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其樾出了阿鳶的營帳之後就棄劍往湖水那邊去了。


    他渾身燥熱,必須冷靜冷靜。


    他的胳膊還在流血,但他的眉頭卻連皺都沒有皺一下。


    “阿鳶。”


    他連衣服都沒有脫就直接下了水中。


    等冷水淹過他的肩膀之後,他渾身的欲火才平息了許多。


    他到底要怎樣才能將阿鳶的心拿到手呢?


    一個女子的心,為什麽就是那麽難得呢?


    赫其樾在情感方麵算是空白,他一點都不懂,為什麽阿鳶就是不要他?


    他要是也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就好了。


    這樣,他就能將阿鳶哄到手了。


    赫其樾想著,他的心又難過了幾分。


    他沉默著,他看著水麵上的波光粼粼,思緒早就飛遠。


    差不多小半個時辰之後,入影尋來了。


    “主子,澹台將軍求見。”


    常勝犯事,自是不能再用了。


    這個澹台將軍是新提拔上來了,作戰才能完全不輸常勝。


    “嗯。”


    赫其樾喉結微滾,從鼻腔溢出一個音字。


    入影瞬間明白退下了。


    又過了一炷香,赫其樾總算來到了主帳。


    彼時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他直接坐到了主位。


    “末將見過大汗。”


    澹台將軍很恭敬。


    他知道常勝將軍是怎麽沒的,自是更加謹小慎微了。


    在帝王身邊做事,哪個不需要提著膽子?


    “末將有一法子,或許可以重擊魏軍,拿下林城。”


    他們在林城這裏僵持許久了,必須加快進度。


    “說。”


    赫其樾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戰事上,他強迫著自己迴神。


    然而,沒用。


    澹台將軍直接用沙盤演練了一番,他根本就沒聽進去。


    好一會之後,他直接讓他先離開。


    入影還在一旁,他見主子心不在焉,知道他心情不好,他也打算先退下了。


    意外的是,主子問了他一個問題。


    “如何讓一個女子喜歡上一個男子?”


    這個問題問他也是無解的。


    入影根本就沒有喜歡過哪個女子。


    不過,他還是給人出了主意。


    “主子或許可以試試……”


    “試試多納幾個美人?”


    這話他還是大著膽子說了出來。


    主子要什麽樣子的美人沒有?何必在那個南織鳶身上吊死?


    赫其樾皺緊眉頭,這個方法,他隻聽一聽都覺得惡心。


    他討厭那些虛偽的女子。


    若不是阿鳶,他這輩子根本就不會碰什麽情愛。


    尋常女子看見他都怕了。


    隻有阿鳶不怕他,還總會哄騙他。


    “主子有所不知,有一法子能讓一個女子愛上一個男子。”


    “那就是讓那個女子吃醋。”


    “隻要吃的醋夠多,她就會喜歡的。”


    入影想起自己看過的戲文,立馬都是這樣寫的。


    戲文寫的,準沒錯。


    赫其樾一聽,他開始思考。


    讓阿鳶吃醋嗎?


    怎麽吃?


    掐著她的下巴直接讓她喝醋?


    “主子若不多納幾個美人來。”


    “隻要阿鳶姑娘見到主子與旁的女子親近,她一定會吃醋的。”


    入影胡說八道。


    其實他這樣說是有私心的。


    他想要主子多接觸別的女子。


    萬一……以後主子就喜歡上了別人呢?


    這樣的話,他也就不會被南姑娘所傷了。


    “當真?”


    隻要這樣,他就能和阿鳶更親近了嗎?


    阿鳶真的會因此喜歡他?


    “千真萬確。”


    入影跪著,他一臉肯定。


    赫其樾信了。


    他沉思了一會之後才開口:“明日,去挑一個女子來。”


    “隻要一個。”


    他不喜歡很多個。


    隻要一個,能刺激阿鳶就好了。


    “屬下遵命。”


    知道主子終於要納美人在身邊之後,入影滿臉的笑意。


    太好了。


    很快,他就退下了。


    長夜漫漫,獨留赫其樾一個人坐在案前深思。


    他什麽方法都沒有了,隻能聽入影的方法了。


    希望……阿鳶真的在意。


    她吃醋就好了。


    赫其樾拿起毛筆,他落下一個字鳶字。


    他心中腦中想的全是阿鳶,就連寫下的字,也隻關於她一個人。


    另一邊的南織鳶自從赫其樾走後,她就在床上翻來覆去。


    赫其樾那個該死的臭男人將她的情欲挑起之後又將她一個人丟下,她現在好難受。


    她好像中了情毒,渾身都好癢。


    她好想與他做些親密事。


    可惜,他不迴來,她沒機會。


    好在,最後她將體內的情潮壓下了。


    女子的欲望和男子的欲望一樣,無窮無盡。


    “該死的赫其樾。”


