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好了吧?”


    一件兜衣,他也能替她穿許久嗎?


    能不能放過她?她的腿,真的有些軟了,受不了了。


    “阿鳶急什麽?”


    赫其樾一雙黑眸帶著點點笑意,他的臉上罕見多了絲絲的溫柔。


    “阿鳶穿這個顏色的兜衣,很好看。”


    他毫不吝嗇的誇讚。


    南織鳶聽著,有些不適應。


    他怎麽這樣誇人?挺讓人不好意思的。


    “夫君的衣服怎麽辦?”


    他身上都濕了,得換衣服才是。


    “無礙。”


    他是男人,這點濕衣服,他還是能忍的。


    赫其樾給她穿完兜衣之後,接下來的步驟都加快速度。


    很快,她就穿好了。


    “夫君躲在這裏,先不要出來。”


    她還得出去見魏其舟,她一定要想個辦法將人給打發走。


    “阿鳶可記得我說過的花?”


    赫其樾突然又拉住了她,他不讓她走。


    “什麽話?”


    他說過的話多了去了,她哪裏記得是哪幾句?


    “阿鳶,我的肚量很小,眼中容不得沙子。”


    “你先來勾我的,還記得嗎?”


    “你先勾的我,就隻能待我一個人好,也隻能喜歡我一個人。”


    “知道嗎?”


    他討厭魏其舟,她最好不要喜歡上他。


    不然……


    “阿鳶,我等你迴來。”


    他輕撫她的臉頰,眼中滿是愛意。


    南織鳶聽著他的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記起來他說過什麽話了。


    她要是不喜歡他,就會被他鎖在床上,沒有自由。


    “好。”


    她點頭。


    她會很快就迴來的。


    這一次,她不會讓他失望的。


    蘭舟,他可是蘭舟,是那個很好的蘭舟。


    ……


    南織鳶出去的時候,魏其舟正坐在案桌前批閱奏折。


    他已經習慣將奏折搬到這裏來了,這樣,他既能處理奏折,又能看見阿鳶,兩全其美。


    “阿鳶終於穿好了?”


    魏其舟聽見動靜,他抬眸。


    南織鳶沒開口,她徑直走到一旁坐下,男人也不生氣。


    好一會,魏其舟起身走到她身邊,他拉住她的手。


    “阿鳶這是生氣了?”


    氣他直接越過屏風來到浴桶前?


    “生氣了又如何,不生氣又如何?”


    南織鳶開口,她看向人,眼中滿是不耐煩。


    魏其舟,真是越來越令人討厭了。


    “阿鳶生氣的話,朕當然要將阿鳶哄好。”


    他一副想要她開心的樣子。


    “是嗎?”


    “那我便給皇上一個機會?”


    南織鳶淡淡開口。


    魏其舟瞬間亮了眼眸,這還是阿鳶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怎麽哄?她竟然也會給他機會哄了?


    “皇上今日迴乾清殿休息,我就會開心。”


    “皇上願意嗎?”


    隻有魏其舟走了,赫其樾才能更安全些。


    不然,他遲早會暴露。


    魏其舟聽完她的話,瞬間冷了臉。


    阿鳶就這麽不待見他?她又要趕他!


    這些日子,他每天都陪在她的身邊,不斷逗她開心,如此,她的心中也沒有他嗎?


    她竟然不想他留宿在這裏。


    他身為一代帝王,已經委屈到睡在一張小榻上了,她還想如何?


    非要他一顆心都剖出來給她才滿意嗎?


    南織鳶,太不識好歹了。


    魏其舟氣急了,他冷哼一聲,他甩袖離開。


    南織鳶不想他留下,他自不會留下。


    他也是有尊嚴的。


    總有一天,他要讓阿鳶求著他寵著她。


    看她還敢不敢如此待他?


    南織鳶一直到魏其舟走遠才站起來。


    又過了一會,她才匆匆進了內殿,彼時赫其樾就站在屏風後。


    “夫君。”


    她有些擔心他。


    瞧見他身上的衣服還在滴水時,她不禁皺眉。


    怎麽還在滴水?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就是衣服沒幹,也不至於還在滴水吧?


    赫其樾察覺到人的視線,他稍稍偏開了頭,耳尖微紅。


    他才不會告訴阿鳶,他剛剛又沉在了她的洗澡水中。


    “夫君快過來。”


    她拿了一條幹淨的布巾就要給他擦頭,可男人太高了,她根本就擦不到。


    下一刻,赫其樾直接把她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


    為了避免將她的床弄髒,男人半跪在她的身前,他虔誠得仿佛她是世間的神。


    “阿鳶,給我擦。”


    他倒還沒享受過她的這種服務。


    南織鳶聽話的給他擦頭。


    擦頭過程中,她還不忘擔憂,她該去哪那一套衣服給他換呢?


