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沛兒隻是看了這張符篆一眼,便直接搖了搖頭,話都沒說一句。


    “你這女人,這麽這麽不講理,一張二階符籙,最低都要四十塊低階靈石,如今雖然殘破了一點,但起碼也能值個二十低階靈石。”見沛兒如此,陳酒也是莫名的有些怒氣。


    “我就是這麽不講理,你要講理就去跟你的醋兒講理去啊,你讓你心心念叨的醋兒來給你付清靈石啊。”被陳酒這樣一說,沛兒頓時也是怒氣叢生,當即毫不退縮的說道。


    “醋兒?什麽醋兒?哪來的什麽醋兒?”陳酒聞言一臉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沛兒又在說什麽。


    接著,便見沛兒紅著眼眶,聲音都帶了一些哭腔的說道:“昨晚,你喝醉了,你自己說的,說你想她。”


    “我有這樣說嗎?”陳酒懷疑道。


    “你說了,你就是說了。”沛兒堅定的說道。


    “醋兒?哪來的醋兒啊,什麽...”陳酒一邊思考著,一邊念叨著,突然腦中想起了一事,頓時便明白了過來,恍然道:“我知道你說的醋兒是誰了。”


    “是誰?是你在哪裏的相好?”沛兒略帶著急的問道。


    “我叫做陳酒,我有個妹妹,叫做陳醋,三年前我不是因為犯了事情,所以被罰出門遊曆嗎?我妹妹還在家中,你說的醋兒,就是我的妹妹。”陳酒解釋道,最後揶揄的說道:“怎麽?我想我的妹子了也不可以?”


    早在陳酒說道自己有個妹妹叫做陳醋的時候,沛兒的臉上已經泛出了紅暈,對於一個不過練氣八層的修士來說,掩藏自己的表情這種事,饒是以沛兒每天跟這麽多的人接觸,也無法將這刻臉上因為羞澀而泛出的紅暈隱藏起來。


    隻聽沛兒囁嚅的說了一些什麽,隻是聲音小的就跟蚊子一樣,陳酒也沒有聽見,當即開口問道:“你說什麽?我聽不清楚。”


    “哼,要你管?”說著,猶如氣急敗壞一般的沛兒一把抓起櫃台上的十三顆低階靈石扔向了陳酒,隻不過那張符籙卻是被沛兒收了起來。


    做完這些之後,沛兒低著頭跑出了櫃台,去了後麵的房間內,一時之間隻剩下陳易在哪裏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不過這種莫名其妙並沒有持續多久,陳酒便走向了門口,兩個擋在門口的夥計頓時笑盈盈的給陳酒讓開了路,陳酒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三年前,被陳易趕出玄符門,讓其外出遊曆,說是讓自己判斷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迴去玄符門,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陳酒的心頭,之前的一年,陳酒一直都在考慮這個問題。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陳酒不僅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麽,反而因為一些原因,陳酒又過上了之前那般眾星拱月的生活,身邊一直都存在著那些因為種種原因恭維自己的人,而這,在修真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很久,久到陳酒都快忘記了自己這次離開玄符門的目的,終於有一天,突然開竅的陳酒醒悟了過來,他發現不管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麽,但是如今這般的生活肯定是陳易不想看見的一個局麵。


    所以,沒有任何顧慮,陳酒直接來到了靠近大陸的東邊,也就是現在的這座城池,紅山城,而在這裏,陳酒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自己的身份,原本以為這樣慢慢的下去,自己總會有一天會尋找到問題的答案的。


    隻是,當一個意外中,陳酒走進這家酒樓的時候,突然覺得,其他的問題自己都提不起考慮的勁頭來了。


    而他如今的眼中,隻有一個人,那個全名叫做郭沛兒的女子,就這樣,陳酒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內,除了尋常外出剩下的時間就都呆在這家酒樓當中了,這樣一來二去,陳酒便成為了這家酒樓的常客,同時也認識了許多的人,而因為陳酒處於某些原因,想要好好的表現自己,所以不少的人也知道了這家酒樓當中,有一個出手大方的人。


    這個原因,也是造成昨晚那個局麵的一個原因。


    隻是,走在路上的陳酒,此時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那便是昨天四人所遇見的四頭人形怪物。


    這種事,按照陳易的估計,如果不是像自己四人這般親自遇見了,沒有人會出去跟別人到處說的,所以,這也是陳酒在紅山城生活了這麽久,從來沒有聽到過關於那些人形怪物傳聞的原因,當然,陳酒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遇見過也不知道這人形怪物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


    不過,因為出身自玄符門,陳酒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也在玄符門內呆了一年多的時間,總會養成一些跟尋常散修不一樣的習慣,就拿這件事情來說,此地是修羅宗的勢力範圍,這般的情況,為何沒有聽說過修羅宗與這些人形怪物之間的聯係,哪怕其他的不提,難道這些人形怪物就隻有他們這些散修遇見過,修羅宗一點也不知情。


    帶著這樣的疑問,陳酒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前去找其他三人商談一下,此事到底應該如何,就這樣埋在心中,還是說先跟紅山城的城主府通個氣?