    她又罵了一聲。


    好一會,她直接睡著了。


    很快,隔天。


    太陽東升,赫其樾在案前坐了一宿,當第一縷光線照射進來的時候,他身邊的燭火也燃盡了。


    時間不早了,今日,該奪下林城了。


    一大早,澹台將軍就得了令,他領兵攻打林城去了。


    赫其樾沒去,他洗漱完之後就去了南織鳶的營帳。


    彼時少女剛剛洗漱完在梳妝。


    “小姐的頭發越來越柔順了。”


    難道這裏的風水養人?


    春桃給她梳頭,南織鳶卻在擺弄著發簪。


    這些發簪都是赫其樾準備的,大多都很好看。


    “嗯。”


    柔順才好。


    她隨口應了一句,就在她抬眸那一瞬間,她就看見了身影倒映在銅鏡中的赫其樾。


    他怎麽來了?


    “夫君。”


    她喊他。


    她也不管自己和赫其樾現在什麽關係,他到底還對不對她好,她隻管喊他夫君。


    反正她又不吃虧,說不定,她還能將人哄好。


    赫其樾將人終於發現了他,他走了過去。


    他接過了春桃手中的梳子,自己幫她梳了起來。


    “睡得可好?”


    他覷著她的臉色,發現她的臉有些蒼白。


    怎麽迴事?


    “嗯。”


    “挺好的。”


    她笑著點頭。


    赫其樾便不再開口。


    他一心一意幫她打理頭發,而後給她梳了一個特別漂亮的頭。


    他的阿鳶,真的很好看。


    “多謝夫君。”


    她歡喜的點頭。


    “用膳吧。”


    他來,便是陪她用早膳的。


    南織鳶瞧見人不苟言笑的樣子,心中無奈。


    男人真是善變。


    前不久還能將她摁著親,今日又一副和她不熟悉的樣子。


    哼。


    真是奇怪。


    很快,餐食就送來了。


    南織鳶看著膳食,食欲大開。


    “夫君嚐嚐這個。”


    她主動給人夾東西。


    赫其樾雖然冷臉,但到底沒有夾出來。


    他還……吃了。


    看來,他也不是那麽難哄!


    南織鳶想著,她突然想到了一個法子。


    其實她要離開這裏也不是不行。


    她再哄騙他一次不就行了?


    這次,她很有信心。


    若她告訴他孩子的身世,他一定就會放鬆警惕!


    而且看樣子,赫其樾並沒有虧待過孩子。


    “阿鳶,你在想什麽?”


    就在她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時候,男人陰森森的開口了。


    赫其樾已經注意她很久了。


    他發現她想著想著就開始傻笑了,也不知道她在傻笑什麽?


    “阿鳶莫不是在等著尉遲葳和魏太子來救你?”


    他主動提起這件事。


    南織鳶瞬間搖頭。


    “我不走。”


    “夫君在這裏,我哪裏都不去。”


    她一臉堅定,實際上,她滿嘴謊言。


    可赫其樾的心還是因此跳動了。


    他很開心她說這樣的話,即使是假的。


    “胡言亂語。”


    他迴了她一句。


    “誰是你夫君?”


    她都已經拋夫棄子了,還敢叫他夫君?


    “我與夫君拜過天地了。”


    “我們就是夫妻。”


    她說著,也給人夾了一筷子。


    “夫君喜歡吃的。”


    “對不對?”


    她一臉求誇誇的表情。


    不得不說,這次,她是對的。


    她竟然真的知道他喜歡吃什麽?


    那是不是說明,阿鳶其實真的有把他放在心裏過?


    一定是的。


    隻是現在,她又為何不要了他呢?


    赫其樾想到這裏就難過。


    他就想她陪著他,怎麽就那麽難呢?


    飯後沒一會,帳外就傳來入影的聲音了。


    “主子。”


    他帶美人來了。


    一大早他就去辦這件事了,現在,他終於將人帶來了。


    “進來。”


    赫其樾大概猜到什麽,他讓人直接進來。


    南織鳶也看向了門口,然後她就看向了一個婀娜多姿的少女走了進來。


    這個少女和她以前見過的女子不同,她光腳,腳腕處還係著紅色的鈴鐺,那一截軟腰也沒用衣服遮擋。


    這是誰?


