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歐陽碩感受這種自由的快感,心中一陣暢快。


    “伶依,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麽什麽嗎?還有……為什麽總是幫我。”歐陽碩很是好奇,同時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情緒。


    “嗯……具體什麽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或許就隻是覺得你值得幫吧。”伶依笑了笑,說起來害怕麻煩的他,無論是從各個方麵來說,自從來到了鬆山市便一直處在麻煩的最中央,而且有些麻煩是他自己走進去的。


    “至於我什麽什麽嘛……”伶依神秘一笑,“這個就需要你自己去猜測了,我可不會告訴你。”


    “壞心眼。”


    確切的說起來,他的身份是怎樣也藏不住的,無論於哪個身份來說都是這樣。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盡管在宴會上這樣說過了,也警告與威脅過了,但是真要傳出去的話也是攔不住的。


    至於另一個武道世家之首更不用提了,伶依幾乎將所有跳出來的出頭鳥都給按著打了一頓,在場不止一兩個人,而是幾千人都看見了。


    隻不過現在伶依也不想再繼續遮掩了,反正也沒必要不是嗎。


    隻是關於老爹那裏伶依始終放心不下。


    窮盡一聲策劃出一場大的革變,為了將整個異能與武道世家界徹底洗牌,重新定義異能的概念,所謂野心不小。


    老爹曾經直言過,隻要博士想,他甚至可以組出一隊九級異能者小隊。


    老爹看似是老一輩,可誰也不知道,資曆最老的實際上便是博士了,在位的這些年裏,他逐漸饞食誅銘匯,同時也在養兵,等待革變的發生,最後更是憑借一己之力開啟了對所有異能者的清算與清洗。


    “伶依?怎麽了?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歐陽碩輕聲道。


    “啊,沒事,就是思考了一些事情,你大可放心,我的飛行技術一流的棒,不會掉下去的。”伶依開著玩笑,同時也收迴了自己的心緒。


    歐陽碩七級七段的異能,在這個年齡已經是非常出色的成績了,但是放在整個大世麵前依舊是有些不夠看的。


    不僅是她,還有更多人,他們都是博士想要肅清的對象。


    自從那一日青衣執行者們徹底從幾大城市裏退走之後,占卜師看清了模糊的一角,博士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在等待一個機會,等待真的有能力以一己之力挑戰全部異能者的機會。


    心不在焉下的時間流速顯然比起平常來說稍微快上那麽一些。


    當伶依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鄭家的土地上了。


    在鄭家,原本的規矩到這片山脈的時候就要減速步行而入,不然就是對鄭家的挑戰,也是對他們的不尊重。


    然而此時站崗的人看到了卻是默不作聲,哪怕百宗大比排名第二的家主他們都敢攔下,但此時飛過的人他們還真就不敢攔。


    一人見到心中很不是滋味兒,道:“真不知道有什麽好拽的,不過是逍遙門……”


    那人還沒說完,便被身邊的人一把給拉住了,看了一眼天空的伶依,小心翼翼的道:“別說了,天塌了還有高個兒頂著,現在高個都倒下了,咱們就隻是小小的看大門的,有些話還是小心為妙。”


    這兩人自認為說話聲音很小,很是隱蔽,可殊不知已經被伶依完全聽到了。


    伶依苦笑了下,並沒有說些什麽,這當中也包括各方麵的原因,其中一個原因還是這群人根深蒂固,有些東西想要從腦子裏拔出是非常困難的,突然之間就被逍遙門控製,心中多少是不滿的。


    其次還有一點,那就是伶依沒必要與他們討論,正如他們自己所說,他們就隻是一些在這巡邏的人,根本沒必要的。


    看著龐大的山脈,歐陽碩眼睛都直了,這不僅僅是山,每座山上還有非常雄偉的宮殿,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華麗的建築,哪怕是前往京城,那裏房子已經夠好了,但是與這裏比較一下的話依舊是小巫見大巫。


