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麽花裏胡哨的機關,這就是一條普通的長長的暗道。


    對墓穴結構有點認識的兩人,都看出這暗道更像是被人後來挖掘出來,應該是工匠為了活命偷偷挖的。


    走了幾分鍾,兩人終於到了盡頭。


    再次取出煤油燈,蘇星澤看到暗道盡頭有一座高大的石製神像,這暗道入口極為巧妙,利用神像神龕進行遮掩,隻要不到神像身後,就不會發現暗道。


    兩人從神龕上下來,空蕩蕩的墓室早已被搬空,隻剩下那無法搬走的巨大神像。


    這個墓室沒有什麽好看的,被關押的張家人明顯不在這裏。


    出了墓室,便直接進到甬道中,甬道連接著好幾個墓室,除了儲存的一些物資,都沒有發現任何張家人的蹤跡。


    張勝霖目光一轉,看向甬道兩邊的磚石,古墓的大致結構在他腦中重新被構造出來,每個墓室的大小被他記在心中。


    轉過身他緩緩走到其中一扇牆前,伸出手指在牆上細細摸索起來。


    他指腹摸到一點異樣凸起,正想按下去,突然牆壁一陣震動,旋轉打開。


    溫暖的黃色燈光下,兩人清晰地看到牆壁後麵站著的人。


    那真的是一個外表如惡鬼般可怕的人。


    扭曲的布滿腐蝕性燒傷的麵孔,整張臉畸形扭曲得可怕,身體微微佝僂起來,雙手漆黑皮肉萎縮如鳥爪,上麵同樣布滿嚴重的燒傷。


    如怪物一般的人,唯一能看的是他的雙眼,那雙純黑的眼睛中充斥著滿滿麻木、憤怒、仇恨和絕望,這雙麻木的雙眼看著他們滿是吃驚。


    蘇星澤看著這個人歪了下頭,眉頭像是遇到什麽難題一樣皺起。


    見張勝霖反射性要攻擊那人,蘇星澤突然大聲阻止。


    “等等!阿霖先別動手。”


    張勝霖揮出的拳頭停在那人麵前,他迴頭看向蘇星澤,明明臉上沒什麽表情,蘇星澤卻看出了他的疑惑。


    此時那人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張開嘴激動地啊啊啊起來。


    蘇星澤這時才發現,他嘴裏空洞洞的,本應存在的舌頭消失不見。


    他走到那人麵前,抬眸看向那個怪物一般的人,神情中帶著一絲猶疑。


    “我應該見過你。”


    那人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變成這樣了,蘇星澤還能認出他。


    這個人的靈波他應該見過,蘇星澤的記憶力很出色,隻是有時候懶得去想。


    這個人他應該隻見過一次,應該是張家人,他體內的構建的麒麟血對這人有些感應。


    隻是這人體內的麒麟血應該不是很濃鬱,所以麒麟血的反應有點過於懶洋洋了,他才第一時間沒有發現。


    這時張勝霖也感應到了這人身上的麒麟血,他目光一變,漆黑的眸中升騰起怒意。


    他們知道張家人被關在這裏,過得肯定不是很好,但把人折磨成這個樣子,實在是太過惡毒。


    蘇星澤也終於從過往的記憶中找出這人是誰,他滿臉驚訝的看向張勝霖,“阿霖,他是那誰,就是我們放野前撞見和人接吻的那誰。”


    當時小麒麟捂眼捂得太快,他沒有看清那兩人的長相,之後兩人又很快離開,他其實不知道接吻的兩人是誰,但是兩人的靈波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張勝霖根據他的提示迴想了一下,再結合他的身高,便知道應該是誰叫。


    他皺著眉看向麵目全非的那人,語氣有些遲疑:“……張遠山?”


    那人也就是張遠山激動的點點頭,一雙眼中滿是喜極而泣的喜悅。


    他真的很激動,變成這個樣子後,他成了啞巴,手指被折斷又被燒傷,無法幹一些精細的活。


    他以為再也不會有人認出他來,卻沒想到會有人一個照麵,就有人從遙遠的記憶中,翻出他這個隻有一麵之緣,且已經麵目全非到爹娘都無法認出的‘怪物’。


    張勝霖神色複雜起來:“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隻是一問出口,他便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


    張遠山聽到這個問題,漆黑眼眸中綻放出無盡的憎恨,他張著嘴啊啊啊的激動著想說什麽,可卻隻能發出嘶啞的無意義的聲音。


    他黯然的垂下頭,滿身淒涼。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麽,轉身往裏走去,迴頭看了兩人一眼,像是在催促兩人跟上。


    張勝霖沒有猶豫,邁開腿跟著他走進這個隱藏的墓室。


    煤油燈的光照亮整個墓室,說是墓室還不如說是一個山洞,隻有靠近牆壁的這一部分被修建成了一個墓室,再往外是一個大型山洞。


    洞壁怪石嶙峋,其上有手臂粗的鎖鏈交錯縱橫,石壁上有水流從石縫中流出,在角落形成一汪水潭。


    在山洞一角堆疊著不少白骨,密密麻麻大概有幾百人,看來這裏應該是墓室的殉葬坑。


    而張家的少年們,手腳上有冰冷的鐵鏈束縛,身上的鐵鏈又和牆壁上的鐵鏈相連,將張家少年們的活動限製在一定範圍內。


    山洞內的氣味不是很好聞,但可能是石縫與其他洞穴相連,帶來了一定的氣流,味道反而不是很大。


    這三年來,陸續被關進這裏的張家人有九人,再加上能自由活動,實際上幾乎和廢人沒什麽兩樣的張遠山,一共是十人。


    十個人的情況都不是很好,張遠山不必說,就連才進來沒幾個月的張智學等人,都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蘇星澤兩人從方家兄弟那裏知道他們打斷了張智學等人的手腳。


    在這陰冷的洞穴中,隻經過簡單處理的傷口,已經化膿散發著一股難言的味道。


    幾個人臉頰通紅,燒得迷迷糊糊,就連洞中突然亮起的燈光,都隻讓他們微微睜開眼,燒得模糊的腦子像是生鏽的機器一樣,完全轉不過來。


    其他人的身體也很是虛弱,特別是最先進來那人,已經瘦得不成人形,但他依然還活著,堅強的活著。


    張勝霖沉默了一會兒,掏出小鮫人煉製的匕首,動作快狠準的砍斷束縛著少年們手腳的鐵鏈。


    虛弱的張家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他,有的認出了他,有的隻是從他的行為中認出了他是同族。


    還能活動的在失去束縛的那一刻,活動了下身體,便開始幫助其他虛弱的人。


    蘇星澤看著還算熟悉的張智學等人,輕輕搖了下頭。


    “你們也就是遇到了我。”


    看在在一起學習過幾年的麵子上,蘇星澤取出從武者世界獲得的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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