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沒想那麽多!我想殺了你!我爹就會寵著我!”裘娉婷不斷的跪在辛暮雪墳墓前,一直磕頭,直到頭破血流。


    “晚了。”


    辛暮雪一步一步走到裘娉婷的身前。


    裘娉婷還以為辛暮雪已經變成了冤鬼,來找她討債,嚇得不成人樣,一直抱頭痛哭,後悔的肝腸寸斷。


    “對不起!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饒了我吧!隻要你讓我活著!但是我給你當牛做馬!你說什麽我做什麽!我給你磕頭!請你饒了我吧!我不想像落南華一樣啊!”裘娉婷扯住了辛暮雪的裙擺。


    辛暮雪隻是嫌她的手髒,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會同情的,他一定會心軟的,可是當裘娉婷把他推下懸崖的時候,把將死未死的她丟掉蛇蛛洞的時候,以前的她就已經徹底的死去!現在她活著就是為了給薑野報仇!


    她剛從蛇蛛洞出來的時候,聽到路過的人說薑野已經死在了千秋台,還有薑掌門,他們兩個都告別這世界,他們說千秋台那三柱香中裘娉婷做了手腳,這才導致薑野看起來有了走火入魔的症狀,然後被仙門百家針對,裘娉婷在當時唿籲萬千弟子,要當場除掉薑野,還用吸靈咒,把薑野的精血全都抽幹。


    辛暮雪還想著,影迴到薑野的身體之後,應該能撐過去,沒想到最後還是死了。


    影曾經一直在保護她,薑野就是影,影就是薑野,為什麽他曾經沒有想到,為什麽就沒有想到影所說的背後主使就是薑野!!


    被裘娉婷推下懸崖的時候,影已經把大部分的力量都留在了他的身上了吧。


    薑野、影既然已經為他而死,裘娉婷今日必死無疑!


    “好!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要是能完成,我今天就不殺你!”


    裘娉婷上次抓住了千載難逢的機會,仰頭望著辛暮雪,急切的說道:“你說你說!!隻要我能完成就算我上刀山下火海也能完成的!”


    “好!那你就把薑野身上的精血一滴不漏的還迴來!”辛暮雪冷冷一笑。


    裘娉婷整個人都沒力氣,又開始抽泣起來:“求你不要傷我!我完成不了啊!”裘娉婷又開始磕起頭來,腦門和石板撞的咚咚咚的響。


    誰都知道精血這東西,一旦被抽出去,根本就無法一滴不漏的還迴來。


    隻要運用了別人的精血,消耗了靈力,要完璧歸趙,那簡直就是水中撈月!裘娉婷感覺自己被嘲弄了,羞辱了但卻沒有任何辦法,但是她低下頭的那一刻,又看到那把閃著冷光的長劍。


    裘娉婷心裏麵有一個念頭:“哪怕是鬼!說不定殺了她,辛暮雪就徹徹底底的死了,就再也不會來找她的麻煩了!”


    辛暮雪一直圍著裘娉婷慢步走著,這個時候她絕對不會去同情裘娉婷。


    因為她知道,對裘娉婷一旦有了同情之心,放她了一條生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要不這樣吧?你把千秋台的是徹底交代一遍,薑野走火入魔,是不是因為你?你交代清楚了,我會考慮要不要放你一條生路!”


    裘娉婷脫口而出道:“不是我!!”


    辛暮雪輕哼一聲,仿佛所有事情他都心知肚明,裘娉婷一切陰謀把戲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裘娉婷再次磕頭,抬頭的時候整張臉全是鮮血,太陽穴間占著一片枯葉,欲哭無淚的說道:“是我!是我是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千秋台,我在千秋台的三炷香裏麵動了手腳,那裏麵有安神香,這種香說來有安神的效果,但是一旦吸入過多且在靈力耗費較大的情況下,就會讓人產生走火入魔的跡象!薑野,薑野那天就是,我為了我為了毀掉婚約,就在那組三炷香裏麵動的手腳!!”


    辛暮雪什麽都不說,靜靜聽著。


    她能夠想象到,那一日薑野,被眾人所指,舉世皆要殺他的場麵。


    可惜他沒能陪在影的身邊。


    辛暮雪怎麽不心痛?怎麽不痛恨?!


    裘娉婷,就算給他磕十個千個萬個響頭,她也不會原諒裘娉婷。


    這個時候辛暮雪走到了裘娉婷右側,裘娉婷在極度的恐懼之餘抬頭撇了一辛暮雪,辛暮雪正看著前方,辛暮雪臉色蒼白,看不出來是人還是鬼,裘娉婷瞅準了時機,一把抓住了劍,迅速的站起身,握著劍朝著辛暮雪刺去。


    薑野突然趕來,正巧碰見了這十分危急的時刻,抬手一劍出擊,將裘娉婷打偏。


    “啊!”


    再次慘叫一聲,隻是那聲音有些模糊了,辛暮雪轉過頭,裘娉婷正拿劍指著辛暮雪,劍尖離她不過兩寸。


    辛暮雪下意識的準備抬手防禦,卻發現裘娉婷胸口,冒出了一把金屬劍尖,還沾著鮮血。


    裘娉婷眼裏充滿了不甘和痛恨,最後裘娉婷揚嘴笑了起來,但是那個笑容隨時要垮掉似的:“就差一點!!你就......死了......”