    就是伶依也在感歎,這裏不愧是最大的武道世家,這裏的每一個房子與宮殿一樣的建築都是人住的地方,同時,這些房子當中都藏納了一個聚靈陣,在聚靈陣之中修煉可以事半功倍。


    這別說是在逍遙門了,就算是離恨天都沒有這樣奢侈的東西,除了主殿開放供門徒修煉的地方之外,其他的地方最多隻是一些聚靈石放在那裏讓山穀之中的靈氣稍微充沛一點。


    要不然王衝為什麽會前往後山在那裏當一個苦修士呢。


    “師兄,我來找你了。”伶依向山穀之內傳音。


    傳音中,伶依表情很是奇怪,自己叫寸芒師兄,然而他的孩子卻和他稱兄道弟。


    山穀之中沒有迴音,伶依大感奇怪,又傳音道:“寸芒,趕緊出來,我把你孩子帶迴來了。”


    這一次,不再是沒有迴應,反而整個峽穀雞飛狗跳了起來,就在剛剛寸芒不是不想迴答,而是因為帶孩子呢,心有餘而力不足。


    可是聽到伶依第二聲,他就差給兒子扔出去了。


    跌跌撞撞,一女子從山穀主殿中出來,俏麗的容顏梨花帶雨,腳步有些很是急促。


    “孩子……”


    阿瑩聞訊,到了如今她的實力,本不該如此,腳步應沉穩,然而剛剛這幾步,卻走出了她心中真正的情緒。


    歐陽寸芒虎嘯一聲,震得山穀之內嗡嗡作響,一步跨到阿瑩麵前,帶著他來到了伶依的身邊。


    血溶於血,在看到這兩位看起來較為年輕的人,歐陽碩心中一震,這種血脈絲絲縷縷相連的感覺讓他止不住顫抖,心中微微一軟,淚水從眼眶中滿溢出來。


    他曾經做夢時都曾想過與自己父母相見的樣子,然而此時,他真的見到了這一幕,終於來到這這樣一天。


    歐陽碩緊緊的咬著嘴唇,一步一步走了過去,生怕眼前這是一場夢。


    阿瑩早就哭的泣不成聲,一步邁過前來,撫摸著歐陽碩臉頰,為他擦去眼角的淚水。


    就算是寸芒這樣的鐵血男兒眼中也有淚水打轉,隻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歐陽寸芒拍著歐陽碩的肩膀,眼中含淚,大笑道:“哈哈哈哈,賊老天,你可真是開了眼啊!”


    “好女兒,這些年可真是苦了你了。”阿瑩破涕為笑,她實在太開心了,自從那一日在各位長老的強迫之下,將歐陽碩丟出山穀,但是老天並沒有收走歐陽碩的生命,讓她頑強的活了過來。


    伶依正感慨於這對重逢的家庭中呢,忽然,伶依似乎微微感覺有些不對,就剛剛他好像聽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額,那個……”伶依欲言又止,“你們確定我帶迴來的這個人沒有錯嗎?歐陽碩不是男的嗎?怎麽又成女的了?”


    “笨蛋……”歐陽碩破涕為笑,從阿瑩的懷中掙脫出來,邁步走到伶依麵前,伸出手輕輕攬住腦後,將腦後的發束解了下來。


    刹那間,黑色的長發如同瀑布一樣,在秋風之下飄灑,緊接著,她又伸手在臉上揉了兩下,又在喉嚨那裏揉了兩下。


    原本臉上稍微略顯僵硬的線條頓時便柔和了下來,喉結也消失不見了,原本一個俊美的青年此時變成了一個落落大方的美女。


    “這……是魔術嗎?”伶依目瞪口呆,盡管以前就說歐陽碩,長得像女孩子,但是此時真的以女孩子的身份出現在麵前之後,伶依突然就不太敢認了,這容貌雖不是天差地別,但隻是一些細微的修改便如此驚豔了。


