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他問你要不要星期天上午一起去看電影。”劉一白從地上撿起她掉落的筷子,溫柔的聲音說道。


    “哦哦哦,去,大家都去。”張以樂沒有緩過神來,接話道。


    陳榮看著她的舉動,笑了笑,“哈哈哈,對,大家都去,就這麽決定了,還是你們說話好使,我喊她出去玩,她都不去。”


    “我哪有,”張以樂立馬反駁道。


    “那就這麽決定了,你們看看有沒有想看的電影。”張劉心乘機說道。


    張以樂搖了搖頭,想了想說道:“看大家想看什麽吧,不過自從銀泰修好了之後,我隻去過一次。還是開學之前陳榮帶我去的。”


    “多去幾次就熟悉了。裏麵有一家烤肉店特別不錯,我們看完電影就去吃烤肉吧,然後迴學校,怎麽樣?”賴曉文看著大家說道。


    “可以,我覺得非常不錯。”張大海放下筷子,笑著說道。


    坐在他身旁的陳光輝也說道:“可以,我好久沒有吃過烤肉了。”


    “我也覺得不錯,吃飽喝足再迴學校。”陳榮想了想,看著張以樂說道。


    “那行,王香香,袁鑫梅,洛西,你們覺得呢?”張以樂看向幾人問道。


    “我就不去了,你們去玩吧。”王香香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不去,我到時候和洛西去燙頭發的。”袁鑫梅一邊吃著菜,一邊說道。


    “真的不去了嗎?”張以樂看著三人,惋惜的說道。


    “不去,不去,你們去玩吧,等下次我們在一起出去玩。”王香香率先說道。


    “那到時候,以樂姐,我們在銀泰門口等你和陳榮哈。”張鵬飛看著張以樂說道。


    “恩恩,好。”張以樂笑著說道。


    見她答應了,劉一白才拿起筷子吃飯,趁大家說話的時候,默默的把自己沒用的幹淨筷子放在了張以樂的餐盤裏。


    .....


    “以樂,你說學校什麽毛病,為什麽定在星期四的早上放假?”陳榮挽著張以樂的胳膊,問道。


    “你都這麽說了,指定是有點毛病的。”張以樂打趣道。


    “哈哈哈哈,還不快走,待會兒人就多了,19路公交車不好等的。”王香香看著嘻嘻哈哈的二人迴頭提醒道。


    “來了來了。”張以樂拉著陳榮的手,小跑上前,走到了王香香她們身旁。


    “真羨慕黃玉啊,有人接有人送的。”袁鑫梅看著揚長而去的車,說道。


    張以樂看著她說道:“別羨慕了,你啊,就沒這命,哈哈哈。”


    “小兔崽子,什麽叫我沒這命,老娘的命好著呢。”袁鑫梅白了她一眼,傲嬌的轉過頭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的行為,換來的就是張以樂幾人無情的嘲笑。


    幾人一路走到校門口的公交站台前,站台前已經站滿了人。


    “我們先去對麵等車啦,你們兩個注意安全啊。”王香香對著張以樂說道。


    她和洛西還有袁鑫梅的家,和張以樂陳榮二人的家,是相反的方向,所以幾人是分開坐車的。


    “恩恩,好,你們仨也注意安全啊。”張以樂點了點頭,對著她們說道。


    王香香和袁鑫梅洛西三人去到了對麵,張以樂和陳榮二人在學校這邊的公交站台等車。


    “以樂,不用等車了,我爸說剛好來這邊有事,順便就接我們迴去。”陳榮掛斷了電話,對著張以樂說道。


    “哦哦,那好,那我們去哪等啊?”張以樂捋了捋額前的劉海,問道。


    “我們去那邊人少的地方等吧,”陳榮拉著她的手,往一旁的樹下走去。


    ......很快,時間就到了大家約定好的看電影的那一天,也就是上學的那一天。


    “哇塞,以樂,你今天也太好看了吧。”陳榮剛走進張以樂的家裏,正好看到她在照鏡子,忍不住感歎道。


    說完,又看向一旁的以樂媽媽,笑著打招唿道:“阿姨早上好,”


