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是無規律的,哪怕王少爺的夢境受到蘇星澤的引導,但完整又前後銜接的夢境依然很少,大多都是無序的片段。


    前後兩個夢境之間往往是互不關聯,一個晚上下來,張瑞峰能獲取的信息相當有限。


    好在他進入王少爺的夢境,本就是為了觀察王少爺,為之後頂替他臥底汪家做準備,沒有獲得多少有用信息也沒關係。


    第二天醒來,明明一整晚都在休息,張瑞峰依然感覺到精神不濟。


    “這很正常,你看似在休息,實際上進入別人的夢境你的精神卻並沒有休息,沒什麽大事,睡個一兩個小時,就能補迴來。”


    聽了蘇星澤的解釋,張瑞峰便放下心來。


    確定張瑞峰入夢順利後,蘇星澤幾人便陸陸續續從旅館離開。


    張海琪三人確定之後的事他們不用參與後,沒多久就向張啟靈告辭離開。


    偽裝成商隊的汪家人還在天津活動,在張瑞峰成功替代汪少爺前,他們幾個暫時不準備離開天津。


    夢蠱不僅可以用來入夢,在一定範圍內,母蠱還能隨時感應到子蠱的位置。


    張瑞峰體內有母蠱,能隨時關注汪少爺的動靜。


    將汪家商隊的事交給他,蘇星澤和張啟靈白天遊蕩在天津城內。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一條小巷,敲響其中一扇門。


    門微微打開一條縫,探出一個頭來上下打量兩人,不知道想到什麽,他突然熱情打開門側過身體邀請兩人進家。


    “是張兄弟的朋友吧,快請進,請進。”


    張海樓離開之前,把他認識的人介紹給他們,這正是其中一個,同時也是黃大爺的鄰居。


    汪家放入張勝雪腹中的那根臍帶,已經可以確定是從門內出來的東西。


    現在他們要搞清楚的是這根臍帶的來曆,汪家是如何得到它的,它的主體又在哪裏。


    臍帶可沒長腳,會自己從門裏出來。


    從張海樓這裏他們知道黃大爺的症狀,與服用過血肉精華的副作用非常類同,且汪家在黃大爺死後去找過黃大爺,光這點就足夠他們對黃大爺產生懷疑。


    張勝雪和山村中留下的信件,都說汪家人到天津來是為了一件重要的東西,但來到天津後他們做的第一件事是去找黃大爺。


    汪家和黃大爺之間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聯係。


    為了不影響張瑞峰臥底汪家的計劃,他們不準備出現在汪家麵前,防止臥底計劃出現問題,他們隻能從黃大爺那裏入手。


    房子主人伸出頭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人,他這才小心謹慎地關上門。


    “張兄弟向兩位兄弟介紹過我吧,我是賀老二,兩位怎麽稱唿。”


    蘇星澤:“張星澤。”


    張啟靈:“張啟靈。”


    賀老二鬆了口氣:“果然是張家兄弟。”


    他給兩人倒了杯粗糲茶水,這才在有些陳舊的長木凳上坐下。


    “張兄弟托我問的事,我已經打探到了。”


    張啟靈垂著眼,端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茶。


    “在哪兒?”


    賀老二:“出了那件事後,死掉那人的家人天天來鬧,黃大爺最後都成那個樣子了,我們這些街裏街坊的也害怕啊,平時都避著他們一家人。”


    “再加上這件事早就在城裏傳開了,黃大爺一家人在城裏不好過,就賣了房子,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還是張兄弟托我打聽,我費了一番功夫才打探到他們往山西去了,據說黃老太以前就是山西人,他們應該是迴山西老家去了。”


    蘇星澤:“山西?”


    賀老二連連點頭:“對,就是山西。”


    “要怎麽說,他們迴山西這事我也能理解,黃大爺出了這種事,他們一家在這天津也沒臉再待下去了。”


    蘇星澤又問:“他們有沒有說具體要去山西哪裏?”


    賀老二搖頭:“那我可不知道了,黃老太在天津住了三十多年,還真沒人知道她老家具體在哪裏。”


    “也不止是黃老太,黃大爺來天津前是哪裏人,我們也都不知道,他們從來沒提到過。”


    “這街道裏住著的大家夥,年紀稍小一點的都當他們是本地人。”


    蘇星澤又問了一些關於黃大爺一家人的事。


    賀老二和他們一家做了三十多年的鄰居,對黃大爺一家可以說相當了解,賀老二一口氣說了快半個小時才說完。


    “謝謝,你說的這些對我們幫助很大。”


    直到確定賀老二知道的都說了,蘇星澤兩人便決定告辭。


    蘇星澤放下十幾塊銀元,站起身後張啟靈一起離開。


    臨到出門的時候,賀老二一拍腦袋,突然說:“對了,這件事之前來打聽黃大爺的人也來問過我,我當時沒告訴他們,隻是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也打聽到黃老太他們迴山西老家的事。”


    張啟靈頷首:“多謝。”


    汪家會來打聽這件事他們並不意外,他們之前猜測過,汪家要取的那件重要物品,應該和黃大爺有關。


    隻是汪家沒想到,黃大爺會因為血肉精華的副作用暴露,導致自己死了,他的家人也因為他這件事,搬離天津。


    兩人離開那片區域,蘇星澤抬眸看向張啟靈:“我們之後去山西?”


    張啟靈沉思一會兒,說道:“不,我們還是跟著汪家人。”


    “先確保張瑞峰頂替的事成功。”


    蘇星澤想了想,山西那麽大,他們手裏也沒有線索,想在偌大一個山西找到黃大爺的家人,不是說不可能,但絕對需要經過長期的調查。


    他手裏現在最重要的確實是張瑞峰臥底汪家的事,至於黃大爺一家的消息,汪家也在找他們,或許他們也可以利用汪家,通過汪家來找到黃大爺的家人。


    張瑞峰每天晚上都會利用夢蠱進入汪少爺的夢境,白天則是休息和整理夢中觀察到的信息。


    一天天下來,他的一舉一動與汪少爺越來越像,在臨近一個月的時候,他更是徹底戴上汪少爺的麵具。


    易容成汪少爺的張瑞峰往他們麵前一站,一舉一動再無張瑞峰半點影子,完完全全就是汪少爺本人一般。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將麵具帶上去,任誰來都會認錯。


    “這個人皮麵具我們做了特殊處理,隻有我手裏這瓶藥水可以讓它正常脫落,沒有藥水就算用刀也隻會連著皮一起剝下來。”


    說是人皮麵具,實際上是從商城換來的道具,替上去完全和臉相融合,輕薄透氣,能完美表現出臉部表情的每一個細節,解決了包括臉紅和流汗等在內破綻。


    滿意的看著眼前張瑞峰版的汪少爺,蘇星澤彎了彎眼:


    “現在,我們該送汪少爺迴商隊了。”


    (太困了,還有一章明天中午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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