    “主子,麗姑娘來了。”


    入影拱手道。


    赫其樾下意識看向了阿鳶,想看清她的心情。


    然而,他看不清。


    “阿鳶以為她該封什麽位份?”


    他直接開口。


    這件事,便讓她解決好了。


    看她到底醋不醋?


    “嗯?”南織鳶實在沒明白他的意思。


    位分?


    這是他的人?


    赫其樾要納後宮?


    不知道為什麽,她下意識不信,她皺眉。


    “阿鳶對這些肯定不太了解。”


    “罷了,本汗自己來。”


    “麗娘,日後便同夫人一般伺候本汗。”


    “封為麗妃。”


    赫其樾一字一頓,他的眼眸死死地注視著她。


    怎麽樣?阿鳶難受嗎?


    她該體會他的心情了吧?


    南織鳶心中下意識跟著呢喃麗妃兩個字。


    所以,這就封妃了?


    赫其樾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麗娘,確實很美豔。


    “恭喜夫君。”


    這四個字,直接將赫其樾的心打碎了。


    她當真半點都不在意?


    “今晚麗娘侍寢。”


    他丟下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既然阿鳶不在意,他更無需在意了。


    嗬!


    她不要他?有的是人要他的寵愛。


    阿鳶,她實在該死。


    等他玩膩了她,他定然殺死她。


    至於她的孩子,他就活活摔死算了。


    赫其樾怒氣衝衝地走了。


    不過,他也沒去哪,他去看孩子了。


    上一會還在想著如何摔死孩子的男人這會抱著孩子輕哄。


    “記住,你沒娘親。”


    “知道嗎?”


    他警告孩子。


    他不許赫鉦以後喚阿鳶娘親。


    他怕自己會被氣死。


    “也不許喊本汗父汗。”


    “本汗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他討厭這個孩子。


    他兇著孩子,孩子卻在對他笑。


    這麽長的日子,孩子早就知道誰是他的父親了。


    這會,他抓著赫其樾頭發,他嘴角彎彎:“父……父……汗。”


    他奶聲奶氣地說,聲音有些含糊,不過能清楚知道,他就是在喊父汗。


    那一瞬間,赫其樾所有的氣都沒了。


    算了,他和一個孩子置什麽氣?


    孩子……到底無辜……不是嗎?


    另一邊的麗娘眼中閃過開心,她上前一步,屈身給南織鳶見禮。


    “麗娘見過姐姐。”


    “以後麗娘一定和姐姐一起服侍大汗。”


    她笑得開心。


    沒想到她能一下子飛上枝頭變鳳凰。


    真好。


    南織鳶自從赫其樾離去之後就有些神色懨懨的,她提不起什麽興趣,她的心也沉悶了許多。


    情緒變化過快,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多禮了。”


    她可不是她的姐姐,她也擔不起這聲姐姐。


    她隻是赫其樾的宮奴,不是宮妃。


    “日後妹妹一定多來陪陪姐姐。”


    “妹妹今晚還要侍寢,就先去準備了。”


    她說著,麵上滿是羞澀。


    今晚,是她第一次做真正的女人,當然緊張。


    也不知道大汗是溫柔的還是粗狂的?


    南織鳶見她笑容滿麵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更刺眼了幾分。


    她的心情更是差了。


    赫其樾搞什麽?


    怎麽突然就封了一個麗妃?


    看來她以前想的沒錯,男人都是不可靠的。


    還好,她從未心軟過。


    等麗娘走後春桃才上前給她倒了杯茶水。


    “小姐莫不是吃醋了?”


    她開玩笑。


    小姐也會吃赫公子的醋了嗎?


    真是稀奇了。


    “不要亂說。”


    她一下子就否認了。


    否認太快,她自己都心虛了。


    難道……她吃醋了?


    不可能吧?


    這有什麽好吃醋的?


    “小姐放心。”


    “奴婢覺得赫公子一定不會寵幸那個女人的。”


    “赫公子最喜歡小姐了。”


    春桃覺得自己不會錯的。


    等今晚看看就明白了。


    南織鳶也好奇,她期待今晚。


    若赫其樾有了別人之後可以放她走就好了。


    “春桃,你是不是被赫其樾給收買了?”


    “三句兩句都是在為他說話。”


    她抿了一口茶,開著玩笑。


    春桃瞬間搖頭。


    “奴婢隻站小姐這邊。”


    “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亦是小姐的鬼。”


    這點,永遠不變。


    她隻是想要小姐幸福。


    明明,他們已經有一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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