    辛暮雪有些驚訝,身後有一個人已經幫她殺了裘娉婷,但是因為有裘娉婷擋著,她看不清那人的臉。


    “豁”的一聲,薑野抽出了劍。


    裘娉婷,徹底倒下。


    辛暮雪才看清楚來人是薑野。


    薑野也注視著辛暮雪,他甚至分不清辛暮雪這時候是人還是鬼,甚至會想起一些關於鬼的傳說,雖然在他們修真界,鬼是永遠不可能跨入人間半步,可是辛暮雪的皮膚白的不像話,就像冬季漫天積累的大雪,但是他看到辛暮雪眼神裏流轉的喜悅,摻雜著眼淚,以及各種複雜的情緒。


    他才能確定,辛暮雪還活著,真的還活著,薑野覺得這一瞬間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影......”辛暮雪瞬間熱淚盈眶。


    “暮雪!”薑野將劍反握,繞過裘娉婷,一把抱住了辛暮雪。


    “暮雪!是你嗎?!”


    “是我......影,我還以為你,我還以為你......”辛暮雪早已泣不成聲。


    薑野緊緊的將她擁在懷中,仿佛要用盡此生的力氣,去擁抱一個深愛多年的女孩。


    很多年,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在那場洪水裏,她把唯一生的希望都給了他。


    再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沒有找到她的音信。


    那一次他已經嚐到了失去的滋味,那時候他對女孩,懷著愧疚,每當深夜的時候,他就會想起女孩將他推向生的希望。


    他以為他和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女孩就此別過,沒想到一切再次發生改變。


    直到在那個山洞裏,他遇見了辛暮雪。


    後背上刻著一個辛字。


    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喜歡上辛暮雪。


    但因為和裘家有婚約在身,他身為淨雲門掌門之子,當初許下的諾言不能違背,畢竟他是北襄州一大門派的代表人物。


    在此之後,他終於強大到足夠練出分身,去保護心愛之人。


    沒有想到曆經波折。


    原本彼此都以為對方告別人世,卻又失而複得。


    悲喜交加。


    裘娉婷的屍首靜靜躺在原地,手裏的那把長劍,也靜靜的橫在地上。


    大雨不斷的衝刷,血和雨水混在一起,周圍的樹葉反射晶瑩,空氣裏交織著淡淡的泥土清香。


    辛暮雪依舊撐著傘,一把白色的油紙傘,雨珠拍在傘麵上,濺起無數跳躍的水花,像一層朦朦朧朧的白霧覆在傘麵上。


    薑野這一次穿著一身紅衣,辛暮雪突然想起了那位紅衣女子。


    “可是,可是驚鴻還有鴻淵——”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天衣他們也趕了過來,天衣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薑野看到了來人,兩人這才分開。


    “有人來了......”薑野笑道。


    “什麽人?”辛暮雪看他一臉輕鬆的笑意,想來者很有可能是淨雲門或者天音閣的人。


    迴過頭看到岑羽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盯著他們兩個,他還捧著辛暮雪的右手,沒有被裘娉婷的屍體嚇到,反而被辛暮雪嚇到了。


    “辛暮雪!你沒事吧?但——你的手是怎麽迴事?這隻手還是你的嗎?”岑羽吃驚的看著辛暮雪,然後又將目光落在自己捧著的右手上,這隻手明明是辛暮雪的,捧著一隻活人的手,場麵顯得極其怪異。


    然而,當岑羽看到辛暮雪和薑野,看出一些佳人才子的味道。


    “是我的!”


    岑羽更吃驚了。


    有幾個弟子跑去查看裘娉婷的屍體。


    “天衣師兄,她怎麽辦?”有人指著裘娉婷問道。


    天衣對辛暮雪問道:“暮雪師妹打算怎麽處置?”


    “掌門還是愛她的,和掌門葬在一起吧。”


    “行!”天衣便吩咐其他人一起將裘娉婷帶走。


    “裏麵的蛇蛛呢?他們沒有傷到你嗎?你是怎麽出來的?”岑羽跑到辛暮雪身前。


    辛暮雪知道自己仙骨的秘密,並且有了血珠幫助,對付蛇蛛,如虎添翼,甚至根本就不需要對付,她已經把蛇蛛送到煉丹爐了。


    “他們不會再出來了”


    岑羽問道:“難不成師妹一個人對付所有蛇蛛?”


    “不然我怎麽能活著出來?”辛暮雪笑道。


    “天呢!這!這也太厲害了吧!”


    岑羽雖然心中有遺憾,但他還是祝願師妹,隻要暮雪活著,快樂的活著就好。


    “這手怎麽辦?”


    辛暮雪抬手在自己原來的右手一揮。


    岑羽手中的右手變成了一隻短笛。


    “願意不願意收下?”


    岑羽笑起來,笑得很清田:“願意!”


    薑野覺得岑羽話有點多,咳嗽了兩聲,同時一把攬住辛暮雪的腰。


    辛暮雪一愣,但是眾人都在他們眼前,她隻好默默接受,然而心裏有些隱秘的喜悅。


    岑羽什麽都明白對薑野說到:“薑公子一定要好好對暮雪師妹!要是暮雪有一點委屈,就算我打不過你,也要找你算賬!”


    辛暮雪:“行了吧!叫你一聲師兄,還真把自己當哥了?”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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