    如今雖然是夏日,但濕漉漉的衣服還是穿久了身體也會不舒服。


    就在南織鳶想著要不要讓赫其樾自己去偷一套太監服穿的時候,男人的指尖突然摸向了她的細腰。


    他要做什麽?


    今晚不急著走了?


    南織鳶張了張唇,她剛想說些什麽,唇卻被人堵住了。


    下一刻,男人的身軀壓向了她,她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男人的手很滾燙,所到之處,仿佛湖水泛起了漣漪。


    兩人唇舌糾纏,太久沒有親密,赫其樾忍不住想要汲取更多了。


    “赫……”


    “赫其樾。”


    她提醒他不要太過。


    萬一被人聽到什麽聲音,他就完了。


    別忘記了,他現在在魏宮,不是在晉宮。


    而且,他該離開了,她好不容易將魏其舟打發走,就是為了讓他有機會跑。


    今日相見已是足夠,等來日,他們定能相逢。


    她願意和他相逢的。


    她都打算和他試試了。


    南織鳶想,等大戰結束,等他們和孩子相聚,她再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他,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阿鳶不要叫就好了。”


    若能與阿鳶纏綿,他死都願意。


    赫其樾舍不得離開她,他想要她。


    他已經好久沒和阿鳶做那事了,不止他想她,他的身體,更想她。


    這麽久了,他也從未有過旁的女子。


    南織鳶聽著他的話,藏在發中的耳朵都紅透了。


    他說什麽呢?


    什麽叫她不要叫就好了?


    混蛋男人!


    赫其樾的胸膛被她打了好幾下,他也不走,相反,他發出了那種愉快的笑聲。


    “你還笑?”


    他不怕把追兵引來?


    “不笑了,夫人能不能疼疼我?”


    他真的好難受。


    本來剛剛還好好的,可進了她兩次洗澡水,他所有的欲望都被勾起了。


    “不行,你該走了。”


    “赫其樾,你快走。”


    “宮中很危險,禁軍每半個時辰就換人巡邏,夜間就沒有歇過。”


    這意味著什麽?他會很危險的。


    “阿鳶不和我走?”


    赫其樾皺眉,對她這個答案不滿意。


    她竟然不和他走!


    “我不能走。”


    “你帶著我,更危險。”


    “夫君,再等些時日,等你有把握了,再來接我,可好?”


    “我很想孩子了。”


    她說的是很想孩子,而不是很想他。


    赫其樾聽著她的話,神色落寞了幾分。


    阿鳶願意和他迴去,也隻是因為孩子嗎?


    她不曾對他動過心嗎?


    “不好。”


    他突然有些不想走了。


    阿鳶在這裏,他便在這裏。


    說完,他再一次吻住了她。


    今晚,他勢必要做些什麽了。


    就在南織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突然覺得眼前一暗。


    他……他他他……


    他竟然也上床了。


    他想做什麽?


    “阿鳶,張嘴。”


    他要親她,要與她誓死方休。


    她到底聽話的張了唇,下一刻,他們抵死糾纏。


    也不知道赫其樾什麽時候動的手,床幔很快就落下了。


    “赫其樾……”


    “這裏不能咬。”


    要是留下痕跡,會被魏其舟發現的。


    赫其樾聽著這話一點都不開心。


    什麽時候他做事還要考慮別人了?而且,他咬的分明還是自己的結發妻子。


    “阿鳶,不許你提起他。”


    再隨便提別的男人,信不信,他弄死她?


    床笫之事上,她最好隻管叫得纏綿,少提起別的男人。


    南織鳶也知道錯了,她瞬間點頭。


    “那你不要咬我脖子了,真的會留痕跡的。”


    脖子不能留痕跡,其他地方還可以。


    赫其樾看著她細嫩的脖頸,他好想在上麵留很多很多的痕跡。


    可阿鳶說的對,不能留。


    那他就隻能往脖子下麵留了。


    南織鳶:“……”。


    她突然後悔了。


    半夜,南織鳶哭泣。


    赫其樾笑著看她,眼中滿是笑意:“噓。”


    他用指尖抵住她的粉唇:“阿鳶,再哭就要讓人聽見了。”