    一路走向呂河所在的位置,陳酒的心中一直都在考慮這個問題,直到陳酒快要抵達呂河所住的地方時,卻是突然臉色一變,走在人群中的他發現就在呂河所住的院子門口,竟是有兩個身著修羅宗製式法袍的弟子站在那裏,一左一右如同守門大將一樣。


    這個發現,讓陳酒頓時改變了直接前去找呂河的想法,之間陳酒的雙眸之中原本的瞳孔如同被火焰填滿了一般,而他的氣息也頓時變淡了下來,隱藏了氣息的陳酒,慢慢的摸到了一個可以看見呂河園中情況的地方,而這一看,頓時陳酒的臉上又是大吃一驚。


    隻見此時的呂河正跪在了地上,他的麵前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大聲的訓斥著呂河,就在呂河求饒的瞬間,那個女子直接一腳提出,頓時跪在地上的呂河被踢飛出去,直接砸在了身後的牆體之上。


    饒是如此,呂河依然還在不停的求饒。


    遠處的陳酒,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難道呂河什麽時候招惹到了修羅宗的弟子了?


    腦海中產生這樣的念頭,陳酒緩緩離開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既然呂河這邊被修羅宗的弟子纏住了,那就先別管他吧,如果沒有什麽大事,哪兩個修羅宗的弟子發泄一下也就算了,如果真的有什麽大事,那兩個修羅宗的弟子一時殺心大起,要了呂河的命,陳酒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為了呂河,搬出玄符門的背景來,先別說這個背景在修羅宗有沒有用,即便有用,陳酒也不會這樣做。


    因為,呂河他不配。


    離開此處,陳酒趕向管沉所在的位置,不知覺間,陳酒的腳步竟是也加快了幾分。


    當陳酒趕到管沉所在的院子時,發現竟是跟呂河那邊如出一轍的情況,一樣的門口有兩人守著,一樣的院內正有人在打罵著管沉。


    看見這一幕,陳酒終於是意識到了問題的不對勁。


    如果隻是呂河一人惹到了修羅宗的弟子,那還情有可原,但是同時管沉也惹到了修羅宗的弟子,這個事情也未免太巧了。


    一個念頭在陳酒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陳酒如今有兩個選擇,第一便是繼續前往蘇白所在的位置,看看蘇白那邊是什麽樣的一個情況,第二便是迴到酒樓當中,看是不是也由修羅宗的弟子前來找尋自己。


    心中一番盤算,最終陳酒還是選擇了第一種方法,當即陳酒轉進一個巷子當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罐子,趁著四下無人,陳酒從罐子中挖出了一些東西,在自己身上抹塗了一些,做完這些還不夠,隻見陳酒身體一震,整個身子在這瞬間變矮了幾分,接著又見陳酒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兩下,一個跟陳酒沒有絲毫相似的人便出現了。


    又在身上披上一件風衣之後,陳酒才重新走迴人群當中,向著蘇白所在的位置而去。


    隻是當陳酒來到蘇白所在的位置之後,卻是沒有看見如同之前那般的一個場麵。


    心中帶著一份疑惑,陳酒在等待了近半個時辰之後,走向了蘇白的院子,在這期間,陳酒甚至連神識都不敢放出去一絲一毫。


    到了院子大門處,本來準備敲門的陳酒卻是發現大門被其輕輕一碰便直接推開了。


    見狀,陳酒一隻手伸進了懷中,然後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走進了院子當中。


    隻是,剛剛走進院子的陳酒,便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隻見在靠近房屋的階梯之上,一具全身裸露的屍體趴在階梯上麵,一直手撐在身下,一隻手向著前方伸去,全身沒有絲毫的血色,就如同整具屍體的血液都被吸幹了一般。


    不僅如此,在這具屍體上還有著一些掐痕跟咬痕,看上去就如同被幾頭妖獸一起圍攻而死一樣。


    而這具屍體,正是蘇白。


    眼見這一幕,陳酒終於確定了心中的那個想法,當即不再多做停留,離開了蘇白的院子,著急的向著酒樓所在的位置而去,他此時終於明白了過來,那些人形妖獸,並不是修羅宗的人不予以理會,而是那些人形妖獸分明就是修羅宗一手造成的。


    如今他們四人發現了這些妖獸的痕跡,那麽對他們四人來說,蘇白的死隻是一個開頭,現在想必呂河跟管沉兩人也差不多了,而自己就是最後一個了。


    至於對方為何可以找到自己四人,這個問題陳酒沒有絲毫的考慮,事實已經擺在麵前,如今需要考慮的是,如何才能在修羅宗的追殺下,活著離開這裏了。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仙道符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陳糊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陳糊塗並收藏仙道符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