    “沒有辦法。”歐陽碩無奈的笑了笑,“女孩子在外麵是要吃虧的,況且我也不希望僅憑借容貌受到他人幫助,而且呢~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擁有兩個異能。”


    “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我這就去做兩道好菜。”阿瑩擦掉眼中的淚水,麵容帶著幾分喜色。


    此時的伶依也沉浸在他們的喜悅當中,但心中依舊有些發沉,歐陽碩找到了自己的父母,然而此時的自己依舊沒有聽到有關自己父母的下落。


    就在那一天,伶依詢問了所有門主,想要從他們口中得到自己父母的下落,百分之八十的人不清楚,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人隻知道一星半點。


    從他們口中,伶依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自己的父母是被一個如今已經消失了的武道世家所帶走的,然而現在那個武道世家已經隱姓埋名,不僅從眾人的眼眶之中消失,更是將原本的舊址都搬離了出去,如今下落不明,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裏,甚至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就這樣,伶依失去了全部的線索,一切又重新迴到了原點,目前隻能等待老爹迴來之後了。


    飯桌上,眾人喜笑開顏,就算伶依也收起了情緒,盡情的把酒言歡。


    這一天,歐陽碩小酌兩杯,但有些不勝酒力,在桌前說著胡話。


    “伶依,我有句話想要對你說呢……”歐陽碩媚眼如絲,但是並沒有任何逾越,有些拘謹的靠在椅子上,姿態有些扭捏。


    伶依也稍微有些迷糊,今天大喜,歐陽寸芒不停的勸酒,就算伶依有不錯的酒力還是有些發昏,隻不過這都是伶依沒有任何抵抗的原因,實際上,到了這個實力之後,是可以輕鬆將酒氣給逼出來的。


    “嗯?”伶依好奇,神智略微有些模糊,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歐陽碩這副模樣。


    “那個……我……喜歡……你”歐陽碩臉發燙,他們喝的酒全部都是鄭家那些陳釀了幾百年的精品,歐陽碩這樣一熱血上頭,更加速了酒意的蒸發,腦海中最後一絲防線土崩瓦解,徹底的醉過去。


    伶依一下子驚醒,酒氣化作一縷輕煙散去,他抬頭,看到了一臉揶揄的寸芒,以及一直在一邊掛著溫和笑容的阿瑩。


    就在伶依愣神的功夫,他徹底發現了歐陽碩的不對勁,此時的歐陽碩神智模糊,身體有些不自然,險些從凳子上跌了下去。


    伶依眼睛手快,一把接過歐陽碩,在她耳邊輕唿道:“歐陽碩,醒醒,醒醒。”


    然而聽在歐陽碩耳中,這卻如同催眠曲一樣,讓她徹底醉倒在伶依的懷中。


    “阿瑩,今天天色真好啊,不若我們去賞月如何?”在一旁,歐陽寸芒早就帶著阿瑩走到了門票,將餐桌上的一方田地交給了伶依。


    伶依黑著臉,抬頭看了眼門外的天空。


    門外的天空猶如黑雲過境,更是不見月的出現,更別提賞月了。若真是賞一些什麽的話,最大的可能還是賞雨。


    “師兄!”伶依道,原本他是想要暴喝的,可是一想到會震到懷中的歐陽碩,話到了嘴邊又縮小了音量。


    歐陽寸芒微微轉頭,留下了一個我懂的表情,然後便不再理會伶依的唿喚,帶著阿瑩就這樣離去了。


    阿瑩與寸芒皆知道伶依已經有了紅顏知己,也知道他並非隻有一個紅顏知己,但即便這樣又如何呢?他們熟知伶依的心性,也知道伶依是一個值得依靠的好孩子,他們願意將寸芒交給伶依,他們認為伶依是值得自己女兒托付終生的人。