    萬一把人引來,就不好了。


    南織鳶:憋屈。


    最後,她隻能將一切聲音吞入腹中。


    這一夜,她再一次認識到了赫其樾的可怕,他太可怕了。


    嗚嗚~~


    將近黎明的時候,她才昏睡了過去。


    一旁的赫其樾有些魘足了,他嘴角彎彎,指尖撫弄著少女的唇。


    阿鳶,永遠都隻能是他的。


    誰也不能和他搶。


    南織鳶睡到天荒地老,她已經很久沒這麽累過了。


    赫其樾看著灰蒙蒙的天,他知道自己該走了。


    可他並不願意走,想了一會,他還是抱住了人。


    罷了,再陪她睡一會,他就走。


    赫其樾也數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他一抱住人,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這一覺,兩人都睡得舒服,加上沒人打擾,竟然直接睡到了午時。


    南織鳶醒來的時候天都要塌了。


    不是吧?她睡到這麽晚才起?


    魏其舟來過沒有?


    萬一被他發現端倪,就完了。


    可不等她著急完,她就看見自己床邊還睡著一個人。


    是她瞎了嗎?怎麽看見赫其樾了?


    他怎麽還沒離開魏宮?


    他不想活了嗎?


    這下完了。


    南織鳶著急,她推醒了人。


    “夫君。”


    他怎麽還在睡覺呢?


    萬一魏其舟現在帶人闖進來,怎麽辦?


    赫其樾醒來的時候,他有些不清醒。


    等看見阿鳶之後,他的意識才慢慢迴籠。


    他昨晚留在阿鳶這裏,和她做了夫妻間該做的事情。


    “身體可覺得不舒服?”


    醒來的第一件事,他先關心她的身體。


    南織鳶都要急壞了,他竟然在關心她。


    “我沒事。”


    又不是第一次了。


    “夫君快藏起來。”


    魏其舟一天來她的宮裏好多次,就怕他已經發現赫其樾了。


    聽到藏起來三個字,男人並不開心。


    阿鳶是在擔心他?還是怕魏其舟看見他不開心。


    他沒有安全感,會胡思亂想。


    “我擔憂夫君的安危。”


    “夫君可明白?”


    見人低垂著頭,南織鳶瞬間明白他在想什麽?


    這會,她也願意哄著他。


    赫其樾心尖微動,當真?


    “好。”


    阿鳶讓他躲,他便躲。


    不過,他要等魏其舟來了再躲。


    說完,他又要親她。


    南織鳶立馬攔住了他:“不許親。”


    他沒有洗漱,不許親。


    她也沒有洗漱,她不想親。


    萬一她口中有什麽味道怎麽辦?


    “夫君先躲會?我讓婢女進來服侍?”


    她想洗漱用午膳了。


    也不知道赫其樾餓不餓?


    赫其樾這次很乖,很快就躲好了。


    他的衣服,經過一晚,也早就幹透了。


    宮婢很快就來了,南織鳶洗漱完梳妝的時候,她隨口一問:“皇上今日可有來過?”


    魏其舟來了的話,他沒有看見赫其樾?


    難道他沒來?


    可是不可能,以往每天早晨,他必定會來看她,然後陪她用早膳。


    今日怎麽到了午時還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這到底是為什麽?


    “不曾。”


    “皇上今日還不曾來過。”


    宮婢實話實說,這就更奇怪了。


    所以,魏其舟在忙什麽?


    南織鳶並不在意魏其舟來不來,她隻在意赫其樾會不會被發現。


    “行了,傳膳吧。”


    她和赫其樾,都餓了。


    很快,午膳都備好了,南織鳶讓所有人退下。


    “夫君吃。”


    因為怕露出什麽馬腳,南織鳶也沒有多要一副碗筷。


    如此,她和赫其樾,隻能你一口我一口吃了起來。


    赫其樾倒是開心,要是這世上就隻有一副碗筷就好了。


    他想要阿鳶一直喂他。


    南織鳶不知道人在想什麽,她也開始珍惜這樣的溫馨日常。


    要是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好像也不錯?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


    另一邊的魏其舟,他衣裳淩亂,也快到午時才醒來。


    醒來之後,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隻見滿地都是宮女的碎衣服,而龍榻之上,一個宮女抱著被子哭不停。


    魏其舟聽著,臉色更陰沉了。


    酒後亂事。


    “滾。”


    他不想見到這個宮女。


    怎麽辦?


    他昨晚隻是想借酒消愁,可酒越喝越多,喝醉了。


    他寵幸了一個宮女!


    阿鳶知道的話,他一定會更不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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