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雪僵硬點頭,將裝饅頭的布袋子,遞給王三。


    王三接過,自個解開布袋,啃了一口便停了下來,眉毛,鼻子,眼睛都快皺在了一起,整個人露出嫌棄的表情,將那饅頭丟在一邊。


    “什麽鬼饅頭,又冷又硬!”


    辛雪還是不敢說話。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寂靜......


    而洞穴類和洞穴外,一個是炎炎夏日,酷暑難耐,一個是陰森潮濕,幽靜生冷,冰火兩重天。


    也不知道哪裏刮來一陣陰風,吹進洞穴,陰嗖嗖的。


    王三莫名覺得有些心酸,而很快,他又因為自己生出這種娘們似的造作情緒,厭煩起來。


    他想打消顧慮,於是再次指著辛雪,對她說道:“去把外麵那些樹枝撿過來,把火生起來。”


    辛雪連忙溜到洞口撿柴火。


    ......


    薑年帶著薑野在洛城一帶搜尋王三和那女孩,搜尋到現在,仍然毫無頭緒,所以他們準備往下遊走。


    樹林中,薑年帶著薑野以及一百多名淨雲門弟子分散開,在林中搜尋。他們必須一處一處排查,找完這個地方,接著找下一個地方。


    搜尋這種事情,馬虎不得,如果禦劍飛行,從樹林上方穿過,隻怕是走馬觀花,給了歹徒隱藏和逃離的機會,所以他們必須親自上陣,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薑年說道:“這一帶搜完時,大家在這裏集合,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是!”淨雲門弟子齊齊迴應。


    “爹!孩兒多謝爹爹!”薑野走到薑年身前,抬頭對薑年說到,說完之後,十分正式的作揖行禮。


    薑年欣慰的點頭:“好孩子,隻要你堅持的事是對的,再難,爹爹也會支持你。況且那小姑娘救了你,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她。”


    薑野感激父親對這件事情如此上心,也從不拿他當小孩子看。


    從小,薑野想要完成的事,薑年都會認真替他分析達到目的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以及各種各樣可能承受的後果。


    要是普通小孩,恐怕都不知薑年所道所以然,但唯獨薑野,聽得最為仔細認真,他的確比同齡孩子成熟很多,他的思維,甚至可以和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相提並論。


    而他的成熟不單表現在這一個方麵,他天生繼承他爹作為劍修的全部優點,在劍術方麵天賦卓絕。


    目前在淨雲門各弟子中,沒有一個人能和他並肩同占同一個高度,這並非淨雲門的弟子因為他是門派掌門之子而有意讓著他。


    從薑野三歲拿起玩具木劍開始,就已同淨雲們其他普通弟子一樣,住進普通弟子的宿舍,在同樣的校場練習。


    每一年,淨雲門的弟子和其他門派一樣,會舉行一場內選賽,目的是為了選出門派中最優秀的弟子,以便日後在各大門派舉行的千秋霸業競選賽中,及時讓這些優秀弟子,代表他們的門派,上千秋霸業,和對手一決高下。


    若某一派弟子獲勝,光耀門派的同時,也會讓這個門派更具有影響力,接著就會有更多人,將他們的孩子送到這一門派來修行,門派修行之術便可繁榮興旺,代代傳承。


    在這十幾年中,目前穩居榜首前四的便是天音閣、淨雲門、靈宗派和義山派。


    天音閣和淨雲門,兩大門派實力不分仲伯,若要分出高下來,還真不好說,如果說他們並列第一,那麽靈宗派就當天下第二,而義山派上年輸給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門派,但是天下眾人覺得義山派少主李肖可能隻是沒有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這就是北襄州目前的形勢。


    而薑野是北襄州新生一代中公認的最有潛能的劍修。


    一部分原因離不開薑年的栽培。


    薑野會幫薑野分析一件事情的利弊,分析到最後總會再問一句:“孩子,你確定要做這件事?”


    而每一次,薑野都會十分堅定的點頭。


    包括薑野和天音閣掌門之女——裘娉婷的婚事。


    五歲時,薑野就答應了這件事。


    薑年並沒有說太多其中緣由,更沒有對薑野談及當年那位白發道人對他們說的秘密,既然是秘密,自然要守口如瓶。


    那時候,薑野遲疑了很久,最後還是答應了這件事。


    薑年沒有問薑野答應這門婚事的原因,隻是問了一句:“孩子?你確定嗎?”


    薑野十分肯定的點頭:“我確定!”


