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要雪娘的命?”


    “好啊。”


    “能死在將軍手下,雪娘都覺得開心。”


    拓跋雪瘋批無比,她滿眼挑釁。


    將軍真的舍得殺她嗎?


    她伴他多年,她賭他……舍不得!


    將軍一定舍不得的,對不對?


    拓跋雪近乎癡迷的看著他。


    “將軍,我愛你。”


    從少年時期,她就愛他。


    不然,她一個女子,為何要跟著他在戰場廝殺?


    她也是姑娘,愛美,想要談情說愛。


    她以為將軍喜歡颯爽的女子,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拘泥小節。


    偏偏,將軍喜歡上了一個醫女!


    醫女柔弱,除了會點醫術,根本就沒什麽用。


    她沒有武功,在戰場上隻會是累贅。


    誰能想到,將軍卻會為這個蕤娘甘願心口中下一箭?


    氣死她了。


    “別說愛這個字。”


    “本將隻覺得惡心。”


    “還有,她別汙了他女兒的耳朵。”


    拓跋雪這樣心狠手辣的女子,死不足惜。


    “都怪你。”


    “南織鳶,你太該死了。”


    她就算死前,也一定要拉上她陪葬。


    拓跋雪突然從袖中掏出匕首,她直直朝南紙鳶砍去。


    “鳶兒小心。”


    尉遲葳差點要被嚇壞了。


    還好有一劍比拓跋雪的匕首還要快,來人救下了南織鳶。


    尉遲葳瞬間鬆了一口氣,他甚至沒空去看流血的拓跋雪。


    “鳶兒,沒事吧?”


    他擔心女兒。


    南織鳶搖頭。


    魏其舟收劍之後也看向了南織鳶,他的眼中滿是擔憂。


    “阿鳶沒事吧?”


    還好,他來得及時。


    “多謝殿下相救,我沒事。”


    她搖頭,剛剛雖然情況緊急,但拓跋雪的匕首還沒碰到她就被打掉了。


    “將軍……”


    拓跋雪被刺中心口,她此刻滿眼淚水,她還妄想爬到尉遲葳身邊。


    “將軍,我真的愛你。”


    她就是因為愛他,才會做了那麽多的錯事。


    “將軍,在世人麵前,我們還是夫妻。”


    “我想……”


    “將軍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她死前隻有這個請求了。


    尉遲葳念及她以往的功勞,讓她說。


    若能辦到,他便也不是不能答應她。


    將死之人,從前之事,便不計較了。


    “將軍……百年後,我們合葬。”


    這是她最後的心願了。


    活著的時候得不到將軍的心,死後……她想陪在他的身邊,即使隻是她的一尊肉體。


    可尉遲葳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他就連這個小小的請求都不答應她。


    拓跋雪吐出一口血,眼中滿是失望。


    將軍連合葬都要和那個賤女人嗎?


    她好嫉妒,怎麽辦?


    可剛剛殿下的那一劍並沒有給她任何活路了。


    最後,拓跋雪含恨而終。


    南織鳶看著這一場鬧劇,過去的一切恩怨,總算煙消雲散。


    阿娘也可以安息了。


    南織鳶看著拓跋雪還在流淚的眼角,她的眉頭緊皺。


    女子感性,又容易輕易交付一顆真心。


    果然,情愛最是磨人。


    南織鳶不禁又反問自己,她會不會也落得這麽一天?


    赫其樾,他會變心嗎?


    他會不會也讓她這樣難過呢?


    上輩子那種難過她已經受夠了,她不想再多受一次了。


    南織鳶的心又涼了幾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情感之事,最難說明白了。


    若要保全己身,最好就是守住一顆心,這樣就不會難過了。


    拓跋雪,就是沒有守住的心。


    想到這裏,南織鳶剛剛起的想和赫其樾試試的想法瞬間有些被澆滅。


    她的指尖攥緊,突然覺得地上的血很惡心。


    “嘔。”


    她又開始幹嘔了。


    她這點動靜,立馬吸引兩個男人的注意力。


    “阿鳶怎麽了?”


    “鳶兒怎麽了?”


