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岑羽和辛暮雪都看得出來,這位黑衣男子在有意退讓辛暮雪。


    “既然你要讓,那我就不客氣了!”


    “好啊!”


    辛暮雪伸出五爪向前,想要扯掉黑衣男子的帷帽,掌風犀利陰狠,她的確想看清這男子的容貌,為此她下足了一番功夫。


    “算了吧,姑娘!”


    “你說算了就算了!豈能由你?!”


    黑衣人搖搖頭,揚嘴一笑,負手而立,隻是這一笑,辛暮雪是看不到的。


    他憑借體內真氣運轉,使自己迅速移動閃退,好像這小姑娘在他眼前使的就是三腳貓功夫,完全無法擊中要點,就算他不用劍,不用雙手,這小姑娘使出十八般武藝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還差太遠了!”


    辛暮雪再次伸手,直戳他的帷帽,恰在此時,黑衣人一抬手,辛暮雪覺得自己的左手被人狠狠鉗製住,竟然用了全力也抽不出去。


    辛暮雪所幸用右手進擊,豈料兩隻手都被黑衣人緊緊的抓住。


    若是平日,辛暮雪出手的速度,在其他例子中,也算是出類拔萃,如今在這黑衣人麵前,簡直就像打了遲鈍針一般,被黑衣人隨意抬手就能抓住。


    辛暮雪負氣一皺眉,似乎想用眼神把這個黑衣男千刀萬剮,心中覺得,這人憑借自己的修為,簡直要驕傲的無法無天了。


    這下兩隻手都被逮住了,隻能用腿踢了,辛暮雪知道這黑衣男不會輕易的放了自己的手,索性將身子往下一沉,果然辛暮雪雙手還被吊著,左腿彎曲撐地,右腿往前一掃,黑衣男閃退即時,腳尖輕點樹幹,鬆開了辛暮雪左手,卻沒有鬆開辛暮雪右手,辛暮雪又擰住眉頭,扯了兩下自己的右手,發現依舊扯不出來。


    辛暮雪又一連掃了好幾下,勾、踢、蹬、掃,各種姿勢用遍,就連他們兩人所在地麵周圍的樹葉都被一掃而空。


    最後黑衣人穩穩落地之時,岑羽猶如一道逆光,橫空而降。


    “好家夥,就知道你在樹上!還沒被樹葉割夠啊!”黑衣人笑道。


    “我不許你傷害暮雪師妹!”岑羽怒吼道。


    “我可沒傷害她!”抬掌向上一推,又是一大波樹葉,從四麵八方聚龍,向岑羽追擊而去。


    辛暮雪眼神一凝,不好,他們方才已經見識過這些樹葉的厲害了,辛暮雪竟有些擔心自己惹著了眼前這位來曆不明的高手,而讓師兄丟了性命。


    “你!”


    放過他吧!


    還沒說完,辛暮雪便被黑衣男子,往前一拉,辛暮雪當時還在擔心著岑羽師兄,被黑衣男子往前一一帶,一時沒反應過來,竟然直直的撞在了黑衣男子懷中。


    一個結結實實的懷中。


    竟然有一股淡淡香龍草清香。


    辛暮雪竟然有些詫異,這樣一位神秘的高手,身上竟還帶著茶香。


    她晃著腦袋,沒想到,自己的腦袋,被罩在了帷幕之下,辛暮雪低著頭,睜眼便看見男人黑色衣襟隻下極顯示層次感的鎖骨,抬眼便是男人的喉結,還有下頜骨線條流暢的輪廓。


    黑衣男子也似乎未曾想到,辛暮雪竟然就這樣毫無防備地撞進了他的懷中。


    時間仿佛停頓的片刻,等懷中的姑娘已經抬頭,黑衣男子才一把按住辛暮雪的肩膀,飛速推開自己。


    辛暮雪依舊沒有看清黑衣男子的臉,心中感歎:“就差那麽一點點!”


    岑羽撐起了一個小結界抵禦那些極速飛來的竹葉,但這一次,這些竹葉的殺傷力都不強,岑羽能應付的過來,很顯然,黑衣男子並非想要置他於死地。


    “掌門來了!”岑羽突然見到竹林遠處,一群穿著白衣校服的弟子們,跟著掌門匆匆趕來。


    辛暮雪一笑:“掌門來了,看你往哪兒逃!!”


    “是誰竟敢私闖天音閣!”裘平安已經看到了黑衣男子的身影,三丈開外他就已經提聲,質問這名神秘的黑男子,他一邊說,一邊抬手,幾時到金色盾牌式的屏障,將黑衣男子重重圍困在其中,黑衣男子抬手一拍一負竟然破不了這個陣法的模樣。


    “裘叔,連我都不認識了?!”


    求平安皺了皺眉,這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


    “你是......”裘平安略微思索了一下,他還沒說完,黑衣男子緊接著道:“裘掌門猜錯了!我可是隱門的人!”


    “隱門?!”


    “先不說了,可惜今天不能如了姑娘的意!咱們有緣再會!”