    “早上好啊,今天這麽早就來了,吃過早飯了嗎?”以樂媽媽正在收著碗筷,看著她說道。


    “吃過啦,我在樓下過得早。”陳榮笑嘻嘻的說道。


    “咦,以樂,你頭發怎麽剪了?什麽時候的事?”陳榮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看著鏡前的張以樂問道。


    以樂媽媽因為她的話,收拾桌子的手停頓了一下,抬頭看著自己的大女兒,低著頭,快速的走去了廚房,把廚房門緊緊的關了起來。


    “哦,昨天晚上剪的,我覺得長頭發太難打理了,就剪了。”張以樂拿著梳子隨意的在頭上搭了兩下,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緩緩的說道。


    “太可惜了吧,那麽好的頭發說剪就剪了。是發生了什麽事嗎?”陳榮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她說道。


    張以樂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示意她先不要說了,拿起一旁的包,對著廚房的方向說道:“媽,我先走了。你在家把門鎖好。”


    “恩,好,路上,注意安全。”以樂媽媽蹲在廚房門後,壓低著嗓子說道。


    在聽到關門聲時,她才從廚房走出來,坐在餐桌前,無聲的哭了起來。


    想起了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她的老公,也就是張以樂的爸爸,喝的醉醺醺的被一個女人扶迴來了。


    他不僅要那個女人留下來住,還要趕走張以樂和自己,甚至當著那個女人的麵,找自己的女兒要錢。


    張以樂不給,並趕那個女人走,以樂爸爸就拿出一把剪刀,試圖傷害她,張以樂為了保護自己的媽媽。


    衝上前,把自己護在懷裏,還好那個女人把以樂爸爸拉住了,但是剪刀也因此掛斷了張以樂的一部分頭發。


    最後,還是鄰居趕過來,報了警,張以樂把事先準備好的錄音,交給了警察,警察把以樂爸爸和女人帶走了。


    隨後,張以樂就親自拿起那把剪刀,剪短了自己的頭發。


    原本快齊腰的一把黑長發,如今變成了鎖骨處長短,看起來還層次不齊。


    想到這,以樂媽媽的心裏,無一不是自責,責怪自己沒用,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責怪自己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好,反而還需要一個15歲的孩子來保護自己。


    在她哭的正兇時,門被人打開了,她趕緊擦幹了眼淚,抬頭看著走進來的男人,“你來做什麽?”


    “廢什麽話,這是老子的家,我踏馬不來這來哪?”賀斌直接一巴掌打在了以樂媽媽的臉上,吼道。


    “真踏馬是能耐了啊,居然敢把勞資往警局裏送,我看你們母女倆,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吧。”一晚上過去,賀斌的酒已經醒了,開始對著以樂媽媽拳打腳踢。


    在打了那一巴掌之後,他專門挑大家輕易看不見的地方打,肚子,後背,大腿。


    待到自己打累了,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對著匍匐在地上的女人吼道:“還愣著做什麽?沒看到我餓了,還不快滾去給勞資做飯。”


    以樂媽媽想反抗,但是轉瞬一想到,要是自己反抗的話,自己的幾個孩子將何去何從,隻能忍耐著。


    忍耐著身上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廚房,為沙發上的男人煮著麵。


    而這一切,都被角落裏隱藏的針孔攝像頭記錄了下來,傳送到了張以樂的電腦裏,作為當事人的兩個人卻毫不知情。


    這邊,張以樂和陳榮坐在公交上,像銀泰城而去。


    陳榮看著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人,忍不住問道:“以樂,你,還好嗎?”


    張以樂搖了搖頭,“我沒事,待會兒先陪我去把頭發剪了好嗎?”


    “你還要剪嗎?”陳榮指著她已經到鎖骨的頭發,疑惑的問道。


    “恩,我想剪到到耳朵這裏的長度,”張以樂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輕聲的說道。


    陳榮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看著張以樂無精打采的樣子,也沒有說什麽,無聲的陪伴在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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