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範俊哥就像個得到心愛已久的禮物而開心不已的孩子一樣。


    他帶著小棠去看話劇,去手工diy,去逛街,去漫展,去鬼屋,去擼貓。他抱著她,親吻她,親昵地和她說著情話,直到把她逗得紅著臉撒嬌。


    他恨不得把所有情侶該做的事情在這短短一天都和小棠做一遍。


    直到夜色濃鬱,範俊哥才不舍地放小棠迴學校。


    小棠跑上陽台揮手,範俊哥給她一個飛吻,舉起手機示意等他消息。


    韋寧正在刷劇,神色自若。


    看到小棠迴來,薑禾用眼神示意她看消息,小棠看向手機,薑禾的消息跳出來:“到底出什麽事了?”小棠抬頭看薑禾,薑禾向韋寧那邊努了努嘴。


    小棠聳了聳肩,表示她也不是很清楚。薑禾失望地撅起嘴。


    快熄燈了,一直沒說話的韋寧突然說:“田小棠,你沒洗漱呢吧?一起去?”


    小棠應了聲好,匆忙收拾了東西,跟著韋寧去了水房。


    水房裏隻有她們兩個,韋寧沉默地洗著臉。突然她關上水龍頭,說:“田小棠,這次謝謝你。”


    小棠衝掉滿臉泡沫,擦了擦眼睛,說:“不用謝。換成咱們寢室任何一個人,能幫到你的話,都願意去幫。”


    韋寧低下頭,說:“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哥,改天請你們吃飯吧。”


    小棠對她笑笑:“有時間一起吃飯我當然很願意,謝就不必了。不過範俊哥最近工作可忙了,這頓飯不知道要推遲到什麽時候。”


    韋寧點點頭,不做聲了,默默刷著牙。過了一會,她吐掉嘴裏的牙膏沫,轉頭看小棠:“田小棠,你以後會和你哥談戀愛嗎?”


    小棠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已經在談了。他現在是我男朋友。”


    韋寧怔住了。她問:“不會是……因為我昨晚的話吧?”


    小棠想了想:“不完全是。可能我早就該這麽做了,你昨晚不過是點醒我了而已。”


    韋寧看起來有些失落,轉頭繼續刷牙。刷完後她默默收拾好洗漱用具,直視著小棠說:“田小棠,我之前是對範俊有好感,但從昨天開始不隻是好感那麽簡單了,我喜歡他。即使你和他在一起,我也會盡我所能把他搶到手。你可能會覺得我不可理喻,但你怎麽想對我來說不重要。因為你幫了我,我不想瞞著你,告訴你這些,就當還你人情吧。”


    小棠驚訝地看著她,一時竟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麵對她。最後小棠笑了一下,說:“我一直覺得你挺酷的,從來都打直球不拐彎抹角。你想做什麽盡管去做,隻要是正當競爭手段,放馬過來就是,範俊哥要是真背叛我,你也算幫我在感情的道路上排雷了。”


    韋寧好像很意外小棠的反應。她錯愕了一下,點點頭,說“你比我想象的要難對付,挺好,省得無聊。洗完了吧,走吧。”


    自從和嚴時安在晚會上合唱一曲,小棠在係裏也算是小有名氣起來。


    短短幾天,小棠和嚴時安接到不止一個音樂社團成員的邀請,居然還有一個由五名大三學長學姐組成的校園樂隊邀請她加入。


    小棠受寵若驚並全部婉拒,她誌不在此,著實無心把過多時間花費在唱歌上。


    學校體育課新開了滑冰項目,剛上第二節課嚴時安就把自己尾骨摔成了輕微骨裂。


    當時嚴時安正在和魯楠比速度,操著冰刀劃得飛快。


    小棠薑禾滑的很菜,索性悠閑地倚在滑冰場新手滑道的圍欄上津津有味地給他們加油。


    嚴時安隔壁寢室的周學林賤兮兮地使壞,橫穿過他們前方的滑道想給他們的比賽造成幹擾增加難度,結果一個不留神滑倒了,直接摔在滑道上。


    比賽的兩人大驚失色,魯楠擦著周學林的肩膀和耳朵驚險地滑了過去。嚴時安就沒這麽幸運了。


    為了躲避周學林,他向側麵轉彎的時候重心不穩,向後一仰,幾乎整個人飛起來然後屁股重重摔坐在冰麵上。


    現場觸目驚心,嚴時安疼得哀嚎著跪在地上撅著屁股捶地,本就蒼白的臉更無血色。


    小棠和薑禾看得呲牙咧嘴,仿佛自己的屁股都跟著疼起來。


    嚴時安當天就被架去了醫院。下午從醫院迴來據說醫生也沒什麽立竿見影的好辦法,隻能在宿舍趴床上靜養個把星期。


    第二天小棠買了水果和零食去看望嚴時安,在男生宿舍樓下打電話叫魯楠下來。


    小棠本意是讓魯楠把水果帶給嚴時安並托他轉達自己對嚴時安的問候,結果魯楠笑嘻嘻地跟宿管大爺打了個招唿,大搖大擺地把小棠領進了男生宿舍。


    小棠驚訝地問他:“男生寢室這麽寬鬆嗎?就這麽讓女生進來了?不怕我是壞人嗎?”


