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開口,一個字。


    就讓蘇以晚心底的,無論是雀躍,還是惶恐,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像是被人迎麵潑了一盆冷水,冷到了骨子,滲著絲絲縷縷的寒意。


    他是把她當成那個人的替身嗎?


    也對……


    若不是這樣,


    他興許都不會答應和她商業聯姻。


    她拚命地開始掙紮,想要推開顧寒辭,可是男女力道比例的懸殊,卻讓她無能為力。


    “你清醒點,放開我!”蘇以晚一口狠狠咬在了男人白皙精致的鎖骨上,留下來一個重重的牙印,甚至滲出血。


    “別走……”像是認定了她就是那個人,顧寒辭死死扣住她手腕,眸光模糊破碎,就連嗓音也是掩於唇齒間的模糊不清,“再,再給我點時間……”


    “顧寒辭,你給我聽清楚了,我是蘇以晚!”她扯住男人的領帶,一遍遍帶著哭腔地低吼。


    她不是夏倩,她是蘇以晚!


    蘇以晚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麽卑微過,偏偏在顧寒辭麵前,她把自己所有的驕傲和尊嚴都踩在了腳底下。


    她知道自己不爭氣,她就是犯賤,自作自受。


    可是她還是控製不住這一份泛濫成災的感情。


    顧寒辭是她的劫。


    這一生的劫難,


    從遇到顧寒辭那一刻開始。


    熾熱的溫度和男人不停的呢喃,成了那晚上的唯一印象。


    午夜夢醒,


    蘇以晚刷的一下坐了起來,她單手死死按住心髒,大口大口的唿吸。


    “太太,你沒事吧?”張媽聽到裏麵傳來的尖叫聲,一直在敲門,但是沒有人開,實在是擔心,便自個做主開了門,進去了。


    蘇以晚苦笑了一聲,她看著窗外濃重如化不開的粘稠墨汁般的夜色,眼底也像是倒映著無盡的黑暗,她臉色蒼白到沒有絲毫血色,像是個紙人,被風一吹就到。


    聽到張媽的問話,蘇以晚按了按眉心,輕輕搖了搖頭,“沒事,噩夢而已,都習慣了。”


    是啊,


    三年了,


    從那場婚禮,到現在。


    早該習慣的。


    “你這還叫沒事啊?”張媽看了看女人蒼白如紙的麵色,輕輕歎了一口,“太太,對自己好一些吧。”


    蘇以晚扯了扯唇角,勉強露出一絲微笑,“我知道,你放心吧,這麽晚了,張媽你也迴去睡吧,注意身體。”


    “我這不是放心不下太太你了。”張媽有一個女兒,若是活著的話,許是也應該同蘇以晚一般年紀大了,隻可惜……死於一場車禍,一條年紀輕輕的生命,就這麽葬送了,所以她看到蘇以晚,難免就想到了自己早逝的女兒,因此平時也是拿著蘇以晚當自己女兒疼的。


    “別擔心了,您年紀也大了,還是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體吧。”蘇以晚無奈地輕聲說:“放心,我……真的沒事。”


    “那我先迴去了,太太你要是有什麽事情,盡管叫我。”


    蘇以晚笑著應下。


    等到張媽離開,蘇以晚才慢慢走下地,打開了燈光。


    明亮的燈光照應著光潔的地板,給偌大空曠的房間添了幾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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