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第一個替罪羊便是隱門的人。”洛南華勾起嘴角,輕輕一笑。


    拖著馬車的馬就像是被下了什麽可以讓它興奮到發瘋的藥物來,一路瘋狂的顛跑,辛暮雪在馬車上撞的頭昏眼花。


    就像是被困在囚籠裏的木偶人,沒有一絲掙紮的力氣。


    這時候,溫柔鄉的藥性還沒有達到最難控製的狀態,每一點撞在身體上的疼,都能讓原本就要昏睡過去的辛暮雪從半夢半醒間清醒。


    清楚的感受馬車顛簸給身體帶來的折磨。


    “救救我.....”辛暮雪的嘴角下意識的蠕動了兩下,臉色蒼白,再一次猝不及防的撞擊之後,省體開始不斷的抽搐,眼前一片模糊,她抬起顫抖的雙手,緊緊抓住胸前的衣服。


    高深即將離開,這一次他出手,是看不清外麵的人的,他也不知道來人是辛暮雪。


    因為雇主要求,這一次不能看見他們要殺的人,甚至不能聽見所殺之人的聲音,那位雇主屏蔽了他的五感,高深什麽也聽不見,什麽都看不見,隻能根據對手出招靈氣波動,來判斷,所殺之人是哪個門派的人。


    高深已經隱隱約約猜出來,這一次,落南華所殺之人,便是他們自己門派中的弟子,甚至可能還是一個女子,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來人竟是辛暮雪。


    為了拿到重金,高深不管這一次所殺之人,是黑是白,是正是邪,他寧願以一個無辜之人的鮮血,換取自己滿門清白,


    高深跟隨著落南華的靈氣牽引,在離開玉安山的路上,無感漸漸恢複,等他完全能看得清楚的時候,落南華和裘娉婷已經消失不見。


    高深獨自下山,一群穿著怪異的劫匪,所有人身上都穿著黑白相間的破布爛衫,領頭的是一位發須濃密的中年壯漢,身材魁梧,手拿一十分誇張的鐵錘,鐵錘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刺釘,可見殺傷力最強,魁梧壯漢身後還跟了一位身材細小,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男人,他們兩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差距極大,可能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他們的皮膚都一樣的黑,那是長年累月在山間遊蕩造成的,原本就帶著七分兇像的臉上,因為這斜上挑的傷疤,更顯兇惡,即便是笑起來以後慈眉善目沾不上一丁點關係。


    他們兩人都看見了高深還有他身後的白故,於是皺眉,仿佛這兩個人礙著了他們的眼,前麵領頭的壯漢,十分厭煩的甩手到:“讓開,別擋了本大爺的路!”


    高深卻麵不改色,白故原本想給那兩個人一點厲害,他抬腳上前,卻被高深拉住了。


    白故迴頭,隻見高深沉沉的看了他一眼,給他一個眼神示意,讓他不要衝動行事。


    兩人隻好讓路,等走了好一段距離之後,白故問道:“大護法,為什麽方才要放那兩人離開?玉安山這一帶平時也沒什麽人來,本來就是一座荒山,鬼怪傳聞多不勝數,怎麽會有劫匪跑到這種地方來?”


    因為在北襄州,很多劫匪都會在自己左邊會右邊眉杠上一道刀痕,表明自己的身份。


    高深心中閃過一絲疑慮,難道落南華還找了其他人來對付被丟在馬車中的女人,白故見到大護法,久久沒有說話,於是邊撓頭一笑:“說不定是我想多了,我們完成了任務,還是趕緊迴去吧!”


    高深想到了自己還在床榻的母親,也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病情有沒有好轉。


    便狠下心,對白故下令道:“不要多問,跟我走!”


    “是......”白故覺得最近大護法的各種行為,都有些反常,但是他也知道,這一切可能是因為高家發生的變故引起的,不過正好,這一次的任務,懸賞黃金上千兩,就算高深的家族再不濟,你不至於落得個窮困潦倒。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任務高深沒有向薑野匯報,以往高深接手的每一個任務,都會把雇主的底細查清楚,甚至會把任務詳情,那做的事,甚至要殺的人,祖宗十八代都了解個透徹,最後才會決定接不接手雇主發出的任務。


    而這一次,高深想也沒想便接手了落南華派出的任務。


    “唉!想不了這麽多了,還是跟著大護法走吧。”白故無奈的搖搖頭,見著高深的背影消失在鬆林小路的轉角處,立刻跟了上去。


    馬車好不容易放緩了前進的速度,辛暮雪終於覺得自己的世界不在天旋地轉,安寧的下來,疼痛也漸漸減弱,可是身體卻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帶來的那種微妙的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發強烈,甚至是難以克製。


