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在外麵敲門,卻不見有人應答。


    以為裏麵的人沒聽見,便又敲了幾下。


    一邊敲門,她一邊喊道:“柱子,開門啊,我是你秦姐!”


    何大清在裏麵冷哼一聲,說道:“這女人心懷鬼胎!”


    何雨水看了看他,說:“再怎麽心懷鬼胎,你不也被騙過一次嗎?”


    何大清臉色一紅,立刻辯解道:“當時我隻是昏了頭。”


    何雨水瞥了他一眼,說:“得了,我還是明白了,老何家的男人都抵抗不了寡婦的魅力,一個是你,另一個……嫂子別介意,我不是說哥哥啊。”


    鄭娟笑了笑,說:“沒事,你哥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些年他表現得很好。”


    何雨柱說:“我早看清了她的真麵目,別看表麵善良,其實狠起來比豺狼還兇。”


    何雨水搖了搖頭,說:“算了,不想提她了。對了,哥,為什麽同學們都分配了工作,唯獨我沒分配呢?”


    臨畢業前,她特意問過老師,老師讓她迴家問問家長。


    何雨水心裏清楚,要問的家長不是何大清,而是何雨柱。


    何雨柱說:“你原來的分配單位不理想,我已經幫你婉拒了。”


    “啊?為什麽啊?你怎麽不問問我的意見?”


    何雨柱淡淡的迴答:“讓你去東北采油,你願不願意?”


    “啊?可是我學的是財會啊,怎麽會去采油?”


    “采油也需要會計,需要發工資啊。看到你被分到大慶,我就幫你拒絕了。”


    如果是幾十年後,何雨水被分到大慶,那何雨柱肯定會讚成的。


    那時候的大慶早已建成,設施齊全,福利也好,是大家都爭著要去的熱門單位。


    但是現在的大慶,一無所有,尤其是到了冬天,根本無法出門,條件非常艱苦。


    如果何雨水是個男孩,去那裏鍛煉鍛煉也不是壞事。


    可她是女孩,受不了這樣的苦。


    所以何雨柱提前幫她推掉了,給她換了另一份工作。


    何雨水問道:“那你給我換了什麽工作?”


    “你想去哪兒?”


    “這話說到哪兒去了,我又不是想上哪兒就能上哪兒?”


    何雨柱點了點頭,說:“當然,以我哥哥的能力,隻要你開口,我能把你安排到你想去的地方。”


    這兩年他並沒有做其他事情,一心經營自己的人際關係。


    可以說,整個京城的單位,幾乎沒有不認識他的人。


    這些認識不僅僅是見過麵、知道名字而已,而是願意幫助他並且能幫得上忙的人。


    何雨水有些不服氣地說:“那我要是說想去月球呢?”


    何雨柱深思熟慮了一陣,說道:“現在肯定不行,等到八十年後再考慮吧,那時候我就能帶你上月球了!”


    這話一出口,大家都笑得前仰後合。


    何大清說:“先別想那麽遠,還是先進軋鋼廠比較好。有我在廠裏罩著,她肯定不會受到欺負。”


    何雨柱反駁道:“不行,進了軋鋼廠找不到好對象!”


    鄭娟笑道:“這就奇怪了,軋鋼廠裏全是男人,居然還不容易找對象?”


    旁邊的人附和:“就是啊,軋鋼廠除了女人啥都有,兩個腳的男人滿地都是。”


    何雨柱說:“你們想得太簡單了。雖然軋鋼廠全是男人,但有幾個是好的?當工人風險太高,萬一像賈東旭那樣英年早逝,豈不是要守寡嗎?再說其他部門的人,更是不可靠!”


    何大清思索了一下,點點頭說:“確實,像宣傳科的許大茂、後勤的李懷德,這些人都沒什麽好人品。軋鋼廠確實是進不得,難找好對象。”


    何雨水鬱悶地說:“那我該怎麽辦?去哪兒好呢?”


    何雨柱想了會兒說:“去糧食局吧,至少不會挨餓。”


    何大清讚同道:“沒錯,去糧食局挺好,你這一輩子都不愁吃的。”


    何雨水說:“我出生在廚師家裏,本來就不餓肚子。”


    何雨柱說:“好了,就這麽定了。你就在糧食局待幾年,厭煩了我再幫你換個工作。”


    何雨水半信半疑:“換工作哪有這麽容易的?”


    何雨柱自信滿滿地說:“別人不容易,但我例外。”


    正在大家熱火朝天地討論時,門外的秦淮茹終於按捺不住了。


    她早就聽到屋裏的談話聲,知道有人在裏麵,而且她的敲門聲這麽響,裏麵的人早就應該聽到了。


    但他們故意不出門,這是在無視她。


    秦淮茹大聲哭泣起來,她的哭聲吸引了更多圍觀的人。


    易中海走過來問:“小秦,你咋了?”