    黑衣男子見著了裘平安,一笑,一閃身,周圍陣法全碎,金光四濺,黑衣男子便飛出了竹林。


    “掌門的十二盾山陣法居然沒能困住他!!”


    “他竟然破了掌門的陣法!!”


    “好強的法力!”辛暮雪在心通感歎的同時也覺得匪夷所思,這天下,比裘掌門還厲害的人,恐怕寥寥無幾,屈指可數,既然身懷絕技,又為何遮遮掩掩,不以真麵目示人?隱門的規矩是可以變通的,這人到底有什麽目的?


    “裘掌門!他跑了!!”


    “咱們趕緊去追!”其中一個弟子說道,都以邁步向前,準備去追那黑衣男子,被裘平安止住了。


    裘平安倒也不著急著追,畢竟此人身上,沒什麽殺氣,他與隱門的人有些來往,到時候可以讓隱門的人徹查一番,查清此人的身份。


    “罷了!可能就是隱門剛入門的江湖散士,不懂規矩,到時候咱們把他查出來就便是!”


    “可是他的修為,的確很強大,弟子擔心這黑衣男子此次前來天音閣,恐怕圖謀不軌。”岑羽擔憂道。


    他胳膊上的傷口雖然上了藥,但之前流的血早已染紅了衣袖。


    “不管是何居心,我都會將他查出來的,你們不必多擔心。”裘平安望著方才黑衣人逃離的地方,若有所思道。


    而天空之中,除了竹葉遮擋,空空如也,看不出來,一絲一豪,有人藏匿的痕跡。


    裘平安心中迴想著方才那人出招的方式,不斷讓他與記憶中某些算得上高手的江湖人士重合起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有認識哪個修為在自己之上的年輕男人。


    除了淨雲門掌門之子薑野,可以和其它三大門派掌門平起平坐之外,恐怕這天下沒有任何人,能跟薑野一決高下。


    況且薑野才剛到天音閣,他為了搓成自己女兒和薑野的婚事,可是下了好一番功夫。


    這些年裘平安不斷的給他們兩人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之前讓裘娉婷出來陪薑野,這會兒,薑野應該還在與裘娉婷在廳堂中喝茶。


    索性,他落下目光,正好看見岑羽被旁邊的弟子碰疼了傷口,在抬手遮擋,辛暮雪在一邊疼惜的給岑羽上了點藥。


    “岑羽,你這些傷口是被那方才那黑衣人所傷?”


    岑羽點頭:“是這樣的,掌門!”


    “這藥是你們下山買的?”因為天音閣有自己的藥鋪,也有特製的統一的藥瓶,隻是每個藥瓶上貼的標簽不一樣,所以裘平安一眼就看出來,辛暮雪給岑羽所用之藥並非他們天音閣所有。


    “......也是剛剛那個黑衣男子給的。”


    “......”裘平安沉默了半響,這的確是讓人匪夷所思。


    “爹爹!怎麽樣?那個黑衣人抓到了嗎?”裘娉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眾人齊齊迴頭,一位身穿紅裙的美貌女子快步走了過來,她身量高挑,唇紅齒白,生得好看,卻多了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


    “娉婷,你來了,怎麽就你一個人呢?薑野呢?”


    “他,那個悶罐子還在後頭呢!”裘娉婷甩手道。


    薑野是被他爹強行帶到天鷹閣來的,他爹和裘平安鐵定了一條心,要把他和裘娉婷搓成一對,可薑野對自己不喜歡的東西,絕對不會有一絲的上心,他根本不想與裘娉婷說任何話,於是,他在裘娉婷眼中就變成了一個悶罐子。


    雖然這些年,裘娉婷因為娘親去世,當初蠻橫的性格,改變了不少,但她對所有天音閣弟子的眼神中,有一種不屑和蔑視。


    這一點,在裘平安還有薑野在場的時候,他會收斂的更多,也就更不明顯。


    “爹,剛剛是怎麽迴事啊?”裘娉婷拉著他爹的手臂問道。


    “方才有一個黑衣人闖入了山門,他逃走了。”


    “爹居然有人故意闖進山門?你怎麽不捉住它呀?!這種私闖上門的人就該按照咱們山門的規矩處置!!”


    裘平安語重心長道:“我看方才那人沒什麽殺氣,況且,他的實力並不比我差!”


    “怎麽可能?這天下哪還有比爹爹厲害的人?”


    “爹爹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以後啊!比爹爹強大的,太多太多了。”


    “這樣啊!那咱們總得查清楚那人是誰吧?”


    “這自然是會!”


    裘娉婷目光在他們周圍弟子中轉了一圈,落在辛暮雪和岑羽兩人身上。


    辛暮雪是個敏感的人,密碼感覺到了,這目光中有一種鄙視。


    辛暮雪還拉著岑羽,岑羽同裘娉婷有一些交集,裘娉婷直接說道:“岑羽師兄,受傷了怎麽也不對我說一聲?還跟暮雪師妹在一起幹什麽?”


    岑羽微笑搖頭道:“沒事,小傷而已。”


    “我看呀,肯定是暮雪師妹惹的禍,讓你受了傷!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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