    兩人異口同聲,各自抓著南織鳶一條胳膊。


    南織鳶:“……”。


    她後退一步,離他們遠了些:“我沒事。”


    她隻是覺得有些惡心,應該是害喜症狀又來了。


    她不敢讓魏其舟知道。


    “阿鳶身子不舒服的話,我送你迴去休息。”


    魏其舟認真的。


    尉遲葳卻上前一步攔住了她。


    “不必勞煩殿下。”


    “殿下想必也累了,殿下先去休息。”


    “老夫送鳶兒迴去就好。”


    尉遲葳知道南織鳶的秘密,這會攔著魏其舟。


    他知道,太子殿下屬意鳶兒。


    可鳶兒已經和赫賊……不對,赫其樾有了兩個孩子,鳶兒和太子,怕是不可能了。


    就算太子願意,天下人,那些朝臣又如何同意?


    魏其舟被攔住,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但一想到尉遲葳是阿鳶的親生父親,他隻能忍下。


    “那便有勞將軍了。”


    他轉身離開。


    南織鳶看著魏其舟離開,她瞬間鬆了一口氣。


    “鳶兒,走吧?”


    尉遲葳很珍惜這種可以和南織鳶單獨相處的機會,這樣,才有利於培養父女感情。


    “鳶兒與那晉汗……關係如何?”


    他到底也是一位普通父親,關心自己女兒的婚事。


    她可有被人欺負?


    “他待我……極好。”


    赫其樾對她,確實很好。


    更重要的是,他也從未真正傷害過她。


    她尉遲葳聽著這話,心中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尋迴的女兒,就已經旁人之妻,女兒還當著他的麵誇了別的男人好。


    “那就好。”


    他相信她的話。


    “鳶兒此番迴來,可還會……離開?”


    她是不是迴來拿解藥,然後就走?


    那他以後豈不是見不到自己的女兒了?


    “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


    周遭一陣靜默,好一會之後,南織鳶問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若有一天,將軍對上赫其樾,將軍會如何?”


    他是會放過赫其樾?還是與他不死不休?


    尉遲葳也遲疑了。


    他身為將軍,統領三軍,他守護大魏江山多年。


    此番敵人卻是他的女婿,他該如何?


    他的身後是魏朝百姓和女兒,這兩樣都難以割舍。


    若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那地方,他會直接上交虎符辭官。


    他不會讓女兒成了寡婦。


    尉遲葳年少時的心願便是老了戰死沙場。


    可他現在的心願,就是照顧好他和蕤娘的女兒。


    南織鳶得到了他的答案,心中有些異樣情緒橫生。


    這一次,她不得不信,真的有人會愛一個人很多年。


    尉遲葳真的很愛蕤娘。


    他確實是一個不錯的……爹爹。


    南織鳶嘴角微動,她想改口喊他爹的,可怎麽也叫不出來。


    她心中別扭,難以啟齒。


    尉遲葳或許看出她的糾結,直接跳過這個話題。


    “明天,爹爹就能將藥拿來給你。”


    “你放心。”


    “鳶兒,爹爹對晉汗的了解都來源自戰場。”


    “你對他的了解和爹爹對他的了解或許不同。”


    “但爹爹相信,他確實對你好。”


    “你若真的喜歡他,不迴來,爹爹也會祝福你。”


    “你要照顧好自己。”


    “知道嗎?”


    他知道和喜歡的人分離的感受,他不願自己的女兒也這般。


    “情愛經不起考驗。”


    “若真的喜歡,就跟著心走。”


    “鳶兒,隻有試試,才能知道自己選的到底對不對。”


    尉遲葳滿臉溫柔,他給她講淺顯的道理。


    這樣的父女時光,是以往的南織鳶未曾感受到的,她心中一暖。


    “嗯,我知道了。”


    她會好好考慮他的話的。


    尉遲葳見她應下,欣慰的笑了。


    人在情愛之事上,最愛耍些小脾氣,要適可而止,不然,隻會將喜歡的人越推越遠。


    他希望鳶兒能幸福安康一輩子。


    尉遲葳將南織鳶送到房間門口就離開了。


    南織鳶一直看著他的身影走遠,心中有一處在變得柔軟。


    原來,她不是討人厭的小孩。


    南父不喜歡她,隻是因為她不是親生的,她還以為自己生來就那麽惹人討厭呢!


    原來,她的爹爹很喜歡阿娘,也很喜歡她的。


    南織鳶突然落下了淚水。


    其實她該很恨拓跋雪的。


    若不是她,阿娘就不會和尉遲葳分開,她就不會生在南府。


    不會生在南府,就不會被南清姿構陷陷害了。


    她上輩子就不會嫁給連晚霽,也就不會死了。


    沒有拓跋雪,她或許隻是一個開朗的小姑娘,也和其他姑娘一樣盼著情愛,盼著成婚生子。


    可這一切,全都被這個人毀掉了。


    兜兜轉轉,老天垂憐,她重迴一世。


    有時候她其實也恍惚,這到底是不是隻是她的一場夢?