    秦淮茹哭訴道:“我隻是想跟柱子說幾句話,但他硬是不開門。”


    易中海不滿地說:“他怎麽能這樣對待你?”


    說完,他也開始敲門,高聲叫道:“柱子,你快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


    門終於開了,何雨柱站在門口冷冷地說:“你們還有沒有廉恥心?我不開門就是不想理你們,你們能不能自己知趣點,離我遠點兒?”


    易中海氣憤地說:“你什麽意思?你自視甚高了,連和我們說話的資格都不給我們了嗎?”


    “沒有那迴事,我隻是單純的討厭你們,不願意見你們!”


    有人在旁邊笑了起來,易中海怒吼道:“是誰,誰敢笑?”


    許大茂陰陽怪氣地說:“喲,大爺你還真會管閑事啊,連別人笑也要管!哦,對了,你現在已經不是大爺了,沒權利幹涉我們,愛笑就笑,你能奈我何?”


    其實,許大茂最恨的並不是何雨柱,而是易中海。


    過去每迴與何雨柱爭執,多半是因為易中海的原因。我自己頂了幾句嘴,他就讓何雨柱來找我麻煩。如今何雨柱和易中海鬧翻了,我終於有機會發泄之前的積怨。


    易中海冷冷地說:“許大茂,又是你!你沒事找事啊,這事跟你有什麽關係嗎?”


    “沒關係,就不能說兩句話了嗎?”


    “哼,懶得和你計較。”


    易中海轉頭看向何雨柱,問道:“我問你,為什麽不開門?”


    何雨柱淡淡地迴答:“我已經說過多次了,我厭惡你們兩個,所以不願意開門,這有什麽不對嗎?”


    “當然不對,我們有正事找你,你必須開門!”


    “什麽正事?”


    秦淮茹有些尷尬地說:“柱子,你能不能借我們幾塊肉,孩子們實在很想吃肉了!”


    被說走了


    何雨柱冷冷地看著易中海,說道:“這就是你說的正事?借幾塊肉也算正事?”


    易中海有些尷尬,他也沒想到秦淮茹敲何雨柱的門隻是為了這點小事。他隻是本能地受不了秦淮茹哭泣,她一哭,他就忍不住想要幫她。


    易中海強硬地說:“確實,對你是小事,但對普通人來說,一年能吃上一次肉就很奢侈了。”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能吃肉是我的本事,你們吃不起,是因為你們沒本事!”當然,這話何雨柱隻是在心裏想想,他可不敢說出口。因為他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會引起眾人的厭惡。


    現在這個時代,吃不起肉才是常態,能吃得起肉的才是異類。


    何雨柱想了想,說道:“易中海,你錯了。首先,我也是個普通百姓,跟你們一樣。其次,我們也很少吃肉。今天雨水畢業了,我特地買了點不要票的豬蹄。如果你們想吃肉,也可以去買啊。”


    旁邊有人插嘴道:“豬蹄有啥好吃的,全是骨頭,肉少得可憐。也隻有你這種人才會買豬蹄。”


    這個時代的人們都喜歡肥肉,既可以用作煉油,又可以解饞。而豬蹄不需要票,隻有不差錢的人為了滿足食欲才買來吃。


    何雨柱說道:“我也想買大塊肥肉,可是沒票,隻好硬著頭皮買豬蹄了。”


    眾人聞言都笑了,對何雨柱的一點點不滿也煙消雲散。


    易中海見挑撥離間失敗,隻得迴到正題。“好吧,我知道吃肉不容易。但小秦更難,一個女人養活一家人已經很不容易了。她的婆婆你也看到了,不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她這麽可憐,找你借點肉,總該借給她吧?”


    何雨柱淡然道:“古語有雲:借貸有信,下次易借。我之前借給她的錢物,她有償還過嗎?這裏的大夥兒可都說說,凡是借東西給賈家的人,他們還了嗎?”


    這話立刻激起了大家的討論。


    一位居民說道:“柱子說的對,凡是對賈家人借的東西,的確是借出容易討還難啊!”


    另一位也附和:“就是說,上半月秦淮茹向我借了兩角錢,說等發了工資歸還。結果工資早發下來了,錢卻不見蹤影。”


    “她還找我要過一顆白菜,也是沒還過的。”


    還有人補充道:“賈東旭還在世時,向我借了一元錢,他也一直沒有還,如今他已經走了,這錢自然也就無處尋迴。”


    更有一位老人抱怨:“說到極致的便是賈張氏,以前我給了她不少東西,後來我要迴去時,她不但不承認,還好言嘲諷我。”


    連一個小孩也加入了討論:“棒梗還曾找我借過一塊糖,說一會還我的,可最終也沒有歸還!”


    於是眾人齊聲評論:“賈家的成員,從老到少,除了小當與槐花,幾乎全是借款借物不還的主啊!”


    隨著對話進行,秦淮茹臉色逐漸蒼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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