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扶空離開了,張勝霖迴到臥室,站在床邊周身氣血運轉,驅散掉從外麵帶來的寒意,確定身體暖和了,這才輕輕上了床。


    剛在床上躺下,身邊的人便貼了上。


    “張扶空和你說了什麽?”睡意朦朧的聲音很輕,如同夢語呢喃。


    他在身邊人起床時就已經半醒,隻是張扶空是來找小麒麟的,而外麵實在太冷,他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


    他也可以散開精神力偷聽,確保絕對不會有人察覺,但他不能打著為小麒麟好的旗號,去窺探小麒麟的隱私,這樣做是對他的不尊重。


    而且他自信隻要自己開口問,小麒麟不會對他有所隱瞞,那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張勝霖將被子拉下一些,露出他悶在被中的臉。


    如他所想的那樣,張勝霖很少對他有隱瞞的事,他將張扶空所說的話挑挑揀揀告訴蘇星澤,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決定。


    蘇星澤睜開眼,對於他的選擇並不感到意外。


    他身在張家,天然就與張家這個家族綁定在一起,這是他哪怕想要遠離張家也擺脫不了的聯係。


    身為張家中的一員,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張家處於危險之中。


    而且那些人也盯上了他,他已經不可能置身事外,不將這些人解決,他就算離開張家也不會安心。


    “那我們就去。”


    蘇星澤將頭擱在他頸窩,嗓音輕柔,“把那些想冒充你的蟲子引出來,一起解決掉。”


    第二天,張勝霖兩人如約去了族醫的院子,張扶翊傷得太重,雖然已經醒來,但現在還不能隨意移動。


    張勝霖是一個人進去見張扶翊,出來時蘇星澤正在幫族醫整理藥材櫃。


    放下手中沒見過的奇特藥材,視線從他空空的手中掠過,進去前拿著的青銅鈴鐺已經不見,看來已經給了張扶翊。


    和族醫打了個招唿,蘇星澤走到張勝霖身邊,一邊往外走一邊問:“怎麽樣。”


    張勝霖點點頭。


    “那裏很危險,是一個大墓,以我現在的能力,短時間內無法進去。”


    蘇星澤卻不以為意:“沒事,我們時間很多,先去找些小墓練練手,等能力足夠了再去也沒問題。”


    張勝霖沉吟片刻:“我還是想去看看。”


    蘇星澤側頭看向他,彎了彎眼,“那就去,阿霖想幹什麽都可以,我會一直陪著你。”


    兩人一路聊一路走迴家,完全沒有想要掩飾他們要去一個大墓的信息。


    迴到院子,蘇星澤和張勝霖對視一眼,知道他們要離開張家的事應該傳到有心的人耳中。


    他們倆在路上的對話,一半是演戲一半是真實。


    他們早就決定等得到小麒麟父親最後所下之墓的消息後,就會前往墓中帶迴他的屍體,這是根本不需要猶豫的事。


    從族醫那裏出來開始,他們所有的對話都帶著目的。


    覺得自己能力不足還不能下墓是假,從武者世界迴來後,張勝霖的武力值便成倍增長,哪怕身體依舊沒能長成,在與成年張家人的對戰中,贏得也會是他。


    說自己能力不足,還不能去那個墓,不過是為了給他們下其他墓穴找個借口,目的隻是為了讓人知道,他們要離開張家四處下墓。


    這一切一是為了不讓人察覺到他們的真正目的,二是為了引出那些想要頂替小麒麟身份的人。


    蘇星澤完全受不了,在世界的某一處,有人在時刻關注著小麒麟的一舉一動,模仿他的一舉一動,隻為了成為‘他’,頂替他的身份。


    隻要一想到這一點,他就控製不住滿心的殺意。


    從族醫那裏一迴來,兩人就開始收拾起出門的行李,當天下午蘇星澤兩人便離開張家。


    據張扶空所說,張家族人被關押的地點,就在一個隱秘的墓穴中。


    他們需要掩飾行蹤,盡快趕往墓穴,因此一出張家地界沒多久,兩人便換了一張臉。


    相比之前過於出眾的長相,兩人現在隻能稱得上清秀,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較為粗劣的大棉襖,臉色蠟黃,身材瘦弱,完全就是兩個家境貧寒的普通少年。


    這一路上,兩人幾乎都是露宿荒野,盡量不在人群眾多的地方過多停留。


    又是一個晚上,今天他們找到了一個廢棄的木屋,看樣子原本應該是個茶鋪,隻是不知為何被廢棄了。


    張勝霖在茶鋪內室鋪好床,拿著兩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遞給蘇星澤。


    蘇星澤接過包子,一口咬下去,滿滿都是鮮美的內餡。


    嘴裏咬著小麒麟提供的包子,他伸手在手中拿著的地圖上點了點。


    “我們現在在這裏,墓穴在這裏,以我們倆的速度,再過三四天就能到達。”


    他手裏拿著的地圖和現在常見的地圖不同,地圖上的信息非常詳細,一條小路一條小河都記錄其中,而且還能在地圖上實時看到兩人的位置,相當於一個私人的gps定位。


    從張家出來後,已經過了快一個月,他們是十五前離開的張家,除了十五那天兩人停下來簡單過了個元宵節外,整整一個月他們都在路上趕路。


    現在,兩人終於快要到達目的地。


    張勝霖輕輕應了一聲,心裏忍不住鬆了口氣。


    小鮫人本來可以在家裏舒舒服服度過這個寒冬,現在卻和他奔波在趕路上。


    這一路上條件艱苦,兩人每天休息的地方都是臨時收拾出來的,條件非常艱苦,更談不上有多舒服。


    鮫人卻從來沒有抱怨過,他越是體貼,張勝霖就越是覺得小鮫人受了委屈。


    現在終於快到目的地了,他決定盡快解決這件事,讓小鮫人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蘇星澤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如果知道他絕對會感到哭笑不得。


    要說趕路有多舒服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但兩人有係統在,一路上隻要沒有外人,他們吃的用的都不比在家裏差。


    晚上休息沒有找到住的地方,也不怕,他們有全自動搭建適應多種地形的帳篷,就連睡覺用的睡袋也是舒適保暖的高級睡袋。


    唯一吃的苦也就是在趕路上,但就連趕路他也是能偷懶就偷懶。


    不是時不時腳不沾地的飛行,就是讓小麒麟背他,偶爾還有馬車、驢車坐坐,他還真沒吃多大的苦。


    不過如果真知道了小麒麟內心的想法,哭笑不得後他絕對不會反駁,甚至有可能還會露出一個憔悴的笑容,讓小麒麟更加心疼也說不定。


    兩人又研究了下地圖,找出一條距離最近的小路,便收拾收拾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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