    伶依臉黑黑的,毫無征兆的就收到了告白,就算是他心中也是一陣動搖。


    在他們兩人相處幾個月的過程之中,伶依發現自己始終對歐陽碩帶有幾分好感,無論是行動還是其他什麽的,如今收到告白說不動心那是假的。


    伶依歎了口氣,稍微有些頭疼,並不是喝醉了酒之後的頭疼,就單純是對這件事來說罷了。


    歐陽碩躺在伶依懷中不省人事,伶依自然不可能就這樣給歐陽碩留在這裏,無論怎麽樣都要給她弄到床上去。


    最後,伶依捧起酒壇,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隨後將歐陽碩帶迴了自己房間。


    床上的歐陽碩毫無防備,口中呢喃著伶依的名字。


    “唉,何必呢。”伶依歎了口氣。


    天氣轉涼,歐陽碩的身上穿的是為了迎合這場晚宴的淺白色短裙,即便關著窗戶依舊是可以感覺到幾分寒冷。


    伶依為她稍微緊了緊被子,轉身便離開了。


    在鄭家的主殿裏,伶依與鄭川大眼瞪小眼,伶依的床被占下了,心中略微帶著幾分煩躁與悶意,讓他無法入睡。


    既然自己睡不好,伶依就來到了鄭川的房間,讓他也睡不安穩。


    “你t……”鄭川看著伶依,咬著牙還是把最後那個髒話給咽下去了,他實在不是伶依的對手。


    鄭川詢問了伶依很多事,就比如說為什麽來這裏之類的,但始終得不到伶依的答複,迴應他的隻有伶依的大眼瞪小眼,就這樣詭異的狀態之下,就算是鄭川也發毛了。


    “求求您告訴我怎麽了行不,您別盯著我看了,實在是太嚇人了。”鄭川實在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感覺,終於服軟了,“實在不行您就動手,給我打昏過去。”


    伶依黑著臉道:“沒啥事,就是心情鬱悶,睡不著覺,一想到你能安穩的睡著我心裏就更不平衡了。沒事兒,你睡你的,我就這樣瞅著你。”


    鄭川:“那我走?”


    最終,兩個人閑聊聊了一整晚,離去的時候伶依帶著心滿意足的表情,鄭川的臉變得黑了,不僅臉黑,他感覺人都麻了。


    清晨,在伶依的床上,歐陽碩心中久久不能平靜,雖然她已經忘了被伶依接住之後的事情,但是之前表白時發生的事她卻記憶猶新。


    盡管已經醒酒,但她的臉卻如同醉了酒一般通紅。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表白了表白了表白了!”歐陽碩羞憤欲裂,一想到身下是伶依的床,她的心又掀起了一陣風浪,她在心中喃喃自語著,“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就表白了,他不會認為我是個輕浮的人吧……”


    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借助著這幾分酒氣順勢表了白。


    歐陽碩的一頭長發如同瀑布一般絲滑柔順,靠在床頭上,她的樣子很是慌亂,更填上了一些柔美之色。


    “醒了嗎?”敲門聲響起,伶依的聲音傳了出來。


    歐陽碩此時正處於一種特殊的狀態,不知道如何麵對伶依,直接用被子蒙住了腦袋,把整個人給藏了起來,她決定就這樣裝睡。


    半晌,伶依沒有得到迴話,於是便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坐在了床前的凳子上。


    伶依的實力很強,歐陽碩自認為自己裝睡做的很好,卻想不到伶依已經聽到了她急促的唿吸,得知她在裝睡了。


    伶依坐在那裏,將手中的粥放在床頭,輕聲道:“醒來就吃些粥吧。”


    聽到伶依已經得知自己在裝睡,歐陽碩臉簡直紅到了脖子上,就連她的耳根都變成了紅色,在一陣瑣碎之後,她終於是鼓足了勇氣,決定麵對伶依,從被窩當中爬了出來。


    “來,吃些粥吧。”伶依道。


    歐陽碩紅著臉,將桌子上的粥捧了起來,一言不發,臉都要埋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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