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知道你是為了我們玄兒好。”天後道,“隻是你可曾想過,若是玄兒不能嫁給心愛之人,那麽她便更得不到幸福了。自小她的脾性便最像你,認定的事,無論旁人怎麽說,都不會改變主意。再說了,若是她能放下雲破,她當日也不會一意孤行,以身犯險,為製淨心珠而差點丟了性命。”


    天帝聽罷,不覺深深歎了口氣。


    “不管怎麽說,如今時雲破已是一介廢人,便是我許他迴來,他怕是自己也迴不了。”天帝道。


    天君又想到魔尊夜魘已煉成歸魂大法一事,便心中鬱悶,不覺眉頭緊鎖。


    “可否再想想法子?”天後試探道。


    “玄兒剛迴來,先讓她冷靜幾日吧。”天帝卻不願再說,神情有些疲憊。


    “那你也早些歇息吧。”天後道。


    玄雲宮。


    夢玄正焦急的走來走去,一旁的仙侍紫卯笑道:“我的九公主啊,您這是在幹嘛呢?”


    “母後怎麽還不來?”夢玄看著門口,望眼欲穿。


    “九公主。”紫卯拉住她,讓她在凳子上坐下,“您便是一直走,天後也不會更快過來。您還是坐會吧。您再這樣走下去,紫卯都要吐了。”


    “紫卯,你說父君會答應讓雲破迴來嗎?”夢玄仰著臉問道。


    “這可說不準。”紫卯笑道,“不過,以天君和天後對公主的寵愛,隻要公主堅持,他們早晚都會答應的。”


    “真的?”夢玄的雙眸一亮,似是星辰一般。


    “是。”紫卯笑道,“誰不知道天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九公主撒嬌耍賴了。”


    “可是,這次父君好像不太一樣,怕是不會那麽容易允諾了。”夢玄還是有些擔憂道,“隻希望母後能說服父君吧。”


    “天後駕到!”


    她二人正說著,忽然聽到外麵傳來聲音。


    夢玄趕緊站了起來,朝宮門口走去。


    “母後“夢玄看到天後,便急急跑了過去。


    “跑什麽呢,哪有個公主的樣子。”天後笑道。


    “母後,父君可答應了?”夢玄急急問道。


    天後搖搖頭,道:“你也莫怪你父君,他亦全是為了你考慮,總擔心你日後受委屈。”


    “師兄如何待我,母後是知道的。與他在一起,我怎會受委屈。”夢玄道。


    “這些母後都知道。”天後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道,“隻是你父君的脾性你也知道,若是你跟他硬來,隻會適得其反。此事,還要從長計議,慢慢來。相信母後,定會想法子慢慢勸你父君改變主意的。說實話,母後也甚是喜歡雲破這孩子。除了他,在這天界,母後倒也找不再有第二人能與你相配。”


    夢玄聞言,立即偎入她的懷裏,感動道:“還是母後最了解女兒的心思,母後是天底下最好的母後了。”


    紫卯在一旁忍不住笑道:“我們九公主可是這九天之上最會撒嬌的公主了。”


    萬魔殿。


    魔尊夜魘聽完左火烈的稟報後,大為吃驚:“你是說那時雲破靈力還在,與以往無異?”


    左火烈道:“正是,屬下曾數次派人,本欲殺了那時雲破以絕後患,可卻屢次被他打退。”


    “這怎麽可能?”魔尊夜魘皺眉道,“那日見他分明靈力隻剩頂多一成。”


    “可是,屬下也曾與他交手。”左火烈道,“屬下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如此看來,是本尊低估他了。”魔尊夜魘道,“如今他魔煞之氣發作之事,已是三界盡知,再加上濫殺無辜的罪名,是時候名正言順除了他了。”


    “魔尊,那日,屬下見天界的百草仙君與他似乎交情甚好,天界若是出手相助於他,我們該如何是好?”左火烈道。


    “若是天界出手,豈不正好。”魔尊夜魘笑道,“天界竟公然維護一個為禍三界的魔界叛徒,他日,我魔族打上天庭,豈非是個極好的由頭。”


    當日之所以沒有在魔焰山便殺了時雲破,魔尊夜魘便已計劃好了,先給他安個叛出魔族、濫殺無辜的罪名,這樣一來,再殺他,便是名正言順,天界亦無理由阻止。若是天界當真出手阻止,那麽,他日殺上天庭,便有了為魔族討個公道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左火烈笑道:“魔尊果然高見!”


    “那個凡人丫頭如今在哪?”魔尊夜魘問道,“那時雲破既將她看得那般重,不如再利用一次。”


    “那丫頭死了。”左火烈道。


    魔尊夜魘有些意外,問道:“死了?難不成時雲破沒來得及讓她服下解藥?”


    左火烈搖搖頭,道:“不是,具體怎麽死的屬下也不知道,不過,時雲破在碧棲山給她立了個墳塚。”


    “那便罷了,他再厲害也不過孤身一人,你今夜多派些人過去,務必要殺了他,永絕後患。”魔尊夜魘道。


    “遵命。”左火烈道,“屬下這就下去安排人馬。”


    碧棲山。


    月已升至中空,周遭一片寂靜,山澗之中偶爾傳來幾聲鳥鳴聲。


    破雲洞裏,一片漆黑。


    地上全是東倒西歪的酒壇,時雲破一身酒氣的趴在桌上,似是睡了過去。


    外麵一群黑衣人正悄悄的靠近洞口,有人輕聲問道:“沒人嗎?”


    左火烈指了指前麵幾個人道:“你們幾個,入洞去瞧瞧!”


    那幾個魔兵舉著火把,躡手躡腳的走入洞中,一入洞,便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


    他們搜尋了一番,發現了趴在桌上的時雲破。


    “左使大人,右使似是喝醉了。”其中一個魔兵盡量壓低聲音向洞外喊道。


    “喝醉了?”左火烈嘴角微微一勾,“正好。”


    左火烈下令道:“全部進去。”


    待所有人進去將時雲破圍成一圈,他還是一動不動。


    左火烈一把拎起他的衣領,大聲道,“時雲破!”


    隻見時雲破微微睜眼看了他一眼,遂又把眼睛閉上。


    左火烈惱怒的將他一把摔在地上,時雲破頓時嘴角滲血,可是他依然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地上。


    “看看你的樣子,什麽天界戰神。”左火烈嗤笑道,“如今也不過是爛泥一堆罷了。”


    左火烈對身邊的魔兵道:“給我往死裏打。”


    那群魔兵不少曾被時雲破狠狠教訓過的,有此良機,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對地上的時雲破拳打腳踢起來。


    “讓開。”左火烈道。


    眾魔兵趕緊讓開一條道。


    隻見時雲破已是全身傷痕累累,滿是血跡。


    “時雲破,你那日斷我雙腿,你賦於我的,我今日便一一還你。”左火烈抽出一把刀,便要向時雲破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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