得這麽囂張,隻怕他這淩雲榜第十七名,也有很大的水分哩。”


    “此話怎講?”敖澤忙問道。


    肖玲瓏道:“這樣的權貴子弟,大都沒多少真才實學,他的對手也不過是看在其家中權勢的份上,有心相讓罷了,自己最多也就是掉幾個名次,反正還能追的迴來,又何必駁了這公子哥兒的麵子。”停了一下,又對敖澤道,“所以呀,敖哥哥是一定能打得過這討厭的公子的,我看好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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