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了芳歇院,采蘭也知曉了宋雲棠真的確定懷了孩子的事兒,同時也見到了采葵拿迴來的藥方。


    兩個丫鬟互相對視,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迷茫和無措。


    尤其是采蘭之前也是在宮中跟著煎熬了多日。


    原先還抱著未許自家主子隻是身子不調的可能,誰知道,竟真是有了身孕!


    眼下這情景著實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一旦被人發現那真是死路一條。


    兩個人眼裏甚至帶出些掩飾不住的擔憂與恐慌。


    反倒是宋雲棠半靠著在貴妃軟榻上,吃著糕點,眉眼彎彎神色弛然。


    這與之前剛得知有孕之後的怔忡凝重完全不同。


    宋雲棠其實也是一路糾結,可直到進了這院子才想明白,這種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的再難受也沒有辦法。


    孩子就這麽突如其來的來了,就算是她現在心裏再著急也不可能立刻解決問題,那還不如先吃好喝好。


    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采葵和采蘭隻能一個捏肩一個揉腿,比之從前更加用心地伺候。


    宋雲棠正歇著卻有個稀罕人物來了。


    竟然是常姨娘。


    說實在的,雖然常韻是羅氏抬舉起來的,可宋雲棠對她的印象著實不算多。


    有白姨娘“專美於前”,常韻的存在感實在是不強。


    之前常韻剛當上姨娘的時候倒是常常來芳歇院要給她請安,即使被拒絕也恭恭敬敬地守著禮離開。


    瞧著算是個規矩的人。


    宋雲棠便鬆口叫她進來了。


    “夫人。”


    常韻一進來便低著頭行禮十分恭敬。


    宋雲棠半坐起身:“常姨娘不必客氣了,可是有什麽事兒?”


    常韻麵色略帶猶豫,還是開口道:“夫人……我近日瞧見了些事兒,總覺得要告訴您一聲。”


    宋雲棠挑眉:“什麽事兒?”


    常韻長舒口氣,仿佛是不得已的樣子:“我之前曾經看到過白姨娘……同一個陌生男子,在角門處糾纏不清……畢竟是侯府的姨娘,我隻怕白姨娘陷入什麽麻煩,還請夫人出手查查此事。”


    宋雲棠有些驚訝又有些好笑。


    她倒是沒想到常韻所要說的竟然是白鶯和她那個哥哥的事兒。


    不過常韻這含含糊糊的口氣倒似乎是在暗示白姨娘與男子偷情似的。


    隻是常韻是真的不知道白鶯在給她那個哥哥銀錢,還是故意說得如此隱晦呢?


    宋雲棠喝了一口茶,嗅著鼻尖淡淡的茉莉花香,道:“這事兒你該去找世子說,白姨娘可是世子心尖上的人物,我可管不著她的事兒。”


    不管是偷情還是給錢,宋雲棠都不耐煩去管。


    她馬上就要離開侯府了,隻要白鶯不在她眼前礙事,宋雲棠何必多此一舉。


    何況,常韻來說這些恐怕也未必是存著什麽好心。


    聽著宋雲棠說了這話,常韻的臉色果真是有些發愣。


    常韻以為宋雲棠一定會想要找機會對付白鶯,她都把刀子遞到宋雲棠手中了,宋雲棠怎麽會視而不見呢?


    “可是夫人,白姨娘畢竟是侯府的人,如果有什麽不妥豈不是讓整個侯府都丟了麵子?”常韻眼神有些急切,“您怎麽能不出麵呢?”


    宋雲棠輕輕放下杯子,眉目淡淡:“我為什麽要出麵?”


    常韻一怔。


    “常姨娘,如果你這麽在意這件事情,盡可以直接去告訴世子,或者告訴侯夫人,你來找我是沒用的,”宋雲棠直接說道,“你想要與白姨娘爭搶什麽都是你自己的事兒,我不會參與。”


    但是她也不會被常姨娘當槍使。


    這話宋雲棠沒直說,但是意思已經相當明顯。


    常韻的臉色頓時蒼白一片。


    常韻離開之後,采葵才低聲道:“主子,我聽說世子就沒和她圓房過……”


    采葵這些日子守在侯府倒是搜集到不少消息,聽那邊的一個嬤嬤提起,常韻至今還是個處子之身。


    也是個可憐的,常韻這個姨娘大概實在是憋屈。


    宋雲棠卻恍然大悟。


    怪道常韻看著不爭不搶的還要針對白姨娘,大約她以為江成遠是為了白鶯才不碰她。


    可憐了。


    竟要白白守這個活寡。


    “我瞧著這事兒還沒完,”宋雲棠說道,“她在我這裏行不通,指不定就要找侯夫人了。”


    果不其然,在芳歇院铩羽而歸的常韻直接去了正院。


    原想著若是宋雲棠這個世子夫人出麵合情合理,她也不必擔太多責,偏對方不肯出頭。


    常韻隻能去找羅氏。


    她就不信羅氏會對此不聞不問。


    “好大的膽子,身為侯府的人居然還敢跟外男拉拉扯扯!”


    羅氏聽完常韻的話臉都黑了,直接便命身邊的婆子們去將白鶯拿來。


    “叫宋氏也來,她是白姨娘的主母,豈有不露麵的理。”


    芳歇院裏宋雲棠聽到下人傳來的的話簡直好笑。


    這速度也忒快了些。


    既然羅氏讓她去,那宋雲棠也不想無端起什麽爭執,尤其是現在老侯爺也在府裏,羅氏的麵子倒是不好駁。


    宋雲棠到正院的時候正與白鶯和江成遠碰了個正著。


    “世子安好。”宋雲棠行了個禮。


    這漫不經心的模樣讓江成遠皺眉。


    明明宋雲棠是他的夫人,卻在迴府後對他視而不見,她這種態度叫江成遠難受的很。


    忍不住道:“鶯兒的事兒我自有章程,母親麵前你不要亂說話。”


    江成遠怕宋雲棠借機打壓,不由得提前警告宋雲棠。


    宋雲棠隻看了他一眼,扭頭便往院子裏走。


    那眼神,隻像是看傻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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