    “小姐怎麽哭了?”


    這要是讓姑爺看見,姑爺該心疼了。


    春桃口中的姑爺自然是赫其樾。


    “我隻是開心。”


    原來,她真的有一個很疼愛他的爹爹。


    她想,她可以和過去的一切和解了。


    “小姐是不是累了?”


    春桃覺得自己聽不懂小姐的話了。


    “嗯,累了。”


    南織鳶也不想多說什麽了,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


    隔天,尉遲葳果然拿來了一瓶藥。


    “鳶兒,這是爹問太子殿下拿的。”


    “太子殿下並不知道我要拿給你。”


    “你拿著藥,快走。”


    他很著急。


    他怕魏其舟反應過來。


    “太子殿下怎麽肯將藥給你?”


    她問出了疑惑。


    尉遲葳自然不可能說,這是他偷的。


    這麽多年,他都虧欠了女兒。


    如今女兒想做什麽,他自是要幫她。


    “走。”


    “別問了,爹沒事。”


    尉遲葳推著她出去。


    “我讓暗衛送你到晉地。”


    “鳶兒,一切小心。”


    兩朝交戰,除了分出勝負之時,否則沒有停戰的那一天。


    尉遲葳也不知道,他何時才能再見到女兒了?


    他滿眼不舍,推著她離開。


    “保重。”


    牽掛著赫其樾的身體,南織鳶到底沒再拒絕。


    她什麽東西都沒拿,隻帶著春桃走了。


    “走得遠遠的。”


    尉遲葳看著馬車走遠,眼中有淚光。


    雖然他對赫其樾不太了解,但也知道,他身邊幹淨,沒有旁的什麽女子。


    他的女兒跟在他的身邊,至少好過跟在太子殿下身邊。


    太子如今還沒有繼承大統,未來的路必然腥風血雨,他不敢讓自己的女兒冒險,鳶兒不能跟著他。


    因此,赫其樾和魏其舟,尉遲葳選了赫其樾。


    南織鳶這輩子第一次牽掛除了赫其樾以外的男子,她忍不住掀開簾子,不斷伸頭往後看。


    很快,她就看不見尉遲葳了。


    她突然有些後悔,剛剛離開的時候,她沒有喊他一聲爹。


    罷了,下次再見,她再喊吧!


    “小姐,你說,這會是真藥嗎?“


    會不會有詐呢?


    春桃有些擔心,該如何證明這就是解藥呢?


    南織鳶也不知道,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赫其樾不能死就對了。


    馬車疾速跑著,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南織鳶就看見了晉軍紮營的地方了。


    就在她打算讓馬車停下的時候,扮作車夫的暗衛突然倒地,馬車失控。


    “小姐,這……”春桃立馬要護住她,小姐的腹中還有孩子,不能出事。


    可兩人都是弱女子,哪裏有力氣呢?


    馬車搖晃著,越跑越快。


    就在南織鳶心中滿是恐懼,以為自己今天就要交待在這裏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下了。


    簾子外多了一道黑色身影,那是……


    “太子殿下。”


    她震驚,愣在了原地。


    魏其舟怎麽來了?


    他怎麽知道她離開了?他消息那麽迅速?而且,還趕得這麽及時?


    簾子被掀開,魏其舟那張臉顯現。


    “阿鳶,看見孤,很不開心嗎?”


    他挑眉,眼中滿是瘋批。


    阿鳶竟然招唿都不打就離開,還拿著他的藥走!


    怎麽,她迫不及待想要去救赫其樾?


    她以前不是說,和赫其樾不熟的嗎?


    “阿鳶,你太不乖了。”


    他這樣說,眉頭蹙起。


    他想,他該給她一個懲罰的。


    “殿下為何要攔我的馬車?”


    南織鳶故作鎮靜,實際上,她的手心都在冒汗了。


    “為何?”


    “孤的太子妃要離開孤,孤該不該攔?”


    他之前給她選擇了,可之後連續發生一係列的事情,導致他的計劃擱淺。


    想來,他娶妻計劃,也該提前了。


    阿鳶怎麽就不能是他的?


    “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誰是他的太子妃?


    “沒關係,阿鳶之後就明白了。”


    他也不急,轉身出了馬車,他開始駕車。


    他要帶著阿鳶迴去。


    南織鳶看著迴程之路,心中更焦急了。


    明明,她就要能救赫其樾了。


    ……


    作者話:求看三個小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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