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過頭的禾苗苗,和正開心的手舞足蹈的墨哈哈,都沒有看到齊如章再次看過來的,帶著憤怒的目光。


    倒是宗堇棠倚靠在欄杆與牆的夾角,將一切盡收眼底。


    很快,敲門聲響起,唿延川打開房門,夥計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個長條型的紫檀木匣。


    將東西放在屋內的桌上,夥計安靜的退了出去。


    禾苗苗打開木匣,裏麵就是剛剛拍下的三株聚靈草。


    “雖然有些小貴,但能出六顆靈元丹,也值了。”


    墨哈哈眨巴著放光的眼睛:“你真的能煉製靈元丹?”


    禾苗苗手裏拿著一株靈草,一手拍在墨哈哈臉上,將他推開:“你走開,一大早就吃大蒜。”


    絲毫不覺得臉紅的墨哈哈,蹦躂著坐迴欄杆處,豪氣一揮手:“你等著,靈草都給你拍到。”


    禾苗苗已經掏出紙筆,開始迴憶靈元丹的味道,閉著眼,手上的筆卻不停,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出現在紙上。


    宗堇棠憂心忡忡的依舊站在原地,看向一樓的位置,想和苗苗說的,見她這樣子,也不好打擾。


    “下一個拍品,墨葉蓮一株,起拍價七千黑晶石...”


    這次,墨哈哈第一個舉牌:“八千...”


    齊如章眉頭緊蹙,不耐煩的瞪了二樓一眼,舉起牌子,聲如洪鍾:“一萬...”


    墨哈哈一愣,不由得低頭看去,心裏蛐蛐:一萬就一萬唄,給自己喊生氣了呢還。


    隨意的撇撇嘴,舉起牌子:“一萬五千...”


    “一萬六千...”


    “一萬八千...”


    “兩萬...”齊如章越喊越生氣,這兩萬是咬著後槽牙喊出來的,手已經捏的嘎嘎作響。


    墨哈哈絲毫沒有感知到,恢複到剛剛拍珠寶時,百無聊賴,吊兒郎當的 樣子,手趴在欄杆處,下巴抵在胳膊上,慢悠悠的舉起牌子,隻是出於本能:“兩萬一千...”


    這人,看似在競拍,實則,人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墨公子,你也不會煉丹,非要拍下這墨葉蓮幹什麽,莫不是故意的。”


    墨哈哈反應片刻,才迴過神兒,和他說話呐。


    他這反應慢半拍的模樣,更是讓一樓的人誤會,他根本就不想要,心思都不在這兒,人都走神兒了,就是故意的。


    有三四個人憤怒的站起身,對著高台上的人憤怒的說:“這競拍還有什麽意義,全都給了他們墨家不就成了。


    把我們這些人邀請來,是故意讓我們受辱的嗎?”


    高台上的人也沒想到,這話怎麽說的來著,拍賣就是價高者得,人家有財力,全都拍走,也無可厚非呀,怎麽還生氣了呢。


    墨哈哈一聽,也不樂意,站起身,手撐在欄杆上,“你們講講道理,誰讓你們受辱了,想要你們也可以拍啊。”


    這話也是一時情急,沒過腦子直接就說出來了,出口那一刻,墨哈哈心裏就咯噔一下,這下子更像他以財力欺負人了。


    果然,黃丹師怒而拍桌,指著墨哈哈:“你們墨家的財力,我們比不了,可黃某浸淫煉丹百餘年,也不是你一個黃口小兒可以欺辱的。


    今日,你若不給出一個說法,這九洲丹師,絕不善罷甘休。”


    吵鬧起來,禾苗苗眉頭蹙起,手一揮,將桌上的紙筆收起,走到墨哈哈身邊,剛好聽見黃丹師的話。


    “這位先生,想要什麽說話。”


    見是剛剛那位姑娘,黃丹師冷笑一聲:“哼,我們來拍靈草,無非就是為了煉丹,可不是為了逞一時之快。


    靈草隻有煉製成丹,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價值。聚靈草可煉製補靈丹,墨葉蓮可煉製生骨丹。


    據老夫所知,墨家還沒有可以煉製這兩種丹藥的丹師。


    那你們拍下聚靈草,如今又故意高台墨葉蓮的價格,究竟是為何?”


    禾苗苗微微一笑:“先生這話未免太武斷了吧。”


    齊如章也站起身,與禾苗苗說話,他還是想起剛剛彎腰行禮的禮貌,語氣也和緩一些:“生骨丹,不瞞各位,我煉製都不能保證一定成功。


    墨家曾多次上門,想要招攬我成為墨家丹師。


    如此,推斷墨家丹師的能力,不算武斷。”


    禾苗苗攔住要反駁的墨哈哈:“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兩種靈草,煉製的兩種丹藥,先生未免武斷了些。


    難不成,一種靈草,隻能煉製一種丹藥?”


    一樓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別說丹師了,就是普通人,就是稍稍了解也知道,一種靈草,可以煉製很多靈丹,這是常識。


    他們雖然不懂黃丹師說的兩種靈丹,可禾苗苗的話,還是讓他們認同的附和。


    黃丹師見狀,大聲反駁:“哼,小丫頭,不知道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講,普通靈草確實可以煉製很多種靈丹。


    但有些靈草珍貴,有些丹藥珍貴,就在於此,它們難得,難尋,難煉,更難的便是那獨一無二。”


    齊如章也接話說道:“沒錯,黃家是丹修世家,家中藏書無數,對於靈草的用途,沒有人比得過他。”


    禾苗苗十分不屑的笑出聲,反問一句:“哦,是嗎?”


    黃丹師猛的一拍桌子:“你敢恥笑於我?”


    “恥笑?沒有沒有,井底之蛙而已,何故與你浪費口舌。”禾苗苗說完,看向高台處:“我隻請問,我們今日可有違規之處?”


    “沒,沒有...”


    “那好,墨葉蓮,兩萬一千黑晶石,可還有人加價?”


    高台之人也迴過神來,手中錘子一敲:“兩萬一千一次...”


    黃丹師憤怒指著禾苗苗:“你...”


    “兩萬一千兩次...”


    “三萬...”齊如章舉起牌子高喊。


    禾苗苗見狀,聳聳肩,罷了,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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