    “怎麽......這藥性......這麽強!”辛暮雪咬牙切齒道,而斷骨線也開始累得越來越緊,甚至割破了衣袖,深陷在皮肉之中,很多地方開始滲出血絲來。


    她心中升起一股焦躁,殺這種焦躁又夾雜著被斷骨線緊勒的苦痛,這是一種十分複雜的感覺,求而不得,痛苦纏身。


    “那女人就在這裏了吧!!”遠處的樹林重傳來了一個粗啞的嗓音,帶著一點不懷好意的笑,那個身材魁梧的壯漢說到,他就是北襄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劫匪,同時也是一個自恃甚高的混混。


    “雇主叫我們劫的是一輛馬車,現在那馬車都來了,不是馬車上的人,還能是誰?”緊跟在他身後的劉飛道,然而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種自鳴得意,甚至是驕傲,劉飛白了老虎一眼,好像在對那壯漢說,這麽簡單的問題都看不出來答案,真是蠢。


    “有人嗎?!!救我......”辛暮雪幾乎是氣息微弱的囁嚅道。


    想起昨晚,影在她受傷的時候出現,讓她背迴了宿舍,幫她包紮了傷口,加之上一次在悔過台,受傷之後遇到影,她便真的以為,影是神一般的存在,總會在她受傷的時候出現,可是這一次,自己恐怕真的是死到臨頭了吧?


    辛暮雪無聲無息地吸了一口氣,忍著身上的躁息,卻好像變得有些唿吸不順暢,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喉嚨,在抬手觸碰喉嚨的一瞬間,身體猛地一僵,幾乎是刹那間,她的手竟然想順勢而下,去滿足內心的渴望。


    辛暮雪又為這種想法,覺得可恥和慚愧。


    也正是這一次驚嚇讓辛暮雪清醒了一些,她聽到了外麵有陌生的聲音,是兩個男人的聲音,她從來沒聽過。


    然而沒等辛暮雪緩過神來,車簾已經被掀開,兩張帶著詭異可怖有肮髒的臉探頭伸進來,幾乎湊近辛暮雪的鼻子,將辛暮雪魂都嚇沒了。


    辛暮雪隻見皮膚粗糙的和樹皮有的一拚,濃眉如砍刀,眼白和牙齒發黃,張嘴時還發著惡臭,幾乎要將辛暮雪熏暈了過去。


    辛暮雪心跳加速,繃直了脊背,大聲怒吼道:“你們!!!你們幹什麽!!!!”


    然而那兩個人相看見了人間美味珍饈,饞言欲滴,笑得讓辛暮雪作嘔。


    “哎呀呀!真不錯呀!是個美人!!看來,那雇主沒騙我們!!這等貨色,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劉飛抬手輕撫辛暮雪的臉頰。


    “今天不隻是第一次見,咱們還能嚐到鮮味呢!!”老虎搓著手,一副迫不及待的猴急樣,也跟著


    辛暮雪氣得渾身發抖,如果不是被斷骨線困住,隻能有的這般無恥好色又鄙賤之人玷汙,甚至連人都算不上。


    “你們滾!!!!”辛暮雪怒吼道。


    辛暮雪這一叫,倒是把老虎和劉飛嚇愣在了當場,老虎嚇得直接縮迴了手,說是縮迴手,幾乎像是被彈開一樣。


    辛暮雪咬緊牙關,蹬著腳往後退,目光中,全是警戒和懼怕。


    沒退多遠,後背便抵在了馬車木板上,這兩個人甚至比她兒時所遇的王三更令人惡心,甚至惡心到那人發指的程度。


    “哈哈哈哈!我看這姑娘精神好的很嘛,我就喜歡這樣的!!!!”劉飛仰頭大笑道,像是為這個千載難逢的食肉機會,提前祝賀。


    “聽到沒有,你認識掙紮,咱們飛哥越是喜歡!!!今天你就是叫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的!!哈哈哈哈哈!!!”


    說著說著,老虎和劉飛,兩個人一左一右,伸手將辛暮雪從馬車裏強行拽了出來,辛暮雪雙膝都被磨破,摔倒了地上,腦袋又磕在了馬車扶手上,幾乎有一瞬間的失明,瞬間的疼痛感又將辛暮雪從溫柔鄉的藥性中拽了出來,辛暮雪越發的清醒了,也越發的意識到眼前的危機。


    “你們!!!你們要是敢動我,天音閣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辛暮雪雙唇磕破了鮮血直流,她慌亂之中,也不知道說什麽,才能逃過一劫,然而等自己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心中卻是自嘲的一笑,天音閣真的會來救她嗎?掌門也許會,咱們從來不會狠心讓每一個弟子陷入危機之中。


    但是如果裘掌門不知道這一切呢?她今天是不是就要在慘死在這裏?備注兩個肮髒無比,惡臭無比的人玷汙。


    不要!!!千萬不要!!!


    “哈哈哈哈!我看姑娘也想要的很嘛!”老虎一把拽過辛暮雪胸前的衣服,說話時渾濁的氣息撲在辛暮雪臉上,辛暮雪竟然希望自己能夠當場死掉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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