    魯楠輕蔑地嘲笑她:“就你那小胳膊小腿兒的還壞人?你真是壞人才好,省得一群老爺們兒一股子蠻力沒地兒使,直接給你就地正法。”


    進了魯楠他們寢室,小棠好奇地打量來打量去。除了亂了點兒並且有股臭鞋子味兒,其他似乎跟女寢也沒什麽區別。


    寢室裏除了魯楠和嚴時安,鄭義和孫青雲也在,正打遊戲打得熱火朝天,看到小棠敷衍地招了招手,繼續酣暢淋漓起來。


    嚴時安正穿著睡衣趴在床上看書,看到小棠愣了一下,拽過被子遮住屁股。


    小棠切了一聲,打趣道:“行了行了,捂的挺嚴實的,就算捂不嚴,我也不稀罕看你屁股。”


    宿舍裏其他人撲哧直樂,嚴時安臉紅了。


    怕嚴時安趴的無聊,小棠特意跑去圖書館借了兩本東野圭吾的書。


    待小棠慰問了嚴時安,掏出書舉到他床上,嚴時安給她個感激的眼神。


    魯楠笑眯眯地把她按坐在椅子上,揉肩捶背地討好她,一副狗腿子嘴臉:“我最愛的小棠棠,有沒有和韋寧敲定聯誼的事兒啊?”


    小棠其實和韋寧提過不止一次了,她每次都直截了當說沒興趣。


    小棠想趁早點醒魯楠:“我努力了,可韋寧人家對聯誼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我也沒辦法啊。”


    魯楠垂頭喪氣:“田小棠,你不夠意思。前天韋寧遇到麻煩事兒那次,既然你知道她在哪,就該早點叫我一起去,不看僧麵看佛麵,如果我能幫上她,她怎麽著也得給我幾分薄麵啊……韋寧她到底遇到什麽麻煩了?我說你可真夠守口如瓶的,我問你那麽多次都問不出來。”


    小棠搪塞他:“一點小事情,否則我也忙不上什麽。對了,你總是聯誼聯誼的,你們寢這還一病號呢,”小棠指向床上的嚴時安,“你們去聯誼,把他扔下嗎?”


    嚴時安還沒說話,魯楠大手一揮:“他不愛搞這些東西,就算他沒殘也不帶他。”


    嚴時安冷冷開了口:“你才殘了。誰說我不愛去,我去。”


    小棠和魯楠動作一致地轉頭看他,都是一副驚訝的表情。


    魯楠驚恐地說:“嚴時安,你尾巴摔骨折不會因禍得福,任督二脈不小心打通了吧,怎麽連聯誼這種膚淺的活動也愛參加了啊?”


    嚴時安白了他一眼,繼續看起書來。


    看魯楠鬱鬱寡歡,小棠於心不忍地勸他:“你喜歡韋寧就去追唄,非要搞什麽聯誼嗎?怎麽這麽拐彎抹角婆婆媽媽的,一點兒都不像你的風格。”


    魯楠鬱悶地說:“我怎麽沒追?表白了不止一次了,每天電話信息轟炸,情緒價值拉滿,鮮花禮物也沒少送,可她不為所動啊,說是喜歡你哥……田小棠你說你能不能管管你哥,別老往學校跑不行嗎……”


    小棠不耐煩地打斷他:“我哥往哪跑要你管?我哥就算天天來學校韋寧也沒機會,人家有女朋友。”


    魯楠眼睛亮了:“啊?沒聽你說啊,你哥有女朋友了?啥時候有的?”


    小棠拿起桌子上的橘子剝開:“剛剛。”


    “剛剛?”魯楠好奇起來:“誰啊?”


    小棠一挑眉毛:“我!”


    床上趴著的嚴時安書嘩啦一下掉了下來,差點砸小棠腦袋上。


    小棠彎腰撿起來遞給他:“嚇我一跳。你要是看累了就趴一會兒,這麽厚一本老是拿著手也挺酸的。”


    嚴時安沒去接書。麵無表情地說:“不看了,睡了。”說著閉上眼睛趴了下去。


    小棠把書放在他桌子上。魯楠瞥了他一眼,心照不宣地說:“他不是手酸,是心裏酸。”


    看見小棠疑惑地看他,他又加了句:“你不懂。他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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