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浩浩蕩蕩的車隊直直挺進城外的靈虛山。


    山下到山上的路蜿蜒曲折,馬車是肯定上不去的。


    眾人下車,拾階而上。


    還好不陡峭,道觀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麽高高在上,幾百個台階,高度就如後世的二十層樓。


    蔣地主氣喘籲籲:唉,但願這老道是個欺世盜名的,要真是個有本事的,明斐勢必露餡兒。


    其餘人等(除了文斌和李墨),大家抱著最大的期望爬階梯,爬的很是有動力。


    終於,眾人來到道觀門前。


    道觀門口站著一個小道童,看到他們到來,便上前稽首道:“諸位施主,可是來求見我家師父的?”


    蔣地主連忙迴禮,“正是正是,我們久聞靈虛道長大名,特來拜見。還請小道長通報一聲。”


    小道童點點頭,“師父知道諸位要來,已經在裏麵等候諸位了,諸位請隨我來。”


    小道童引著眾人進入道觀。


    為免雜亂,蔣地主讓眾人等在外堂,隻帶上林家大舅和林月娘兄妹一起進去。


    道觀內堂置簡單,卻透著一股莊嚴肅穆。


    內堂正廳中央坐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道士,想必就是此處觀主靈虛道長了。


    三人趕忙上前行禮,清虛道長微微頷首,示意三人落座。


    蔣地主開門見山道:“道長,我們此次前來,是想請您幫忙看看我那孫兒。


    一月前他莫名中了奇毒,雖遍尋名醫解毒,卻是拔不清體內剩下的餘毒。


    每日必要昏睡上十個時辰,我們全家擔心長此以往,恐有意外……”


    蔣地主按照孫子的交代,把‘台詞’又說了一遍。


    淩虛道長看了一眼外表憨厚老實的蔣地主,並沒有立刻接話。


    右手掐指,短短一瞬便停下來。


    蔣地主心裏有些打鼓,麵兒上還是一副焦急等待淩虛道長給個答複的樣子。


    “貧道不才,可能無法解諸位之困境。”


    靈虛道人揮了揮拂塵,一副送客的姿態。


    “額,這!道長,您還沒看過我外甥呢?怎麽就下如此定論啊!”


    林大舅有些急了,親家老爺已經把方圓幾百裏有點名號的醫者都請過了。


    再遠的一些的一是時間害怕來不及,二是人家醫者也不一定願意跋山涉水給個小地主的孫子看病。


    何況這世上會解毒的大夫本就是鳳毛麟角,那些隱匿世外的高人,他目前隻知道這靈虛道長一個!


    “道長,求您救救我兒,他才剛滿六歲,實不該受此苦難啊。”


    林月娘嘴唇輕顫,最終還是沒忍住眼淚決堤,她忍了這一路,終是忍不住了。


    蔣地主很想說:既然您幫不了,那我們就此告辭了。


    不過不行,這不是一個愛孫如命的人應該有的表現。


    “莫慌……莫慌,那孩子到了時辰自會好轉的,與其苦苦四處哀求,不如靜靜等待。”


    “這……這是何意?”


    林大舅兄妹不解其意,蔣地主卻是聽懂了,這老道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知道孫子是裝的。


    “明白了,道長,那我們就照您說的,靜靜等待。”


    林氏兄妹:明白什麽了?我們不明白!


    蔣地主向林氏兄妹使了個眼色,兩人雖還有些疑惑,但也不好繼續追問。


    一行人向淩虛道長道了謝後,便又在道童的引領下出了道觀、下了山。


    浩浩蕩蕩的車隊急匆匆來,慢拖拖迴。


    “爹,道長到底是何意啊?”進了家門,林月娘忍不住追問。


    “是啊伯父,難道真就這樣什麽也不幹,幹等著?”林大舅也很是費解。


    就不能再求求靈虛道長嗎?他剛才都打算豁出老臉撒潑打滾兒了,怎麽蔣伯父這邊倒是先撤退了。


    “道長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時機到了,明斐自然就會渡過難關。”


    “啊?這、這靠譜嗎?”


    “他大舅,我可是很信任你的,你介紹的靈虛道長肯定是個世外高人,聽道長的準沒錯兒!”


    好,壓力成功轉嫁到林大舅這邊。


    “是,是我提議去找淩虛道長的,但……但……”


    林大舅還想說些什麽,卻被蔣地主打斷,“行了,都奔波一天了,趕緊迴去歇著吧。”


    見蔣地主都如此說了,二人隻得憂心忡忡地迴房。


    夜裏,林月娘翻來覆去睡不著,還是想去看看兒子。


    文斌和李墨就像兩個門神一樣守在蔣小七房外,一隻蒼蠅都不放進去。


    現在這時節,確實也沒蒼蠅就是了。


    蔣地主在確定老妻睡熟之後,趁著夜色,偷偷來到孫子房間。


    此時的蔣明斐早已沒了白天的虛弱萎靡,正精神抖擻地把玩著一個木盒。


    “爺爺,你們白天去了道觀?”。


    自從祖孫倆有了共同的秘密,倒是比之從前更親近了,蔣地主接過文斌遞上來的熱茶,也不著急迴答孫子。


    喝了一口熱茶:“唉……是啊,那靈虛道長好像有點子本事,隻淺淺掐指一算,似乎就知道了你的真實情況。


    不過好在,人家沒有當場拆穿,而是婉轉的請我們出來~”


    “看來那位道長果然有些本事,以後有機會的話,真該去見上一見。”


    “好啦,現在就別想那些了,先想眼前吧,明兒啊,你這天天這麽睡,真的沒問題嗎?


    下個月的縣試,人家都早早做準備了啊。


    蔣地主當然不知道孫子一天十個時辰一點兒沒浪費,都在虛擬的自習空間內頭懸梁錐刺股。


    作為不知情的旁觀者,著急也是很正常的。


    “爺爺你就放心吧,雖說臨陣磨槍、不亮也光,但知識這東西還是更注重積累。


    您也是考過縣試和府試的,自然應該理解。”


    “唉,關心則亂、關心則亂呐,也是,你在族學一向獨占鼇頭,夫子們的評價也極高。定會順利過了縣府試的。”


    蔣地主:哼!也正是因孫兒太過優秀,不然也不會無端招惹那等陰損狠毒之人!


    蔣地主恨得牙癢癢,還好自己孫子吉人天相,身邊跟著的能人也多,不然還真是會著了道兒了。


    蔣小七對蔣地主的“和盤托出”當然是有水分的。


    被下毒的那個雪夜,他早早就被瓦片上微不可察的動靜吵醒,畢竟對於旁人細微至極的聲響,到他這裏都會被放大幾倍。


    這種類似“順風耳”的功能,曾經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困擾著他,也是適應了很久才學會關閉“順風耳”功能。


    聽到瓦片上的聲音後,他就睜開了眼睛,而後就眼瞅著一根細絲線從屋頂垂下來。


    絲線搭上了自己的茶杯,隻搭了一瞬,絲線就又被抽了迴去。


    見上邊的人遲遲不走,他隻好離開溫暖的被窩兒,配合的喝下那杯加了料的溫茶。


    和自己祖父說得肯定不是這個版本,百毒不侵丹什麽的更是提也沒提。


    祖孫倆又說了一會兒無關緊要的,蔣地主的心稍定,便悄悄攏著衣服迴去了。


    送走祖父,蔣小七正要躺下,耳朵不自覺地動了動:屋頂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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