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樂郡主真是大失所望。


    當然和她一樣的還有很多其他人。


    “唉……我家裏人還等著我迴去說一說國師大人的模樣呢,這下子可沒的說了!”


    “本來我們府裏隻給了一個隨行名額,我好不容易搶來的……早知道就不爭了。”


    “哎呀,也不能這麽想,好歹咱們也能跟國師大人同行狩獵了……”


    眾人原本都盼著能見一見這位國師大人的真容,偏偏眼下明明近在咫尺,卻被一張麵具嚴嚴實實地擋住了。


    甚至就連眼神都看不太清楚。


    偏偏也無法啊。


    “要我說,估計這國師長得不是特別好看……不然幹什麽藏著掖著呢。”榮樂郡主悄悄地低聲說道。


    宋雲棠想了想覺得也不無可能。


    甚至連瑾之這跟著國師身邊的人都沒見過對方的長相。


    要麽是藏著秘密,要麽就是長得不好見人。


    總之是個怪人。


    宋雲棠正想著就感覺似乎有什麽透過那張輕薄的麵具掃了過來,莫名的背後一麻。


    “今年圍獵有國師一起參加,大家可一定要用心,”高位上坐著的建和帝笑著開口,“這次圍獵若有奪得頭名者,朕必然有大禮相贈!諸位盡力而為吧。”


    建和帝每年春獵都有贈禮,這也是例行的習俗,但是今年竟還特地提了“大禮”,倒是叫人忍不住多想。


    “衛兄!咱們這迴可要好好比試一番!”靖遠將軍府三公子徐九峰身騎棗紅色大馬,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說不得那大禮便是我的了!”


    不怪徐九峰如此說,畢竟他父親那是曾經在過去的圍獵中得過頭名的。


    如今自然是秉持著自己父親的赫赫威名。


    而且徐九峰今年還是頭一次來,畢竟他在家裏排老三,頭些年都是自己大哥二哥輪流來,今年也不知怎麽竟輪到了他。


    俆九峰今年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發揮一番。


    衛霆聽到這話哈哈大笑起來:“你可別說這種大話,別迴頭獵不到兩隻兔子的叫徐將軍知道了必然揍得你半個月下不得床!”


    俆九峰:“……咱們看看到底誰厲害!”


    “等一會兒,我去那邊喊了裴修來,咱們一道!”


    衛霆說著便準備去尋人一起。


    “阿霆!”


    聽到喊聲衛霆低下頭,正見著榮樂郡主,旁邊還跟著上次瞧見過的成武侯世子夫人。


    衛霆點頭以作示意。


    “表姐,有什麽吩咐弟弟?”衛霆笑著問道,“是想要兔子還是狐狸?”


    榮樂郡主挑眉:“那玩意有什麽好的,你若是厲害,給我獵個老虎迴來吧!”


    衛霆聽到這話頓時失笑。


    “表姐,我可沒這本事。”


    榮樂郡主其實就是來打個招唿而已,畢竟她和衛霆可是素來關係不錯,也是許久未見了。


    寒暄過後衛霆才離開,騎著馬走了幾步見著了裴修。


    三個人一起奔向獵場。


    宋雲棠馬術隻是尋常,也不擅長狩獵,何況還有了身孕,隻騎著一匹溫順白馬慢慢溜達。


    榮樂郡主開始還很有耐心地陪著,走著走著便被一隻兔子吸住了目光。


    立刻張弓搭箭。


    偏偏那箭矢竟擦著兔子腿而過。


    “真寸!我非逮著不可!”榮樂郡主來了興致,剛要策馬去追便想起了旁邊的宋雲棠。


    “沒事,你去吧,我這裏慢慢溜達著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


    宋雲棠笑著開口。


    榮樂郡主:“那我很快迴來,你就慢慢走別跑就行。”


    “好。”


    榮樂郡主策馬去追兔子,宋雲棠握著韁繩引著馬慢慢走。


    宋雲棠倒是挺喜歡這皇家林苑的景致,哪怕是獵場也處處都經過細心的修整,真是處處都是極好的風景。


    “夫人。”


    聽到傳來的聲音,宋雲棠下意識便皺起了眉頭。


    果然是江成遠,他也騎著一匹黑色大馬,而且往這裏來的速度竟也不不慢,可見腿上的傷好了不少。


    宋雲棠下意識便皺起了眉頭。


    真是想清靜一會兒都不行。


    “你是不是不喜歡狩獵?剛好我也不方便,就陪著你慢慢走吧。”江成遠臉上帶著笑,看起來竟是十足熱情的模樣。


    宋雲棠道:“世子盡管去別處吧,我這裏並不要人陪。”


    她拒絕的很直接。


    江成遠麵色有些尷尬,緩了一會兒才道:


    “之前人多不好和你說話,祖父和我說了你想要和離的事兒——我不同意。”


    宋雲棠原本眼神都不在江成遠身上,此刻聽到對方說這話卻立刻抬起頭看了過去。


    不同意?


    為什麽不同意?


    “世子,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難道你不想要給你心愛的人一個更好的身份?”宋雲棠蹙眉道,“若是我走了,剛好給你騰出地方來,你還有什麽不樂意?”


    江成遠搖頭,解釋道:“我從來都沒有想要讓白鶯取代你的地位,她隻是個妾室,你永遠都是正妻。”


    “可是這個正妻我不想當。”


    宋雲棠輕抬眼皮,眼神中毫不掩飾的倦怠和厭煩。


    她給侯府當了三年的血包,哪怕她沒有為江成遠守身她也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什麽正妻,說得冠冕堂皇的,她過去三年不過就是當了一個賬婆子兼散財童子而已。


    現在江成遠竟還有臉麵來說這個話。


    “雲棠,我知道過去是我不好,我也是被糊弄住了,我當時遇到白鶯的時候真的以為她是個純潔善良的好姑娘,才做出了錯誤的決定。”江成遠表情認真,口氣竟然還說得十分動情,“我現在才意識到了咱們才是結發夫妻,能有什麽事情過不去呢……我們以後好好過,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我真的不想和離。”


    宋雲棠聽著眼睛都瞪大了。


    這不知道還以為他們過去真的有過什麽快樂時光呢,可事實上江成遠從成婚後就對她冷漠非常。


    甚至江成遠也萬分嫌棄她的商戶出身,那時候對方還曾經說過“商戶出來的也不比秦樓楚館的高貴到哪裏去”這種紮心的話。


    現在說的這些話真的是荒謬至極。


    宋雲棠冷笑。


    “世子,你傷的好像不是腿。”


    是腦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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