    薑野不懂世間男女之情,也不懂風花雪月如何浪漫,讀到什麽“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什麽“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完全沒有共情能力。


    他一直覺得他自己已經夠成熟,夠理智,夠沉穩,所以他認為自己對待感情也一樣,甚至覺得婚姻對他而言就是多了一個幫忙做事的人,就算他以後要娶的女人,是個柴廢,隻要裘娉婷不來擾亂自己的修行,薑家還是能養著,所以當時就答應了。


    這一次也不例外。


    在薑野提出他去幫助姚大人偵破案件時,薑年就問過薑野,而得到的答案也是肯定的。


    加之當初薑野想救的那女孩,反而在洪水中救了他,薑野對此事不肯有一絲怠慢。


    薑野始終覺得,那女孩肯舍命救他,他便是欠了那女孩一個極大的人情,所以他一定要把她找到。


    如果能找到,他日後一定要好好保護那女孩,不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但,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最壞的打算就是這份人情,也許這輩子都沒機會還了,就算是這樣,他也要把那個女孩的屍體找迴來,親自給女孩砌一座墓碑,永遠把她記在心裏。


    這是最壞的,最壞的打算。可是他心裏並不認可這種打算。


    你一定還活著!是不是?


    “你一定要活著!這樣,我才能好好保護你!”薑野目光堅定地看著遠方。


    兩個時辰很快就過去,搜尋無果之後。


    薑野,薑年以及姚狄大人三人再次聚集到一起。


    在那場洪水中,姚大人因有淨雲門弟子相救,免於水患。


    不過他的損失遠比淨雲門慘重,畢竟他帶的士兵,皆是尋常凡胎肉骨,隻有極少數命硬的活了下來,姚大人被救之後,繼續和淨雲門找王三和那女孩。


    至於之前被王三挾持的女人,已遭不測,那女人被王三重傷,他去查驗時,女人已沒了氣,加之洪水來襲,能夠死裏逃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姚笛大人歎了口氣,對薑年抱歉道:“都怪我,要是早點注意到堤壩的問題,事情也不至於變成這樣子,害了那個女孩不說,還差點讓薑少身處困境,現在你們又耗費這麽多時間和精力,來尋那女孩,都怪我當初考慮不周了!!”


    說完後,他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追悔莫及。


    薑年說道:“姚大人,無需自責,你才剛上任很,多事顧及不到,況且堤壩之事,實在難以預測,那堤壩修了將近百年,平安無事,這一次是個意外。”


    薑野覺得“害”這個這個字格外刺耳,如果真要把害女孩的人分成三六九等,恐怕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於是他麵無表情又十分篤定道:“姚大人,您並沒有害那女孩!”


    薑年:“姚大人,童言無忌,不必計較。”


    姚大人哪裏敢計較啊,感覺他每說一句,薑野就會否定他,堵死他,他隻好尷尬的笑笑。


    可薑野從之前到現在,一直有一種強烈的直覺,覺得那女孩還活著,還在北襄洲某一個地方,等待他的救援。


    姚大人道:“隻是找了這麽多天,還是沒有一點蹤跡可尋,太難了!”


    薑年道:“總會找到的!”


    正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


    突然他們身後的地麵,傳來一陣強烈的震動,眾人跟著左傾右倒,彼此提醒的同時,紛紛問道:“怎麽迴事?”


    多虧樹林中的樹木繁多,這些弟子們可以隨處撐著樹幹,才得以維持平衡。


    薑年轉過頭看著那微微塌陷的地麵,泛起一道芒光,光芒耀眼,他瞬間嚴肅起來,心道:“看來有新發現了!”,接著對弟子們說道:“大家不必擔心,小心點就好!”


    “這是怎麽迴事?!”姚狄注意到地麵震動,大驚失色,差點沒站穩摔在地上,被淨雲門的弟子一把拉住,這才站穩了腳。


    而這時,所有弟子的劍都指向震源中心,那芒光所在之地。


    片刻之後,那上下左右不斷震動的地麵,才消停下來。


    薑年解釋道:“大家別擔心,這是天音閣縮地千裏符。”


    “天音閣什麽時候出了這種符?”薑野皺眉,看著三丈之外,地麵上有一道竹筍型紅光破土而出,光芒現身,凝聚成一把收攏的紅傘形,紅傘迅速脫離地麵,飛速的在空中轉動,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撐開,幾個穿著黑衣道袍的年輕男子,出現在傘麵之下,傘下之人不約而同的退離傘中心,紅傘芒光消退,突然墜落在地麵,消失不見。


    “有趣!”薑野讚歎道,但是在姚大人看來,薑野這聲誇讚,仿佛是高高在上的神,在讚歎凡間的人。


    “不是說縮地千裏符容易出問題,被禁用了嗎?怎麽你們現在還在用這道符?”薑年對來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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